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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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脑域密区

    mon aug 24 12:40:42 cst 2015

    公输长卿拎着一个粗大的项圈走进来,“这里没有高纯度稀土和超导材料,你暂时带着这个。回联邦我工作室,再换个小的给你。”

    给赤兔戴上大号手镯,文太平解开封闭的穴位,“现在可以慢速引导内息,将针逼向左腕,再用纳米机械人取针。”

    “老爷子,你不是说要黑榜前十出手才行吗?”

    “怎么?只许你们诈我,就不许我也这样做?”文太平理直气壮的回道。

    二少无言以对。

    文鸽对两人说,“天使城医院就能作这种手术,我们马上去。”

    飞行器直接飞往医院,花少握着赤兔的手,传音道,“神庙里那两个女人是谁?”

    赤兔摇头,“但她们用的武器类似小型电磁炮,拥有这种世面上见不到的高级货,如果不是鹰联邦,就只剩下本族和千叶草。”

    “嗯,如果是鹰联邦出手,黑无常就死定了。要是他没死,就是后两者之一。”

    “等下问问沐老就能最后确定了。”

    佧老夫人关照下,医院如临大敌,供神一样将赤兔请进手术室,由外科主任亲自上阵,40分钟后,赤兔生龙活虎的走了出来。

    文太平已经陪十分疲惫的公输长卿回去休息。文鸽和花少枯坐在手术室外,见赤兔出来,文鸽站起身正考虑说句什么,赤兔已经迈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做我女朋友吧?”

    “好。”文鸽爽快的答道。

    “赤兔,花小镰”,走廊上两位披着宽厚斗篷的中年女子缓步走来。

    “井姨?云姨?”之前见过二人照片和图像的花小镰,不敢肯定的问道,然后恍然,“刚才在神庙的是你们?”

    “认识一下,井无波、云腾。”两女自我介绍,原来是十姓水系两大当家人。

    “难得啊,淡水集团和天空集团的两位大老板驾临。”文鸽从赤兔怀里褪出来。

    “佧家七小姐,没想到在这里巧遇。”云腾眼睛灵活的在赤兔和文鸽身上打转。

    花少明显觉出了三个女人间微妙的氛围,“文鸽,井姨、云姨都是家父的朋友。井姨、云姨,文鸽是赤少的新任女友。”

    几人怪异地看着对方,文鸽小声问赤兔,“你们到底啥来头,南陆最大的两家农业公司掌门深夜来看望你。”

    赤兔狐疑地看向花少,随口道,“南陆最大的农业公司不是佧氏吗?”文鸽气得捏了赤兔一把。

    花少挠头,“我就给小艾姐去了个电话……”

    井无波对文鸽道,“七小姐,我们生意上的分歧归生意,你们私交归私交。我们不会干涉。他俩的长辈带了话过来,我们想和你男朋友他们好好谈一谈,不知道方便吗?”

    文鸽点点头,看了赤兔一眼,径自离开。

    等文鸽消失在长廊尽头,井无波才道,“沐老要求我们看着你俩,你们在天使城太会闯祸了。”

    “井姨、云姨,你们是不是把黑无常打死了?”

    “黑无常?”云腾笑道,“这个外号很贴切,他没事,你俩联手已经稳胜我们,你们都打不过月使,我们两个小老太婆又怎么可能杀掉他?”

    井无波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井无波笑着道,“真我教宗答应退出占领区,鹰联邦停止了攻击,月使刚刚返回中东。明天你们和公输长卿返程,对二位的看管取消。”

    花小镰拍拍赤兔,“赤少,要不你在天使城陪文鸽多待两天”,转头对井云两人道,“如果家里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养父母。”

    “这个要问沐老。”

    赤兔道,“我和你一道去。”

    “文鸽呢?”

    “她有她的职责。之前打死打活好不容易抢来的股权,他们说卖就卖了,南四家又不缺钱,后续应该有其他动作,我在这里多有不便。”

    井无波、云腾对望一眼,“你们两个果然和沐艾说的一样,鬼精鬼精的,这样我们也放心了。”言罢不再多话,转身离去。

    望着两人背影,花少说道,“云姨似乎很依赖井姨。”

    赤兔点头,“她们俩站立的距离也非常贴近,潜意识里都很信任对方,关系应该极为密切。”

    “比我和你还要密切?”

    ******

    鹰联邦孤星州,位于北大陆南端中部,亚热带草原气候,延绵的格兰德河自北而南流经全境。花少养父母就住在河流中段的河套大拐弯区,地处落基山脉隆起的高原上,少雨干燥,峡谷沟壑,宏宽奇异。公路依山铺设,穿过一个山口,远处的落基山余脉像一堵高墙横亘面前,夕阳西照,山脊通红色胜火。

    花少指着山坡对赤兔道,“小时候,经常爬上去,坐在木板上顺沙滑下,又好玩又刺激。”山坡下一片翠竹,竹海中露出茅屋一角,“那里就是我家。”

    “阿叔,阿娘”,花少打开车门就冲院子里大喊,一对灰白头发的夫妇从屋中出来,男的赤着膊穿一件背带工装牛仔,却不能掩饰其儒雅的气质,女的t恤沙滩裤,满脸满身都是泥巴,乐得非常开心。

    “阿娘,你在干什么?”

    “棉花吐絮,我们刚从田里翻耕回来。这位是?”

    “阿叔,阿娘,这是赤兔,我同事和好朋友。赤兔,阿叔朔方,阿娘白探薇,我的养父母,联邦农学院环境与土壤系老师。”

    “赤兔,你好,我们早退休了,现在是棉农。”白探薇在衣服上擦擦手,邀请赤兔进屋。

    朔方指着花小镰,“你小子电话也不来一个,在大苹果城习惯吗?”

    “我们赶了一天路,饿死了,边吃边说吧。”花少搂着朔方肩头,“老朔,我不在你是不是很寂寞啊?”

    “小子,在客人面前没大没小,想挨揍了吧?”

    晚餐简朴丰盛,大盆的白切羊肉,大碗的油泼臊子面,几人吃得满进满出,花少打着饱嗝,“赤兔你坐会儿,喝杯茶解解油腻,我去工具间把我当年的坐骑上上油,明早带你去公路骑行。我们校队当年可是州际赛蝉联三届的冠军,本少爷是车队主将,本州荒漠耐力赛的霸主啊。”

    等花少口哨声听不到了,赤兔才道,“朔叔,白姨,你们来自陇西梨氏?”

    朔方慢慢放下筷子,“小兄弟,怎么会这么问?”,白探薇也停下了收拾碗筷的动作。

    “孤星州没多少人用筷子吃饭吧?白切羊肉、油泼臊子面据我所知都是古国陇西名吃。两位的名字里都隐含着梨姓。关键是,花少的母亲就是出自陇西梨氏。”

    “小镰知道他父母的事了?”白探薇一屁股坐下,“沐春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这么早告诉他?”

    “花少通过了族内初级测试,有些事沐老即便不想说,也瞒不了几时。我觉得二位不妨考虑一下是否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花少,族内对花少父亲多有忌讳,有些事对花少来说已经到该了解的时候。”赤兔说完即起身,“我去看看花少的坐骑。”

    后院工具房,花小镰正细心地擦拭着三辆自行车,见赤兔进来,丢给他一块抹布,“帮助搞卫生。这辆是阿叔最早给我买的,这两辆都是州冠军的奖品,全碳车架,碳刀车圈,酷吧。”

    “看来你小时候,他们对你很好。”

    “那是,要不是我姓花,大家都认为我是他们亲儿子。”

    “你很小就来这里了?”

    “大概小学二年级。”

    赤兔沉默了一下,“二年级之前的事,你没有印象吗?”

    “没有。很奇怪,按说再笨的人也会有五岁前的片段记忆,可我最多只能回忆起八、九岁,之前是一片空白。”花少放下油壶,“你说会不会有高手用什么手法封闭了我的某块脑域?”

    “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你父亲肯定算一个。”

    “他为什么要封闭掉我幼年的记忆?”

    “他对你应该没有恶意,封闭脑域只能说明那里存储了一些重要的但不是你现在可以了解的内容。还有一种可能,是他抹除了你部分记忆,这可能对你大脑形成一定伤害。但如果你有身体器官上的缺陷,尤其是脑部曾经有过创伤,测试时耦合度不应该达到百分百。我倾向于前一种可能。”

    “我们联手运内息可以稳胜黑榜42位的大菠菜,但弱于35位的黑无常,也就是说,我们联手实力大概可以排进前四十。离你父亲前三尚远。不过,可以试一下。”

    二少清理出一块空地,单手相握,迭坐呈梳扉舞起手式,大自然原力源源不断涌来,灵觉半径陡然撑开,各类图像全息展现。然后是听觉大为加强,一些超出人类感知的高频、低频声音充斥空间,蝙蝠、各类昆虫、高空掠过的飞艇、远处火车的铁轨似乎都以各自的方式传达出各种频率的声波。两人从无声片时代一步跨入有声电影时代,新奇地了解各种声音,辨别各类声响的出处和发声体,花少很快被其中一组声音吸引住了――白探薇与朔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