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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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 mar 22 08:00:00 cst 2015

    妤萱给宇恩济上完药,他就大大方方的躺到床上去了,想起一年前自己害怕来找他的时候,他那一脸嫌弃的表情和让床的举动,不禁感觉人变得还是真快!

    踌躇什么,该睡了。

    他笑着朝自己喊,还厚颜无耻的掀开了被子,白色的里衣印着他穿过肩膀和胸膛凸起的绷带,妤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去找老板再要一床被子。

    这么晚了,打搅他们不好。

    那也总比踢得你伤口裂开,让我受累的好。

    我会管住你的脚。

    不用你管。

    那好吧,那你别再半夜爬到我身边说你怕。

    我才不怕!

    ……

    半个时辰后,妤萱睡在地上,心情有点不爽,因为宇恩济都没有客气一下让她睡床上。不是说喜欢她吗?客气一下安慰她可以啊?居然只字未提!她又不会欺负病人,不过就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再说去年他那么讨厌自己的时候还给她睡了床呢!

    妤萱。

    干嘛。

    我一只鞋子不见了。

    什么?

    妤萱扭头,窗前透进来的月光海看得清轮廓的房间,床边上果然少了他的一只鞋子。

    会不会是到床底了?你帮我看看吧。

    自己看!

    我明明没有下床啊,也没有动作,之前熄灯的时候它也是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

    不管了,睡吧,明日再来找。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就是每个人的床下都有一只偷鞋鬼,他们一头绿发,长又尖利的黄牙,瘦骨嶙峋的身体——

    宇恩济!

    那些个睡在地上的没有床榻的,他们就会把你的鞋子塞到你垫在地上的——

    宇恩济!

    你说的你不怕。

    他略带委屈的装腔让她忍无可忍了,可又不能对他做什么,只有爬起来,把熄了的蜡烛又点了亮,不再理他的躺了回去。

    有一对夫妻——

    住嘴!

    没有鬼。

    也住嘴!

    有一对夫妻他们一直很恩爱,可后来丈夫得了重病,一位僧人告诉妻子说丈夫最多活不过两个月,妻子回到家,失声痛哭,哭得眼睛都流出了血泪,三日后,她做了三十四根长蜡烛,三十五根短蜡烛,并低笑道:你都瘦了,瘦得都不够做三十五根蜡烛的。

    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

    妤萱最终还是如他所愿的爬到床上来了,不过气得很,背过身子不理她,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蜷缩在里面。觉得自己是够过分了,明明知道她害怕,还故意去刺激她。把手伸出自己的被子钻进了她的,可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她一个翻身故意用力给压住了。

    啊——痛,痛!

    你要敢再动我,有你好受!

    她继续转身背对他睡,他也只好惺惺的抽回自己手,安分的放回被子里。今晚他好像不是自己了,行为幼稚的很。

    就想让你与我一起睡床上,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与你说那种故事,世上没鬼的,就算有,我也不会让它们伤害你。

    睡觉!

    呈顾开始了实施对黎寨主死缠烂打的计划,听说他要下山,他一大早就准备好干粮在通往山下的那条路上等候了。远远的看着黎寨主领着一群人过来,吞了吞唾沫,抓了几下头发,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他,哪知他只是简单的扫了自己一眼,然后将他无视了。

    无视就无视吧,他可以自己主动。于是又跑向了前头,为了跟黎寨主并排他都走到了一边的灌木里,狗腿的看着他笑。

    黎寨主。

    走开!

    还没来得及等黎寨主答应,就被他身后的一个壮汉大手一挥,呈顾一个踉跄,倒靠在了树杆上。为什么黎家寨的人都这么结实啊!他容易么他?觉得气觉得委屈,可后面一想,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也许现在还不是跟黎寨主套近乎的时候,那就只有等他们下山找地休息再说了。于是默默的跟在了队伍后面,一个人安静的跟着他们前行。

    你是陆呈顾吧?

    嗯。你是?

    我是黎钰。

    你是个姑娘吧?

    被你看出来了。

    黎家寨打劫,不带姑娘的吧?

    嘘!

    哦,哦。

    呈顾捂住嘴,不好意思的笑。难得这个队伍里有人对他态度好,他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路上多个聊天的伙伴也可以打发不少无聊。

    你又不是我们寨的人,跟着做什么?

    我在讨好黎寨主。

    因为黎雅吗?

    你怎么知道。

    寨里都在说,不过这里面喜欢黎雅的人可多了,你要小心点。

    下山打劫不是不许姑娘家跟去吗?

    你不听我声音看得出来我是姑娘吗?

    呈顾认真的打量她,男子的束发,不过有些凌乱,剑眉星眸,挺鼻薄唇,麦色的皮肤上还故意抹上了几撮锅灰——确实,不听他的声音,难以看出她是个女子。

    你总得跟人说话。

    不跟寨主说就好,其他人都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妤萱一直在生气,吃完早饭到回到马车启程他都没与自己说一句话,本想骗她说自己的伤被她给踢到了引起她的注意,可想到又是在吓她怕后果更为严重。于是只有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引起她的注意。他少有跟女子接触,难懂情爱之中她们的脾性,不像鄍峰,都能把黎君澜弄得服服帖帖,所以这情况还只有从零开始学了。

    她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外面,恩济受不了这氛围了,还是开了口。

    怎么你才不生气。

    看不见你。

    那你怕是要生一辈子气了。

    谁会生一辈子气的?我又不是小鸡肚肠!

    这不是重点。

    我听着就是重点!

    我还是不开口好。

    以为她不会再搭理自己,恩济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接下来做些什么好,可刚开始想,她就说话了。

    我,我睡觉是不是喜欢乱动?

    你想听什么?

    为何问我想听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实话。

    你喜欢动。

    那碰到你的伤口没有?

    隔着两层被子,我想给你碰也难。

    这就好。

    其实妤萱气早就消了,他只是想看宇恩济会采取什么行动来安慰自己,可她好像想多了,他除了看自己那温柔和歉意的眼神,什么行动也没有。呈顾都比他会哄人!不过她也没有办法,谁叫她摊上的他。不过既然他不会哄自己,那她就只有将不搭理他的时间延长了。

    中途停下小憩,宇恩济一下马车就走到士兵堆里去了,妤萱边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一边安静的啃自己的干粮。

    小姐,你跟王爷吵架了?

    没有。

    你们怪怪的。

    你怎么不去罗逊那里?

    我都在他身边呆那么久了,总得陪下小姐。

    你跟罗逊,可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吧?

    没有,小姐你可别想多了,他现在伤还没好呢,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伤好了就可以了?

    那……那也得等到他娶我。

    你肯别嫁衣都没穿上就大了个肚子。

    才不会!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们都聚在那里?

    不知道,小姐你直接问王爷不就得了。

    不想与他说话。

    还说你们没有吵架。

    你以后跟罗逊也会吵架的。

    我跟他吵不起来,就算吵也会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大呼小叫。

    宇恩济也差不多这样把。说起来,都是我在生气,不行,我得气一下他。你说,怎么才能气到他们?

    小姐知道吃醋吧?

    吃醋?

    晚上我们休息的时候,你过去与那些士兵聊天,故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我想王爷应该就会生气了。

    这样就会生气?

    都是这么说的。

    可我觉得他还是会无动于衷。

    那小姐呢?如果王爷与一些个陌生女子有说有笑,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没想过,他不是那种会和陌生女子说笑的人。

    你想一下嘛。

    那我想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