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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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月黑风高

    tue aug 18 09:02:22 cst 2015

    进缆车,夕危望向窗外,阳光下海面一片波光粼粼,走向窗口,突然身形一滞,右手捂住酥胸,摇摇欲坠。花少见状忙一把搂住,夕危将螓首埋在花少胸口,努力喘息了一阵。花少一手轻拍粉背,一手握住柔荑,将一缕内息渡过去,夕危运行了十分钟才睁眼,“你的内息非常古怪,但极为精纯,他日成就绝对不低。”

    花少低头看见吊带下夕危深凹的锁骨,晶莹的肌肤,一时把持不住,嘴唇鬼使神差一般吻在了夕危双唇上,夕危明显一愣,只片刻就张开朱唇,花少只觉兰馨清凉馥郁,两条舌头交织在一起。

    良久,在缆车咣当一声晃悠下,两人才分开,花少小声道,“对不起,我刚才……”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是自愿的。你还吻过其他女孩吗?”

    “没有。”隔了好一会儿,花少问,“如果我说有,你会不会杀了她们?”

    “我会杀了你。”夕危俏脸呈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果如夕危说的,两小时后,她顺利打通了淤塞的最后一条经脉,只要不遇到黑榜上的高手,自保已经无碍。花少以内息帮其运行了几个周天,夕危进入到入定状态。

    花少来到客厅,与赤兔探讨刚才夕危所说时辰与经脉的关系,赤兔将自己了解的古国子午流注歌诀说了一遍――气血大体依照寅时肺经,卯时大肠,然后是胃、脾、心、小肠、膀胱、肾、心包、三焦、胆,丑时肝经,再至肺经,周而复始。然后又解释了各个时辰与钟点的对应。花少听得很是折服,两人按照时间分别运行各条经脉,感受细微变化,不知不觉已至夜半。

    夕危出定,觉得神清气爽,伤势大为好转,将宽刃绑在腿侧,又从包里拿出大口径手枪和两个弹匣插进腰间宽皮套内,走到外屋,见两人仍在盘腿打坐,轻声道,“两位大侠,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赤兔看了看夕危,拿出三幅头套,“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夕大姐,我们是纯良少年,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没什么经验,等一下您负责外围安全,我们杀进敌巢,取了贼人首级就撤离。”

    “你们知道,他在什么位置吗?”

    “下午公输相已经前去探望过了,晚上希望没什么高手护卫。”赤兔嘿嘿笑道。

    三人行至教会医院,寻了处摄像头死角,纵身跃入院内,顺着绿化带绕到星使病房楼下,夕危看见花少、赤兔手拉手,吃惊地看着花少,“你们是基友?”

    花少气得一把抓过夕危,吻在她脸上,“我只喜欢女性。”

    这下轮到赤兔吃惊,“夕大姐你啥时候和花少有了奸情?”

    夕危气恼地看着花小镰,“他乘我受伤,非礼我。”

    “啥?我们家花少可是处男,最多只能是非礼未遂。”

    花少恶形恶相,“等本少爷干完活,一定满足你的非礼要求。”

    两人见夕危转头不再理会,开始联手探测,灵识里全息图像堪堪达到星使房间。四位绿衣蒙面的圣战士分立四角,星使断臂正伸在一只套桶里,桶内微型机械快速修复其受伤的组织,看来已近尾声。

    花少拍了一记夕危的翘臀,就要飞身上楼,赤兔却一动不动,内息传音道,“不对劲。”

    “什么?”

    “我们没有看到色晕。”

    花少猛然一激灵,是啊,他们探测对手,都以对方外溢的内息颜色预判对手实力。只有文太平那样级数的高手,才可能遮蔽色谱。房间中五人绝不可能都达到文太平的级数。

    两人急速运转内息,灵识感应下,无人依然五任何色彩,五人已经没有生命气息。

    “快撤。”花少拉住夕危的小手,三人从原路返回,夕危边跑边问,“看都不看,为什么回去?”

    花少内息渡音道,“星使被杀,凶手是个超级高手,我们速速离开,回酒店再说。”

    夕危满腹狐疑,却乖乖跟着两人回到房间。

    “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星使,我们见过的人里面只有三个人有这种能力。”花少摸着下巴。

    “其中一个就在天使城,他的嫌疑最大。”赤兔回答。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夕危看着两人,“你们怎么就知道星使死在病房了?”

    花少挠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赤兔拍拍花少肩膀,传音道,“夕危和文老头都是堕落卫,星使很可能死在文老头手中,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开口对夕危道,“夕大姐,你知道花少手中这根棒子叫什么名字吗?”

    见夕危摇头,“降龙木,你有没有听说过?”

    “黑榜第三,这根就是降龙木?”

    “准确点说,花少老爸才有资格称降龙木,这根只是一件工具。”

    “你父亲是黑榜探花?”

    “花少是降龙木的传承者,有一些特殊的探测功法也很正常。我们利用秘法确定星使已经被杀,在天使城,我们见过的人里面,有这样能力的,只有一位。”

    “谁?”

    “大先生文太平。但我们没有证实过他的实力,只是猜测。你们皇楼有没有此人的信息?”赤兔望向花少,花少盯着夕危,只要夕危能说出一部分秘密,他就准备将知道的都告诉她。

    夕危沉默,半晌才抬头道,“文老,我并不了解。”

    花少长嘘一口气,赤兔道,“棋界王者塔塔科维尔有名言――比赛中遭遇‘无事可干’时段,是区分伪强手与真强手的时机。既然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大家还是回房睡觉渡过这个‘无事可干’时段,免得乱下棋子,暴露了我们伪强手的真面目。”

    “我送你回庄园。”

    夕危欲言又止,点点头,奖武器收拾好,放回背包,拎起包带头走出房间。

    缆车上,两人各怀心事,再无来时的旖旎香艳。走到门口,夕危猛然回身抱住了花少,扬起脸,将唇凑到花少嘴边。两人热烈的亲吻,没再多说,看到花少走进缆车后,夕危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丫头,你沦陷了?”月光下屋内一片雪亮,在窗边黑暗处,文太平正悠然品着一瓶矿泉水,似乎能从寡淡中尝出甘甜。

    “师傅,我觉得喜欢上一个人很痛苦。”

    “说明你可能真的爱上花小子了,哎,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好福气。老头子只能告诉你,爱情这种东西就像赌博,先亮出底牌,就输了。要真喜欢他,千万不要首先承认,酝酿时间长短决定酒水的品质,要学会享受痛苦,苦尽甘才会来。”

    “这样会不会太冷酷了,爱情变成了交易。”

    “爱情有其盲目性,但生活需要经营规划,看你怎么平衡两者。我不希望输的人是你。”

    夕危折磨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岔开话题,“师傅,今夜我们去刺杀星使,到住院大楼下潜伏,他们说已感知星使死亡,还怀疑是您出手。我们只能匆匆退回。”

    “在住院楼下就感知到十楼的情况,灵觉半径超过两百米,两个小子不简单。”

    “星使真的是您杀的?”

    “为了潮汐能,几大势力汇聚,难得可以借力打力,星使是一颗不错的棋子。他意外负伤,想杀他的不在少数。我出手的时候,他已身中奇毒,似乎是密氏的弥佗。”

    “有人在您杀他之前,就已经杀过他了?”

    “不光是他,星使身边几位圣战士精锐也一同中毒,症状是他们的实力陡然下降。我只用了一招就杀了五人,包括星使在内,完全不合理,于是搜查了他们的尸体,仍然一无所获。最后在提取的血样中发现了大计量的颠茄碱,才知道原来他们中了神经毒素,用颠茄碱中和毒性,而能让人内息紊乱的神经毒素里最著名的就是弥佗。”

    “古国密氏的奇毒?尘同光是古国人,会不会是他下的毒?”

    “星使在没入真我教前,也以毒药闻名于**,竹叶青就是古国一种毒蛇的名字。要毒倒星使,绝不是简单角色。尘同光在毒药上名不见经传,还需更多证据。星使向你出手时,内息磅礴并无中毒迹象,如果是在教会医院中毒,弗灭也是怀疑对象。”文太平向夕危招招手,“丫头,不要怪师傅,大庭广众我不方便出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师傅,我明白,除您外,当时至少有四位可以出手制止星使,他们只是在等星使重伤我,那样真我教与罴国才可能交恶;他们也不会允许星使当场击杀我,那样沙皇的怒火就会烧到他们自己,所以我并无性命之忧。”

    夕危跪坐在文太平膝下,将头枕在老爷子大腿上。

    “伤势已无大碍,调息静修即可,最多三周就可恢复。”文太平收回搭脉的两指,抚摸着夕危浓密长发,“你这个孩子心思重,太要强,很多时候为了证明自己,处于透支状态。要学会缓一缓,放轻松,一味用强,使得武道精进反而迟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明白吗?以你的才智与努力,应该可以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