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幻境
脑子里一片空白。
滴答。
滴答。
滴答。
感官在迷茫中无限放大，他似乎置身一片汪洋大海，身下是荡漾碧水，海水请轻掠他的面颊。突然，胸腔里被挤压一般，砰噔砰噔。钝痛袭来，仿佛有什么攥住他的心脏。他突然心悸，如同一脚踏空，深吸一口气惊醒过来。
细碎光泽被树枝割裂，溶入棕黄树皮、翠绿野草。
罗子星缺氧似的，疯狂吸取林间混杂沉沉白雾的空气。在他胸膛上活蹦乱跳的小白猪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被掀翻在地，白球似的狂滚几圈堪堪停在草丛间。卡卡身上沾露水，黏住一些枯枝败叶。
罗子星高频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显然这并不是他之前带过的桦树林。他现在在一片松树林里，松树树冠延展，密密麻麻遮蔽大半青天。林子里光少，只有少许可见得的、在一片雾气中勉强露脸的光，照到地上早已大打折扣，是以林间显得幽暗些。
根据露水来看，大约是卯时。距他在半山腰的人家……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到这个林子里来的？
他记得他是，靠，他是被那个老头儿砍了胳膊的。他摸了摸左肩，一丝痛感也无，扒开领口，肩胛依然是滑溜溜的，别提砍伤咬痕，连个蚊子包都没有。
难不成……之前是他魔障了？
他看了看，身上依然是沾了鸟屎的青绿锦绣服。
奇了。罗子星心道。雾气弥漫，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何处，更望不到山腰的景致，不用提那个狭小的农家。
总不至于，那老头儿跟那姑娘都是他过分脑补？
罗子星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结果充分合理却有悖常理。苦恼之际，卡卡跳上他的膝头，拿大红鼻子拱着他的腰侧。
倘若真是幻觉，这猪仔又是从何而来？
罗子星眼尖，揪住卡卡的大耳朵将它提起来。只见猪仔的粗脖子上挂着一颗绿油油、浑体散发诡异光泽的墨绿珠子。那珠子像是纯色墨绿，又像是混着珠白线条，在珠子上轻轻旋转，旋转……
罗子星有些许异样，晃晃头，突然灵光一现。
那个丧尸的眼球也是这么绿油油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角眉梢垂下，瞬时严肃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绿幽幽的珠子他才魔障，梦见一系列怪异东西？可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是看见那丧尸，那时候他已经身处农家，怎么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满心疑惑，却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应天的逮捕队不知何时就会追来，他得快些赶远些，找到陈家。
罗子星三下五除二扒下身上的青绿锦绣服，仗着草地潮湿，扒了个泥坑塞了进去，又择了几捧枯枝败叶盖在上面。然后他在地上打了个滚，雪白的中衣粘上泥土，他还不算完，又在手上抹一把泥，姑娘抹粉子似的把脸涂了个匀。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打算走。没几步又想起还有个小累赘。回头，那小的可怜的小猪仔趴在地上，煞是可怜地望着他。
罗子星心里骂了句狗屎，提着耳朵把它凌空揪起。左看右看觉得依然不够脏，于是在它身上糊了一层稀泥，这才满意的将它放在自己肩上。小猪仔却一撅短腿，泥鳅似的钻进罗子星衣襟里。
“你这狗屎！”
他气得龇牙咧嘴，心疼自己唯一还算干净的里衣，未干的稀泥几乎渗透他的里衣，粘上他的胸膛。
“叫什么卡卡，从今日开始，你就叫二狗子！”
滴答。
滴答。
滴答。
感官在迷茫中无限放大，他似乎置身一片汪洋大海，身下是荡漾碧水，海水请轻掠他的面颊。突然，胸腔里被挤压一般，砰噔砰噔。钝痛袭来，仿佛有什么攥住他的心脏。他突然心悸，如同一脚踏空，深吸一口气惊醒过来。
细碎光泽被树枝割裂，溶入棕黄树皮、翠绿野草。
罗子星缺氧似的，疯狂吸取林间混杂沉沉白雾的空气。在他胸膛上活蹦乱跳的小白猪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被掀翻在地，白球似的狂滚几圈堪堪停在草丛间。卡卡身上沾露水，黏住一些枯枝败叶。
罗子星高频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显然这并不是他之前带过的桦树林。他现在在一片松树林里，松树树冠延展，密密麻麻遮蔽大半青天。林子里光少，只有少许可见得的、在一片雾气中勉强露脸的光，照到地上早已大打折扣，是以林间显得幽暗些。
根据露水来看，大约是卯时。距他在半山腰的人家……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到这个林子里来的？
他记得他是，靠，他是被那个老头儿砍了胳膊的。他摸了摸左肩，一丝痛感也无，扒开领口，肩胛依然是滑溜溜的，别提砍伤咬痕，连个蚊子包都没有。
难不成……之前是他魔障了？
他看了看，身上依然是沾了鸟屎的青绿锦绣服。
奇了。罗子星心道。雾气弥漫，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在何处，更望不到山腰的景致，不用提那个狭小的农家。
总不至于，那老头儿跟那姑娘都是他过分脑补？
罗子星想了半天，觉得这个结果充分合理却有悖常理。苦恼之际，卡卡跳上他的膝头，拿大红鼻子拱着他的腰侧。
倘若真是幻觉，这猪仔又是从何而来？
罗子星眼尖，揪住卡卡的大耳朵将它提起来。只见猪仔的粗脖子上挂着一颗绿油油、浑体散发诡异光泽的墨绿珠子。那珠子像是纯色墨绿，又像是混着珠白线条，在珠子上轻轻旋转，旋转……
罗子星有些许异样，晃晃头，突然灵光一现。
那个丧尸的眼球也是这么绿油油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眼角眉梢垂下，瞬时严肃起来。
难道……是因为这绿幽幽的珠子他才魔障，梦见一系列怪异东西？可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是看见那丧尸，那时候他已经身处农家，怎么醒来就在这里了？
他满心疑惑，却也知道事分轻重缓急，应天的逮捕队不知何时就会追来，他得快些赶远些，找到陈家。
罗子星三下五除二扒下身上的青绿锦绣服，仗着草地潮湿，扒了个泥坑塞了进去，又择了几捧枯枝败叶盖在上面。然后他在地上打了个滚，雪白的中衣粘上泥土，他还不算完，又在手上抹一把泥，姑娘抹粉子似的把脸涂了个匀。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打算走。没几步又想起还有个小累赘。回头，那小的可怜的小猪仔趴在地上，煞是可怜地望着他。
罗子星心里骂了句狗屎，提着耳朵把它凌空揪起。左看右看觉得依然不够脏，于是在它身上糊了一层稀泥，这才满意的将它放在自己肩上。小猪仔却一撅短腿，泥鳅似的钻进罗子星衣襟里。
“你这狗屎！”
他气得龇牙咧嘴，心疼自己唯一还算干净的里衣，未干的稀泥几乎渗透他的里衣，粘上他的胸膛。
“叫什么卡卡，从今日开始，你就叫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