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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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遗产

    thu dec 31 23:22:32 cst 2015

    日月正当举

    天地清明宇

    突然有个你

    闯进视野里

    娇柔美丽让我无法忘记

    走入我梦里

    驻进我心地

    深入骨髓里

    透彻我灵魂

    刻骨铭心让我深深爱你

    狼烟忽四起

    天地失正气

    中华在危急

    长城毁在即

    壮士披甲上阵征战杀敌

    万般无奈的

    离开我的你

    日夜思念的

    有爹娘和你

    为保家园义无反顾而去

    在你的心里

    只有两个字

    不要我功名

    只求我平安

    泪眼望穿盼我回家把你娶

    心爱的人啊

    我也想你也爱你

    前线有贼寇

    列强在侵略

    中华当奋起

    血洒疆场赤子奋勇不屈

    满腔热血谱写这英雄曲!

    如果我从此长眠不再起

    就让我的爱情化作月光

    永远陪伴你!

    心爱的人啊

    我也想你也爱你

    前线有贼寇

    列强在侵略

    中华当奋起

    血洒疆场赤子奋勇不屈

    满腔热血谱写这英雄曲!

    如果我从此长眠不再起

    就让我的爱情化作月光

    永远陪伴你!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七十多年前,武爷爷和他的战友们唱着这支《英雄曲》,杀上战场,纵横驰骋,热血激荡!后来,武爷爷常常吟唱这支《英雄曲》,悼念他那些逝去的战友们。而我就在这支《英雄曲》的陪伴中,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

    至今,每当我唱起这支英雄曲,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武爷爷在村头老榕树下教孩子们唱《英雄曲》的情景。武爷爷虽然瘸了腿,可是他仍然昂首挺胸收腹,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前方,左臂半曲平胸,托着他那顶老旧的细线条方格子工人帽,仿佛是当年托着军帽似的,右臂垂直均匀摆动,迈着一拐一拐的步子,边走边唱。

    武爷爷用那洪亮的歌声,令人热血激荡的战斗故事,在孩子们的心田里播下了爱国主义的种子。

    虽然武爷爷在文/革时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虽然他战功卓著却因为受首长牵连不得不解甲归田,但是他仍然深深地热爱这个国家!他用自己满腔热沈的爱国情怀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个孩子,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树立起了祖国的神圣意义!

    武爷爷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是炎黄子孙后代,要热爱脚下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甚至用生命去守护它,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园!这是我们的祖国!

    有国才有家!

    这是武爷爷最常说的一句话。

    在我上初一那年,武爷爷过世了。那时,我是村里唯一考上县重点中学的学生,武爷爷很高兴,喝了些米酒,高唱着《英雄曲》,迈起了军步子。谁知道他脚下一打趔趄,摔倒在地上。我和武奶奶连忙送他去医院。然而,悲痛得很,武爷爷脑溢血不治,永远离开了我。

    我永远记着武爷爷对我的教诲,还有他教给我的《英雄曲》。

    这是武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一份无以伦比的精神财富!

    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参加镇龙行动的原因!

    在医院养伤的时候,因为心疼我,沈怡就不免要埋怨我几句:“那么危险,人家正儿八经的警察都不愿去,你倒好,拼死命往前冲!害的人家替你提心吊胆好几个月!”

    于是我就给她讲武爷爷的故事,唱《英雄曲》给她听。

    阿枫看起来像个草莽人物,没想到他还能弹得一手好吉他!

    吉他是小妍的。小妍来看我的时候,认识了阿枫。阿枫略带沧桑而深邃的眼神,把小妍深深迷住。于是小妍也加入煲鸡汤的行列,还从天堂鸟网吧把吉他带来,原本是想弹些曲子给阿枫解闷,后来阿枫伤大好了以后,反而弹曲子给她听,还教给她许多指法技巧。知音遇知音,两颗心越走越近。

    阿枫给《英雄曲》配上和弦,大家在病房里合唱,医院里的护士们闻风而来,挤满阿枫的病房,跟着节拍和唱起来。一时间声动全院,就连护士长和医院院长都跑过来看究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阿枫成了住院部的大红人,在他住院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得到了那些护士美女最贴心的照料,甚至有漂亮的护士美媚公开向小妍叫板:“小妍,你不能独霸英雄,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小妍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吹着羹匙里的皮蛋瘦肉粥,然后递到阿枫嘴边。

    阿枫轻轻将米粥啜进嘴里,脸上写满了幸福。

    我柱着拐杖,由沈怡扶着,走进他的病房,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当初被刑警队长何长顺关在地牢里的情景,那个牢房铁门上挂着的粥盒,使劲吸也吸不上几口淡米粥,跟阿枫这喝个粥还美女贴心侍候真是天壤之别!那时候庸警何长顺为了破案立功,把我当作凶案嫌犯抓包,可如今我成了一名特警(虽然是临时的),何长顺却早已经死于非命!命运真会捉弄人!我心里暗自叹息着,摇摇头。

    何长顺虽然是个庸警,但是他却带出了个优秀的徒弟毛伟军。毛伟军是个狠角色,头脑灵活,精明能干,也很重情义。有些事情,他明知何长顺做的不对,但是因为尊重何长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何长顺抓我的时候,毛伟军正在出外勤,侦办的就是偷渡集团的案子。他回来的时候,何长顺已经被纪委的人抓了,警方也放了我。毛伟军当时也急了,就对何长顺说要把他劫走,大不了跑国外去隐姓埋名。何长顺却说,他妈的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不着你来趟这淌浑水!结果何长顺还是死了。毛伟军很难过,也很愤怒。幸亏那天晚上在湘里湘情我一句:人只有还活着,一切事情才有成为现实的可能。这句话把他敲醒,他最终还是忍下了替何长顺复仇的怒火。他由此也看出来,我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当省厅需要人手出征东南亚的时候,他立刻举荐我。本来他以为我这样一个还挂在警局黑名单上的人,省厅批准的机会不大。只是他没想到,一向冷酷不近人情的政委廖昕锐,这次竟然鼎力支持他的举荐,还亲自出具了举荐证明和政审评议书。

    很快,镇龙行动计划批准执行,历经生死激战,我们六人行动小组圆满完成任务。

    住院期间,省厅、市局都有领导来看望。

    这不,我正在阿枫的病房里跟那些护士闲聊,市局副局长林育衡和那个国安局刘兆权局长来了。随同的还有毛伟军和秦明月。

    见到他们来,房间里的人,都很识趣的退出去,阿枫则由小妍搀扶着,到我的房间里。屋子里就剩下我们几个。

    秦明月递给我一个浅黃色的信封,鼓鼓的。

    刘兆权说:“我们按照国安局特别行动警员的待遇,向上级申报了你的薪资,上面已经批下来了。这是上级组织对你的工作的肯定!”

    我说了句谢谢,让你们费心了。接过去,在收据上签了名,递还给秦明月。

    林育衡递给我一个红色烫金边的函件,我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某某公安政法学院录取通知书。

    我疑惑的看着林副局:“给我这个干啥?”

    林育衡没有回答,刘兆权却说话了:“根据你出色的表现,经报请上级批准,我们国安局决定聘请你为我局正式特别行动警员!但是,为了保密工作的需要,我们委托市公安局代替单位委培,报送你到公安大学去深造,进行系统的学习训练。回来后,仍然到我们国安局工作。小武同志,你是个非常有前途的优秀青年,希望你能愉快的接受组织上对你的安排。好吧?”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都看着我,没有人说话。

    “我的伤还没好,说不定会瘸了呢。”我摸了摸鼻子,说道。

    刘兆权说:“这个你放心!我们专门请了部队医院的骨科大夫来替你做的手术,动用了医院里最好的设备和药品给你治疗。保证你能够完好如初!”

    我说:“谢谢领导的厚爱和栽培!只是……”

    刘兆权说:“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对组织有些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嘛,我们帮你解决。”

    天上什么会掉下馅饼来呢!

    对于我这么一个高考考场都没进的小混混,我原以为,读大学,这辈子也就是个奢想。现在突然飞来个录取通知书,还是公安大学!而且还是单位委培,带薪读书!

    虽然我是出过任务,但是,功劳也没那么大吧!享受得了这么好的待遇?好多官二代富二代挤破脑壳都捞不着的好处咦!给点钱我倒是信。

    我一时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就想找托词委婉拒绝。

    毛伟军见我说话吞吞吐吐,在旁边朝我眨眼睛递眼色。

    我于是说:“也没什么,只是我身体还没康复,要参加培训,得过一段日子吧。”

    刘兆权笑道:“这个自然是等你养好伤再去。”

    我柱着拐杖站起来,做了个不太像样的敬礼手势:“是!武二羊听从组织安排!”

    刘兆权连忙扶我坐下。大家闲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待到他们都走了,阿枫和小妍沈怡进来。沈怡迫不及待问道:“那些当官的来干嘛?”

    我把录取通知书藏进内衣袋子里,把信封递给阿枫,说:“他们来给我发工资呢。枫哥,这个给你。等你养好伤了,替小妍买把好吉他。”

    说着,我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沈怡连忙赶上来搀扶,两个人回我的病房里去。医院给我和阿枫配的是特护病房,都是单间,就在同一层楼,离的也不远,医药费挂在市局财政账上报销,已经是很优越的待遇了。

    到了屋子里,沈怡问:“他们只是来发工资?没别的事?”

    我笑道:“你这个管家婆,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都不罢休。我投降,行不?他们呢,让我到市局去做协警,伤好了,还要去培训。”

    沈怡又问:“你什么把钱都给阿枫了呢?”

    我说:“枫哥只身来到内地,无依无靠,吃饭都成问题,当然要给他!”

    沈怡说:“那也不能全给他呀!你自己就不留着点么!”

    我严肃的说:“你什么可以这么想!这次行动要是没有枫哥及时赶到支援,我早就死了!还哪里来的钱!给他这些,我还嫌给少了呢!”

    沈怡说:“我不是反对你给他钱。只是我原以为、原以为……”

    “原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这回有了钱,然后去外面租房子。天那么冷,我不想你老是睡网吧里,我也不想睡宿舍里……”沈怡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脸颊上蓦地飞起两抹红霞!

    嚇!我这才听出来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