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紫石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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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为情舍情金莲欲嫁西门庆

第三十章 为情舍情金莲欲嫁西门庆

武松这几天在牢里想了许多事,想的最多的自然是金莲了。想到金莲,武松心都碎了,只说是经历了这么多曲折,他和金莲就要在一起了,那幸福好像是一伸手就能抓到的,没想到却要永远地失去了,而且失去的那么干脆彻底,怎能不让人痛彻心肺?想金莲就是他打发这无聊的牢狱生活的最好方式,有时想的投入了,竟会忘记自己身陷囹圄,嘴角上会浮出淡淡的笑容。金莲让他尝到了爱有多甜,也让他知道了爱有多苦,真是刻骨铭心哪!

狱卒喜欢利用送饭的时间和武松聊一会,狱卒说:“那天来看你的女人是谁啊?”

武松说:“是我妹妹。”

“你妹妹真漂亮,像天上的仙女。”

武松听了心里甜甜的,他喜欢听别人夸奖金莲,听到别人夸奖金莲,比听到别人夸奖他还要高兴,而且他心里觉得特自豪。狱卒走后,武松继续想着金莲。他想,也不知金莲这几天是怎么过的,这么大的打击她能承受得了吗?他一直以为,他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委屈。可现在,他不但不能保护她,反倒连累她,让她一个弱女子为救他而四处去求人,她能受得了吗?她肯定会受到许多委屈。想到这儿,武松又难过又自责。

这会儿,武松怀疑是自己太想金莲了,竟真的看到了金莲。

金莲叫:“哥!”

武松一愣神,不是幻觉,是金莲真的来看他来了。武松说:“金莲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哥做梦梦见过我?”

“天天都梦见你。”

金莲一听心都碎了,她知道哥有多想她,而她却要永远离开他了。金莲强装笑脸地说道:“哥,我们借到银子了,你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

武松一听高兴地说:“真的?在哪借的?”

“哦,借了好多家,你出来以后再慢慢地说给你听吧。哥在牢里受苦了!都怪我这些天都筹不齐银子,让哥在牢里呆了这么些天,都是妹妹不好。”金莲说着眼泪已经下来了。

武松说:“金莲你说的什么呀?是哥连累了你,让你到处借银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金莲听武松这样说更委屈了,哭的更厉害了。

武松安慰她:“金莲你别哭了,都是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哥绝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哥发誓!”

金莲慢慢止住了哭泣,对武松说:“哥,我很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你知道吗?”

武松说:“知道!哥也很爱你,也非常非常地爱你。”

金莲说:“哥,不管我做了什么事,那都是因为我太爱哥了,哥你一定要原谅我。”

武松说:“金莲你怎么了?有什么事瞒着哥吗?”

金莲笑了:“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有时做事可能会惹哥生气的。”

武松笑道:“不会的,哥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

金莲嘴上说:“那就好。”心里却想,哥要是知道了我说的是什么事,一定会又生气又伤心的。狱卒来催了。金莲紧紧地抓着武松的手不愿分开,她知道一旦分开,就再也没有牵手的机会了。今后便是咫尺天涯,物是人非。即使见面,也是对面相逢难相认,相见不如不见。这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悲哀?人间的悲苦莫过于此吧?狱卒又在催。但她还想再多看他一眼,这是她最亲的亲人,她是多么不忍离去啊,又不得不离去。这是她出嫁前和武松最后一次见面,再见面时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金莲心里很悲凉,更让她悲凉的是这一切武松并不知道,他还盼望着几天后出狱和自己团聚呢。

金莲对武松说:“哥,你再耐心等两天,两天后我们就会把银子送来的,那时哥就可以出狱了。”

武松应道:“嗯。”

金莲说:“那我走了。”

武松说:“在家等我。”

武松这句普通的话语,金莲听了却像有把刀子在她心里搅了一下,难受的差点失声痛哭起来。她在心里说:你回来就再也见不上我了。哥,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用手帕捂住了嘴,哭着转身跑开了。

金莲今天就要出嫁了,嫁给她极不情愿的人。一想到将要与一个自己十分厌恶的男人同床共枕,令金莲不寒而栗。但是为了救她的心上人,金莲义无反顾,必须这样做。她心里有种悲壮的感觉,觉得自己不是去嫁人,而是去赴死。但如果真是用她的生命去换取哥哥的自由,金莲心里或许还好受一点。为了心上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但现在不是用她的生命,而是用她的女儿之身来换取哥哥的自由,这让她觉得比死还难受,让她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屈辱感。

王妈妈和附近几家的女人都过来帮忙了,她们也都心里明白金莲这么做是为了救武松,都或多或少对她有了一丝敬佩之心。西门庆家早早地送来了新娘子上轿的衣服,金莲迟迟不肯往身上穿。她不管外边忙碌的人们,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里想着心事。她不停地抚摸着手上的玉镯,这是武松给她买的,那是哥对她抑制不住的爱的表白,那玉镯倾注了哥对她的似海深情。这一切多么美好、多么让人激动啊!可实现却如此的残酷,彻底粉碎了他们这份美好的感情。泪水静静地流了下来,金莲也不去管。她退下了手上的玉镯,把脸慢慢地贴上去在玉镯上摩来摩去,她觉得那就像是哥哥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脸。最后她把嘴也贴在了玉镯上,轻轻的亲吻着,亲吻着。万般苦楚化作了点点泪珠,无声地滴在了玉镯上。

听到楼梯的响声,金莲知道有人上楼来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用丝帕把玉镯包起来放进了抽屉里。她和这对玉镯彻底无缘了,她要把它留下来,不能把它带到那个不洁之地去,那会玷污了它的纯洁。

王妈妈进来说:“娘子,赶快让人给你穿着打扮,再不收拾恐怕就来不及了,花轿一会儿就到了。”

金莲苦笑道:“有什么来不及的?来了就让他们慢慢地等着。”

王妈妈劝道:“娘子应该高兴才是,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娘子大喜的日子。”

听见“大喜”二字,金莲心里特别反感,她打断王妈妈地话:“什么‘大喜日子’,是倒大霉的日子!”

王妈妈说:“娘子,什么事既然做了,就要往好处去想,老往那坏处想,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你为了救武都头,肯委屈自己嫁给西门庆,街坊邻居谁听了不感动,不说娘子您是女中丈夫?您不但救武都头于水火,您还保全了他的名声,这是多好的事啊!再说那西门庆家,那也是多少女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娘子就别太觉着委屈了。这会儿我让人进来为娘子梳妆打扮,不然真来不及了。”

金莲叹口气,说:“好吧。”

为金莲梳妆换衣的两个女人也都是附近的街坊。金莲面无表情地听任她们的摆弄,自己继续想着心事。她曾无数次地幻想过出嫁的情景,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她想到了武松,想着武松回家后知道了真相会怎样地痛苦。他们永远地互相失去了,这是一辈子的伤痛,永不愈合的伤口。这个伤口可能会滴一辈子的血,直到把他们的生命耗尽。想到这里,金莲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脸上的妆容也被破坏了,化妆的人要给她补一下妆,金莲说:“不用了。”她知道即使补好了妆,她还会掉眼泪的。正在这时,外边一阵嘈杂声,金莲她们几个都以为是接新娘子的花轿到了。金莲心里一阵紧张难受,真的有种要赴刑场的感觉。但很快就听有人说:“武都头回来了!”接着就听到武松地声音:“金莲哪?金莲在哪?”金莲一听,也不顾身后的女人正在给她梳头,披着没梳好的头发就想往外走。

武松已经上楼来了,看见金莲的装束,他也一愣:“金莲,这是怎么回事?家里在干什么?”

金莲说:“先别管这些,先说你是怎么出来的,他们怎么会放你出来?”

武松说:“是咱们县太爷派人给柴进柴大官人送的信,柴大官人就打发人来缴了四百两银子的罚款,我就出来了。”

“柴大官人?就是那个江湖上人称‘小旋风柴进’的柴大官人吗?”金莲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县太爷知道我和柴大官人的交情,就想到了给他送信。”

金莲激动地说:“柴大官人可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武松问:“家里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干什么?”

金莲见问,“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扑到武松怀里哭道:“哥,你可回来了!你再晚回来一点,就见不上我了。”说完还只是“呜呜”地哭。

屋里站的两个女人和门外站的人一看这情景,都离开了。

武松忙安慰金莲:“金莲别哭,慢慢说,怎么啦?是不是借不到钱,你……”

金莲点了点头,哭着说:“我把自己四百两银子卖给了西门庆,原说今天一手交银子,一手交人。差一点我就成了别人的人了。”说完又哭。

武松的眼泪也下来了,他说:“金莲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想让哥心疼死啊!哥就把自己卖掉,也不愿意你受一点委屈啊!”

金莲说:“我知道。哥也该将心比心想想,就能理解金莲为什么会这样做了,金莲也不愿看着哥受苦啊!”

他们俩抱着哭成了一团。

武大郎进来说:“你们先别哭了,现在赶紧想办法,看给西门家怎么说,他们迎亲的花轿一会儿就要到了。”

武松说:“怎么说!就说这婚不结了!”

大郎说:“这事怕不那么简单。咱们得赶紧合计合计。”

金莲也赶忙擦干了眼泪,着急地说:“这怎么办哪?”

武松忙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一切有我呢!”

武松问:“是不是还是王妈妈给保的媒?”

金莲说:“是的。”

“那就把王妈妈请上来,咱们一块商量。”

金莲要出去请王妈妈,大郎已经先她一步往外走了。大郎走到楼梯处向下喊:“王妈妈!王妈妈!你上来一下。

王妈妈刚才看见武松回来了,就知道了要出大事。现在她当然知道了武松和潘金莲有多么地相爱,潘金莲为救武松竟然用自己去换那四百两银子。而她竟然把人家武都头心爱的女人说给别人当老婆,现在武都头回来了,能饶了她?这会儿叫她,一定是武松怪罪与她,所以进门就忙对武松说:“武都头,你可回来了!老身知道做了对不起武都头的事,不该把娘子说给这个西门庆。可当时娘子来求老身做媒,老身也是看在娘子救武都头心切的份上,才答应帮忙做这个媒的。还望武都头体谅老身的苦衷。”

武松忙说:“王妈妈说的哪里话?武松知道是金莲去求王妈妈保媒的,怎会怪罪王妈妈?现在叫妈妈来是想商量一下,金莲不能嫁过去了,怎么给西门庆说?”

王妈妈一听心才放宽了,说:“这事还真不好说……”

没容他们商量出一个办法来,迎亲的队伍已经吹吹打打的来到了门前。武松说:“我出去应付,金莲你就待在房间里别动。”说完武松就往楼下走,王妈妈和大郎也都跟着下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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