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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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喜大普奔

    wed nov 12 07:00:00 cst 2014

    其实这几年邹靖过得并不舒心,毕竟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多了心里总会有阴影的。这些小女孩被他玩弄得呆呆傻傻,却又不敢放出去。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只得将她们杀害埋在后花院。

    杀了几个后,他便开始提心吊胆,整晚地睡不着觉,总担心有人会来暗杀自己。于是他就在卧房里挖了个地洞,每晚都在地下室睡觉,这样一来果然安心多了。

    他越来越依赖这间暗室,一到晚上就钻进去,只要呆在里面就会有安全感。里面保存着他最隐秘、最肮脏的东西,现在就要公之于众了。他感觉自己就象被剥光了衣服游街一样,两腿一软蜷缩在地不肯再动分毫。

    范斫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他领子往下拖去,徐诚忻带着几个亲兵紧随其后。

    走下一人多高的台阶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垒到顶的金银,在烛光下闪闪发光。金银旁边有十几口铁箱,打开一看,除了珠宝首饰就是古玩字画。这里的东西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价值几万几十万的银子,这是简直是阿里巴巴找到的财宝洞。

    穿过这些金银,里面还有一间是邹靖的真正卧房。书桌、椅子、烛台、床一应俱全,床上还躺着一个小女防孩。女孩睡得很死,徐诚忻都怀疑她是否还活着。赶紧上去试了一下鼻息,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小心冀冀地抱起,交给一名亲兵道:“快,抱上去,把大夫找来!”

    此时,一向淡定的范斫也忍不住了,拎起一脚踢在邹靖的背上,直把他踢到床腿边如死狗一般。

    “搜!”

    徐诚忻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找出几本帐本交到他手里。徐诚忻翻了几页,心中大定,冷笑道:“邹大人,我们是不是可能结案了?”

    邹靖勉强抬起头,满眼的不甘与痛苦,想了想叹道:“是我大意了,我认输便是。不过贪银的并不只我一个,付焦与李青峰并不比我拿得少。他们手里也有一本帐,徐大人可有把握拿到手?”

    “是谁的帐就该谁还,你放心,他们会交出来的。”

    “徐大人的手段我是相信的,不过老夫倒愿意帮你一把,可以劝他们主动交出来。”

    “新鲜,你想帮我?”徐诚忻打量了他几眼,道:“我可告诉你,你再怎么做也免不了死罪。”

    “老夫没打算活命,只求能死个干脆点,不知这个要求算不算过份。”

    “那要看你能帮多大的忙了,走吧。”

    “等等,”邹靖忙道:“徐大人还是把他们叫下来吧,这里有几样东西,他们看了必定会老实交待。”

    徐诚忻怔了怔,看他一眼道:“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回头对一亲兵道:“去把他们带下来。”

    付焦与李青峰也是第一次进入这地洞,被两名士兵推着跌跌撞撞地挤进卧房,二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番。

    “他们来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邹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他们说:“两位大人,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早晚也是个死,老夫对不住你们了。”说完突然面露狰狞,一头向床头墙上撞去。

    徐诚忻还在纳闷,找死也不必找他们来当观众啊,这二货啥意思。耳边却猛听范斫喝道:“大人快躲!”

    范斫经验老到,一看他脸色就感觉不对,可惜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向徐诚忻纵身一跃,右手拔剑,左手死命将他压倒在地。

    只听得耳边“嗖嗖嗖”不断,火把落地、火光摇曳,惨叫连连,过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徐诚忻推开范斫,却摸了满手的鲜血,:“我靠,你没事吧,范兄!死脑筋,你怎么样?”

    “别叫我死脑筋。”范斫不满地回道。

    徐诚忻一听他还活着才放下心来,忙从地上捡起火把照了照。那邹靖歪在床头,满脸是血已经没有动静,不知是死是活。付焦与李青峰却是万箭穿心,早已死透了。倒是幸亏他们俩个挡箭,身后的两名亲兵只受了点轻伤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范斫的左臂中了一箭,还好他挡了一下,不然这一箭必中徐诚忻前胸。

    徐诚忻懊恼不已,真想一刀将邹靖的头砍下来,但此人关系重大,还不是死的时候,只得找人将他包扎好。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当觉得稳操胜卷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刚才邹靖一头撞在墙上有机关上,暗藏的弓弩立即发箭,要不是范斫机灵,他可就光荣了。

    这样看来,邹靖帮他是假,杀他才是真。只是他花费心思把付焦李青峰弄下来干嘛,显然是想连他们一起杀了。这是什么目的,还真值得好好推敲一番。

    众人回到大厅,刘武与杨焕已经过来复命了。各个要紧部门均已查封,正纳闷找不到人,到这儿一看才明白,各衙门的头头都在这杵着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收监的收监、查封的查封,等一切安排妥当天色已经大亮。徐诚忻趁热打铁,安排人手清点脏银、收集罪证,一时间整个扬州被搅得城天翻地覆,官场之上人心惶惶,老百姓却拍手叫好。

    一张张官府的告示贴出去,有拿人的、鼓励举报的、减税免役的、还有一些临时措施。扬州百姓无不喜笑颜开,那就是一个“喜大普奔”啊,当然也有一些干了坏事的官商,在那提心吊胆。

    徐诚忻一直忙到下午,他才有空写上奏的折子,将扬州的情况上报朝廷。几天后,奏折抵达汴京,哲宗龙颜大怒。怪不得朕老是没钱化,原来都让你们这些大耗子给吞了,斩!全部斩!

    他这一连串地斩让扬州的官位空出了一大串,这下子京城的吏部立即门庭若市。宋朝历来闲官多,一年到头拿着点死工资谁受得了。扬州是个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在那里随便哪个位置都让他们垂涎若滴,那边连在砍着头呢倒是看不见了。可见“利”这个字是没几个看得透的,就算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会让人视而不见、奋不顾身。

    吏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徐诚忻坐镇扬州也累得要死要活。一夜之间扬州的大部分政府部门突然没了主管,立时陷入瘫痪,审案、讼狱、治安、输税......一大摊的事都等着他去处理。

    徐诚忻对于宋律、朝规、风俗都是一知半解,哪里处理得了。想想砍贪官是容易,收拾烂摊子才是个大问题,怪不得历代许多皇帝明知下面的人贪也愿意忍着。这国家还得有人来管理,今天杀了一批,换上一批还贪,再换再贪,杀得他都烦了。皇帝一般是年纪越大,越不想杀人,并不是他们没了杀气,而是杀烦了。

    所以,治贪官靠杀是不行的,还是要有一部不错的法律法规来管理才行,以此为基础再逐步提高他们的道德修养。所谓人治为下,法治中,心治为上。

    徐诚忻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这种历史条件下他也没敢有什么雄心壮志。这几天,他坐在大堂上审了几件案子过过瘾,便再也不愿去了。要不是边上有个师爷时时提醒,他早就出大丑了。

    现在吏部还在为这些肥缺扯皮,远水求不了近火。徐诚忻干脆派人把碧虹县令牛畋叫了过来,直接让他代理扬州知府,把牛畋吓了一跳,这是连跳几级啊!

    徐诚忻一把将他按在大堂椅子上,道:“你别管官大官小,我就问你这活你干不干得了?”

    牛畋略一沉吟,道:“下官半生为官,对大宋的律令规程早就烂熟于心,干是干得了,可这位置太......”

    “那就成,这位置你且先代着。”徐诚忻打断他,道:“扬州是个赋税大户,是个大染缸,没有一点骨气是呆不长的。圣上那里我已经帮你举荐了,如果不成你还回碧虹县,要是成了我希望你能做下去。当然,你要是想明哲保身我也不勉强,你是聪明人,知道其中的厉害。”

    牛畋当即跪下表态,道:“大人不畏艰险为民斩除硕鼠,下官苟且偷生多年实是汗颜。今大人不弃下官无能委以重任,敢不用命。”

    徐诚忻忙把他扶起,想了想道:“你的为人我是不担心的,你为官为人正直,怕只怕小人难防。我也不确定这个注意会不会害了你,我只劝你一句: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切不可硬拼。”

    牛畋听了感激不已,连连点头称是。送别的徐诚忻,他便开始用心办事,首先就是任命了一大批代理职务。这些人都是熟悉政务流程的,这样一来扬州的政事总算开始慢慢步入正常。

    徐诚忻将这个烂摊子扔给了牛畋,还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这就是当领导的好处。现在他又可以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