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猛火油！
thu apr 30 14:56:25 cst 2015
滚石不行，那就檑木吧！
在盾兵的保护下，伪齐军又搬来了一张张檑木架，架子上面吊着半截浑身镶满铁钉的圆木干。他们将这些“大杀器”推到城楼边，将吊着木干的一端伸出墙外，对准攀爬的士兵，便松开把手，沉重的木干便带着寒光闪闪的铁钉，在把手咕噜噜地转动声中，狠狠地砸向了勾梯上的岳家军士兵。梯子最顶端的士兵终于抵挡不住沉重的檑木，却仍旧左手顶着盾牌，右手抱住梯子，顺势滑了下来。梯子下面的士兵也纷纷跳下避让。
檑木虽然没有砸死人，好歹将宋兵都赶了下去，只要再收上来，等对方再次攀爬时，再放下去，如此反复，按理说，他们是攻不上来的！至少刘楫是这么认为的，他大声呵斥士兵让他们赶紧将檑木通过手柄摇上来。伪齐士兵连忙照做。然而，他们立刻就发现，手柄无论使用多大的力气都不能摇动半分！
“饭桶！中午没吃饭啊！这么多人都摇不动？”刘楫对着他们劈脸又是一顿臭骂。
“我们也摇不动！”
“这里也是啊！”
……
其他操作檑木架的士兵也纷纷表示根本就摇不动。
刘楫在盾牌兵的护佑下，惊慌失措地将头伸出墙外，却发现岳家军士兵早就拿出准备好的钩镰枪，纷纷勾住檑木两端系着的绳索，这就是为什么拉不动手把的原因！
“大人，檑木架开始动了！”一个士兵惊慌失措道。
原是那城下士兵多人同时用力，开始将架子往城外拉扯。
“快！拉住架子！”刘楫喊道。
众人刚想上去搭把手，一架架檑木架便在一阵摇晃后，翻出墙外，在刘楫等人绝望却又无助的眼神中，落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刘楫傻眼了，不待他反应过来，宋兵又开始继续攻城。与此同时，在岳家军进攻开始便一直闲置一边的五座足有八米高的攻城车和五架高耸入云的云梯也开始慢慢开动，随着车内鞭子抽打声，和牛马的嘶鸣声，带着车轮沉重的吱呀声，向城楼一点点靠近。这十架攻城器械周身都涂满了潮湿的泥巴。
刘楫心急如焚，他知道，要是这十架庞然大物一旦接靠城池，那么这座城池十有**是保不住了，看来得上杀手锏了！他一跺脚，尖声尖气地吼道：“给我把猛火油（希腊火，曾经拯救过拜占庭帝国无数次，也就是现在的石油，在水面上也可燃烧）抬出来！”身边听命的武官不敢怠慢，连忙命人从敌台（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修筑了一个可以储存物资，容纳士兵的平台）中，抬出了十台猛火油柜以及几十桶猛火油！
这猛火油柜下方是一个大箱子，里面储存着易燃的猛火油。上面是一个风箱，顶部连着一个铜制的喷嘴。只要抓住喷嘴末端的把手后拉，便会通过风箱，将柜中石油吸入喷嘴腹腔，并吸入空气储存。而后，将烧红的铁丝深入喷嘴前端的细小洞隙中，再推送把手，那么压缩的空气便会推动石油涌向喷口，再经铁丝引燃，点燃猛火油形成火焰喷出，可远射十多米！无论人、物，触之皆糜烂！（原理和手动的鼓风机差不多）。
猛火油柜虽然厉害，却不可以倾斜着喷射，因此无法对付攀爬在勾梯上的宋兵。伪齐军只好打开木桶，用木勺勺出粘稠的黑色猛火油，将它们倒在牢牢勾在墙壁上的勾梯上。猛火油立马化作无数蜿蜒的黑色小蛇，顺着梯子便往下滑。伪齐军举起火把，便欲点燃猛火油，将梯子和攻城的士兵一起烧光！
“是石油（宋代确实就叫石油，沈括给取的名字）！先撤退到墙下等待！”城下负责督战的一名岳家军正将急忙喊道。
还在梯子上的士兵，赶紧抱着梯子往下滑，跟着他们一起下蹿的，是早已被点燃的熊熊烈火！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宋兵立马被这种液态火焰追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却仍旧坚持抱着梯子滑了下来，而后在地上拼命打滚，一旁早有准备的士兵，立马拿着潮湿的毯子铺在着火士兵的身上上下压灭火焰。待火熄灭后，伤者立马被放到由长矛和盾牌临时组成的担架上，送往后方治疗。如此一番折腾，宋兵虽然没有多少伤亡，可是攻城梯子却几乎全部被毁！
与此同时，那五架云梯也已经靠接了城墙上，一队队岳家军士兵穿着潮湿的布衣，举着涂满湿泥的大盾，排着松散的队形，踏着云梯向上发动了冲锋。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三条由猛火油柜喷出的长长火龙！
不出刘楫的预料，云梯上的宋兵果然在滚滚黑烟中“溃败而去”，他又命令部下趁热打铁，使用猛火油柜继续向那五架云梯喷射。
没过一会，带着火焰的石油便吞噬了整座云梯，潮湿的泥土，也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火焰的吞噬。云梯在噼啪的燃烧声中被烧成了炭黑色。一阵风吹来，车子便轰然倒塌，完全化为黑色的灰烬。
尽管如此，刘楫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丝毫放松下来，因为那五架比城池还略高一头的攻城车，正慢慢朝这驶来。此刻，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车顶的宋兵冷酷的眼神，这眼神，让他直打哆嗦！
“不要让他们靠近！只要在可以喷射的范围内，就立刻烧掉它！”刘楫不忘提醒士兵道。
为首的一架登城车越来越近，在距离城楼15米的时候，不待伪齐军有所行动，宋兵便从工程车顶的小房子里面推出来一架猛火油柜。
“不好！”刘楫暗自叫道，随后赶紧撒丫子向一旁躲去，与此同时，一股带着炙人高温的火焰从登城车中喷射而出，将来不及躲闪的伪齐士兵和一架猛火油柜瞬间吞噬！燃烧的猛火油柜，受不住高温的烧烤，立刻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随之溅起无数带着火焰的石油，向四周弹射。那些石油火星一旦沾染在哪个倒霉的伪齐军的身上，立马点燃衣甲，燃起熊熊大火。一时间城楼火光冲天，焦味四溢，惨叫声此起彼伏。
浑身燃烧着火焰的伪齐军要么惨叫着跌落楼底，要么嘶叫着向两边的伪齐军冲过去，希望对方帮他们扑灭火焰，却犹如蹦入草堆的火焰，将跟多伪齐士兵的身体点燃！
刘楫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一切，却也是慌了神。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这些到处乱蹦的人肉火把，那么整个城楼上的士兵都要被这些火星子给点天灯了不可！于是赶紧喊道：“给我用盾牌和长矛把燃烧的人顶在外面。”
这声叫喊倒是提醒了慌乱的伪齐士兵，他们纷纷组成盾牌阵和长矛阵，死死地抵住那些发狂着朝自己跑来的火人，任由对方或撞在矛尖上被立刻捅死；或被阻挡在盾墙之外，在惨叫声中化为灰烬。
登城车仍旧在靠近，里面的火焰也持续不断地喷向城楼，形势对于刘楫来说，非常的危急。然而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限于登城车的大小，宋兵的猛火油柜转动的角度有限，只要在车子两边的夹角，对它进行火攻，那么它就毫无还手之力了。他立刻将此命令传达给左右的士兵。伪齐士兵立马推来两架猛火油柜分布于两侧对着攻城车便开始喷射。喷出的两条粗壮的火焰像毒蛇的舌头一般不停地舔舐着攻城车的两端。攻城车随即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然而喷了许久，却不攻城车燃烧！刘楫也是纳闷，按理说照这样的烧法，就是铁做的也早已化成铁水了，怎么只冒烟不燃烧呢？他下令停止攻击，仔细地看着攻城车的每一处角落，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车子上下包裹着无用的棉被，而且还被水浸湿，上面还涂了一层稀泥，当然不会燃烧了。
猛火油，在水面上也可以剧烈燃烧！火舌舔舐处，一切化为灰烬。然而他只有一样克星，那就是潮湿的棉被！
“管你添了几层棉被！谅你也扛不住猛火持久的烧烤！来人，给我继续烧！”刘楫咬着牙，狠狠地命令道。
两条火焰又继续舔舐登城车，直到烧掉了里面的石油，仍旧没有将它烧毁。伪齐士兵又换了两辆车，仍旧继续朝登城车喷射。终于，登城车再也经受不住火烤，开始剧烈燃烧，没过多久，便轰然倒塌！只可惜里面的宋兵早就借着车内的楼梯安然撤离！
其他四辆登城车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当伪齐军最后一点猛火油用完时，最后一辆已成黑炭的攻城车也“吱呀”一声，应声而倒！
鸣锣声响起，宋军终于再次撤退。不知不觉，从下午一直激战到现在，天色渐晚，洒在大地上的，只有落日的余晖。
刘楫看着退却的宋军，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他知道，真正的攻击现在才刚刚开始！经过下午的激战，士兵虽然没有多少损失，可是他的防守器械却几乎损失殆尽，如果对方再次进行更加猛烈的攻击，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将他们击退！岳飞军果然训练之有素，方才战斗虽然激烈却只是对方想借机消耗自己防守器械的一种手段，这还远远不是对方最凌厉的进攻，真正的总攻，恐怕就在今晚了！
“好啊！刘楫兄，真是调度有方，临危不乱啊！”他身后传来荆超的声音。
荆超看到岳飞军全线退却后，便从巢车上下来，来到了他身边。
“非也！岳飞军实乃难得一见的精锐！此战，我器械尽毁。而且刚才的战斗还远远未能称之为残酷！真正残酷的战斗，必定会发生在今晚！”
“不要长他人志气！我刚才看到了，虽然我们守城的器械损失严重，但是他们的攻城器械也十不存一！攻击必然停滞！”
“攻城不一定要勾梯、云梯或者攻城车才行，还有很多办法！”
“那你看，今晚他们会发动突袭吗？”
“非常有可能，我听说岳飞本就精于夜战！今晚，必定不能松懈！”
“那我的大军师，你看接下来应该如何准备呢？”
“首先，将城内空房砖瓦拆卸下来，装在口袋中当滚石用！其次，将房子的木门也拆卸下来，竖直安装在运送粮草的车子上，待到使用时，再将它们吊上城楼，横在城楼上固定，当作障幕使用！”
“可是，那车子太长了，城顶太窄，恐怕……”
“就是要将安装木门的一端突出城墙放置，这样一来，躲在门后的弓箭手既有木板抵挡弓箭，又可以左右射杀攻城的敌军，没有任何死角！”
“妙，实在是妙！不愧是我的军师！”荆超赞叹道，他转身朝一个侍卫嘱咐道：“刚才军师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小的明白！”
“那你赶紧派人去把这几件事办好了！”
“是！”侍卫退下后。
“士兵们今晚有活干了，可是今晚我们该干什么呢？”荆超自言自语道。
“我们今晚就坐镇在这城楼中，以美酒应刀枪，大人以为如何？”
“有气魄，有胆略，甚好甚好！”
“还有，前日，我在民间搜得美女几名，不如，我们就叫她来陪酒？”
“哈哈！”
“哈哈！”两人却是淫笑一番，而后向城上的木楼走去。
滚石不行，那就檑木吧！
在盾兵的保护下，伪齐军又搬来了一张张檑木架，架子上面吊着半截浑身镶满铁钉的圆木干。他们将这些“大杀器”推到城楼边，将吊着木干的一端伸出墙外，对准攀爬的士兵，便松开把手，沉重的木干便带着寒光闪闪的铁钉，在把手咕噜噜地转动声中，狠狠地砸向了勾梯上的岳家军士兵。梯子最顶端的士兵终于抵挡不住沉重的檑木，却仍旧左手顶着盾牌，右手抱住梯子，顺势滑了下来。梯子下面的士兵也纷纷跳下避让。
檑木虽然没有砸死人，好歹将宋兵都赶了下去，只要再收上来，等对方再次攀爬时，再放下去，如此反复，按理说，他们是攻不上来的！至少刘楫是这么认为的，他大声呵斥士兵让他们赶紧将檑木通过手柄摇上来。伪齐士兵连忙照做。然而，他们立刻就发现，手柄无论使用多大的力气都不能摇动半分！
“饭桶！中午没吃饭啊！这么多人都摇不动？”刘楫对着他们劈脸又是一顿臭骂。
“我们也摇不动！”
“这里也是啊！”
……
其他操作檑木架的士兵也纷纷表示根本就摇不动。
刘楫在盾牌兵的护佑下，惊慌失措地将头伸出墙外，却发现岳家军士兵早就拿出准备好的钩镰枪，纷纷勾住檑木两端系着的绳索，这就是为什么拉不动手把的原因！
“大人，檑木架开始动了！”一个士兵惊慌失措道。
原是那城下士兵多人同时用力，开始将架子往城外拉扯。
“快！拉住架子！”刘楫喊道。
众人刚想上去搭把手，一架架檑木架便在一阵摇晃后，翻出墙外，在刘楫等人绝望却又无助的眼神中，落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刘楫傻眼了，不待他反应过来，宋兵又开始继续攻城。与此同时，在岳家军进攻开始便一直闲置一边的五座足有八米高的攻城车和五架高耸入云的云梯也开始慢慢开动，随着车内鞭子抽打声，和牛马的嘶鸣声，带着车轮沉重的吱呀声，向城楼一点点靠近。这十架攻城器械周身都涂满了潮湿的泥巴。
刘楫心急如焚，他知道，要是这十架庞然大物一旦接靠城池，那么这座城池十有**是保不住了，看来得上杀手锏了！他一跺脚，尖声尖气地吼道：“给我把猛火油（希腊火，曾经拯救过拜占庭帝国无数次，也就是现在的石油，在水面上也可燃烧）抬出来！”身边听命的武官不敢怠慢，连忙命人从敌台（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修筑了一个可以储存物资，容纳士兵的平台）中，抬出了十台猛火油柜以及几十桶猛火油！
这猛火油柜下方是一个大箱子，里面储存着易燃的猛火油。上面是一个风箱，顶部连着一个铜制的喷嘴。只要抓住喷嘴末端的把手后拉，便会通过风箱，将柜中石油吸入喷嘴腹腔，并吸入空气储存。而后，将烧红的铁丝深入喷嘴前端的细小洞隙中，再推送把手，那么压缩的空气便会推动石油涌向喷口，再经铁丝引燃，点燃猛火油形成火焰喷出，可远射十多米！无论人、物，触之皆糜烂！（原理和手动的鼓风机差不多）。
猛火油柜虽然厉害，却不可以倾斜着喷射，因此无法对付攀爬在勾梯上的宋兵。伪齐军只好打开木桶，用木勺勺出粘稠的黑色猛火油，将它们倒在牢牢勾在墙壁上的勾梯上。猛火油立马化作无数蜿蜒的黑色小蛇，顺着梯子便往下滑。伪齐军举起火把，便欲点燃猛火油，将梯子和攻城的士兵一起烧光！
“是石油（宋代确实就叫石油，沈括给取的名字）！先撤退到墙下等待！”城下负责督战的一名岳家军正将急忙喊道。
还在梯子上的士兵，赶紧抱着梯子往下滑，跟着他们一起下蹿的，是早已被点燃的熊熊烈火！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宋兵立马被这种液态火焰追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却仍旧坚持抱着梯子滑了下来，而后在地上拼命打滚，一旁早有准备的士兵，立马拿着潮湿的毯子铺在着火士兵的身上上下压灭火焰。待火熄灭后，伤者立马被放到由长矛和盾牌临时组成的担架上，送往后方治疗。如此一番折腾，宋兵虽然没有多少伤亡，可是攻城梯子却几乎全部被毁！
与此同时，那五架云梯也已经靠接了城墙上，一队队岳家军士兵穿着潮湿的布衣，举着涂满湿泥的大盾，排着松散的队形，踏着云梯向上发动了冲锋。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三条由猛火油柜喷出的长长火龙！
不出刘楫的预料，云梯上的宋兵果然在滚滚黑烟中“溃败而去”，他又命令部下趁热打铁，使用猛火油柜继续向那五架云梯喷射。
没过一会，带着火焰的石油便吞噬了整座云梯，潮湿的泥土，也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火焰的吞噬。云梯在噼啪的燃烧声中被烧成了炭黑色。一阵风吹来，车子便轰然倒塌，完全化为黑色的灰烬。
尽管如此，刘楫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丝毫放松下来，因为那五架比城池还略高一头的攻城车，正慢慢朝这驶来。此刻，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车顶的宋兵冷酷的眼神，这眼神，让他直打哆嗦！
“不要让他们靠近！只要在可以喷射的范围内，就立刻烧掉它！”刘楫不忘提醒士兵道。
为首的一架登城车越来越近，在距离城楼15米的时候，不待伪齐军有所行动，宋兵便从工程车顶的小房子里面推出来一架猛火油柜。
“不好！”刘楫暗自叫道，随后赶紧撒丫子向一旁躲去，与此同时，一股带着炙人高温的火焰从登城车中喷射而出，将来不及躲闪的伪齐士兵和一架猛火油柜瞬间吞噬！燃烧的猛火油柜，受不住高温的烧烤，立刻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随之溅起无数带着火焰的石油，向四周弹射。那些石油火星一旦沾染在哪个倒霉的伪齐军的身上，立马点燃衣甲，燃起熊熊大火。一时间城楼火光冲天，焦味四溢，惨叫声此起彼伏。
浑身燃烧着火焰的伪齐军要么惨叫着跌落楼底，要么嘶叫着向两边的伪齐军冲过去，希望对方帮他们扑灭火焰，却犹如蹦入草堆的火焰，将跟多伪齐士兵的身体点燃！
刘楫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一切，却也是慌了神。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这些到处乱蹦的人肉火把，那么整个城楼上的士兵都要被这些火星子给点天灯了不可！于是赶紧喊道：“给我用盾牌和长矛把燃烧的人顶在外面。”
这声叫喊倒是提醒了慌乱的伪齐士兵，他们纷纷组成盾牌阵和长矛阵，死死地抵住那些发狂着朝自己跑来的火人，任由对方或撞在矛尖上被立刻捅死；或被阻挡在盾墙之外，在惨叫声中化为灰烬。
登城车仍旧在靠近，里面的火焰也持续不断地喷向城楼，形势对于刘楫来说，非常的危急。然而他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限于登城车的大小，宋兵的猛火油柜转动的角度有限，只要在车子两边的夹角，对它进行火攻，那么它就毫无还手之力了。他立刻将此命令传达给左右的士兵。伪齐士兵立马推来两架猛火油柜分布于两侧对着攻城车便开始喷射。喷出的两条粗壮的火焰像毒蛇的舌头一般不停地舔舐着攻城车的两端。攻城车随即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然而喷了许久，却不攻城车燃烧！刘楫也是纳闷，按理说照这样的烧法，就是铁做的也早已化成铁水了，怎么只冒烟不燃烧呢？他下令停止攻击，仔细地看着攻城车的每一处角落，终于得到了答案。原来，车子上下包裹着无用的棉被，而且还被水浸湿，上面还涂了一层稀泥，当然不会燃烧了。
猛火油，在水面上也可以剧烈燃烧！火舌舔舐处，一切化为灰烬。然而他只有一样克星，那就是潮湿的棉被！
“管你添了几层棉被！谅你也扛不住猛火持久的烧烤！来人，给我继续烧！”刘楫咬着牙，狠狠地命令道。
两条火焰又继续舔舐登城车，直到烧掉了里面的石油，仍旧没有将它烧毁。伪齐士兵又换了两辆车，仍旧继续朝登城车喷射。终于，登城车再也经受不住火烤，开始剧烈燃烧，没过多久，便轰然倒塌！只可惜里面的宋兵早就借着车内的楼梯安然撤离！
其他四辆登城车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当伪齐军最后一点猛火油用完时，最后一辆已成黑炭的攻城车也“吱呀”一声，应声而倒！
鸣锣声响起，宋军终于再次撤退。不知不觉，从下午一直激战到现在，天色渐晚，洒在大地上的，只有落日的余晖。
刘楫看着退却的宋军，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他知道，真正的攻击现在才刚刚开始！经过下午的激战，士兵虽然没有多少损失，可是他的防守器械却几乎损失殆尽，如果对方再次进行更加猛烈的攻击，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将他们击退！岳飞军果然训练之有素，方才战斗虽然激烈却只是对方想借机消耗自己防守器械的一种手段，这还远远不是对方最凌厉的进攻，真正的总攻，恐怕就在今晚了！
“好啊！刘楫兄，真是调度有方，临危不乱啊！”他身后传来荆超的声音。
荆超看到岳飞军全线退却后，便从巢车上下来，来到了他身边。
“非也！岳飞军实乃难得一见的精锐！此战，我器械尽毁。而且刚才的战斗还远远未能称之为残酷！真正残酷的战斗，必定会发生在今晚！”
“不要长他人志气！我刚才看到了，虽然我们守城的器械损失严重，但是他们的攻城器械也十不存一！攻击必然停滞！”
“攻城不一定要勾梯、云梯或者攻城车才行，还有很多办法！”
“那你看，今晚他们会发动突袭吗？”
“非常有可能，我听说岳飞本就精于夜战！今晚，必定不能松懈！”
“那我的大军师，你看接下来应该如何准备呢？”
“首先，将城内空房砖瓦拆卸下来，装在口袋中当滚石用！其次，将房子的木门也拆卸下来，竖直安装在运送粮草的车子上，待到使用时，再将它们吊上城楼，横在城楼上固定，当作障幕使用！”
“可是，那车子太长了，城顶太窄，恐怕……”
“就是要将安装木门的一端突出城墙放置，这样一来，躲在门后的弓箭手既有木板抵挡弓箭，又可以左右射杀攻城的敌军，没有任何死角！”
“妙，实在是妙！不愧是我的军师！”荆超赞叹道，他转身朝一个侍卫嘱咐道：“刚才军师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小的明白！”
“那你赶紧派人去把这几件事办好了！”
“是！”侍卫退下后。
“士兵们今晚有活干了，可是今晚我们该干什么呢？”荆超自言自语道。
“我们今晚就坐镇在这城楼中，以美酒应刀枪，大人以为如何？”
“有气魄，有胆略，甚好甚好！”
“还有，前日，我在民间搜得美女几名，不如，我们就叫她来陪酒？”
“哈哈！”
“哈哈！”两人却是淫笑一番，而后向城上的木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