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多方齐至
tue jul 28 06:15:20 cst 2015
罗马国的花都翡冷翠，位于亚平宁山脉西麓，阿尔诺河盆地中，四周环抱着丘陵，阿尔诺河将城市一分为二。梅宫在河之南，正方形的宫殿群，三层巨构，恢弘大气，底层为粗粝石墙，二层是结构匀称的格子窗，最上层是拜占庭拱廊。
巨大的吊灯自玻璃穹顶挂下，灯光与天光将室内四壁的历代名画辉映的金碧辉煌，一位着镶白边绿色长袍男子正逐幅欣赏。老管家推着轮椅走来，轮椅上鹤发童颜老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度。
绿衣人单手抚胸行礼，“尊敬的梅老，教宗向您问好，祝福您平安喜乐。”
“谢教宗挂念，星使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梅老，这次冒昧前来，是希望梅老与光明会做个沟通，我圣教统一中东乃大势所趋，光明会在中东的油田在圣战中或会有些许损失，但战争结束后，圣教会给予补偿。”
“贵教的意思是希望光明会不要误会，以致发生不必要的摩擦？”
“正是如此。”
“此事贵教为何不直接与光明会中东商会联系？将这份撮合之功专程送来，不知道老朽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以为教宗分忧的？”
“梅老睿智，本使此次拜访，却有事请教，您是否认识兆水皮？”
梅老默念了这个名字一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住了，使者能否帮忙解惑？”
“此人是传媒集团一位记者，数天前曾发表了一篇潮汐能转化技术的报道。”
“哦，我想起来了，潮汐能转化技术据传已经进入实际运用，那位记者说某处已有栋大楼即是用这种能源独立维持的。”
“我等乃太阳神的子民，沐浴圣光，得见圣迹，太阳神将神力埋于地下，转化为原油原气，供应我们的生产生活。潮汐之说，虚无缥缈，亵渎我神荣光。”
“使者微言大义，非老朽这等朽木可以理解。不过，那个技术对现有能源的冲击却是显而易见，贵教教宗预防于微末，是大智慧的人。但对于这个新技术，老朽自问并不知情，不知道使者来意是……”
“梅老，我们也是从那位记者的文章才开始关注此事，我们的人找到记者时，他已经心脏病发死在医院了。所以，我们只能依据文章中的一些线索，找到梅老这里。”
“哦？愿闻其详。”
“卡拉拉石矿应该是梅家的产业吧？”
“是的，那里的大理石纹理细腻，世所罕见，我们这所宅子、这里许多大教堂、鹰联邦总统府都用这种石头建的。”
“梅老当然知道卡拉拉大理石为什么如此罕见。”
梅老摇了摇头，“大自然功参造化，老朽倒是不解其中真意。请赐教。”
“卡拉拉大理石蕴含一定数量的稀有元素，如果报道所载属实，潮汐技术需要这类元素。若梅老并不知其中关窍，为什么这些年，梅家几乎没有对外销售这种石材？”
“五年前我们签署了一份契约，卡拉拉石材被人包销了。”
“梅老方便告知对方的详情吗？教宗与我圣教必会敏感于心。”
“这个……使者，我们家也有些年头，对于一些常年合作的朋友，有些事可能比较为难。”
星使暗骂贪婪的老狐狸，“本使来时，圣教在一次行动中无意间发现了上主教上世纪失落的六世教皇的权杖。”
“圣亚历山大一世权杖。”梅老眼神一亮。
“若是梅老不吝赐教，此物对我圣教其实并非不可失去。”
“购买石料的是狮子城的索沃家族，每季度他们都会来矿山自行提取。”梅老人老成精，见利益超过预期，十分光棍，一锤定音。
“多谢梅老成全，权杖我教会送来。”
“不敢劳烦贵教，老朽这就遣人去贵教恭迎圣物回归。”
绿衣星使离开后，老管家推着梅老走出宅邸，沿着阿尔诺河步行，岸边商铺鳞次栉比，见到二老皆恭敬行礼，梅老频频点头回礼。
通过老桥，桥分两层，下层是珠宝市场，上层称为瓦萨利走廊，专供贵族通行。“阿毛，走上面吧。”梅老向老仆招呼了一下，老管家一愣，心知主人必有急事，加快了脚步。
过桥即是君主广场，复制的米开朗基罗旷世之作大卫像就立于广场边，二人进入雕像旁一栋古典巨宅，走入内庭，老管家自动退出。内庭壁炉正上方挂着两柄交叉的宝剑，剑下标注了两个数字：33――光明会顶级成员标志。梅老对着阴影中的一个身影弯腰说道，“禀光明王，大卫王权杖在巴比伦现世。”
黑暗中传来一道不似人声的言语，“传命红盾家族的罗思才五世前往巴比伦收回权杖，运往光明殿。”帷幕布后有人应了声是。声音又响起，“梅迪奇八世，你做的非常好，如果此物为真，所罗门之戒就会重现，我光明会将启动千年前的伟大计划。你与你五位族人将得永生。”
******
狮子城市政厅就是前朝的总督府，为狮子城雄霸西大陆时历届总督发号施令的地方，二楼一长溜拜占庭拱廊，其中独有两根石柱呈玫瑰色，乃总督就职演说之地。此时参议员索沃正立在红柱间，身边一男一女。女的竟是曾与花小镰坎昆遇险，之后又不辞而别的文鸽，发盘顶上，一套职业装，娇俏妩媚。男子已过半百，秃顶上一圈灰白发随风飘起，害的他不停整理发型，“索沃兄，狮子城船只保有量已趋近饱和，我们道氏设计的乙醇发动机对水体和空气污染几乎为零，道氏愿意无偿更换本市所有船只的动力系统。”
“雨浓兄，我市船只保有量大约一万五千艘，全部更换动力系统可不是个小数目，道氏的利润点在哪里？”
“我们只是希望能从你索沃家族手中收购潮汐能转化技术。”
“潮汐能转化技术？雨浓兄是不是找错人了。”
“索沃兄，收购价可以由你方来定。”
“雨浓兄，你说的技术真的不在我家族手中。”索沃摊开双手，耸耸肩，俯视着圣马可广场上时起时落的鸽子和海鸥，对面前几年才重建的红砖钟楼传来洪亮的钟鸣，索沃臆想中仿佛回到祖先一统天下之时，广场上人头攒动也化成其子民，仰视聆听其教诲。
道雨浓回头看了文鸽一眼，文鸽微笑着接口，“参议员，您知道我们南四家虽然都从事粮食行业，但分属各大陆各有侧重，贝氏以磷酸盐矿生产化肥；道氏从事活化燃油生产，包括以发酵或合成方式生产乙醇；艾氏经营植物发酵工业，生产动物饲料；佧氏主攻可再生资源，生产低碳聚合物和转基因产品。贝氏下属矿业生产一种附属产品，这些年几乎都被您的公司包销了。”
“文小姐是说稀有元素？”
“正是，该物质据传媒集团的那篇报道里说，是用于潮汐能转化技术的重要原料。我们查阅了最近三年这类原料的国际贸易情况，只有您的公司在大量购买的同时，并无卖出的记录。所以，我们认为您所在的企业极可能拥有该项新技术。您知道集约化农业对能源有极大依赖性，我们对该技术的确很有诚意。”
“希望索沃兄能割爱啊。”
“两位，看来真是误会了，那些矿石副产品我是代本市的墨家进的货，全部转手到他们工厂了，你们要那门技术，我看不如找墨玉兄去问问。”
“三大机械世家之一的墨家？难怪。”道雨浓恍然大悟道，“多谢雨浓兄指点迷津。”
“先生。”索沃的私人助手匆匆走来，“有一位奇怪的人要见您。”
“奇怪的人？”
“是的，他穿着大游行时才有人穿的长袍，还带着面具。”
“他是来市政厅参加假面舞会的？”
“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助手拿出一枚绿宝石戒指，戒面暗刻了太阳图案，“他说您看了就知。”
阿波罗之戒乃真我教高层信物，索沃世袭贵族见识还是有的，对道、文二人笑笑，“看来两位的竞价对手已经出现，我看你们不如马上去墨家。”
“多谢，我们现在就去。希望雨浓兄不要在真我教使者面前提及我们。”
“两位放心，我的船就在码头。”回头对助手说，“带文小姐和道先生去墨家工厂。”
******
索沃步入办公室时，一位绿色长袍男子正品着红茶，“阁下是真我教日月星三使中哪一位？”
“索沃参议员，您好。”绿袍星使起身行礼，收回阿波罗之戒，“在下星使，我主神光，照耀世间，一切赞颂，尽归我神。”
“贵使莅临所为何事？”
“参议员，梅家的卡拉拉石材能否转让部分？”
“贵教既是梅老的朋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要的东西在墨家手中，能不能拿到，不是我能决定的。”
“哦，多谢参议员。”星使摸出一个铜符，“这是圣教信物，他日参议员若有什么需要圣教出手的事，可以拿此物至任何一家圣教寺庙，圣教必会鼎力相助。”
索沃一愣，心中大是后悔，真我教如此看重，刚才应该待价而沽，表面上却一脸和善，“贵使太客气了，非常感谢。需要派船送一程吗？”
“不麻烦的话，求之不得。”
罗马国的花都翡冷翠，位于亚平宁山脉西麓，阿尔诺河盆地中，四周环抱着丘陵，阿尔诺河将城市一分为二。梅宫在河之南，正方形的宫殿群，三层巨构，恢弘大气，底层为粗粝石墙，二层是结构匀称的格子窗，最上层是拜占庭拱廊。
巨大的吊灯自玻璃穹顶挂下，灯光与天光将室内四壁的历代名画辉映的金碧辉煌，一位着镶白边绿色长袍男子正逐幅欣赏。老管家推着轮椅走来，轮椅上鹤发童颜老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度。
绿衣人单手抚胸行礼，“尊敬的梅老，教宗向您问好，祝福您平安喜乐。”
“谢教宗挂念，星使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梅老，这次冒昧前来，是希望梅老与光明会做个沟通，我圣教统一中东乃大势所趋，光明会在中东的油田在圣战中或会有些许损失，但战争结束后，圣教会给予补偿。”
“贵教的意思是希望光明会不要误会，以致发生不必要的摩擦？”
“正是如此。”
“此事贵教为何不直接与光明会中东商会联系？将这份撮合之功专程送来，不知道老朽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以为教宗分忧的？”
“梅老睿智，本使此次拜访，却有事请教，您是否认识兆水皮？”
梅老默念了这个名字一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住了，使者能否帮忙解惑？”
“此人是传媒集团一位记者，数天前曾发表了一篇潮汐能转化技术的报道。”
“哦，我想起来了，潮汐能转化技术据传已经进入实际运用，那位记者说某处已有栋大楼即是用这种能源独立维持的。”
“我等乃太阳神的子民，沐浴圣光，得见圣迹，太阳神将神力埋于地下，转化为原油原气，供应我们的生产生活。潮汐之说，虚无缥缈，亵渎我神荣光。”
“使者微言大义，非老朽这等朽木可以理解。不过，那个技术对现有能源的冲击却是显而易见，贵教教宗预防于微末，是大智慧的人。但对于这个新技术，老朽自问并不知情，不知道使者来意是……”
“梅老，我们也是从那位记者的文章才开始关注此事，我们的人找到记者时，他已经心脏病发死在医院了。所以，我们只能依据文章中的一些线索，找到梅老这里。”
“哦？愿闻其详。”
“卡拉拉石矿应该是梅家的产业吧？”
“是的，那里的大理石纹理细腻，世所罕见，我们这所宅子、这里许多大教堂、鹰联邦总统府都用这种石头建的。”
“梅老当然知道卡拉拉大理石为什么如此罕见。”
梅老摇了摇头，“大自然功参造化，老朽倒是不解其中真意。请赐教。”
“卡拉拉大理石蕴含一定数量的稀有元素，如果报道所载属实，潮汐技术需要这类元素。若梅老并不知其中关窍，为什么这些年，梅家几乎没有对外销售这种石材？”
“五年前我们签署了一份契约，卡拉拉石材被人包销了。”
“梅老方便告知对方的详情吗？教宗与我圣教必会敏感于心。”
“这个……使者，我们家也有些年头，对于一些常年合作的朋友，有些事可能比较为难。”
星使暗骂贪婪的老狐狸，“本使来时，圣教在一次行动中无意间发现了上主教上世纪失落的六世教皇的权杖。”
“圣亚历山大一世权杖。”梅老眼神一亮。
“若是梅老不吝赐教，此物对我圣教其实并非不可失去。”
“购买石料的是狮子城的索沃家族，每季度他们都会来矿山自行提取。”梅老人老成精，见利益超过预期，十分光棍，一锤定音。
“多谢梅老成全，权杖我教会送来。”
“不敢劳烦贵教，老朽这就遣人去贵教恭迎圣物回归。”
绿衣星使离开后，老管家推着梅老走出宅邸，沿着阿尔诺河步行，岸边商铺鳞次栉比，见到二老皆恭敬行礼，梅老频频点头回礼。
通过老桥，桥分两层，下层是珠宝市场，上层称为瓦萨利走廊，专供贵族通行。“阿毛，走上面吧。”梅老向老仆招呼了一下，老管家一愣，心知主人必有急事，加快了脚步。
过桥即是君主广场，复制的米开朗基罗旷世之作大卫像就立于广场边，二人进入雕像旁一栋古典巨宅，走入内庭，老管家自动退出。内庭壁炉正上方挂着两柄交叉的宝剑，剑下标注了两个数字：33――光明会顶级成员标志。梅老对着阴影中的一个身影弯腰说道，“禀光明王，大卫王权杖在巴比伦现世。”
黑暗中传来一道不似人声的言语，“传命红盾家族的罗思才五世前往巴比伦收回权杖，运往光明殿。”帷幕布后有人应了声是。声音又响起，“梅迪奇八世，你做的非常好，如果此物为真，所罗门之戒就会重现，我光明会将启动千年前的伟大计划。你与你五位族人将得永生。”
******
狮子城市政厅就是前朝的总督府，为狮子城雄霸西大陆时历届总督发号施令的地方，二楼一长溜拜占庭拱廊，其中独有两根石柱呈玫瑰色，乃总督就职演说之地。此时参议员索沃正立在红柱间，身边一男一女。女的竟是曾与花小镰坎昆遇险，之后又不辞而别的文鸽，发盘顶上，一套职业装，娇俏妩媚。男子已过半百，秃顶上一圈灰白发随风飘起，害的他不停整理发型，“索沃兄，狮子城船只保有量已趋近饱和，我们道氏设计的乙醇发动机对水体和空气污染几乎为零，道氏愿意无偿更换本市所有船只的动力系统。”
“雨浓兄，我市船只保有量大约一万五千艘，全部更换动力系统可不是个小数目，道氏的利润点在哪里？”
“我们只是希望能从你索沃家族手中收购潮汐能转化技术。”
“潮汐能转化技术？雨浓兄是不是找错人了。”
“索沃兄，收购价可以由你方来定。”
“雨浓兄，你说的技术真的不在我家族手中。”索沃摊开双手，耸耸肩，俯视着圣马可广场上时起时落的鸽子和海鸥，对面前几年才重建的红砖钟楼传来洪亮的钟鸣，索沃臆想中仿佛回到祖先一统天下之时，广场上人头攒动也化成其子民，仰视聆听其教诲。
道雨浓回头看了文鸽一眼，文鸽微笑着接口，“参议员，您知道我们南四家虽然都从事粮食行业，但分属各大陆各有侧重，贝氏以磷酸盐矿生产化肥；道氏从事活化燃油生产，包括以发酵或合成方式生产乙醇；艾氏经营植物发酵工业，生产动物饲料；佧氏主攻可再生资源，生产低碳聚合物和转基因产品。贝氏下属矿业生产一种附属产品，这些年几乎都被您的公司包销了。”
“文小姐是说稀有元素？”
“正是，该物质据传媒集团的那篇报道里说，是用于潮汐能转化技术的重要原料。我们查阅了最近三年这类原料的国际贸易情况，只有您的公司在大量购买的同时，并无卖出的记录。所以，我们认为您所在的企业极可能拥有该项新技术。您知道集约化农业对能源有极大依赖性，我们对该技术的确很有诚意。”
“希望索沃兄能割爱啊。”
“两位，看来真是误会了，那些矿石副产品我是代本市的墨家进的货，全部转手到他们工厂了，你们要那门技术，我看不如找墨玉兄去问问。”
“三大机械世家之一的墨家？难怪。”道雨浓恍然大悟道，“多谢雨浓兄指点迷津。”
“先生。”索沃的私人助手匆匆走来，“有一位奇怪的人要见您。”
“奇怪的人？”
“是的，他穿着大游行时才有人穿的长袍，还带着面具。”
“他是来市政厅参加假面舞会的？”
“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助手拿出一枚绿宝石戒指，戒面暗刻了太阳图案，“他说您看了就知。”
阿波罗之戒乃真我教高层信物，索沃世袭贵族见识还是有的，对道、文二人笑笑，“看来两位的竞价对手已经出现，我看你们不如马上去墨家。”
“多谢，我们现在就去。希望雨浓兄不要在真我教使者面前提及我们。”
“两位放心，我的船就在码头。”回头对助手说，“带文小姐和道先生去墨家工厂。”
******
索沃步入办公室时，一位绿色长袍男子正品着红茶，“阁下是真我教日月星三使中哪一位？”
“索沃参议员，您好。”绿袍星使起身行礼，收回阿波罗之戒，“在下星使，我主神光，照耀世间，一切赞颂，尽归我神。”
“贵使莅临所为何事？”
“参议员，梅家的卡拉拉石材能否转让部分？”
“贵教既是梅老的朋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要的东西在墨家手中，能不能拿到，不是我能决定的。”
“哦，多谢参议员。”星使摸出一个铜符，“这是圣教信物，他日参议员若有什么需要圣教出手的事，可以拿此物至任何一家圣教寺庙，圣教必会鼎力相助。”
索沃一愣，心中大是后悔，真我教如此看重，刚才应该待价而沽，表面上却一脸和善，“贵使太客气了，非常感谢。需要派船送一程吗？”
“不麻烦的话，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