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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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王者

    “哥哥,欢迎回家!”

    一个灵动甜美的小女孩跑到泰德身边,仰头笑着,露出和泰德一样整齐洁白的牙齿。

    雷尔有些木讷地站在一旁盯着,感觉视线完全被这个异性占去,心中荡起了一波别样的情感,让他很不自在。

    女孩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虽然黑一道灰一道的,却完全掩盖不了那水润如雪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像一道瀑布倾泻而下,澄澈的天蓝双眸,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微微凸起的胸脯,这就像丛中含苞待放的花朵,蕴藏着无尽的潜力,等到绽放的那一刻,势必会艳压群芳!

    柴瘦的身躯上只挂了件宽大的男式白衬衣,领口敞开,两条沾染着灰尘的平滑小腿在空气中暴露着…

    “咦?他是谁呀?”女孩绝美的脸颊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颦着眉头看着哥哥身边的这个陌生人,樱桃小嘴嘟了起来。清纯可爱的模样让雷尔又不禁一阵心悸。

    “他叫雷尔,是哥哥的佣人!”泰德抚了抚她的头顶,扭头对身边的雷尔‘阴险’地笑着。

    “佣人?”女孩的双眸中似乎射出两道光柱,照的雷尔不知所措,连辩解的欲望都烟消云散,“那叫他做什么都可以吗?”她把手背在身后,微微前倾着腰,也露出和泰德一样的阴险笑容。

    “坐下!”

    雷尔对女生本来就没什么抵抗力况且是这种美腻的萌妹子,他的双腿一阵酥软,眼前一阵眩晕,感觉周围不再是破烂罪恶的贫民区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并在在这个梦一样的境地里只有自己和女孩两个人!

    不对,她好像说的是‘坐下‘这两个字,她在把我当狗耍!雷尔晃了晃晕胀的脑袋,又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哈哈哈!骗你的啊!”泰德实在忍不下去了,搂着肚子俯身大笑起来。

    “哼!”知道自己被骗的小女孩叉着双臂噘着嘴,把头扭到了一边。

    “别生气了!来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泰德走到木板床前,把身上的灰色包裹结下来放到了床上。

    女孩只是稍稍瞥了一眼,还是叉着手臂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快过来,依芙!”泰德对着小女孩怒火尚未平息的背影喊道,“哥哥可是有某人最爱吃的草莓蛋糕了呢!再不来的话,它就消失了哦!”

    泰德从包裹里拿出蛋糕,张开着嘴,装作要吃掉的样子。而依芙终于忍不住腹中的饥饿,把刚才的怒火全都抛掷到脑后,翘着小嘴一把夺过蛋糕,盘坐到床上开心地咀嚼起来。

    看着妹妹的吃相,泰德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妈妈,您的身体好些了吗?”泰德又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条芳香四溢的鸡腿送到了一个女人身边。

    这是个穿着破旧佣人装的南莱黑种女人,皮肤黝黑,卷曲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木板床上,黑眼睛,鼻子略宽,嘴唇略厚。具有典型的南莱人特点。

    可能是因为过于饥饿,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凸起的嘴唇已经泛白,并且往下看才发现,她的右脚踝处被一条肮脏的绑带缠绕着,绷带已经浸红,透出的血液滴到床板上凝固--右脚已经不见了踪影。

    南莱女人推了推泰德的手臂,饱含关爱的眼神打在泰德的身上。

    “你吃吧!”

    这一幕让旁边的雷尔有些心酸,也有一股暖流从心底穿过。他真心的替泰德高兴,也发自心底的羡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果然,穷也好,怎么也好,家人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恩赐…

    “今天的收获很丰盛!我吃过了!不信你问问雷尔!”

    一旁的雷尔慌忙配合地点了点头,这才打消了南莱女人的顾虑,她接过泰德手中的鸡腿,大口大口地撕扯起来…

    另雷尔好奇的是,在看着妹妹和母亲吃完后,泰德又把灰色的包裹系在了身上,用披着的麻布衣掩盖起来,然后向大门口走去。这一动作让雷尔很是不解,就在他准备张口询问的时候,泰德开口了:

    “雷尔,我出去一会儿,请你保护好我妹妹和妈妈!”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门外。

    而雷尔也把心中的疑问憋回了肚子,看着泰德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他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压在泰德的胸膛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

    “你是泰德的朋友?”南莱女人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笑着问道。

    朋友?雷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没有否认。在潘西的时候因为自己没有父亲,家境也贫困,没有几个同龄人愿意跟他说话,更不要说做朋友了。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算做朋友,当然也不敢在这个令他心碎的城市中奢求。只是有一点他无法否认:跟泰德在一起的时光里,心里像是注入了一抹阳光。

    “以后希望你多帮帮这个孩子。”南莱女人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破木板,虽然她笑着,但雷尔清晰的看见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到了耳边。

    “他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什么痛苦都憋在自己的心中不与别人分担。虽然看上去很坚强其实他比谁都要脆弱。”她挤了挤泪眼朦胧的双眼,接着说道:“泰德这个孩子,又诚实,又乖巧,是一个神明一般的好孩子啊。”

    看到妈妈哭了,一边的依芙竟也跟着哭了起来,雷尔没有安慰,也不会安慰,只是傻站着,脑海中浮现出泰德的硬朗的笑容。

    泰德身上真的具备他缺少的东西…

    …

    “这次我们换个方法赌!不猜拳也不掷色子了!”一个独眼的胖男人喝道。

    “你这个家伙!说吧,想赌什么我都乐意奉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笑着回答。

    这是贫民区小巷中一个算是条件不错的土屋,大约三十平方米左右,中间拉着一个破旧的灰布帘子把这个狭小空间一分为二,而在靠近门的左侧空间里,两人男人正对坐着交谈。

    这两个人中,独眼胖子叫鲍勃•科尔里奇,而刀疤男人是他的亲哥哥利姆•科尔里奇。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是这个贫民区的王者,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一年前,他们二人在尼亚东部城市爱兰杀了人,于是便一路逃窜到这个贫民区里。

    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与仇家的暗杀,他们便在这个破土屋下挖了一个六十平米的密室,而正是这个简陋的密室改变了这两个人的命运。

    尸鬼袭来的那一天,鲍勃正在门前撒尿,一阵阵哀嚎声告诉他正在有什么坏事发生。他慌忙甩了甩宝贝,提上裤子叫醒了正在睡觉的哥哥利姆。两个人躲进了密室,这才侥幸地躲过这次危机。

    从此之后,兄弟两个靠着一个人工挖掘的密室登上了贫民区的王者宝座。

    每个穷人都想活命,可是又无处躲藏,这也就为两兄弟的霸业提供了契机。他们向贫民区的人们大肆宣扬着密室的安全性,并在第一天宽容地邀请幸存下来的人们躲进他们的避难所,而只是表面上的和善,在穷人们体会到生存的喜悦之后他们便开始真正行驶手中的权力了。

    他们让强壮的男人无偿避难以此来拉拢人心,让瘦弱点的男人和敏捷的孩子为自己搜寻食物,让美丽的女人成为自己泄欲的工具,而老人和不那么漂亮的女人则成了自己暴戾的玩/偶。

    曾经有过人反抗,几个男人想杀死这两个兄弟夺取权利,用他们的话说叫做政变。

    不过失败了,这两个兄弟把这几个男人的下体割掉,煮成了一锅汤,然后让自己的追随者强行灌进了这些叛变者的嘴里。吃完后便割断他们脖颈,把尸体扔到了贫民区附近的水坑。

    从此没有人敢反抗,只有为了苟存而忍气吞声。他们的政权终于稳定了…

    “神已经告诉我我会赢得这场赌博!”鲍勃拍了拍手,一个黑大汉把一个老人拖了进来。

    “嘿嘿!神就是一些给我添屁/眼的女人!这次你一定还是输!”利姆点着了一根烟,自信地吐着烟圈,脸上像毛虫一样的刀疤跟着扭动着。

    鲍勃走到老人的面前,用甩着赘肉的大手掰开了老人的嘴巴,几颗蜡黄的牙齿暴露出来。

    “我们来猜他嘴里有多少牙齿,谁猜的最接近谁就是今天的赢家”鲍勃瞅着刀疤男人,嘴上浮出一抹阴笑。

    “好!我猜十三颗!”说罢,利姆把烟头重重的砸在泥地上,用脚碾了碾。

    鲍勃没有直接猜,而是抓着老人的零稀的头发,粗暴地把嘴砸在了地上,屋子里瞬间回荡着老人惊悚的哀嚎。鲜血从嘴中淌了下来,几颗还带着牙肉的蜡黄牙齿掉落在了血潭里。

    “我猜八颗!”鲍勃松开了手,只留下老人捂着嘴巴在地上丑陋的扭曲。

    “妈的!你这是耍赖!”

    “呵呵,你怎么不说是自己猜的太早了?好了,数牙齿吧!”鲍勃阴笑着皱了一下眼角,接着对旁边跨立站着的黑大汉摆手示意了一下。

    得到旨意,黑大汉坐在老人身上,用左手掰开了那血红的嘴巴,然后右手从身后抽出了一把有些锈迹的钳子。老人无助衰老的眼神并没有换来他的同情,钳嘴塞进了口中。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老人撕心裂肺地哀嚎着,终于在拔出第四颗牙齿的时候失去了直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样。牙齿都拔下来了,总共有九颗,鲍勃赌赢了。

    “哈哈!我赢了!”

    “真是阴险啊!算了,祝你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呵呵!你这是妒忌了吗?”

    说罢,鲍勃掀开屋子中间的破帘子,向里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