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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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君士坦丁的迷宫

苦难和绝望的侵袭是无可回避的,渴望力量的人,想要与神并肩,却最终被限制于想象之中。无能的人们相互攻击,想要在毁灭中找到新的价值。

    荒芜之后他们在绝望中努力追寻着神曾经的脚步,他们住在更高的地方,向残存者宣扬神的伟大,逼迫他们追随曾被自己否定的神。

    这一切是可怕的,他们将自己诅咒到了地狱之中,封闭在西方一块小小的领地。因为依托虚假的力量而建造的繁荣是空虚而黑暗的。

    倘若精神脱离了那原本依附的本源,我们就会感到那种空虚——来自于无尽的虚空之中。而我就要发掘这些空虚,邪恶也自此而诞生。

    ——《世界历史·废卷·邪灵的诞生》

    当你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你会做些什么?

    征服、统治、享受、纵欲、挥霍、奴役……这些在君士坦丁的眼里甚至比蝼蚁还要卑渺。在所有的半神之中,君士坦丁的实力位列第二,远比排行十七的拜伯尔斯强上几个次元。

    血灵在他的眼中更是不值一文,就连西斯的马尔杜克之剑中封印的五位古神,就算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除非马尔杜克能够复活,不过那也仅仅是旗鼓相当而已。

    像是这样的绝对强者,他对一切世俗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因为他已经足足享受了好几万年。他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改造世界,创造他的庭院。

    在君士坦丁的眼中,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沙盘,他想要堆健一个城堡,一座高山就会拔地而起;他想要一片花园,一座丛林就会在废墟上生长来。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游戏,一个名为“我的世界”的游戏,这个世界中他就是创造者,他就是一切的拥有者。

    几个月前他来到龙城,随便将龙城改造了一番,结果却不让他满意,君士坦丁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却留下了因为半神的缪行而气病了的龙王——督云之父督沧。

    也不管龙城会乱成什么样子,君士坦丁已经找到了另外一块让他满意的游戏场——位于东方大陆的生命之城,斯兰尚图城。

    这里是生命最开始出现的地方,也是创世神降临之后收复的第一块地方。君士坦丁在这里也有些回忆,不过回忆这种东西并没有任何价值,他只满足于当下是否足够让自己快乐而已。

    斯兰尚图城坐落在神圣森林之中,这里的树木全都是有几千几万年的历史,不过西面的森林已经被君士坦丁夷平了,现在他在那里正在创造一个巨大岩石迷宫,并且乐此不疲。

    每天都有精灵被君士坦丁抓到他的迷宫里,在进入迷宫前君士坦丁都会告诉他们迷宫里唯一的规则:活着离开迷宫,就可以被释放。

    接下来君士坦丁就会在高空观看者这些精灵的所作所为,为了生存不得不背叛,被迷宫里的怪物追杀,同类相残甚至像食等等,每一次都能让这个残暴的神的心中稍微高兴上一会。

    然而成功脱离迷宫的人也好不了哪去,他们无一不被君士坦丁杀死了,然后每有一次脱离成功的经历,君士坦丁就会重新改造迷宫,再次增加难度。

    直到再无人可以活着从他的迷宫里走出来为止。

    虽然精灵王直到君士坦丁的暴行,但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他们试图反抗过却被教训的更惨,所以对于从其他大陆来到斯兰大陆的游者都会被警告君士坦丁的恶行。

    同样,君士坦丁的残暴爱好也同样的被西斯等人知晓了。

    西斯他们刚来到斯兰大陆,从这个码头到斯兰尚图城还需要一天的路程,不过饶是如此,每一个精灵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虽然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过旅行者了,但是没有多少人听他们的奉劝,有的人幸运没有被君士坦丁抓住,那倒还罢了,而一旦被君士坦丁抓住,那必然是团灭的节奏。

    “原来如此,”伊莫莉站在精灵码头上倚着身后的一桶布丁,沉吟了一会说,“如果真的如精灵们所说的,那么这一趟旅**是风险颇多。”

    “要不我们去龙城吧?”西斯对君士坦丁的印象不是特别好,在通天之塔上他还曾经毁坏过君士坦丁的“人偶玩具”,一想到那玩具是以灾厄之源为能源的东西,就让他胃中一阵恶寒。

    “当然,我很同意西斯的话,”伊莫莉难得的认同了西斯的话,不过还未等西斯高兴,却被“但是”两个字瞬间浇灭了热情,“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无法再回头。”

    “其实我一直就想问了,咱们来此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做了一路的糊涂船员,西斯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当时我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太鲁莽了,毕竟安娜未必会伤害我们。”

    听西斯的意思,仿佛还是有点为安娜辩解的含义在其中,露希嘉颇为不高兴地拧了西斯的胳膊一下,气呼呼地说:“来到圣城那需要那么多理由?你应该感到荣幸。再说了,有古神涅伽尔在,为什么要怕君士坦丁。”

    涅伽尔从一阵黑气中现出了身,这一乍现把还在码头上干活的精灵们吓了一跳,接着那些精灵便四散跑开了。

    涅伽尔有些尴尬,不过他那张死人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君士坦丁,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跟他交手过,不过以我全盛之力尚且不能与他抗衡,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半调子的状态。”

    “果然太危险了,我们回龙城去吧!”西斯倒也不是胆怯,只是出于对事情的评估,遇到危险还要莽撞,那不是聪明人的表现。

    “呃……”涅伽尔的身体闪了一下,他有点犹豫地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与君士坦丁抗衡。”

    “能与君士坦丁抗衡?”

    “复活马尔杜克。大神马尔杜克曾经赢过君士坦丁,如果不是因为马尔杜克被暗算了,君士坦丁就已经死了。”涅伽尔眉头紧皱,回想起当年的惨状,正是他把被分尸了的马尔杜克捡了回来,之后才有他们五个古神封印马尔杜克尸身的事情。

    “说起来简单,那么要怎么复活马尔杜克呢?”虽然西斯已经把马尔杜克之剑的五把分剑都拔出来过了,但是对于如何复活马尔杜克,他却毫无头绪。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五个人必须都实体化。而你现在还不能将日轮战神顺利地拔出来,当下的目标就是先把日轮战神拔出来吧。”

    西斯点了点头,古神实体化,他已经知道如何将伊南娜和阿达德实体化的办法了,沙普斯也跟他建立了灵魂契约应该不难,最困难的应该就是最后那把日轮战神了。

    虽然涅伽尔给出了对抗君士坦丁的方案,但是伊莫莉却对这份方案没有什么信心,不过她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到斯兰尚图城中去,否则那绝对不会以身涉嫌,哪怕被抓走的几率很小——斯兰尚图城有三百万居民,直接被盯上的概率其实还是很小的。

    “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就不能退缩了,先到斯兰尚图城吧,早完事早离开。”说着小萝莉便抬腿上路了。

    “唉!等等,伊莫莉你到斯兰尚图到底做什么事你还没说呢。”西斯赶忙上前拦住伊莫莉。

    见西斯一直纠缠,伊莫莉不由叹了口气,“其实呢,我们要做什么事跟你和露希嘉并没有太多关系,不过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不愿意呢,咱们就在这里解散也是可以的。”

    解散?真是莫名其妙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伊莫莉的怂恿,西斯和露希嘉现在已经在龙城了。西斯觉得像是被耍了一样,立刻否定了伊莫莉的想法。

    “不,你们去哪我们都跟着,而且你们最后必须跟我们去龙城。我们是朋友,是一个团队不是吗?”西斯张开手,向伊莫莉示好。

    伊莫莉一脸坏笑,心想西斯就是单纯,随便就被糊弄过去了,“朋友?未必,但是目前还是可以一队。”

    说完,小萝莉便嬉笑着向前走去。

    “哦,对了,雷萨科大人,别忘了那桶布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