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吟烟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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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游说,为了组队

“皇上,该早朝了……”床边,小太监恭敬地轻声说道。

“唔——”凌泽岚撑住脑袋从**坐起,轻揉,昨夜批了一晚奏折,才刚躺下没多久,居然就要起了。头疼欲裂,耳边好像都有嗡嗡的回响。真不想早朝啊~~

“皇上?”小太监见他神色不定,不由谨慎地轻问。

凌泽岚揉了揉脑袋,似乎缓过了一些,才淡淡地答道,“朕没事,确实该早朝了,那就起吧。”

小太监默然行礼,往门口行去,“准备……啊!”

“怎么了?”凌泽岚被他叫的又有些头疼,没好气地责问。

小太监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指着头顶上的一道横梁,“上……上面有……有……”

梁上,梁上能有什么?

凌泽岚抬头,却不期然望见了一角白色的衣衫,面色一凛,小心地侧移了几步,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嘴角不由漾开了柔和的微笑,一闪而过。

“这……这是朕的朋友,好像来早了,没什么吃惊的,你下去叫人来替朕梳洗吧。”他漠然道,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小太监虽然心存疑惑,但毕竟皇帝都说没事要他走,他不得不从。面上表情乖巧顺从,行礼,恭敬的退下,不忘掩上门。

凌泽岚眸色中闪过一丝无奈,揉了揉眉心,“凭你的警觉,早就醒了吧……怎么了,得罪了什么人连夜躲到我这里来了?”

梁上人仿若未闻地继续酣睡,蓦然一个翻身,在凌泽岚讶异的目光中稳稳落地,神色清醒,哪里有睡着的痕迹,“如果我说自己一不小心同时暗算了冥邪谷谷主与无幻楼楼主……你说我会怎么样?”

凌泽岚嘴角抽了抽,“云舒,你与朕才分别几日啊……整个江湖都会通缉你吧?”

云舒耸耸肩,“所以……躲哪里都不如你这里安全嘛。”

“深夜潜入皇宫,皇帝寝室,你倒是不怕朕会责罚你?”笑过,凌泽岚脸色冷了下来。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对这里护卫稍微产生那么点担忧。”云舒沉着以对,“是我也就罢了,只是借贵地睡个觉,但若是有心取你性命的人……”

欲言又止,但凌泽岚的表情已经凝重起来。

“咳咳,你也不用那么紧张,也许是我轻功和潜入太好了。”云舒故作轻松的笑笑,“毕竟我可是神偷哦!”

凌泽岚无奈轻笑,正欲说话,却响起了敲门声,话锋一转,调侃道,“朕要沐浴更衣了……你看?”

云舒语塞,随即也学他不怀好意的笑道,“我可是君子,一定不会偷看的,你随意随意啊~~”挤挤眼睛,飞上房梁,快捷地躲好。

凌泽岚被反将一军,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轻咳一声,让门外的人进来。斟酌再三,还是放弃洗澡,简单熟悉了一下,换了朝服,准备上朝。走至门口,忽然回头,对一旁的小太监道,“沐浴的水……先不要倒了,还有,在朕回来之前,不要让人进这里。”

小太监听得一愣一愣,随即忽的瞄了一眼横梁处,若有所思,被凌泽岚冷漠的一眼瞟过,不敢再造次,唯唯诺诺地行礼答应。

凌泽岚满意地抬起头,故意放大了音量,“那朕先走了,你们也快些撤吧,左柜昨夜有些闹腾,不知干净的衣服有没有被老鼠咬到,你们趁这个时候多找点药剂吧。”然后果断地带领一票太监宫女们离开了。

待房内人走进,云舒笑嘻嘻地跃下,跑到左柜处,打开,果然看见了很多干净的衣服。不甘心的嗅嗅自己身上,呃,好大一股酒臭味,要不是这房里浓重的龙涎香味遮盖住了大半,估计自己都受不了。

好吧,凌泽岚你不仅是个好皇帝,还是个很有礼貌的君子,不像我,最多也就是个“梁上君子”。

抓了套男装,确认周围无人。云舒三下两下扒光,跃进澡桶里。据说皇宫里是有温泉澡堂之类的,但凌泽岚常常通宵忙于政事,所以特地准备了简易的澡盆用来简单梳洗,这下反而方便了自己。

倒进药粉搅拌一下,混合着水里的淡淡香味与空气里的龙涎香,复杂而奇异的味道让云舒不由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显而易见的,既然答应了凌泽岚要帮他找那个暮吟古陵,那么这必然是首要任务,正如阿瑾所说,挺有趣的不是吗?

但在此之前,应该先做一点准备,这么刺激有趣的事情,不能一个人独享吧……

云舒不由扯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虽然必然会有很多的危险,但她们一定不会在乎的吧。五个人一起做一番事业,哪怕很久很久以后,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段回忆都能被永久珍存吧?

这样一想,又忽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过,还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同意,毕竟现在的话,情况挺复杂,她们也不像我散漫自由惯了,能不能抽身抽空,还是个未知数……

反正最近无事,就去她们那里看看吧?!

云舒打定主意,匆匆忙忙洗完澡,从浴桶中起身,伸手抓向一旁的巾布。

一瞬间,指尖传来细微的异样感,毫无知觉般地一顿,她怔忪地看着巾布从自己的手中滑落。这……脚尖同时也是一麻,她不由用左手重重一撑澡桶,却一头栽了下去,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地面刺骨的冰凉让她的浑噩的脑袋瞬间清醒,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惊恐地发现,细细密密的疼痛感竟蜿蜒而上,白皙的皮肤上青紫的血管密布全身,说不出地可怖。而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感更是折磨的她只能一个劲儿地蜷缩**。

药……药……我记得我带药了的……

粗粗地喘着气,忍着全身地剧痛爬起,心脏猛地一下收缩,眼前一花,她又差点倒下。没动一下,似乎全身关节都在抗议一般地喀拉作响,仿佛在不停地脱臼又愈合一般。

疼痛感,一转眼就要窜至心脏。

“云舒,为师的药虽然有些效果,但你切记,一定要赶在毒发至心脏之前服下,否则,只怕凶多吉少!”

该死的!脚下一个趔趄,头晕眼花全身疼痛的云舒不由再次栽倒,却顺利地拖下了放在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咬牙翻腾着衣服里的药瓶,好不容易找到了,欣喜地倒出一粒,张开嘴,却蓦地吐出一口血……

腥甜腥甜。

云舒苦笑,和着满嘴的血腥味将药丸咽下,无力地瘫倒在地。整个房间只有她自己痛苦的喘息声。这样正好,这幅狼狈的模样也不会叫人瞧了去。

疼痛感来得快,可是退走却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一直到气喘匀,恢复了些许气力,她才慢慢地爬起来。勉强支撑着穿好了衣服,她颓然地贴着墙壁滑下。

距离上次毒发,才隔了一个月,而之前,她都是半年或三四个月才毒发一次的。换言之,毒发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身体逐渐有了抗药性,也许自己……

她默默地咬紧了牙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推开窗户就跃了出去。

屋内,香炉内的龙涎香袅袅升起,越来越浓,遮掩了其余的所有味道。

“嗒”,门被推开。

“你们先下去吧,一会我叫你们,你们再进来。”脚步声传来,一脸疲色的凌泽岚从门外踱步进屋,反身小心翼翼地掩上门。

“云舒……还在吗?”

空荡荡屋子里回响着他的声音,却没有回答。

轻轻的绕行到屏风后,一地狼籍,人果真已经不在。不由苦笑,弯下腰,捡起掉落于地的巾布,“这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洗个澡……”

言语不由止住,地上暗红色的血迹让他蓦然一阵心惊。

“墨剑。”半响,他低声唤道。

一阵微风,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伴随着万年冰冷的声音,“是。”

“地上的血迹是?”

“这个……属下不方便留在屋内,所以暂离开了一会,回来了,云姑娘已经不在。”墨剑语气有些艰涩。

凌泽岚沉吟不语。

……

两天转瞬即逝,入夜,殁殇宫中一片寂静。没有人们想象中江湖第一魔教应该有的血腥暴力画面,安静的仿佛普通的人家院落,日落,吹灯歇息。

一道黑影,穿梭在夜空之中,身手敏捷,一起一落之间仿佛一只灵巧的燕子,从空中掠过。步履匆匆,踏着屋檐而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奇了怪了,应该是这边附近的,白天明明看见她从这个院子里走出来。黑影,也就是云舒不由微汗,踩好了点却忘了路线,真是挫败。

苡祢那个丫头到底住哪里?!

忙出一身微汗的云舒不由撇撇嘴,顺手掀开脚前的一块瓦片,朝里面瞧去。但目光转向屋内的瞬间,灵光一闪,等等,这个屋子……难道是……

“咻咻”,未来得及惊诧完,两个茶杯直朝自己的面门而来。折腰躲过,茶杯撞在檐角上竟两者同时粉碎,出手之人明显下了杀招。粉碎的声音在夜空中传递,格外清晰。

暗叫不好,云舒点着屋顶一跃而下,妄图躲进黑暗中隐蔽,脚才沾到地面,身后猎猎风声响起,只得俯下转身,避过对方一掌,同时横扫右腿,攻向对方下盘。

一语未言,两人却已经见招拆招过了十几招。

“等等,你们两个都住手!”一声娇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