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罩你
字体: 16 + -

第39章:江南名妓

    sun jul 20 08:19:35 cst 2014

    金秋十月,天气渐渐转凉,屋后西湖之上那十里荷花已是一片残枝枯叶。偶有少许晚起茎叶仍是婷婷如盖,伴着采莲女遗漏下来的些许莲蓬随风轻摆。残荷之间不时传来蛙鸣鱼跃之声,和着阵阵凉爽的湖风,由不得让人沉醉。

    徐诚忻坐在船尾,卖力地划着浆。嘴里也不闲着,大声唱着流行歌曲,这湖面人迹罕至,倒也不担心有人取笑。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笑得坐在船头的晚晴花枝乱勯,果真拿眼睛对他直放电。今天晚晴一身书生打扮,尽管如此也难抑天生丽质,加上若隐若现的女儿意态,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只见她左手撑着一枝荷叶遮阳,露出半管如藕玉臂;右手执一把檀香拆扇轻掩小嘴,只露出一双媚眼顾盼生姿、春水荡漾;时而娇笑、时而轻嗔、时而含羞、时而传情,直惹得某人如痴如醉,进入天堂一般。不由暗暗感叹:这才叫生活!

    自从他与晚晴到杭州以来,每天殚思极虑、忙碌不歇,累得跟狗样。还从没象今天一样放下一切,放舟江湖、畅心一游。也是因为现在的报社已经走上正轨,又有两个得力助手。王进主外,负责拉客户、谈生意;吕商英主内,负责稿件编辑把关、人员管理等项。各个部门按徐诚忻制定的一套流程,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且做且调整,只见那银子源源不断地流进来。

    如今的徐诚忻也算得上是杭州城里的名流了,不仅如此,连邻近州县、甚至京城里都时有耳闻。仗着这股势头,他干脆找来几位能力出众的手下带着银两与计划书,分别向江宁、扬州、寿州等地扩张。并且言明,各处生意,谁负责谁受益,主管每年可从当地经营的利润中提取二成做为奖励,员工提取一成平摊。

    杭州的收入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别看这一成二成的收入,那也是一笔巨款啊。一伙人被激得象磕了伟哥的公牛,削尖了脑袋往钱眼里钻。前几天刚刚传来消息,开张不到半个月,却已收回成本。按这势头发展下去,他要上个大宋富豪榜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的徐诚忻已经很少过问生意上的事,主要的还是闲时给那些主管讲讲营销课,或者时不时的冒出一个新注意让他们去测试。他工作的重点基本是和晚晴一起指挥那一帮杜子骞送来的探子,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那吕商英精通大宋的律法、规矩,承担起分析情报的重任。

    每天晚上,三个人都要开至少半个小时的分析会议,有时杜子骞与冯虎也会上门来一起讨论。基本上将各处要紧门部的情况摸得**不离十,同时也能大至估出茶、盐、酒、铁、丝、瓷等重要科目的赋税数额。加上辖下县城每月上缴的银子,数目十分巨大。这数目与报给章知府的数目自然是有天差地别的,至于这些钱去了哪儿却无从知晓。

    章知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每日只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应付一下差事也就罢了。周通判与一干大小官员自然是求之不得,除每月送去若干好处,还上奏朝廷。称章知府勤政爱民、清正廉洁云云,搞得高太后与皇帝都有些莫明其妙。

    周通判与一帮官员的贪腐之事虽已查明,但须得捉贼见赃,光凭这一篓的调查资料总是显得证据不足。须得找到那些藏匿的赃银和帐本才能定罪,这就有些难度了。他们只知道每月各县城都有一车银两送到来,这些银子放到哪去了却无法得知,至于帐本更是无从下手。

    一时之间,调查进程为之停滞。徐诚忻与晚晴头痛之余干脆放自己半天假,来到西湖之上泛舟采莲。

    “相公,那边有个莲蓬,快划过去采!”

    “好咧!”徐诚忻紧划几下,来到附近,一边稳住小船一边提醒道:“别急、慢点,小心掉下去。”

    晚晴敛裾弯腰,又怕湿袖、又怕船倾,一时不能得手,却将小船越晃越厉害,乐得徐诚忻哈哈大笑。晚晴有些气馁,见那位还幸灾乐祸,不由杏目一瞪,正要嗔怪,忽闻远处传来叮叮咚咚的乐器声。

    循声望去,见一精致花船正缓缓地向这儿驶来。船首有一位年约二八的绿衣女子,正独自抚琴,这琴声随着风儿时近时远、时重时轻,让人觉得飘缈虚幻。一段前奏过后,绿衣女子开口轻唱: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歌声清丽婉转、如泣如诉,似有无数解不开的忧愁无处倾诉,但听这歌词却有暗暗劝解自己的意思,听之让人荡气回肠,忍不住便想凭栏远眺。

    “这妹子唱的是什么啊?”

    晚晴正侧耳聆听,暗自思量间,猛听那位俗人一句俗语,实在是大熬风景。没好气地说:“这曲《沧浪歌》相公没听过吗?”

    他上学期间天天想着打工赚钱,学过也忘了。这《沧浪歌》原是一渔夫回应屈原的,本有劝解之意。

    话说某日屈原颜色憔悴, 形容枯槁于江边,渔夫问他怎么了?

    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 众人皆醉我独醒,郁闷啊!

    渔夫说:既如此,你可以和大家一起玩泥巴;和大家一起喝喝老酒,不是很好吗?

    屈原说:哥是个纯洁的人,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渔夫笑起来,一边摇着船走了,一边唱起了《沧浪歌》:河水清时,我洗洗帽子,河水浑时,我洗洗脚。那意思是说:君子处世,遇治则仕,遇乱则隐。不论世态如何都要豁然地面对。

    待晚晴扫盲结束,那花船已经到了跟前。绿衣女子猛然发现边上有一小舟,上有两位年轻公子正在听她唱歌,不由一惊。

    晚晴温和一笑,摆出一付男儿态,抱拳道:“姑娘虽唱此曲,却又心志不开,莫非也如三闾大夫一般无法释怀?”

    绿衣女子还了一礼,朱唇轻启,那声音如同春柳黄鹂一般清脆婉转:“公子有礼,小女子依翠轩紫瑶。偷得半日空闲,忘情于西湖,倒是打搅了两位公子的雅兴。”

    徐诚忻一听便知,此女子乃是江南名妓,曾引得各路才子们争先恐后往她身上砸银子,但要见上一面还得排长长的队伍。想不到今天这么巧,无意中在西湖中碰到了。

    再看那紫瑶,果然长得貌美如花、体态风流。一阵微风吹过,便如扶风弱柳,茕茕孑立,让人直想上去好好疼爱一番。

    此时,一名十三、四岁的侍女从船仓内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对紫瑶说:“姐姐外面起风了,去仓里坐吧。”

    紫瑶迟疑了一下,对晚晴说:“今日与两位公子相遇倒是缘份,若不嫌弃,不妨上船一叙如何?”

    晚晴还没作答,徐诚忻接口便说:“好注意,紫瑶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名人,自然要领教一番。”

    紫瑶微微一笑,道:“紫瑶不过是一风尘女子,公子过奖了。”

    晚晴也抱拳说:“打搅了。”暗地里却斜了徐诚忻一眼。

    其实这次徐诚忻倒没打什么歪注意,只是这紫瑶的名头太响。就如现代的明星一般,他总有些想见一面的虚荣心。这次又是撞上来的机会,找她签个名合个影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在那个小丫头的帮忙之下,徐诚忻又在下面轻轻一托,晚晴总算安全上了花船。那丫头一捏她的手,发现竟比自己还娇嫩白皙,不由一呆。好在古代读书人都象大姑娘一样整天呆在家里看书,偶尔出现几个妖孽般的美男子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位公子实在是有点美的不象话......

    艄公将小船系在花船尾部,自己也坐下来休息。

    仓内不大,却雅致闻香,一张低案、几排暧榻。大家席地而坐,侍女捧来一壶香茶。煨着暧暧的香茶,随着细浪微风轻轻摇摆,看着美侣佳伴,更有莺声燕语、暗香浮动,由不得人飘飘欲仙。

    晚晴是个女子,自然没他那么爽,但看着眼前这位如西子捧心般的妹子,也心生怜惜。问道:“姑娘方才那一曲令我肝肠寸断,却与这歌词颇为不合,不知何故?”

    “公子果然是真心之人,”紫瑶看了她一眼,脸上微微一热,说道:“紫瑶是个风尘女子,无根无凭。刚才突然想到那句: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不由伤感。想要勉力劝慰自己,却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犬,咳咳......”话没说完,先捧着胸口轻咳两声。那丫头赶紧帮她揉揉后背。

    徐诚忻看着难受,说道:“姑娘身体很弱啊,平时可要注意锻炼身体。多休息、少熬夜,不然将来年纪大了可不好受。”

    紫瑶叹了口气说:“多谢公子挂怀,紫瑶本是福薄之人,并不奢望长命百岁。虽说现在瞧着风光,难免日后门前冷落鞍马稀。只愿到时能寻得一处清静雅致的所在,埋骨于花前树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晚晴想起自己以前的遭遇,竟与她的心境如此相近,不由感同深受,一把握住她的手,劝道:“姑娘切不可自暴自弃,在下沈......晴,原本也如同姑娘一般境遇。但天无绝人之路,常言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紫瑶脸上一红,顿时醒悟,赶紧松开手。

    徐诚忻看了心里直乐:我老婆在泡妹子,犀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