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自木辛皇子被赐名之后，我们之间好像突然横着什么了，他不再叫我月深姐姐，他叫我“老牛”，对这个称呼，我太有哭笑不得的意思，他不知道何时从他两个皇姊口中得知了老牛吃嫩草的说法，执意说我是老牛，那时他虽然小，也知道妻主的意思，大抵是知道我是他未来的妻主，嫌弃我了。

想起小时候他在我怀里笑着的样子，突然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他三四岁时，常常问我他的两位阿姊在说什么，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可能是某种奇怪的语言吧。他就撇撇嘴说我没用，当时五皇女还为我解了围，她说今日她就算只是说“嗒嗒嗒哒哒”，四皇女也会明白的，展颜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然后两位皇女就手舞足蹈地演示给他看，还能彼此对话，不住地点着头或是发出疑问，他立刻觉得非常神奇，还十分哀伤自己不会。等他走了以后，我问四皇女这是真的吗？她一点也没客气，不屑的剜了我一眼，狠狠的说了句，你怎么和展颜一样好骗？好吧，我应该去问五皇女的，这四皇女就是五皇女的形容的什么来着，哦，对，腹黑。

过了两年，有一次，展颜来长河宫找他的皇姊们，我当时正在忙着抄书，她们说是要在外开个书店，两个宫里写字好点的人，都被做了安排，我并没有看见展颜。他见她们不在，我又没有理他，立时有些生气，从桌上抽走了我的书，就问我，“老牛，说，我皇姊她们哪儿去了？”

他抽书走的时候，我没有准备，眼睁睁地看着那本书撕了一个角，虽然并没有缺字，但是以五皇女爱书如命的性子，我怕是有的受了，我这里正哀叹着我的命运，他那里倒是更加生气了，说道：“现在连你都不理我了！”我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在小厨房。”就再没理他。

他又问：“她们在小厨房干什么？不是说女子远庖厨吗？”我心里还在想着这本书的事，要知道，五皇女的所有书都是专门做个布袋包上去的，这书房又着人一天打扫两遍，平日里连个灰尘都不曾有，今日这本被我弄得缺了个角，五皇女的个性和四皇女不同，平日里是温顺的很，但是有自己的坚持，今儿这事儿要是四皇女说几句就过去了，可是搁着五皇女这儿，她只会安静又有些心痛的看着你，一言不发，被她那么看着，我倒宁可被揍一顿。这就有点像书房的先生，你迟到了，她骂你几句，或者打你几下，你听着忍着就是了，过了也就过了，偏偏她只是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你，你就觉得寝食难安。

我正想着，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疼痛，原来是展颜。他气鼓鼓的看着我，“好你个赵月深，本皇子这样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我见他又摆出皇子的架子来，索性就顺了他的意思，跪下来，规规矩矩地说：“臣不敢，殿下有事吩咐就是，至于皇女们在干什么，怎么干的，依臣的能力，无权过问。”我这么规矩，他突然有些慌乱，展颜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他虽然有时候任性一些，但是绝对不是不讲道理的，性子又**的很，我现在规规矩矩的行礼说话，就代表我不开心了，他马上就能察觉。平日里，他怎么说我，我都是笑脸相迎的，他自然也有顺杆往上爬的意思，今日则不同。果然，我话刚说完，他就立刻上前抱着我，说道：“月深姐姐这是怎么了，展颜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展颜一个人在怡和宫闷得很，所以才想着来找皇姊她们玩儿的，月深姐姐素来是最疼我的，今日怎么就这样了。有什么都是展颜的不是，姐姐看在我还小的份儿上，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知道他现在每次叫“月深姐姐”都是有求于我的时候，虽然如此，但是一个小奶娃儿在你怀里撒娇，也让人很难拒绝。

“算了，我这就带你去小厨房。”

进了小厨房，我立刻惊呆了：这两位皇女是要把这儿拆了吗？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到处都是，小厨房的师傅就缩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两位公主尝着所有的调料。展颜倒是很好奇，立刻松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朝她们走去，看见四皇女用手点了点什么尝一尝，立刻也伸手点了点，我正看着呢，发现他热泪盈眶的奔着我来了，这是怎么了？我正好奇着，他立刻伸手要我抱，我刚抱起他，他就把嘴堵在我的嘴上，而且舌头也伸进我的嘴里，我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然后发现嘴里特别辣，这时看见他拍着手笑道：“果然，把你辣到了吧？我被皇姊骗了，这样才公平。”原来是芥末…

展颜啊展颜，虽然你才六岁的样子，你可知道你未来妻主我已经十三岁了，你这是在挑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