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寨主
六寨主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挂着玉葫芦，无须白面，头发整齐，说他是土匪头子，怎令人信？
六寨主名为憎伪，年过不惑，因很少亲自行事，也没什么响亮名号，都称之为六寨主。
楼中只有憎伪一人，憎伪见麻衣进来，为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又坐在了那虎皮大椅上，这虎皮便是那虎尾生生打死的那只。
亏得他使用拳头，虎皮十分完整，连六寨主都忍不住感慨，可从未见过如此完整的虎皮。
虎尾伤好之后，和六寨主接连干了三天，不知打了多少仗，都没打过，于是心悦诚服，跟着了六寨主，并将这虎皮赠给了憎伪。
憎伪坐于座上，居高临下，眼神浑浊，仿若无神，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要走了？”
麻衣早已料到会有这天，点了点头。
“我该叫你衣胜雪？还是叫你麻衣？”浑浊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憎伪转了下头，盯着麻衣。
麻衣也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唉，来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匪徒，之后随着对你们的了解，可一点儿不敢小看你们，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小觑了。”衣胜雪感慨道：“我隐姓埋名两年，在楼家做了几年武士，得罪了楼家，重伤逃来十二寨子，想不到还会被怀疑。”
“你来这为了何事，直说吧，两年多了，我们也算有些情分，你说，可以的话，我不杀你。”
衣胜雪只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唉，麻衣，不，衣胜雪，我们既然能够知道你是衣胜雪，自然也能知道你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憎伪叹了口气，颇带劝慰道：“八年前，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去的是闵然那条路。”
衣胜雪表情微动，仍被憎伪察觉，憎伪接着道：“你们那兄弟，不是我们做的，你知道我们做事的原则，要么一个不杀，要么一个不留，当时若是我们动手，你还能站在这？”
衣胜雪嗤笑一声，似是不经意问道：“一个不留？闵然死了，可你们还放过了闵然那队人？”
“我们不想得罪闵家，我们一人未动，可事后居然传出闵然被我们所杀的消息，”憎伪皱起眉头，疑惑道：“当时我们只想得到那本名册，可我们截下闵然时，那马车中空无一人，只有几名侍卫和管家，我还以为我们扑空了，也没动那队人。”
衣胜雪略显紧张，急切追问道：“若是蒙受冤屈，你们为何不出面澄清。”
许是衣胜雪说得太幼稚，憎伪都没有注意到其奇怪神情，大笑一声，看着衣胜雪双眼讥笑道：“你当我们是何人，是匪徒呀！是那无恶不作，手满鲜血的匪徒！我们怎用得着解释，他们愚蠢，莫要显得我们受了多大委屈！”
衣胜雪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寨主，我最后一次叫你寨主，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可寨子里的生活实不和我心意，明日一早，我便离山。”
“哼，寨子生活不好吗？”听了衣胜雪的话，憎伪有些不满：“有吃有喝，也不曾亏待了你，你倒是挑剔。”
“寨子生活是不错，可我难以接受匪徒这身份，憎寨主，我知你也非心恶之人，虽说都是十二寨子，可你们行事，显然与那肉山之徒不同，为何非得做些劫掠下作之举？”衣胜雪也与憎伪相处两年，深知寨主为人，十二寨子中，前七寨子也行劫掠，不仅劫掠钱财，也劫掠人质，有人赎的自是放回去，没人赎的便在寨子里种地养猪，如今一个寨子也有几百人，已经自给自足，很少下山劫掠了。
“你信不信，我不去劫掠，我做尽好事，我救尽难民，反而会被左右小国所灭，”憎伪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再讥笑衣胜雪，只冷冷道：“你明日便走吧，我真是看到你就心烦，以后你也莫要提在寨子里的这几年事情，我也就当没你这个人，你这人，绝对不得好死！”
衣胜雪苦笑，拱手道谢，便转身离去了。
白驹过隙......
“哼，在外面过得不好，尽管回来，老子家也是你家。”虎尾闷闷道。
清晨，寨子门口，除却瞭望台上睡大觉的两人，唯虎尾与衣胜雪。
“屁，我这走了，怎么可能回头？”衣胜雪列列骂道。
衣胜雪扛着包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随风传去：“回去吧，我麻衣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衣胜雪欠憎伟的，这辈子怕也换不请了，且不说他曾救了自己，就说这次，憎伪能够放自己离开，也是信自己。
毕竟，衣胜雪在山中寨子这几年，为了调查当年那事，十二寨子自己每个都去过。
每个寨子寨主，衣胜雪都了解一二。
第一寨子，寨主名为憎道，人称落魂剑，实力最强，前七寨子以其为首，做事最为霸道，曾将一整村子人掳来，为手下耕作养畜，也曾因手下兄弟性命，屠过村子。
“要么一个不杀，要么一个不留”这原则便是憎道所定，其认为要么不结生死仇怨，要么斩草除根，不可一时气上头，也不可一时心头软。
第二寨子，寨主名为常命，和第四寨主常飞，第六寨主憎伪一样，处事低调，在外未有什么赫赫威名。
第三寨主憎狭，人称竹斗筲，其善用竹剑，之所以人称竹斗筲，还是因为其为人斤斤计较，锱铢必较，这名号也是从寨子里传出去的，据说一日憎狭在喝酒，一个弟兄眼馋，也想要喝酒，这憎狭抱着酒缸，不满地看了那人一眼，找了半天，最后扔给那人一个斗筲，说是你不是要喝吗，自己去盛。于是，这斗筲名号便在寨子里传开了，也不知怎地，竟然传到外面去了，现在那个眼馋喝酒的，整日喂猪，再没别的事做。
第五寨子位置离第一寨子最近，寨主名为井非，人称“落魂刀”，做事与憎道一般无二，都是狠心的人。
剩余五个寨子，也不知其原本姓名，只有名号，分别为狼王、秃鹫、铁熊、枯骨、肉山、人皮，皆残暴之辈，各有怪癖，杀烧掳掠，无恶不作，拐卖人口，逼良为娼。
以憎道为首的七个寨子虽不耻其做法，但也不知为何，不仅从不阻挠其行事，而且必要时，还对其积极维护。
衣胜雪望着茫茫大山，叹道：唉，这一去，自己再以衣胜雪面世，便让麻衣随风去罢。
六寨主名为憎伪，年过不惑，因很少亲自行事，也没什么响亮名号，都称之为六寨主。
楼中只有憎伪一人，憎伪见麻衣进来，为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又坐在了那虎皮大椅上，这虎皮便是那虎尾生生打死的那只。
亏得他使用拳头，虎皮十分完整，连六寨主都忍不住感慨，可从未见过如此完整的虎皮。
虎尾伤好之后，和六寨主接连干了三天，不知打了多少仗，都没打过，于是心悦诚服，跟着了六寨主，并将这虎皮赠给了憎伪。
憎伪坐于座上，居高临下，眼神浑浊，仿若无神，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要走了？”
麻衣早已料到会有这天，点了点头。
“我该叫你衣胜雪？还是叫你麻衣？”浑浊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憎伪转了下头，盯着麻衣。
麻衣也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唉，来之前一直以为你们只是普通匪徒，之后随着对你们的了解，可一点儿不敢小看你们，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小觑了。”衣胜雪感慨道：“我隐姓埋名两年，在楼家做了几年武士，得罪了楼家，重伤逃来十二寨子，想不到还会被怀疑。”
“你来这为了何事，直说吧，两年多了，我们也算有些情分，你说，可以的话，我不杀你。”
衣胜雪只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唉，麻衣，不，衣胜雪，我们既然能够知道你是衣胜雪，自然也能知道你与我们之间的恩怨，”憎伪叹了口气，颇带劝慰道：“八年前，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去的是闵然那条路。”
衣胜雪表情微动，仍被憎伪察觉，憎伪接着道：“你们那兄弟，不是我们做的，你知道我们做事的原则，要么一个不杀，要么一个不留，当时若是我们动手，你还能站在这？”
衣胜雪嗤笑一声，似是不经意问道：“一个不留？闵然死了，可你们还放过了闵然那队人？”
“我们不想得罪闵家，我们一人未动，可事后居然传出闵然被我们所杀的消息，”憎伪皱起眉头，疑惑道：“当时我们只想得到那本名册，可我们截下闵然时，那马车中空无一人，只有几名侍卫和管家，我还以为我们扑空了，也没动那队人。”
衣胜雪略显紧张，急切追问道：“若是蒙受冤屈，你们为何不出面澄清。”
许是衣胜雪说得太幼稚，憎伪都没有注意到其奇怪神情，大笑一声，看着衣胜雪双眼讥笑道：“你当我们是何人，是匪徒呀！是那无恶不作，手满鲜血的匪徒！我们怎用得着解释，他们愚蠢，莫要显得我们受了多大委屈！”
衣胜雪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寨主，我最后一次叫你寨主，对于你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可寨子里的生活实不和我心意，明日一早，我便离山。”
“哼，寨子生活不好吗？”听了衣胜雪的话，憎伪有些不满：“有吃有喝，也不曾亏待了你，你倒是挑剔。”
“寨子生活是不错，可我难以接受匪徒这身份，憎寨主，我知你也非心恶之人，虽说都是十二寨子，可你们行事，显然与那肉山之徒不同，为何非得做些劫掠下作之举？”衣胜雪也与憎伪相处两年，深知寨主为人，十二寨子中，前七寨子也行劫掠，不仅劫掠钱财，也劫掠人质，有人赎的自是放回去，没人赎的便在寨子里种地养猪，如今一个寨子也有几百人，已经自给自足，很少下山劫掠了。
“你信不信，我不去劫掠，我做尽好事，我救尽难民，反而会被左右小国所灭，”憎伪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再讥笑衣胜雪，只冷冷道：“你明日便走吧，我真是看到你就心烦，以后你也莫要提在寨子里的这几年事情，我也就当没你这个人，你这人，绝对不得好死！”
衣胜雪苦笑，拱手道谢，便转身离去了。
白驹过隙......
“哼，在外面过得不好，尽管回来，老子家也是你家。”虎尾闷闷道。
清晨，寨子门口，除却瞭望台上睡大觉的两人，唯虎尾与衣胜雪。
“屁，我这走了，怎么可能回头？”衣胜雪列列骂道。
衣胜雪扛着包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随风传去：“回去吧，我麻衣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衣胜雪欠憎伟的，这辈子怕也换不请了，且不说他曾救了自己，就说这次，憎伪能够放自己离开，也是信自己。
毕竟，衣胜雪在山中寨子这几年，为了调查当年那事，十二寨子自己每个都去过。
每个寨子寨主，衣胜雪都了解一二。
第一寨子，寨主名为憎道，人称落魂剑，实力最强，前七寨子以其为首，做事最为霸道，曾将一整村子人掳来，为手下耕作养畜，也曾因手下兄弟性命，屠过村子。
“要么一个不杀，要么一个不留”这原则便是憎道所定，其认为要么不结生死仇怨，要么斩草除根，不可一时气上头，也不可一时心头软。
第二寨子，寨主名为常命，和第四寨主常飞，第六寨主憎伪一样，处事低调，在外未有什么赫赫威名。
第三寨主憎狭，人称竹斗筲，其善用竹剑，之所以人称竹斗筲，还是因为其为人斤斤计较，锱铢必较，这名号也是从寨子里传出去的，据说一日憎狭在喝酒，一个弟兄眼馋，也想要喝酒，这憎狭抱着酒缸，不满地看了那人一眼，找了半天，最后扔给那人一个斗筲，说是你不是要喝吗，自己去盛。于是，这斗筲名号便在寨子里传开了，也不知怎地，竟然传到外面去了，现在那个眼馋喝酒的，整日喂猪，再没别的事做。
第五寨子位置离第一寨子最近，寨主名为井非，人称“落魂刀”，做事与憎道一般无二，都是狠心的人。
剩余五个寨子，也不知其原本姓名，只有名号，分别为狼王、秃鹫、铁熊、枯骨、肉山、人皮，皆残暴之辈，各有怪癖，杀烧掳掠，无恶不作，拐卖人口，逼良为娼。
以憎道为首的七个寨子虽不耻其做法，但也不知为何，不仅从不阻挠其行事，而且必要时，还对其积极维护。
衣胜雪望着茫茫大山，叹道：唉，这一去，自己再以衣胜雪面世，便让麻衣随风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