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案情通报会
sun jul 26 16:44:46 cst 2015
早上七点五十六分，当我走到宏立三号门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应聘成功的人。一直等到八点整，才看见那个简凡一歪一歪懒懒散散的走来。所有的人都带着行李和餐具，只有我和他两手空空。
岗前培训由人事部内勤文员和人事主管组织进行，就在公司大饭堂里。主要是办厂证、门禁卡，刷门禁卡才能打饭；介绍厂规、公司待遇、工作情况、作业环境和公司要求；填写相关表格、合同书、填写岗前培训考试卷（开卷考试）；发厂服、安排住宿、编排工作班组。一直忙了一个上午。文员说，培训时间计算在正班时间内，下午正式上班。
培训间隙，我打开手机给简凡看橘子花季发来的图片，想看他的反应。谁知道他把头撇向一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只关心这份工作能不能做下去，别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劝你也省省心，闲事少管点。昨天的事，给你麻烦还不够多吗？”我心道，什么人啊这！不过，中午时，我依然请他吃饭。
下午上班。我和简凡分在同一部门，但不是同一条线，我在a线，他在c线。
大约在下午四点钟时分，经理和部门主管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五六个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那。其中一个问道：“你叫武二羊？”“是。”
“武二羊，你涉嫌我市一桩连环凶杀案，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旁边那几个人立刻拢上来，扣住我手臂，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带出车间，塞进警车，绝尘而去。
“就是他！就是他！这个人身手十分了得，一个人能打翻七八个大汉！他还威胁过我！人肯定是他杀的！”
我被带进警局审讯室时，路过办公室门口，里面一个男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嚷嚷。我一看，原来是渣男尤哥。
我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这个人渣被我修理了，居然指控老子凶杀！
“昨天晚上，不，应该是今天凌晨，我市区域内相继发生三起发出死刑通知书的凶杀案件，跟据通知书指控的罪名，我们迅速进行调查，发现三名被害人的确与我市发生的一起故意伤害至残案件有关联，我们对该案受害人邢燕进行调查时，发现你昨天和她在一起，而且你还替她打抱不平，殴打市民尤罗卡，据尤罗卡指证，你不仅身手了得，而且社会仇视心理很重，具备有连环凶杀的能力。我们认为，你在了解了受害人邢燕的悲惨遭遇后，心理严重扭曲，产生替受害人复仇的思想，所以对三名被害人实施报复行凶杀人。由此，我们调查了工业区周边街道的视频监控，发现你在宏立电子厂上班，于是我们向你发起传讯。说吧，你是什么实施对三个被害人的报复行动的？”
坐在审讯桌对面的警官一开始就自己吧啦吧啦进行案情分析，似乎在为他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自鸣得意。
乖乖！哥哥我一夜之间就成了强悍的凶案杀手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那个警察瞪大眼睛盯着我，沉声喝道：“你最好老实些！任你身手如何了得，进了我们刑警队，是条龙你也得给我老实盘着！说！你的作案动机！作案经过！”
“你凭什么认定我杀的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每一个犯罪分子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像你这么说！可是到最后，每一个都招供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站起来，隔着审讯桌揪住我的领口，把我拽起来，啵的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直打得我肚子里翻江倒海。
“妈的！你刑讯逼供是不是？”我骂了一句。
那警察立刻冒火了，揪着我的头发把我脑袋直接撞向审讯桌，呯的一下，我的额头立刻冒血。他又揪着我的衣服，一只拳头往我身上猛砸。
可惜，我的双手被他们铐在审讯椅的扶手上，两只脚也被铐在审讯桌脚上，而那个角铁焊接成的审讯桌就直接用铆钉钉死在地板上。原来他们早已经算计好了，怕我反抗，先铐住我的手脚，任我本事再大，也只有挨打的份！
那个警察像打沙袋一样拼命往我身上招呼。直打的我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这个时候，有个女警推开门进来说：“何队，颜局长找你。”
姓何的这才放开我，走到门口，招呼在外面站着的两个警察：“把他手脚铐起来，关到拘留室去！”那两个警察进来，先把我的双手双脚铐在一起，然后才敢打开铐在桌子脚上的镣铐。两个人架着我扔到地下室里。
刑警队何队长走进局长办公室，颜局长说：“今天这个案子，已经通报省厅，上面非常重视，要求尽快破案，安抚民心，避免引起治安恐慌。你什么看？”
“刚刚抓了个嫌疑人，正在审讯。不过那小兔崽子嘴很硬，一时半会招供不了。我想先磨一磨他的锐气，先关起来了。我看不如先开个新闻通报会，堵一堵市民的嘴。”
“你确定对嫌疑人有把握吗？那个通知书什么解释？你要知道，发通知书杀人的案子，在a市闹得满城风雨，千万别把火引到我们市来。”
“通知书的事，我认为是那小王八糕子用来迷惑警方故意弄的幌子。现在的小年轻，看网络剧看着魔了，瞎模仿！”
“这个案子你一定要慎重！我很快就要调到省厅去了，我走以后，如果不出意外，林副局会接上我的位子，而他那个主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位子也将会是你来接替。你是我从基层一手带过来的兵，我很看好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捅什么漏子！”
“是！”
“处理你的事去吧！”
“是！”
晚上七点半过后，是市电视台播报本市新闻的时间。颜局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视频里的案情通报会现场直播，赞许的点点头：“这小子，行动还是蛮迅速的嘛！”
富隆昌工业区宏立电子公司三号门口。
简凡默默地跟在下班的员工当中，排队涮门禁卡出厂。厂里是傍晚六点钟下的班。因为是头一天上班，部门冯主管跟他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就不用加班了，回去安排好你的住宿，明天早上七点五十分准时来开车间早会。他在厂里吃了晚饭，上了个厕所，仍然没有见到那小子回来。虽然警察来厂里抓人是比较保密的，但是他还是从主管之间的交谈中知道了消息。他心里琢磨着警方的意图，走到工业区市场那边去。
酷暑的六月，已经是傍晚七点半了，落日的余晖依然热烘烘的。
简凡走进一家广东人开的化州糖水店，要了一碗冰冻雪耳西米露，坐下来慢慢喝。小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本市新闻，忽然，画面里跳出的案情通报会现场直播令简凡大吃一惊！
只见电视里，一个着制服的警官站在台上，对着话筒大声宣读文稿：
“我是市局刑警队队长何长顺。现在我代表警方向大家通报，今天凌晨时分发生在我市区域内的特大恶性凶杀案，并非令广大市民恐慌的杀人狂魔eumenides所为！这个案子，只是一件普通的报复行凶杀人案！案发后，我市局迅速出击，并于今天下午十六时，在我市富隆昌工业区宏立电子厂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武某某。嫌疑人武某某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对被害人怀恨在心，于6月23日凌晨零点三十分到五点四十分左右，分别潜入我市吉庆厂、金凯丰大酒店和依日安制衣厂对被害人卢某某、胡某某、申某某实施割喉杀害，致使被害人当场死亡。至于大家关心的所谓死刑通知书，其实是犯罪嫌疑人为了调开警方破案目光的烟幕弹！请广大市民不必恐慌！目前此案正在审讯之中，具体案情将会在适当的时候向大家通报。谢谢各位！……”
糟了！小武被警方抓去当替罪羊了！毕竟案发前小武和邢燕走得最近，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替邢燕打抱不平，小武就是离犯罪嫌疑人吻合最近的那个人！这群王八蛋！就为了所谓的河蟹唯吻，竟然拿无辜者的生命去堵民众的嘴！
证据！
小武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简凡迅速结帐，飞奔而去。
早上七点五十六分，当我走到宏立三号门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好多应聘成功的人。一直等到八点整，才看见那个简凡一歪一歪懒懒散散的走来。所有的人都带着行李和餐具，只有我和他两手空空。
岗前培训由人事部内勤文员和人事主管组织进行，就在公司大饭堂里。主要是办厂证、门禁卡，刷门禁卡才能打饭；介绍厂规、公司待遇、工作情况、作业环境和公司要求；填写相关表格、合同书、填写岗前培训考试卷（开卷考试）；发厂服、安排住宿、编排工作班组。一直忙了一个上午。文员说，培训时间计算在正班时间内，下午正式上班。
培训间隙，我打开手机给简凡看橘子花季发来的图片，想看他的反应。谁知道他把头撇向一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只关心这份工作能不能做下去，别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劝你也省省心，闲事少管点。昨天的事，给你麻烦还不够多吗？”我心道，什么人啊这！不过，中午时，我依然请他吃饭。
下午上班。我和简凡分在同一部门，但不是同一条线，我在a线，他在c线。
大约在下午四点钟时分，经理和部门主管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五六个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那。其中一个问道：“你叫武二羊？”“是。”
“武二羊，你涉嫌我市一桩连环凶杀案，请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旁边那几个人立刻拢上来，扣住我手臂，按住我的肩膀，把我带出车间，塞进警车，绝尘而去。
“就是他！就是他！这个人身手十分了得，一个人能打翻七八个大汉！他还威胁过我！人肯定是他杀的！”
我被带进警局审讯室时，路过办公室门口，里面一个男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我大声嚷嚷。我一看，原来是渣男尤哥。
我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这个人渣被我修理了，居然指控老子凶杀！
“昨天晚上，不，应该是今天凌晨，我市区域内相继发生三起发出死刑通知书的凶杀案件，跟据通知书指控的罪名，我们迅速进行调查，发现三名被害人的确与我市发生的一起故意伤害至残案件有关联，我们对该案受害人邢燕进行调查时，发现你昨天和她在一起，而且你还替她打抱不平，殴打市民尤罗卡，据尤罗卡指证，你不仅身手了得，而且社会仇视心理很重，具备有连环凶杀的能力。我们认为，你在了解了受害人邢燕的悲惨遭遇后，心理严重扭曲，产生替受害人复仇的思想，所以对三名被害人实施报复行凶杀人。由此，我们调查了工业区周边街道的视频监控，发现你在宏立电子厂上班，于是我们向你发起传讯。说吧，你是什么实施对三个被害人的报复行动的？”
坐在审讯桌对面的警官一开始就自己吧啦吧啦进行案情分析，似乎在为他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自鸣得意。
乖乖！哥哥我一夜之间就成了强悍的凶案杀手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那个警察瞪大眼睛盯着我，沉声喝道：“你最好老实些！任你身手如何了得，进了我们刑警队，是条龙你也得给我老实盘着！说！你的作案动机！作案经过！”
“你凭什么认定我杀的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每一个犯罪分子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像你这么说！可是到最后，每一个都招供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站起来，隔着审讯桌揪住我的领口，把我拽起来，啵的一拳打在我肚子上，直打得我肚子里翻江倒海。
“妈的！你刑讯逼供是不是？”我骂了一句。
那警察立刻冒火了，揪着我的头发把我脑袋直接撞向审讯桌，呯的一下，我的额头立刻冒血。他又揪着我的衣服，一只拳头往我身上猛砸。
可惜，我的双手被他们铐在审讯椅的扶手上，两只脚也被铐在审讯桌脚上，而那个角铁焊接成的审讯桌就直接用铆钉钉死在地板上。原来他们早已经算计好了，怕我反抗，先铐住我的手脚，任我本事再大，也只有挨打的份！
那个警察像打沙袋一样拼命往我身上招呼。直打的我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这个时候，有个女警推开门进来说：“何队，颜局长找你。”
姓何的这才放开我，走到门口，招呼在外面站着的两个警察：“把他手脚铐起来，关到拘留室去！”那两个警察进来，先把我的双手双脚铐在一起，然后才敢打开铐在桌子脚上的镣铐。两个人架着我扔到地下室里。
刑警队何队长走进局长办公室，颜局长说：“今天这个案子，已经通报省厅，上面非常重视，要求尽快破案，安抚民心，避免引起治安恐慌。你什么看？”
“刚刚抓了个嫌疑人，正在审讯。不过那小兔崽子嘴很硬，一时半会招供不了。我想先磨一磨他的锐气，先关起来了。我看不如先开个新闻通报会，堵一堵市民的嘴。”
“你确定对嫌疑人有把握吗？那个通知书什么解释？你要知道，发通知书杀人的案子，在a市闹得满城风雨，千万别把火引到我们市来。”
“通知书的事，我认为是那小王八糕子用来迷惑警方故意弄的幌子。现在的小年轻，看网络剧看着魔了，瞎模仿！”
“这个案子你一定要慎重！我很快就要调到省厅去了，我走以后，如果不出意外，林副局会接上我的位子，而他那个主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位子也将会是你来接替。你是我从基层一手带过来的兵，我很看好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捅什么漏子！”
“是！”
“处理你的事去吧！”
“是！”
晚上七点半过后，是市电视台播报本市新闻的时间。颜局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视频里的案情通报会现场直播，赞许的点点头：“这小子，行动还是蛮迅速的嘛！”
富隆昌工业区宏立电子公司三号门口。
简凡默默地跟在下班的员工当中，排队涮门禁卡出厂。厂里是傍晚六点钟下的班。因为是头一天上班，部门冯主管跟他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就不用加班了，回去安排好你的住宿，明天早上七点五十分准时来开车间早会。他在厂里吃了晚饭，上了个厕所，仍然没有见到那小子回来。虽然警察来厂里抓人是比较保密的，但是他还是从主管之间的交谈中知道了消息。他心里琢磨着警方的意图，走到工业区市场那边去。
酷暑的六月，已经是傍晚七点半了，落日的余晖依然热烘烘的。
简凡走进一家广东人开的化州糖水店，要了一碗冰冻雪耳西米露，坐下来慢慢喝。小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本市新闻，忽然，画面里跳出的案情通报会现场直播令简凡大吃一惊！
只见电视里，一个着制服的警官站在台上，对着话筒大声宣读文稿：
“我是市局刑警队队长何长顺。现在我代表警方向大家通报，今天凌晨时分发生在我市区域内的特大恶性凶杀案，并非令广大市民恐慌的杀人狂魔eumenides所为！这个案子，只是一件普通的报复行凶杀人案！案发后，我市局迅速出击，并于今天下午十六时，在我市富隆昌工业区宏立电子厂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武某某。嫌疑人武某某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对被害人怀恨在心，于6月23日凌晨零点三十分到五点四十分左右，分别潜入我市吉庆厂、金凯丰大酒店和依日安制衣厂对被害人卢某某、胡某某、申某某实施割喉杀害，致使被害人当场死亡。至于大家关心的所谓死刑通知书，其实是犯罪嫌疑人为了调开警方破案目光的烟幕弹！请广大市民不必恐慌！目前此案正在审讯之中，具体案情将会在适当的时候向大家通报。谢谢各位！……”
糟了！小武被警方抓去当替罪羊了！毕竟案发前小武和邢燕走得最近，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替邢燕打抱不平，小武就是离犯罪嫌疑人吻合最近的那个人！这群王八蛋！就为了所谓的河蟹唯吻，竟然拿无辜者的生命去堵民众的嘴！
证据！
小武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
简凡迅速结帐，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