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霉女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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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林中游下

桃花林中游(下)

月亮缓缓升到半空中,柔和的光华无声地笼罩着这片桃林。我坐在桃树下,一筹莫展。虽然知道桃林里开花的树并非只有一株,但仍然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依旧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徒劳地走了几遍之后,饥寒交迫,饥困交迫的我无力地倚靠着一株桃树坐了下来。

“若说到武功当今天下配与我交手的不过四五人,此外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奇门遁甲,兵法谋略,你都想学?”坐在桃树下小憩,耳边响起刚遇到黄药师那会儿他说的话,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电视剧里对黄药师的武功是进行了充分肯定的,但对于他其他的技能特长仅仅是一句台词带过而已。直到深入这片桃花林中,我才知道用博学多才一词来形容黄药师实在是太太太单调了。黄药师这混蛋根本就是一人工智能。光看这片桃林,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自不必说。只说要在每个岔路口种上一颗长势相同,开花数目相近的桃花,就是一件极其困难之事,这不仅要知道桃花树的植物属性,还得对温度,水分,光照等都有很好的控制能力才能栽培出来。再者,是黄药师的布局,这片桃林在仲春时节,自然是百花绽放,团团簇簇,让人迷失方向。但在初春这种可以钻空子时候(初春时由于温度光照水分风向等原因,即使是同一片林子里的树,开花也分先后多少),黄药师尚能通过控制岔路口的一株桃树的开花数量来迷惑破阵者,这等谋略布局,心细如发又有几人能及?

诚然,黄药师是个聪明人,这我一早就知道。黄药师是个有强迫症的聪明人,他总试图强迫他身边的人跟他一样聪明。这是我在桃林里东绕西拐了半天后得出的结果。

我从黄昏时分走进这片桃林,直走到现在月至中天,鸟雀绝迹的时候,也看不见半个人影。起初我还在心里纳闷,桃花岛上的这群家伙忒不厚道,怎地留我一个人在这迷宫般的桃林里瞎晃,也不派个人来我出去。后来走着走着,回想电视中的郭靖刚上桃花岛时的情形,方恍然顿悟,这或许是桃花岛的一个传统,想要在岛上落户的人都必须通过这一关,换句话说这片桃林tmd就是一智商检测仪,是黄药师用来考验人的一种手段。顺利通过试炼的前有陈玄风陆乘风等人,后有男主郭靖。郭靖有着金庸大神赐予的男主光环,借着箫声的指引寻找方向,突出重围。我等炮灰可没这种好命,我在这静谧的树林中走了半饷,能听到的始终只有那远远传来的哗哗海浪声。

这般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走也不是个办法,我坐在桃树下开始思考该如何走出这片变态的桃花林。这片桃花林是黄药师依据诸葛亮遗留下来的《八阵图》所建的,只要了解《八阵图》想要走出这片桃林应该不难。身为二十一世纪标准宅女一枚,我了解的关于古代的图谱只有为数不多的chungong图,《八阵图》这种高端技术宅的东西,我辈只有幸耳闻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没看过《八阵图》,但它的原理也不外是阴阳五行,奇门八卦而已。但是,我懂阴阳五行,奇门八卦之术吗?还是不懂,问题的解决进程再次陷入了僵局。本已建立的自信,又忍不住开始动摇起来。灰心失望的情绪像一条毒蛇,噬咬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伸手折下一枝桃花,粉嫩的花蕊在夜风中轻轻颤抖着。我手持桃花,像小言女主一样,静静凝望了会儿,然后对着它发泄似地吼道:“抖,抖你妹的抖,老子被你们这些破桃花困在这,冷得要死都还没抖,你抖个毛啊”,吼罢将桃枝摔到地上,踩了两脚,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倚着树干,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我刚刚的吼声不小,是个活物都应该听得到,黄药师要是真有心收我为徒,我希望他在听到吼声后能派个人来领我回去,睡吧,兴许天亮时就会有人来接我了。 抱着美好的幻想,我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东方已是晨曦微现,天色隐隐泛白。桃花林里有薄薄的雾气腾起,犹如轻纱笼罩。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接我。我本来报着的一线希望也渐渐消逝,看来,我还是得靠自己走出这片变态的桃花林。

我不**阳五行,奇门八卦。只知道五行大约是只金木水火土,八卦有八个方位,但我只知道乾和坤这两个,其他的暂时设为xyz等未知数吧。假设五行相克是运算原理,八卦方位是求解未知数,这个方程当如何求解?tmd条件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求啊!!!还有,黄药师的大本营是在岛上哪个方位,与桃花林的相对位置是在哪里,这也是需要知道啊!可是,我全都不知道!!!算了,不去纠结这些不未知的东西,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好了。

清晨的桃花林不比夜晚的桃花林热闹多少,仍是一片静寂,惟有海浪拍岸的哗哗声远远传来,也不知我现在身在何处。离那海岸是远是近?若是身在海边不单能看看海上日出消遣一下,还能捉条鱼来果腹。想到吃的,我又来了劲儿,颇有些精神地蹦了起来,决定先去海边吃一顿再说。

循着海浪声,没废多少力气便摸出了桃花林,到得海边,却不见来时的船停靠在岸。我也顾不得想这许多,先抓了条鱼,从衣兜里取出古代打火机——火折子,生了火,将鱼烤熟吞下腹后出,才重又开始思考起桃花林的问题来。

我环岛走了一圈,发现岛上除了桃树别无他物,想来黄药师的桃林是环岛而种,将其形成包围圈,无论从哪里登岸都必须先经桃花林才能进入黄药师的起居住所,虽不知那起居住所建在何处,但总得突破外层这片桃花林才能再做打算。假设这是一个同心圆,那么我先在要做的便是划一条直径,穿圆心心而过。

找到来时停船靠岸的地方。我站在岸边整理了一下思路,桃花岛位于陆地之东,我先下所处的位置自然便位于桃花岛之西,若要穿过桃花林,那么我要做的便是向东而行。

理顺思路,我往林中走去,很快便看见一株零星地结了几个花骨朵的桃树立在岔路口,我不做他想,踏上了向东那条。走了没一会便迎来了第二个岔路口,我仍是走通向东方那条小路。一直选择东向小路来走,起初时海浪声越来越远,但渐渐地海浪声又近在耳畔。我便明白,我再一次地迷失方向了,只得再次出林来,沿着海岸线走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才回到船舶靠岸的地方。

找了根树枝,我在地上简略地画了个八边形,拉了几条直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八卦方位,但八卦图我是见过的。我先前以为桃花林与黄药师的起居住所是同心圆的关系,现在看来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既然它是依照奇门八卦之理而建,那么这片桃林从上空看,极有可能是个八卦图的形状。我本来走的方向是对的,之所以后来岔到其他路上,应该是黄药师一早料到有人会用我这种笨办法破阵,于是料敌机先地在某个关键点再次迷惑破阵者,将其引到其他路途上。现在,我得找出这个点在哪里?

返身入林,每走到一个分叉口前我便在地上画出自己走过的路线图,在第二十六个岔路口的地方,海浪声开始由远变近,这就是了。问题就出在第二十五个岔路口,它将原来指往东方的小路改变了方向。却不知是改到了哪个方向。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该进还是该退,若是再贸然深入少不得会再次迷失方向,若是就此出林,却又心有不甘。下不定决心的我站在第二十五个岔路口,踟蹰不前。

通往东向的小路肯定是不能走的了,它被改变了方向,却又不知是变往何方,可能是西,可能是南,可能是北,哪里都有可能。只是这种在某个地点突然将方向改变的事,听来实在叫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在我以往的常识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我一想到这片桃林的主人,却又觉得一切都合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节我尚未想通,就如同那长在岔路口零星开花的桃树一样,起初以为是同一株,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无数株外形极为相似的桃花。那么这改变方向的第二十五个岔路口是否也是一样的原理,其实改变方向的并非只是第二十五个岔路口,而是多条路径微调方向后共同作用的结果,是那种哲学上所谓的量变引起的质变?

三进桃花林,走在东盘西曲的小路上,我边走边以步数衡量每两个岔路口之间的距离,并在每个岔路口作上记号,比如说第二个岔路口记为2-50-e-e表示为第一个岔路口,距离上一个50步,自东方来向东方去,若是自东而来向西而去便记为e-w。这样若出现再次迷路的情况也可原路返回到想要的地点,免得总是进进出出地耗费体力。

从入口向东到第一个路口用了约47步,从第一个路口到第二个路口之间约51步,第二个路口与第三个路口之间相距约52步,三个路口之间的步数和约为150步。一直往东走,在第二十五个路口之前的每三个岔路口之间的步数之和总是150步,这种数字组合竟有些像九宫图。在过了第二十五个路口之后再往东走却怎么也凑不出150步的数和,难道,这方向与步数和之间有着什么微妙的关系?是否只有凑150步的步数方向才能正确?反正眼下也没有更好得到办法,不如赌上一赌。循着记号回到第二十五个岔路口,试着往北,和往南走了一段路程,往南走过了两个路口海浪声越来越大,透过横斜直插的树枝桠,隐隐已能看见海滩,而两个路口之间相距竟有230步之多。只得再次回去,往北而行,北行小道上路口与步数之间合150步,海浪声也渐行渐远,待到海浪声完全听不见时一座小山丘赫然出现在眼前。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眼前的小山丘并不高,却也压根儿没啥名气。就这没啥名气的小山丘,我走了两个多时辰也没能走出去,它虽不出名,但经过阴阳五行术布置,也有那么些神奇之处了,看来这山也是有仙的,只不过是个半吊子的。有了之前在桃花林兜圈子的经验,此刻再遇到这种原地打转的情况,我也觉得见怪不怪了。 在第n次看到自己做的记号后,我仰天叹了口气,攀着石壁往山上爬去。希冀着能登高望远,寻找方向,以图破阵之法。

古代的布鞋轻软柔和,比之现代我穿惯的高跟鞋要舒服得多,但穿着这种布鞋来爬上却是相当鸡肋的一件事情。由于没有鞋带,爬山的时候这双蓝底布鞋总往下掉,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鞋掉了下去,只得下山再拣。如此反复几次,我也失了耐性,索性不去拣它。光着脚丫往上爬,不想山石尖利,等到山顶的时候我的两个脚掌早已是皮翻肉卷,鲜血淋漓,疼得我抱着脚丫直抽气。

从衣服上撕下两片布条,裹好脚上的伤口。我吸着凉气往下望去,山丘之下,花木扶疏,碧草茵茵,更有奇石数块置于其间。往远处看去,茫茫一片桃林,间中有数株早春的桃树开了花,目之所及全是之前走过的桃林,却始终不见有房舍屋宇。我颓丧地坐下,其实早该想到的,黄药师既然设了座不高不矮的山丘在此,便早已料到破阵者会借高揽景,寻求出路。是以从此处望去又怎会有房屋的影子?

先前在桃林里兜圈子时,我尚有心情发牢骚发脾气,现下却没有那个余力了。躺在山丘顶上,听着山风呼呼而过,倦意袭来,前所未有的疲惫迫得人睁开眼,由着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听得远处海浪声传来,另有一缕洞箫之音,时而轻柔时而澎湃,似与海浪相和。起初这箫声像流水一般轻轻浅浅地,润人心脾,抚慰心灵,诱人入梦。到后来我好梦正酣之时,却又激昂而起,犹如惊涛拍岸,乱石穿空,将早已经坠入梦中的灵魂硬生生地拽回现实。

睁开眼来,已是傍晚时分,日光已斜,于明灭不定的光线中,瞥见青袍一角。黄药师迎风而立,青衫隽朗,手持玉箫按孔而奏。斜阳的余晖将青袍略染,他平视前方,目空一切,似乎天地之间只余他一人一箫,形如谪仙。箫声仍在继续,并不因我的醒来而停止吹奏。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着那快要羽化登仙的黄药师走去,一张口,却是问了个俗不可耐的问题。

“师父,你身上带吃的了吗?”说完,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原谅我,那两条海鱼的卡路里真经不起这又是爬山又是奔走的折腾。

黄药师不答我话,只收了玉箫别在腰间,从袖里拿出个馒头递给我,皱眉问道:“怎么把脚弄成这样?”

以恶狗扑食之姿一把抢过他从袖里掏出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那白面馒头看上去与一般的馒头并无两样,许是我饿得慌了,竟觉得这馒头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也顾不上好好回答黄药师的问题,边啃馒头边说道:“爬山···嗯··爬山时···爬山时刮的”。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磕磕绊绊地吃完一个馒头。一抬头,见黄药师正以一种鄙视的眼光斜睨着我,那意思我懂,不就是在说:‘你这馋鬼合该拜那臭叫化为师才是’

我无视他那寒碜人的眼神,嚼着馒头渣,沉思了下,仰头问道:“馒头,还有吗?” 黄药师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意思,我也懂,不就是‘你真不考虑改投丐帮的事’。最终的最终,黄药师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对我说道:“走吧,回去再吃”

我撇了撇嘴,在心里得瑟着:“摊上我这种‘馋徒’,你就认栽了吧。”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衣摆,随他下山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半年没有更新了吧(捂脸)考公务员,考事业单位,····一直忙于各种坑爹的考试,好不容易终于考完了,可以码字了。但请不要对一个几乎半年没码字的人抱希望···

尽量码吧,有多少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