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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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回易州

    sat oct 04 07:00:00 cst 2014

    改变历史进程的会议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没有演讲,没有宴会,也没礼物,有的只是国家的利益。与劾里钵相比,徐诚忻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需要做的打算也更久。当他得知完颜阿骨打就是劾里钵的次子,心里就已经开始酝酿征服女真的计划了。

    离开宋境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高太后挂了、哲宗亲政了、与辽人的和谈又开始了,这次完颜阿骨打又......徐诚忻对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放心不下。这本不是他一个六品武官该操心的,但做为一个清楚历史的后世愤青,他急着想去插一手,让自己的国家不再经历那么多灾难。

    马植送了他们三匹马,并派骑兵护送。三个人各怀心事,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大宋边境。与项钟分手之前,徐诚忻拉着他聊了会天。

    “项伯,回来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项钟叹了口气说:“老汉已经家破人亡,除了那独子再无牵挂,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

    徐诚忻安慰道:“项伯是个好人,好人上天自然会有所眷顾。”想了想又道:“不管能不能找到令郎,有机会都来易州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们也是出死入死的兄弟了。”

    项钟大为感动,忙道:“徐将军于小民有救命之恩,如此照顾,老汉哪敢不从命。”刘武也上来安慰他几句,项钟一一拱手千恩万谢地告别而去。

    项钟走后,徐诚忻见刘武默默不语,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刘武,那乌赛儿是什么来历可打算清楚了?”

    刘武微笑着答道:“她呀,竟然是铁骊部头领的女儿。还真看不出来,简直就是个无忧无虑的野丫头,嘿嘿。”

    “是吗,”徐诚忻也笑了起来,轻声说:“据说铁骊部与完颜一族走得很近,将来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啊。”

    刘武并没在意徐诚忻说了什么,接着道:“乌赛儿说很喜欢我们大宋,新鲜玩意特别多,上次就是因为偷偷跑出来才让一伙马贼掳去卖钱的。还说回去后要找机会再来大宋,徐大哥,你说这女真族的女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徐诚忻看了他一眼,说:“他们从小在草原上疯跑,又没有这样那样的圣人书约束,胆子自然不小。这等女子鬼脑筋很多,只可远观,不可亲近,你可要多长个心眼。”

    刘武面色一黯,道:“徐大哥放心,就算她有什么鬼注意也鬼不到我头上,反正从今以后不可能再见。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好,今天晚饭前赶到易州城。”徐诚忻兴奋起来,笑道:“铁卫营的兄弟们还以为我们死了呢,我们快回去吓他们一吓。哈哈哈!”

    大笑声中,俩人精神大振,拍马扬鞭,两匹契丹马毫无倦意,向易州城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易州城战争的余波仍使其不能风平浪静,城内的街道房舍已经七零八落,正在逐步恢复。城外的尸体也被清理一空,人们正在清除所有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经过一个多朋的努力,易州已经快要恢复到战前的模样,只有那些城墙上的斑斑血迹还在等待着时间的冲洗。

    杜中师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易州城外,他自己却带着儿子杜子骞前往各处要寨巡视防务去了。尽管如此,易州的警戒级别还是非常高的,进出城门都要经过仔细的盘问和搜查;铁卫营依然守在城墙上;晚上亥以后,街道上不得有人,等等。

    所有这些都是因为易州城内来了两位重要人物--大宋的给事中范纯仁与辽国宰相张孝杰。二人均是此次和谈的谈判正史,已经在易州逗留了十多天,每天都忙着讨价还价,到现在仍然毫无结果。

    徐诚忻与刘武到来让整个易州城兴奋不已,铁卫营的官兵们更是将他们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多月里,铁卫营对他们生还的可能性越来越感到渺茫。今天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天大的喜讯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董统一把抓住徐诚忻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将军,你可回来了!”

    “将军,你再不回来,铁卫营可就完了!”伤愈的陈友直红着双眼说道。

    徐诚忻也是感慨万千,看着周围一张张通红的脸,暗想:他娘的,这才叫兄弟!

    “兄弟们!”徐诚忻吼道:“只要有我徐诚忻在,铁卫营就永远不会完!咱们就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好!好!好!”

    上千人的回应真是气壮山河、震耳欲聋,战友之情是人世间最铁的感情之一,战争洗礼后的铁卫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团结一心。

    他正在人堆里与大家聊得起劲,忽觉有人轻轻拉了自己一下。转头一看,见一头缠青布之人已凑近耳畔,轻轻说:“你家娘子正在易州。”

    徐诚忻听了心脏一阵狂跳,忙与大家交待几句随那人而去。一路上也不断有人上来向他打招呼、行礼,俩人好不容易走到比较偏僻的街道。那人顺手把头巾摘掉,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这女子长相豪迈,且大手大脚,举止颇为利落,看起来不象平常百姓。

    徐诚忻心中疑虑,不由放慢脚步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官燕,你家娘子已与我结拜为异姓姐妹,徐将军不必多疑。”

    徐诚忻一乐,笑道:“这丫头还结拜上瘾了。”

    官燕一脸严肃地说道:“晚晴妹子身有不适,正在前面民房中休养......”

    “身有不适?”徐诚忻心中一急,忙问:“怎么不适,是得了什么病吗?快快快,带我过去。”

    官燕倒也干脆,没一句废话,快步带他走进一间小院。门口竟然还守着俩个铁卫营士兵,一见主将来了面露喜色。徐诚忻忙着往里冲,只略略向他们一点头就进去了。

    房间之内,沈晚晴手捧着一碗汤药,正坐在椅子上发呆。月儿一脸忧虑地立在一旁,不时提醒她快些把药喝了,晚晴却是充耳不闻。此时她的心思早就神游天外,一会儿想起以前与相公的种种往事;一会儿又惧怕会突然得到一个坏消息,几乎要将她折磨得发疯。忽然,猛得听到门外有人喊娘子,听着分明是自家相公的声音。

    “咣”一声,药碗碎在地上,把月儿吓了一跳,同时也把晚晴惊醒了。

    晚晴幽幽地叹道:“月儿,我好象又出现幻觉了。”

    “姐姐没做梦,是老爷回来了呢!”月儿的话还没说完,房门便“咣当”被大力推开,除了徐诚忻还会有谁。晚晴猛地站起来,瞪着一双杏眼傻傻地看着,似乎还在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徐诚忻见她一脸憔悴,整个人病怏怏的样子,心疼不已。上去一把扶住,柔声道:“娘子,我回来了。”

    晚晴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露出笑容,就象一朵枯萎的花重新绽开花瓣。顿了顿,又恢复了忧郁的表情,泪水缓缓溢出眼眶,轻声说:“对不起相公,孩,孩子没了......”

    徐诚忻一呆,立即又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说:“没了就没了,只要娘子没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都是我不好,好好的硬要跑到这里来,又贪心赶路,一路颠簸,就,就......”晚晴好象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哭得稀里哗拉。

    “打住打住,这又不是你的错。”

    “这可是徐家的后,相公不生我的气吗?”

    “你这么关心我,我要再生你的气那还叫男人吗?”徐诚忻严肃地说:“这件事就这样过了,不许再提,再提我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晚晴止不住伤心,又道:“可大夫说,一年之内我不可能再怀上了。就算是一年以后,也,也是不一定的。要是不能给徐家留个一男半女,我岂不是......罪人。”

    “这么严重?”徐诚忻心中担心,忙道:“大夫怎么说,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月儿,快把大夫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回头一看,那丫头早就知趣的躲开了。

    晚晴劝道:“不用叫大夫,已经看过好几位了。只是身子虚了些,都叫我好好休养。”

    “这就好,待我们回了京城再找几个厉害点的大夫来看一下。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有相公在,这事包在我身上。”又责怪道:“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太危险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晚晴一脸委屈地点头答应,又道:“本来是没打算来的,可后来听说相公在与辽人打仗时失踪了。我实在担心,就没忍住......”

    徐诚忻见她楚楚可怜,忍不住亲了一口,喜气洋洋地说:“什么失踪,那是我特意潜入辽国刺探情况的。这次你家相公可真的办了件大事。”然后,他就与马植、完颜氏商定的联合灭辽计划简单地说了一遍。

    晚晴听了惊道:“相公若办成这事,可算得上是大宋第一功臣了。”想了想又道:“依我看,圣上必定会全力促成此事,相公你好厉害!”

    徐诚忻大为得意,正想再自吹几句,忽听月儿在门外叫:“老爷,范大人送来帖子,请您过去赴宴。”

    “哪个范大人,老爷忙着呢,没空。”

    晚晴连忙将月儿叫进来,又对徐诚忻说:“皇帝钦差抚边谈判正史给事中范纯仁范大人,他可是位谦谦君子,相公不要胡闹。早去早回,晚上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呢。”

    徐诚忻无奈,只得哦了声,忽又低声对晚晴说:“你现在身子还很弱,要孩子也不能急在一时,等以后恢复了再做那事也不迟,好不好?”

    晚晴一怔,随即满脸通红,嗔道:“相公胡说什么,真的有事要跟你说呢!”

    “真的有事啊,”徐诚忻讪笑数声,说:“那好那好,我早些回来。”说完急急去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