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场比武
今夜的玉面公子一身大红袍，头戴彩冠，勾眉如月，端的是光彩照人。
“你说，这位玉面江公子怎么就这时候回来了，若不是你有识剑的本事，我一个人还要在着你坛子里不知道晃悠多久。”清玄说道。
林舒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王天二。
“嗯？”
林舒志忽然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直接绑了王天二，引他老子来救，然后我们就联手把他爹做了。”
清玄扶额，说道：“林兄，你在想什么，咱们现在还只是推测，推测啊！”
“也是。”林舒志搓搓手，看来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说话间，花旦的曲儿已经结束，又或者是江公子不想唱了，总之就是江公子一袭戏袍，坐在了王天二身旁。
“这两人？”林舒志惊掉了双眼。
清玄面不改色。
嬉闹之间，一夜悄然而过。
......
......
夏末秋凉，又是一天。
比起云天帮总部的庄园，王家大院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庄重。
林舒志和清玄照例是递上拜帖，打算拜访这位他们眼中的最大的嫌疑人，王家老爷，奔雷剑王傲。
凭着白石道长的亲笔书信，两人终是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见到王老家主时，老家主正送走一位客人。那客人看起来不到而立年岁，白衣翩翩，十分潇洒。
林舒志没有在意这些，倒是打量了王老爷子一番。
王家老爷已经知了天命，看起来却还要比云天帮的江扬帮主年轻一些，实在不得不令人感叹。
照着昨天对江扬的说辞，清玄又说了一遍。
听罢这些，王老爷子没有丝毫不悦，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清玄心中叹了一口气，王老爷子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多半这事儿成不了。
果不其然，王家的管家冒头说道：“我家老爷这几日心力交瘁，实在不宜与人动手，两位还是请回吧。”
清玄看向林舒志，林舒志则是摇了摇头。既然这事儿做不下去，两人便告别了王家老爷。
出了王家院子，再回望这朱红高门，林舒志道：“不行，练武练到这等境界，不出手，我没法儿判断。”
清玄道：“那就只能暗中看着了。”
林舒志道：“或者从王天二下手。”
两人相视一笑，想到了同一个方向。
江扬。
这时，却有一人拦住两人去路。
那人一袭白衣，手执一折扇，正是王老爷的客人。
林舒志两人正疑惑为何这人要拦住自己去路，那人便先开口说道：“怎么，想要挑战王老爷？”
林舒志没有感觉到敌意，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间长剑。
那人似乎没有看见林舒志的动作，以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挑着人家比武之前来挑战，真亏你们想的出来。”
“比武？什么比武？”
那人没有再说话，转身便潇洒的离开。
清玄思索片刻，对林舒志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再去拜见那位江扬江帮主了。”
林舒志苦笑一声。
策马不过须臾，两人便来到了云天帮庄园。
有了昨天的情谊，两人很容易的见到了帮主江扬。
甫一见面，林舒志两人便执晚辈礼，说道：“昨天我等两人莽撞挑战江帮主，险些坏了帮主大事，实在深感歉意。”
江扬倒是被两人的架势惊了个呆。
清玄说到：“今日我等两人拜访王老爷，得高人指点，才知道帮主与王老爷比武在即，我两人昨天还不知所以，挑战帮主，万望帮主海涵。”
其实事情很简单。那白衣人说王老爷有一场比武。宁州高手有限，若是白石道人，清玄必然知道；民不与官斗，王老爷没理由与捕头徐威动手；再加上昨天江帮主有所保留，结合云天帮与王家的生意冲突和宁州江湖的暗流等种种情况，很容易便可推断出，王傲的对手必然是江扬。
而在江湖武人相约比武之前的几天，如果有人不明真相，前来挑战两人，那么被认作是蓄意破坏比武也不是不可能。像王老爷一般拒绝了也就罢了，可江帮主毕竟是动了手，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
正因如此，林舒志与清玄两人推出真相，便赶来向江扬致歉。
按照林舒志的说法，之前是自己不知道，现在明白了真相，怎么能坐视自己的错误不管，且不论自己，这岂不是让为自己写下书信的白石道长蒙受了不白之冤。
明白了林舒志清玄来意之后，江扬倒是没什么不满，只道是区区一掌不足以挂齿，这才让两人安心一些。
随后，林舒志说道：“帮主，您与王老爷比武一事，江湖上怎么也没什么风声透出来？”
虽然随意问帮派隐私可能会遭人嫌恶，但林舒志还是问出了口。
“还请帮主解惑。”
一旁的帮众就要上前，却被江扬挥手制止，“无妨，便说与你们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石道长的为人，我信得过，他既然认可二位，我也自然信得过两位。”
随后，江扬悠悠说起了这件宁州江湖上无人知晓的比武。
原来，往前数十年，王家与云天帮是差不多时候发家的。两家当时都盯上了宁州的药材生意，自然有些摩擦。直到后来，云天帮收了不少江湖武人，生意的重心逐渐转向押镖、酒楼、青楼等生意，药材生意便逐渐退居二线。而相反，王家则是将药材生意逐渐做大，随后才向其他方向发展。
可是，宁州的生意场就这么大，云天帮先丢了药材生意，转向其他方向，这时王家想要横插一脚，两家自然会产生矛盾。而武江湖武人解决矛盾，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打一场。
这场比武则是由王老爷在一个月前提出。王老爷说“只分胜败，不谈生死。”此外，王老爷子提到，两家都是宁州有头有脸的大户，如果一方输了，面子上难免过不去，私底下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摩擦。两位老大一合计，便打算不声张这场比武，私下比完，分了两家争抢的生意。江帮主胜了，便不再阻碍王家进军其他生意的路子，接下来谁赚的多各凭本事；王老爷胜了，云天帮则可以顺势重回药材生意。筹码谈妥，两家自然没什么异议。
至于比武，两家定在入秋的头一天，也就是两天之后。
在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林舒志就清楚了，比武结束之前，自己断不能再登王家之门；比武之后，自己也不好趁此时机登门，那样会落得个欺伤的骂名。最好的办法，也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前往观看这场比武了。
林舒志想要向江扬提起能否前往观战，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再怎么说，两位老大约定的比武是私底下进行，自己一介外人，实在不好提出观战事宜。
那么问题来了，两家老大本就不想声张此次比武，林舒志也不想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偷偷摸摸的前去观战，这下，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就在林舒志一时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江扬说道：“林少侠，清玄道长，你们是想观战吗？”
林舒志一愣，完全没想到江扬会自己提出观战一事，随即问道：“江帮主何出此言？”
江扬呵呵一笑，说道：“林少侠好武，这可是昨天清玄道长亲口说的。”
一旁的清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若非如此，贫道昨天也不会登门拜访江帮主了。”
“那不就好了。老夫曾与王老爷说好，比武当日可以几个人去看看，两位既然有兴趣，随老夫一同前去就好了。”
林舒志沉默了。
倒是一旁的清玄说道：“帮主，这观摩高手比试，对围观之人可是大有裨益，您......”
江扬也逐渐沉下来，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这云天帮一干兄弟，系统的学过武功的都没有几人，大多还是老夫与几位帮中的老人教的，他们也看不懂什么高深武学。看得懂的，这辈子也很难再更上一层楼了。至于老夫的儿子，两位若在这宁州，想必也不会不知道，他哪里有心思学这些东西。”
“说到底，真要从帮中挑些值得去观战的，也找不出什么，倒不如索性大方一些，请两位一观好了。”
清玄大概明白了。
云天帮有着不少江湖小门派常见的问题：青黄不接。老一辈的人逐渐老去，年轻一辈却没有人能挑起大梁，帮派就只能一点一点的衰落下去，被后起之秀们所取代。君不见云天帮就是十余年前起家，打倒了当时的宁州大豪，这才成功上位。
有此远虑，再加上与王家比武渐近这等近忧，容不得江扬不愁。
江扬此举，说是大方一些，其实算是卖个人情，不仅是卖给清玄林舒志两人，也是卖给清玄背后的白石道长，甚至是白石道长身后的江南道门。青云观只是宁州一座道观，可这道观毕竟是道观，背后的道门可是屹立天下的大宗门。若是清玄接下这个人情，青云观虽然不会插手宁州江湖争斗，可若是将来云天帮倒了，帮众们求个青云观的照应却是不难。
出自之外，林舒志年纪轻轻，江扬却知道他实力不俗，此等青年俊才，日后有番大作为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江扬毫不犹豫的决定拉拢两人。
林舒志与清玄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林舒志说道：“那就麻烦江帮主了。”
“好说。”江扬爽快的应下。
“你说，这位玉面江公子怎么就这时候回来了，若不是你有识剑的本事，我一个人还要在着你坛子里不知道晃悠多久。”清玄说道。
林舒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王天二。
“嗯？”
林舒志忽然说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直接绑了王天二，引他老子来救，然后我们就联手把他爹做了。”
清玄扶额，说道：“林兄，你在想什么，咱们现在还只是推测，推测啊！”
“也是。”林舒志搓搓手，看来是放弃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说话间，花旦的曲儿已经结束，又或者是江公子不想唱了，总之就是江公子一袭戏袍，坐在了王天二身旁。
“这两人？”林舒志惊掉了双眼。
清玄面不改色。
嬉闹之间，一夜悄然而过。
......
......
夏末秋凉，又是一天。
比起云天帮总部的庄园，王家大院少了几分野性，多了几分庄重。
林舒志和清玄照例是递上拜帖，打算拜访这位他们眼中的最大的嫌疑人，王家老爷，奔雷剑王傲。
凭着白石道长的亲笔书信，两人终是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见到王老家主时，老家主正送走一位客人。那客人看起来不到而立年岁，白衣翩翩，十分潇洒。
林舒志没有在意这些，倒是打量了王老爷子一番。
王家老爷已经知了天命，看起来却还要比云天帮的江扬帮主年轻一些，实在不得不令人感叹。
照着昨天对江扬的说辞，清玄又说了一遍。
听罢这些，王老爷子没有丝毫不悦，还是一脸笑眯眯的。清玄心中叹了一口气，王老爷子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多半这事儿成不了。
果不其然，王家的管家冒头说道：“我家老爷这几日心力交瘁，实在不宜与人动手，两位还是请回吧。”
清玄看向林舒志，林舒志则是摇了摇头。既然这事儿做不下去，两人便告别了王家老爷。
出了王家院子，再回望这朱红高门，林舒志道：“不行，练武练到这等境界，不出手，我没法儿判断。”
清玄道：“那就只能暗中看着了。”
林舒志道：“或者从王天二下手。”
两人相视一笑，想到了同一个方向。
江扬。
这时，却有一人拦住两人去路。
那人一袭白衣，手执一折扇，正是王老爷的客人。
林舒志两人正疑惑为何这人要拦住自己去路，那人便先开口说道：“怎么，想要挑战王老爷？”
林舒志没有感觉到敌意，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间长剑。
那人似乎没有看见林舒志的动作，以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挑着人家比武之前来挑战，真亏你们想的出来。”
“比武？什么比武？”
那人没有再说话，转身便潇洒的离开。
清玄思索片刻，对林舒志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再去拜见那位江扬江帮主了。”
林舒志苦笑一声。
策马不过须臾，两人便来到了云天帮庄园。
有了昨天的情谊，两人很容易的见到了帮主江扬。
甫一见面，林舒志两人便执晚辈礼，说道：“昨天我等两人莽撞挑战江帮主，险些坏了帮主大事，实在深感歉意。”
江扬倒是被两人的架势惊了个呆。
清玄说到：“今日我等两人拜访王老爷，得高人指点，才知道帮主与王老爷比武在即，我两人昨天还不知所以，挑战帮主，万望帮主海涵。”
其实事情很简单。那白衣人说王老爷有一场比武。宁州高手有限，若是白石道人，清玄必然知道；民不与官斗，王老爷没理由与捕头徐威动手；再加上昨天江帮主有所保留，结合云天帮与王家的生意冲突和宁州江湖的暗流等种种情况，很容易便可推断出，王傲的对手必然是江扬。
而在江湖武人相约比武之前的几天，如果有人不明真相，前来挑战两人，那么被认作是蓄意破坏比武也不是不可能。像王老爷一般拒绝了也就罢了，可江帮主毕竟是动了手，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
正因如此，林舒志与清玄两人推出真相，便赶来向江扬致歉。
按照林舒志的说法，之前是自己不知道，现在明白了真相，怎么能坐视自己的错误不管，且不论自己，这岂不是让为自己写下书信的白石道长蒙受了不白之冤。
明白了林舒志清玄来意之后，江扬倒是没什么不满，只道是区区一掌不足以挂齿，这才让两人安心一些。
随后，林舒志说道：“帮主，您与王老爷比武一事，江湖上怎么也没什么风声透出来？”
虽然随意问帮派隐私可能会遭人嫌恶，但林舒志还是问出了口。
“还请帮主解惑。”
一旁的帮众就要上前，却被江扬挥手制止，“无妨，便说与你们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石道长的为人，我信得过，他既然认可二位，我也自然信得过两位。”
随后，江扬悠悠说起了这件宁州江湖上无人知晓的比武。
原来，往前数十年，王家与云天帮是差不多时候发家的。两家当时都盯上了宁州的药材生意，自然有些摩擦。直到后来，云天帮收了不少江湖武人，生意的重心逐渐转向押镖、酒楼、青楼等生意，药材生意便逐渐退居二线。而相反，王家则是将药材生意逐渐做大，随后才向其他方向发展。
可是，宁州的生意场就这么大，云天帮先丢了药材生意，转向其他方向，这时王家想要横插一脚，两家自然会产生矛盾。而武江湖武人解决矛盾，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打一场。
这场比武则是由王老爷在一个月前提出。王老爷说“只分胜败，不谈生死。”此外，王老爷子提到，两家都是宁州有头有脸的大户，如果一方输了，面子上难免过不去，私底下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摩擦。两位老大一合计，便打算不声张这场比武，私下比完，分了两家争抢的生意。江帮主胜了，便不再阻碍王家进军其他生意的路子，接下来谁赚的多各凭本事；王老爷胜了，云天帮则可以顺势重回药材生意。筹码谈妥，两家自然没什么异议。
至于比武，两家定在入秋的头一天，也就是两天之后。
在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林舒志就清楚了，比武结束之前，自己断不能再登王家之门；比武之后，自己也不好趁此时机登门，那样会落得个欺伤的骂名。最好的办法，也是当下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前往观看这场比武了。
林舒志想要向江扬提起能否前往观战，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再怎么说，两位老大约定的比武是私底下进行，自己一介外人，实在不好提出观战事宜。
那么问题来了，两家老大本就不想声张此次比武，林舒志也不想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偷偷摸摸的前去观战，这下，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就在林舒志一时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江扬说道：“林少侠，清玄道长，你们是想观战吗？”
林舒志一愣，完全没想到江扬会自己提出观战一事，随即问道：“江帮主何出此言？”
江扬呵呵一笑，说道：“林少侠好武，这可是昨天清玄道长亲口说的。”
一旁的清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若非如此，贫道昨天也不会登门拜访江帮主了。”
“那不就好了。老夫曾与王老爷说好，比武当日可以几个人去看看，两位既然有兴趣，随老夫一同前去就好了。”
林舒志沉默了。
倒是一旁的清玄说道：“帮主，这观摩高手比试，对围观之人可是大有裨益，您......”
江扬也逐渐沉下来，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这云天帮一干兄弟，系统的学过武功的都没有几人，大多还是老夫与几位帮中的老人教的，他们也看不懂什么高深武学。看得懂的，这辈子也很难再更上一层楼了。至于老夫的儿子，两位若在这宁州，想必也不会不知道，他哪里有心思学这些东西。”
“说到底，真要从帮中挑些值得去观战的，也找不出什么，倒不如索性大方一些，请两位一观好了。”
清玄大概明白了。
云天帮有着不少江湖小门派常见的问题：青黄不接。老一辈的人逐渐老去，年轻一辈却没有人能挑起大梁，帮派就只能一点一点的衰落下去，被后起之秀们所取代。君不见云天帮就是十余年前起家，打倒了当时的宁州大豪，这才成功上位。
有此远虑，再加上与王家比武渐近这等近忧，容不得江扬不愁。
江扬此举，说是大方一些，其实算是卖个人情，不仅是卖给清玄林舒志两人，也是卖给清玄背后的白石道长，甚至是白石道长身后的江南道门。青云观只是宁州一座道观，可这道观毕竟是道观，背后的道门可是屹立天下的大宗门。若是清玄接下这个人情，青云观虽然不会插手宁州江湖争斗，可若是将来云天帮倒了，帮众们求个青云观的照应却是不难。
出自之外，林舒志年纪轻轻，江扬却知道他实力不俗，此等青年俊才，日后有番大作为也在情理之中。
因此，江扬毫不犹豫的决定拉拢两人。
林舒志与清玄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林舒志说道：“那就麻烦江帮主了。”
“好说。”江扬爽快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