之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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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鱼在水里说话

    mon jul 11 19:41:31 cst 2016

    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小妍直起身子坐在床上,一手还在吊点滴,一只手却揽住阿枫,两个人正在嘴对着嘴“拍情侣戏”。

    听到开门声,两人急忙分开。

    小妍倒没什么,阿枫却像一个偷吃了糖果被大人发现的小孩,脸红成熟透的冬枣。

    第二天,阿枫送小妍回天堂鸟网吧。经理倒没说什么,只说,以后工作认真些。小妍答应着。阿芳伸了伸懒腰,直呼:啊!再也不用上长夜班喽!我要洗洗睡去了!

    新来的大网管姓楚,是个三十四五岁的胖子,很爱开玩笑。不像吴涵,成天板着脸,老是骂人。

    天堂鸟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开学了。我请了半天假,送橘子花季去学校。

    到了学校,发现校园里排满了靓车豪车,什么高富帅白富美什么二代三代的红男绿女挤了满地。

    原来这是一个开放式的贵族学校!一般的平民子弟供不起哟!

    橘子花季挽着我的手臂,四处和同学们打招呼。

    她那些同学都戏虐她:

    “大公主找到白马王子了!”

    “野马终于套上笼头啰!”

    樱井里莎老师正在和男生们开玩笑。见到橘子花季,依然是热情的拥抱,微笑着向我打招呼。

    我也微笑的向她问好。

    中午,我去城中村看了一回邢燕。她在租房门外的走廊边摆了台电动缝纫机,帮人家改裤脚,补衣服。一边做些手工活。

    邢燕说,这些机车烫斗什么的都是简凡大兄弟用他的工资帮忙购置的。

    她那五岁的小女儿手里拿着个气球在旁边玩耍,一边看着那些背着书包上学的同龄孩子,眼睛里充满了羡慕与渴望的神色。

    我送给她一个美羊羊毛绒娃娃,她很高兴。

    我问邢燕,什么不送她去上幼儿园啊?

    邢燕为难的说:这边的学校,收费太贵了,一报名就要交五六千块钱呐!现在实在拿不出来,只能再等等看吧。

    我蹲下来,问她:小小,想不想去上学呀?

    她抱着毛绒娃娃,坐在地板上,低下头,半天才小小声回答:

    “想。”

    我听了,感觉很心酸。

    想想上午在华东商学院看到的那些趾高气扬的贵族子弟,真是一片土地两片天,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起来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一部分人?

    回市局的路上,我心情很是郁闷。小小忧伤的眼神总是在我脑海里浮现。这样的眼神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眼睛里啊!

    我在农村中长大,见过许多因为贫穷而上不起学的孩子,他们求学的愿望,就如小小这般的强烈!

    我虽然是个弃婴,可是我是幸运的,武爷爷和武奶奶养育我长大,老人家用他们勤劳的双手,供我读书,用他们善良的美德教育我成长。

    武奶奶可以舍不得吃花母鸡下的蛋,一个一个攒起来卖钱给我交学杂费,可是她也可以用一头猪的钱去交农村集资的建校费!

    老人家说:“娃呀,咱家是不愁没学上,可是村里还有很多上不起学的娃呦!咱现在有能力帮人家,就得帮!”

    武奶奶希望我谨记着她的谆谆教诲,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去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小小忧郁的目光,深深触动了我的心。我想,什么着我也得想办法帮小小一下。

    下午回局里上班,没有出外勤任务,主要是开会。

    会议由廖昕锐政委主持。

    廖昕锐这段时间特别忙,刚从党校学习回来,又赶到省厅汇报董煊间谍案相关案情,参加省厅年初工作会议,向工作会汇报我市局新一年工作预案;然后又出席省人大、省政协两会。一直忙了好些日子,今天上午才回来。算起来,我在市局里总共才和她碰面两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过。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政治会议。

    会议主要有三个重点,一是加强“三严三实”教育,强化反腐整风工作力度;二是传达省厅工作会议精神,开展“春雷”行动,布署春季治安整治工作,打击“黃、赌、毒”及电信、迷信、非法集资等诈骗活动,加强“两会”期间的治安防范工作;三是进行党组织的理论教育、发展预备党员的动员工作。

    没想到局里也将我列入预备党员的学习培训名单。

    会议开到下午五点钟,然后吃快餐,六点钟又马不停蹄组织我们这批培训人员进行党课教育学习。

    在这点上,充分展示了廖昕锐女强人的彪悍作风。

    待到散会出来,已经是晚上八半点过快到九点钟了。

    难得有一天清闲时刻,我回到单身公寓里,从阳台上收回衣服,准备洗澡,却发现洗发水没了,只好出去民居那里买了瓶洗发露,一盒蚊香。

    这几天来一直出太阳,南方的春天天气和暖。所以,我没有烧热水,打开水龙头直接淋浴。

    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到笃笃笃的敲门声。

    我以为是毛伟军宋宇他们,顺手拿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就去开门。

    走廊外面的声控灯坏掉了,门外黑嘛咙嗵一片,看不清是谁。

    门才一打开,一阵香风扑进怀里,人影将我推进屋子里,反手把门扣上,两片湿润的有些冰凉凉的红唇贴上我的嘴唇,一双玉臂紧紧搂住我的腰。

    接着,带着口液沾嚟的柔软的舌头撩开我的嘴唇,伸进嘴里,和我的舌头绞在一起,不停地搅动。

    沾湿着雨露的荷叶般的手掌在我腰际间游动,浴巾便从我身上滑落。小蛇一样滑溜的手指,从我身后游移到前面,缠绕住我的身子。指尖轻触肌肤烫起的电震,令我心跳加速,热血在我周身的血管里奔涌。

    我渐渐不能自已。

    红唇烈焰在烧灼,紧搂着我的玉臂松开我,接着,一件,两件,三件……女孩子的衣物,从雪白的肌肤上褪去,白色印花瓷砖地板上,犹如春风抚过春天的花园,五彩缤纷。

    滑腻如凝脂的冰雪肌肤紧贴着我胸膛,绕指柔间的温存,热烈的娇喘,夜风从阳台吹进屋子里,带来了浓郁的玫瑰花香,弥漫了春的夜。

    我,渐渐迷失了自己。

    任凭那纤纤玉手,牵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男女之间的欢爱,只要有了第一次,彼此就不再陌生,不再有顾虑。

    一个是血气方刚,一个是如狼似虎,久旱逢甘霖,恰似干柴抛进烈火,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自古只有情迷人,佳人搂在怀,恩爱正欢浓,又谁能六根清静无知无觉?

    该发生的,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没有言语,动作就是最性感的语言。

    佳人的脸,如喝醉了酒,潮红,潮红。梦呓般的**,急促而热烈。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动作,越来越狂野。

    水**融的美妙乐章,时而如豆雨打芭蕉,时而如惊鸿掠浅塘,时而如沙场擂鼓点兵,时而如老农扶犁深耕,一阵紧似一阵。

    佳人如痴如狂。

    眼前美景看不得,波涛汹涌如滚雪,排山倒海声声浪,琼浆玉液似蜜淌!

    美人醉了!

    壮士累了!

    只恨良宵苦短,巴不得将这一世恩爱做绝!恨不能将这一夜,化作永恒的缠绵!

    窗外,远远飘来不经叔的神曲《问爱》:

    从不曾想过

    也不曾预料

    未来天空

    会不会有风雨

    在我内心里

    埋藏着爱恋

    却没有机会

    让你发现

    直到那一夜

    你要离开这座城市

    我不知怎样

    怎样才能表白我心意

    我想拥抱你

    给你最热烈的爱和吻

    我想要看看

    看看你的内心

    是怎样的颜色

    偏偏天空下起了

    离别的雨

    打湿了这段恋情

    为什么

    爱,只有开始

    为什么

    爱,没有结局

    为什么

    酒,只能醉人

    为什么

    酒,不能醉心

    为什么

    你,离我而去

    为什么

    我,不敢吻你

    据说,大明星不经叔曾经被狗仔队纠缠得不胜其烦,于是发微博公开声明说,《问爱》原歌词是“内心”二字,只是后来歌曲流行起来了,被人们传唱为“内衣”,于是歌词变成了:“我想要看看/看看你的内衣/是怎样的颜色?”

    嗐,菩提原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不经叔也是无可奈何了。

    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是一片沉默。

    “睡着了吗?”

    “没。”

    “你……快乐么?”

    “嗯。”

    “那,你说,刚才那个声音,像什么?”

    “什么像什么?”

    “唉呀,就是那个,那个声音,像什么声音嘛?”

    “哦,就是爱爱的声音了。还能像什么?”

    “我告诉你,像是两条鱼在水里说话!”

    “啊!原来你坏得很呢!看我,饶不了你!”

    “啊唷!你轻点啊!”

    “哼!让你坏!”

    “好啦!好啦!我有事,想要你帮忙。”

    “哦?”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什么,你有急用?”

    “我今天去看邢燕了。”

    “那个鸡?你嫖她了?被讹诈了?”

    “哪里!她女儿小小,已经五岁了,因为穷,没法去上学。我想帮帮她,送她上幼儿园。”

    “你不是有个富二代女朋友么?问她要不就得了!”

    “上次枫哥的事,我已经厚脸皮问梁哥借了五万给他。什么还好意思再问人家!”

    “我说呢,姓梁的什么会那么大方,给一个公司大门都还没进的人提前发工资!”

    “现在学校已经开学了,要等我发工资,还早呢。而且,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所以,只能先借着。”

    “我上次给你的钱呢?都拿到东南亚玩洋妹子啦?”

    “那些钱,我一半寄给了阿柱的父母,一半给了莉莉。我不希望,勇士的女朋友,还要靠做小*姐才能还债。”

    “所以,刚才你很卖力?姓武的,你还真当自己是鸭啊!一做完就谈钱!滚!别碰我!”

    “不帮就算了呗。那么凶干嘛。我不碰你,我睡觉总可以吧。”

    “不行!我今晚就睡这。你爱上哪挺尸上哪去。不许碰我!”

    “唉唷,这是我的床咦,还不让我睡?”

    “我不管!你不要碰我!滚!别

    ……”

    四片唇又贴到一起。

    一会儿,又听到了两条鱼在水里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