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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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下毒

    sun sep 28 07:00:00 cst 2014

    徐诚忻向大家问了些形瓶县的大致情况,又与几人商议一番定下几条规矩。首先当然是要听从指挥,大家统一步调;其次保持低调,尽量不引起辽人的注意;最后是尽可能收集能藏在身上的家伙,什么铁片、箭头什么都行。准备好一切,接下来才是寻找机会下手了。

    辽人吃过午饭后命令他们去搬运物资,大伙饿着肚子老老实实的干活去了。辽人见状很是满意,感觉杀鸡儆猴这招挺管用的。

    辽兵侵宋,每到一城必先洗劫一空,短短数天便抢得大量财物。这些财物源源不断地从各地运向本土,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形瓶县中转的。整个下午,徐诚忻一伙人都在不停地搬东西,项钟肩部有伤,大家都尽量帮着,将一些轻巧的活都留给他。

    一直干到天黑,送来的财物塞满了几个大房子。辽人又挑了些贵重值钱的装了几车停在院子里,才将徐诚忻一伙赶牲口一样赶回房间。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一筐馒头倒在地上,辽人总算想起来他们还没吃过东西。那倒馒头的辽兵发现这些百姓今天有些不同,他们并没有象往常一样争先恐后地上来抢。只见上来几个人,有条不紊的把馒头一个个传下去。没看到抢馒头好戏,那士兵索然无味地走了。

    一连几天,他们都在形瓶县替辽人搬运、整理财物。准备工作也在暗暗地运行着,战场运来的东西非常杂乱,不时能找到一些断箭头、锋利的瓷片等物,人手一件并不太难。接下来的问题是找到下手的机会,但形瓶县里辽兵众多、防守严密,根本没有机会,除了耐心等待别无他法。

    辽人的马车来回奔走,笨重的丝绸、银两被一车车地运走。而那些贵重的古玩字画、珠宝器皿都集中在院子里,也收集了二十余车。这里面好多都是易碎品,必须肩挑手推才能保证安全。

    这天一早,辽人没有安排他们再去搬东西,而是让他们带着那院子里的那些珍宝向北方出发了。这些东西倒不重,但运送起来须十分小心,二十辆手推车,还有二十余人挑着担子。押送他们的是一队一百来人的骑兵小队,他们也是因为货物值钱,不然一、二十人足矣。

    形瓶地处盆地,从诸山间隙小道穿出,出了盆地便是大片的丘陵地带,再往北便是一望无际的高原牧场。这支一百多人的队伍缓缓地在草原上前行,如一条小虫显得微不足道。

    刚开始徐诚忻还不时想起易州城的安危,也不知吕大通有没有安全返回,想起这一切无不让他忧心仲仲。现在来到大草原上,看着无边无际、天地一线的世界,心胸为之一扩。怪不得北方人都生性豪迈,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自出形瓶,徐诚忻等人一直在寻找机会,这一百人的辽人小队虽已是最少,但要对付起来也是胜率极低。眼看十多天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辽民的营帐也逐渐多起来,再不下手机会更是渺茫。

    这天中午,队伍在一处草地休息,众人安顿好财物,才可以坐下来吃点东西休息,几个辽兵看着他们围坐在一起,不能乱动。

    徐诚忻懒懒地靠着车轱辘,轻声说:“让兄弟们准备好,我们随时都可能动手。”

    马二一愣,问道:“辽人看得很紧,怎么动手?”

    “用毒药,”徐诚忻暗暗从怀里掏出一把草药,说:“尼马这些草真难找。让喂马的兄弟找机会搞些热马尿来,配好了备着。到有水的地方他们肯定会烧热水,放水里给辽兵喝下,必死。”

    毛骡好奇地问:“什么草这么毒,他们可有上百号人,这点就够了?”

    徐诚忻信心满满地说:“马唇叶,我的一位兄弟中过,在床上躺一个月呢。”

    “这毒发作时间不知道要多久,我担心辽人不能都喝上,所以厮杀也是免不了的。他们有长刀,我们身上的小玩意顶不了用,到时候让大家尽量带着长点的家伙,扁担什么都行。”

    边上几人听连忙悄悄传下话去,这些百姓久经煎熬,心志也练出来了,听了都不动声色,暗暗打算。

    几天后的晚上,队伍在一处有水塘的地方宿营,有人乘机送来一壶马尿。在大家的掩护下,徐诚忻迅速将草药捣烂淋上马尿揣在身上。刚做完这些,那边的辽人已经开始骂上了,命他们马上烧锅热水给他们用。

    一切如徐诚忻预料的那样,大家不由都紧张起来。徐诚忻不放心,带着刘武和几个百姓一起去打水。柴火和行军锅是车上自带的,至于茶叶更是多得很。辽人普通士兵很少能喝到这种好茶,一有机会当然都不肯放过。

    几个人生火、烧水,徐诚忻洒下毒药,一切都很顺利。一大锅水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徐诚忻吸了几下鼻子,突然脸色一变,道:“坏了。”

    众人一惊,刘武忙问:“怎么了?”

    “这水不能送去,尿骚味太重,辽人会把它倒掉的。”徐诚忻懊恼不已,“我他妈真二,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众人一闻果然如此,再过会儿辽人必来催,不由大急,都把目光集中在徐诚忻身上。

    徐诚忻也是一筹莫展,这草药太难采,倒掉的话还不知能不能再收集起来。不行,这毒水决不能浪费,现在时间紧迫,先应付眼前的再说吧。

    “快,重新打水来烧,如果辽人问起来就说这锅水弄脏了。”

    水很快打来重新烧起来,那锅药水被放在一旁。过了会儿,辽人果然等不及了,过来一个催,大家少不得向他解释一番。辽人走过去闻了闻,确实有股味儿,皱了下眉头往边上一人抽了几马鞭才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几个人干完活,守着一锅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倒掉是绝对不肯的。为了防止辽人起疑,徐诚忻只得命大家将水囊掉空,换上药水。

    回到人群中,徐诚忻将经过一说,众人也大感头痛,这马尿气味这么重,要下毒太难了。

    项钟想了想问道:“毒人不行,毒马行不行?”

    徐诚忻一听大喜,尼马光想着怎么毒人,怎么没想到毒马呢。“毒马,好注意,就算毒不死,估计也废了。没有了马,我们再悄悄溜走就追不上了。”

    “但是他们不让我们接近马。”有人提醒。

    “那我们就只能硬来了,半夜动手,先解决那两个岗哨,除了刘武,另一个谁还有把握?”

    马二道:“交给我。”

    毛骡问道:“我们直接偷马不行吗?”

    刘武解释道:“不行,偷马太费时,而且辽人的军马训练有素,旁人不易降服。再说就算我们偷了马,还剩下那么多,他们也会赶上来的。”

    “我这一共有五个水囊的毒药,再来五个分出去加上点盐好入口,每人十匹马倒进嘴里。宁可慢一点,一定要保持安静,万一惊醒了辽人我们就完了。”

    商量完毕,徐诚忻安排马二和他的手下六人再找来二个胆子大的和自己一起负责毒马。其余人等着,一旦他们得手,便可以一起向东逃走。往南太容易被找到,其余两个方向更危险,最终大家还是决定先向东再绕向南方。

    夜色已深,半个月亮挂在空中,不时穿过几朵黑云,草原之上时明时暗。众人躺在地上,个个眯着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俩名刚刚换上来的辽兵岗哨手按钢刀,百无聊赖地在营地周围游荡。

    马二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解着裤子。其中一个辽兵提起弓箭马上走过来,命令他不准走远。马二连连点头,在指定的位置拉了泡尿。拉完后突然惊讶地指着地上对辽兵神秘地说了几句,那辽兵没听清楚,一时好奇,走过去看个究竟。

    那地方并无特别,马二却一个劲地指着黑乎乎的草丛向他连连打手势。别一个辽人也被他们吸引,不由也缓缓走过来。还没走多远,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那辽兵喉咙口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便被刘武扶着倒在地上。

    被马二勾引的辽兵听到响动刚一回头,马二就一把抱住他的脑袋狠狠一拧,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也软倒在地。

    早就准备好了的其余八个人立即猫着腰,迅速向马群靠近。这些可怜的军马并不知道倒进嘴里的水是要取它们性命的,倒吃得津津有味。一人十匹马只是一会儿功夫便完成了,接着就是生死大逃亡。

    徐诚忻向大家一挥手,五十多人屏住呼吸、猫着腰,无声无息地离开营地,为防万一许多人都还提着当武器的扁担。一旦离营地足够远了,大家便开始发足狂奔,他们知道辽人随时都会追来,这是真正的时间就是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