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流民
白戌对白狼王的头兴趣不大，虽然可能可以换一些食物，但他现在已经不缺食物。
“狼头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白戌看了看远处山洞里再次探出头的葭葭，没有让她再回去，现在的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
男人看着地上的狼头咽了一下口水，将小男孩往身后护了护，道：“你问
！”
白戌心里有很多问题，但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了。他想了半天，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男人语言简洁，仍没放下戒备，道：“大棚区。”
“你是大棚区的奴隶？”
“不是！他们不肯收我！”
“然后呢？尽量多讲一点，我需要很多信息！”
男人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只是想了解周围人类的生存状态，这样的人他以前遇到过两次，他们一般都没什么恶意，于是慢慢放松下来，道：“大棚区外面有很多人想进去当奴隶，但是大部分的人没有机会。不过一旦有空缺下来的名额，大棚区里的人就会在我们中间选人。为了等到这种万一的机会，我们在大棚区外面搭建了简易的石屋。由于人比较多，渐渐形成了一个小镇。大棚区里派出了一个人当了小镇的管理者，来维护秩序。我们这些没有被选中的人都在管理者那里留下了姓名，一旦出缺，他就会在我们中间进行挑选。”
白戌问道：“那你们平时吃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道：“平时基本上没什么可以吃的，饿得不行了就出来碰碰运气。”说着看了看脚下的白狼王。
白戌继续问道：“白狼王的头能换到什么食物？”
男人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道：“白狼王是接近中级的异能凶兽，它的头很值钱，能换到十斤大米、两只鸡，还有一些青菜。当然，也可以换武器和别的东西。”
白戌一愣，问道：“武器也可以用来交换？”
男人道：“是的！”
有了武器，普通人就能对付一般的白狼，这样也能获得食物。
白戌继续问道：“还可以换别的什么东西？”
男人道：“如果猎物的价值足够，车辆甚至直升机都可以兑换
。”
白戌问道：“去大棚区兑换就可以了吗？”
男人道：“食物、普通的枪支弹药还有普通的车辆可以在大棚区兑换，但如果要高级货，就要去华城。”
白戌听之前那个女人讲过，大棚区这样的存在百里之内只有一个，华城又是怎么回事？
男人仿佛看出了白戌的疑惑，道：“华城是一个交易区，能交换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大棚区里的人也经常去那里进行交换。”
白戌问道：“华城离这里多远？”
男人道：“向北走，大概十五公里。”
白戌决定去华城看看，这里信息太过闭塞。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男人牵着怯生生的小男孩向外走去。
白戌问道：“你们去哪儿？不要白狼王的头了吗？”
男人一愣，问道：“听到这些你还愿意把白狼王的头给我？”
白戌笑道：“当然！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周围白狼王多吗？”
男人点头，道：“按照大棚区里负责侦查的人说，这周围有白狼王十多头，另外还有一头早已到达中级的异能凶兽，至于是什么，没人见过！见过的人也都被它杀了！”
白戌问道：“这些凶兽都在这周围的小山脉上？”
男人再次点头，道：“是的！不过，我要提醒你！我刚刚看到你和这头白狼王战斗很吃力，所以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头中级的异能凶兽！”
“谢谢！”白戌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向早已等得焦急不已的葭葭走去。
男人看着白戌的背影，又瞟了瞟地上白狼王的尸体，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扯了扯，就听到小男孩叫了声：“爸爸！”
男人看着小男孩点了点头，两人快速扑向白狼王。
夕阳西下，蜿蜒的山间小路上，白戌牵着葭葭慢慢前行
。
葭葭在满山的石头上跳来跳去，不时脚下一滑，马上伸手抱住白戌的腿，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白戌向来很有耐心，陪葭葭不厌其烦地玩着这个游戏。
“喂！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玩啊？”葭葭已经忘记了末日的忧虑，紧紧牵着白戌的手，仿佛就是牵着整个世界。
白戌抬眼望了望一个个光秃秃的山头，道：“先打猎，晚上去昨晚那个女人带我们去的石屋，那里面有火源。”
“然后呢？”葭葭随口问着，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游戏上。
白戌笑道：“等打到了足够的猎物，我们就去华城……那边有个山洞，等我一会儿！”
“哦！”葭葭站在原地，守着旅行包和另外两个已经装了一半的袋子。
那两个袋子是白戌在一个山洞里找到的，应该是之前的狩猎者留下的，此时便宜了白戌。他用其中一个袋子装肉，另一个袋子装白狼王的头。他已经杀了四头白狼王和十几头白狼。
此时两个人已经有了默契，白戌进山洞打猎，葭葭守着行李物品以及看着夕阳发呆。小小的脸上眉头紧锁，像个小大人似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洞口传来白戌的怪叫声，然后就看见他冲出了洞口，躲在一边，紧接着一团火焰喷出。待火焰熄灭，白戌又冲了进去。
整个过程葭葭只是偏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夕阳。这是第五次了，她已经习惯了。
没过多久，白戌喘息着从洞口走出来。葭葭见状，打开了那两个袋子。
白戌顺手一扔，手里的白狼王头和鲜肉分别飞进了袋子里，然后坐到地上开始恢复真气。
葭葭系紧袋子，手上被血渍弄脏，顺手就在白戌身上擦干净。看着白戌身上的血渍，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
夕阳西沉，葭葭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山的另一边
。
那边空无一物，但一股危险的感觉袭来。
这时白戌睁开了眼睛，也望向那边。等了一会儿，危险的感觉消失，但是白戌的警惕还是没有放松。
难道是那只中级凶兽？
想到这里，白戌背上旅行袋，一手拿住一个袋子，蹲到葭葭身边：“抱紧我！赶紧走！”
几个起落，白戌和葭葭已经消失在群山中。
嗷——一声怒吼从两人刚才看的方向远远的传来。
天色全黑，温度已经降到零度。
石屋中，一团火焰燃起，白戌和葭葭两人吃掉了最后一块烤肉。只是没有说好的水煮肉片，葭葭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只是稍微嘟了一下嘴，缺水是谁也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葭葭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两根黄瓜，看了看，又放回去一根。她拿着另外一根黄瓜在腿上掰了两下，将它分成一长一短两节，然后把长的那一节丢给了白戌。
葭葭吃着黄瓜道：“喂！那头中级凶兽已经发现我们了！”
白戌点头，道：“我想试试！”
葭葭看了白戌一眼，道：“你不是它的对手！”
白戌道：“明天去华城的时候我们先绕道那个山头看看！”
葭葭吃完黄瓜，拍了拍手，道：“好吧！”
“对了！葭葭，你能不能不叫我喂啊？”白戌笑着问道。
“那叫什么？”
“我叫白戌，你可以叫我……哥哥！或者……”白戌嘴里“爸爸”那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他心里有些异样。实验室里的那个老头说葭葭注射了自己的基因药剂，她身上的dna和自己的相似度很高，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