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伤人
巧克力!如果我现在狡辩说其实是买给他的,只是让林道试试,会不会被林道恨死?反正是现行犯被捉,索性就硬气点!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我死命想挣脱巧克力的手,却把自己的手弄得红了起来。
巧克力愤怒的看向林道,凶狠的目光仿佛要把林道撕成碎片,随即看到桌上的蛋糕,又嫉妒的一脚把桌子踢翻。照以前,这时我一定是明哲保身,把责任全往林道身上推,可是一想到林道两次的舍命相救,我竟然一腔热血的挡在林道身前,瞪向巧克力,大声说道:“是我自作主张送腰带给林管事做生日礼物的,以谢他的救命之恩!你有什么意见么?还有我的蛋糕招你啦?”
巧克力的眼眸已开始泛红,牙齿格格直响,恨恨的说:“你可知道送男人腰带的含义?”
有什么含义?我当初弄坏林管事一条腰带,还给他一条便是了。我摇了摇头。巧克力疾言厉色的说:“在山遥国,腰带乃是定情之物。情侣之间以互送腰带来表达爱慕之情!”巧克力的愤怒已无法克制,手上不自觉的用力,直到见我痛得流出泪来,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愧疚一闪而过,随即扭过头,怒视林道。
林道不急不徐的说:“教主请息怒,先放开夫人吧。夫人乃异乡之人,并不懂这些风俗,无非是昨日见拉坏我的腰带,所以买了赔我。教主不要多想!全怪小人惊愕之下,没来得及阻止夫人。”然后语气突然一转,淡淡的说:“教主,您现在已然中毒,勿要如此激动,否则更难抑制毒性,武功恢复起来需要更长的时日。”说完,微微低头垂视地面。
巧克力中毒了?什么时候中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他一起,按说我也应该中毒了才是,可是我并没什么反应啊。
“林管事,你这是威胁我吗?”巧克力眼露杀机,突然迅猛的抬手就要拍上林道的天灵盖。我情急之下,感觉丹田一口气提起,慌忙用力推向巧克力胸前,巧克力就在我的掌风下横着飞了出去。
他们俩不可思议的看向我,就连我自己都被这一掌惊呆。
一口鲜血从巧克力口中喷出,我看得是心惊又心痛。巧克力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受伤眼神,又惊又怒的吼:“你竟然为他伤了我?!”
“我……我……”我不知所措。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伤你!我慌忙走到巧克力身边,想扶他起来,谁知道巧克力抬手一挡我,猛的一拨,使我一个踉跄撞到旁边的树上。随即觉得脑后一痛,伸手一摸,竟然满手血迹!巧克力和林道大惊失色,都扑过来想扶我,结果却因对方的存在而生生刹住脚步。同是心疼的眼神,巧克力的眼中多了一份愧疚,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眼泪大滴大滴的涌落下来,哽咽着对巧克力喊:“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说完,挣扎着站起身,狂奔而去。
我漫无目的地跑着,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小牛子的院落前。难道我潜意识里觉得还是小牛子可靠?正想默默离开,没想到小牛子却感应似的打开了门。见我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一脸惊讶。
我本想对小牛子说些什么,可是委屈涌上心头,撇了撇嘴,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便哭倒在小牛子的怀里,一发而不可收拾。
小牛子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安慰我,无意间摸到我头上的血,眼中浮现伤痛和恨意,他扶我进了屋,给我的伤口小心地抹了些药膏,然后用纱布仔细的包好。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我的眼泪慢慢止住了,哽咽着对他说:“小牛子,你带我回现代吧!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再在阎罗教待了!我不要见到龚储了!”说着,就又想起刚才巧克力拒绝我的好意而把我猛然推倒的情形,眼泪再次涌出。
小牛子万般心疼的给我擦拭着眼泪,安慰我说:“只要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小牛子!”为什么我同样伤了他,可他还是无怨无悔的对我这么好?突然间,外面人声嘈杂,没一会,有人在门焦急的说:“禀报护法,不知为何,后山的犯人突然全部恢复武功,冲出山谷,杀了出来。”
小牛子一听,脸上浮现出肃杀之气,带我出了门。正愁如何安置我,却见林道远远奔来。林道走近,迅速一揖身,“禀告护法,后山的教众已招架不住,请护法速速前去,镇压叛乱。”
小牛子看了一眼林道,郑重的说:“你在这里好好保护夫人,如果有何差池,提头来见!”说完,把我托付给林道,说很快就回来,让我自己小心,然后便飞奔而去。
待小牛子走后,林道突然低声说:“圣女,在下林靖,罗所门左护法。今日事出突然,可是再留在阎罗教恐对圣女你不利,而今日也不失为个好机会,而后山之事正是在下趁机所为,此时教内之人大部分已赶往后山,正是天时地利。戴品长老已在山下城中接应我们,我们此刻便趁乱离开阎罗教吧。”我听了林道的话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挟持着向阎罗教大门而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刚刚哭完,一心要离开阎罗教,离开巧克力。可是真的这样被人救走了,反而生出一丝留恋。翦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通往阎罗教大门的路上,几乎没几个人影,林道在放倒守门的人后,我们便顺利的离开了阎罗教。
下山的时候,我才想起,包袱落在了房间,本想回去取,可是心想,林道如果此时回去,必是无命而归,于是只得暗暗心疼那些东西,我的心头肉啊~
“林管事,不,林道,哦,林靖。”我正烦恼如何称呼他,只听林道说:“圣女,如果你习惯称呼我林道,就叫我林道好了,这名字我也用了十年了。”
“林道,记得上次你说后山山谷里的人服了‘意涣散’,已失去内力,可今日为何又恢复了?”
“当日我离开罗所门,刘清护法给了我两种药方,一种就是这‘意涣散’,可克制住人的内力,而另一种是‘清神明’,可解‘意涣散’。八年前,我对钟苎说我研究出此药,建议阎罗教捉些江湖恶人来代替教众挖矿,而我凭此事慢慢升至管事。实际上,我那时建议使用此药,也是为今日救圣女离开阎罗教而做的长远打算。”
“林道,你认识风迢吧?”林道可是小时伤了小条子童稚之心的那个林靖?可林道如此温柔体贴,我不相信他是那种忍心伤害别人感情的人。
林道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说道:“我在小时无意间伤了他,所以十年前我主动要求潜伏到阎罗教,就是为了风迢。他的幸福就在圣女你的身上,而只要你愿意,你一定能给他幸福。能和你一起生活的男人必定会幸福的。”林道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艰涩而低沉。
“刚刚,钟苎他……他不会追来吧?”我心中仍对刚刚那掌耿耿于怀,可又怕听到林道伤害巧克力的消息。
“我只是用‘一日清梦’使他昏睡而已。他已中了克制武功的毒,以他现在的情况很难胜我,此时正是离开阎罗教的良机。先前我安排了一次,一是为最后的离开做准备,二是如果发生突变,也不失为一种简单的布置。你下水取秘籍的前日,我在钟苎的浴池放置了一盆用‘年少无忧’养殖的牡丹,并借他人之口向红婆婆透露了你已到阎罗教的消息。因红婆婆与钟苎素来不合,也许能牵制住钟苎的一部分注意力,甚至于伤到他,而且估计红婆婆见你之后,不久便会离开尘世,这样阎罗教便又去了一大高手。此外,我又在两个武功高强的苦役的午饭中放了‘清神明’,他们恢复武功后一定会制造混乱,牵制住牛护法。我也趁此来验明‘清神明’是否有效。可是奇怪的是,‘年少无忧’虽使钟苎回到年少之时并暂时忘却武功招式,可他却有了其他异能,让人仍不可忽视,于是我在伤愈转日便将花取回。钟苎现在莫名中毒实乃上天相助,所以此次我们定能顺利返回罗所门。”
林道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心思缜密,颇有刘爷爷的风格。潜伏在阎罗教十年之多,难道就为了这一天?他对我两次舍命相救,如此考虑,难道都是为了补偿当年对小条子的无意伤害吗?林道你到底有多善良呢?
“林道,你留胡子也是为了掩饰吧,那现今已离开阎罗教,可否刮掉胡子?”如此谦和善良的人,留着胡子实在不搭调!
林道微微一笑,抽出匕首,几下就将胡子刮了干净。没想到去了胡子的他竟是彻底改观,简直是癞蛤蟆变青蛙!不,是火鸡变凤凰!端正俊逸的五官去了胡子,瞬间儒雅尽现,那入鬓长眉和狭长眯微的双眼透着他的温厚亲和,薄唇微微带笑,俨然一名气质书生!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想不到你也是个校花级人物!”惊觉自己失言,连忙说:“花非花,雾非雾,想不到你也是个儒雅气质的书生。”林道淡淡一笑,随即拔步继续赶路。
很快我们又回到颐城,林道带我进了一家客栈,终于见到了戴长老和林嫂。林嫂!我一愣,难道林嫂不是奸细?而是另有其人?
林嫂见我满头纱布,慈爱的摸着我的头,心疼的说:“圣女,让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对你。可为什么你们偏偏选今日离开?偏偏今日?”
在客栈汇合后,我们即刻起身回罗所门。刚出城,忽然一人从城墙上飘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