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皇妃:媚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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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少年初识情滋味

帐篷的帘子微微掀开一道缝隙,一颗药丸顺着缝隙滚入帐篷内,一股幽香迅速弥漫在帐篷内。

疏影和暗香只觉得眼前一黑,已是陷入昏迷之中。

苏延嗣在帐篷外等了片刻,方才掀开帘子,迈步进了帐篷,望向躺在**的萧允,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纷乱,可还是慢慢踱到床边,用被子裹住了萧允,这才抱起萧允。

苏延嗣抱着萧允出了帐篷,早有手下牵着马候在帐外,苏延嗣纵身上了马,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揽着萧允,催马朝前飞驰而去。

苏延嗣的两名心腹手下也分别抱着疏影和暗香上了马,随着苏延嗣飞驰而去。

苏信一直隐身在帐篷的外面,看着爱子离去的背影,苏信的嘴角边不由流出一丝苦笑:刚才爱子离去,自己就猜到了爱子必然会设法救那名女子,所以自己特意悄悄的守在帐外。果然不出所料,爱子不惜违抗自己的命令去救那名女子,这孩子终究是心软的。

想到这里,苏信不由望向四周的营地:楚国覆灭,大厦一时倾塌,那些楚国旧臣或是投降晋国,奴颜媚骨讨好新主;或是隐居乡间,不肯再问世事。如今只有自己带着这几千人欲要光复楚国,自己并非不知天命,只是自己断断不肯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苏延嗣深怕被父亲发现自己擅自放了萧允,因此一路疾驰。路旁的树枝时不时打在身上,他也顾不了许多,又怕萧允受伤,只是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萧允,自己的身上却被树枝划破多处。

不消一个时辰,苏延嗣带着两名心腹已到了官路。李玉成早已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候在路旁。

苏延嗣抱着萧允跳下马来,又将萧允小心翼翼的放入马车内。那两名心腹也将疏影、暗香放入马车内。

苏延嗣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已经不早,就翻身上了马,催马朝洛沧行去。

李玉成赶着马车,跟着苏延嗣后面,心中却有些疑惑,也猜不出苏延嗣的目的。

一行人行色匆匆,途中苏延嗣因为不放心萧允,停下来看了萧允两次。

洛沧终于在望,苏延嗣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催马朝城门行去。

如今天下已经大定,因此那守门的军士盘查的并不甚严。李玉成将路引在那守城军士面前晃了晃,又偷偷递上一锭银子,那守城的军士就放了行。

苏延嗣的心腹打听明白了卫国公府的位置,就引着苏延嗣朝卫国公府行去。

苏延嗣带着人赶到了卫国公府,暗中打量了一番,就唤过李玉成,低声吩咐了他几句。

那李玉成连连点头称是。

苏延嗣跳下马来,掀开马车的车帘,将一丸药放入疏影口内,又注视了萧允一会儿,这才对李玉成点了点头。

李玉成拉着马车转到卫国公府的角门,角门那里只有两个家丁倚着门在说闲话。

那两个家丁看到李玉成,连连挥手,道:“快走,快走,这里岂是你来的地方?”

那李玉成掏出几枚制钱,对那守门的家丁说道:“两位大哥,小人吃坏了肚子,求两位大哥帮小人照看一下马车,小人去去就来。”李玉成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肚子,眉头紧锁。

守门的家丁看了一眼李玉成手中簇新的制钱,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李玉成忙将手中的制钱递给那两位家丁,笑道:“请两位大哥喝杯茶,不成敬意。”

其中一位家丁接过制钱,不耐烦的挥手道:“快去快回。”

李玉成弯了弯身子,随即捂着肚子走开了。一拐过卫国公府的墙角,李玉成就直起身子,肃了肃衣裳,一溜小跑跑到苏延嗣身边,低声说道:“少将军,一切都办妥当了。”

苏延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卫国公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拨转马头,朝城门驰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苏延嗣骑在马上,竟有片刻的恍惚,仿佛鼻间还闻得到萧允发间的幽香。

日已西下,苏延嗣望着远处那万丈霞光,不知为何心中竟满是惆怅。

当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暮色之中,苏延嗣已经回到了营地。他跳下马,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迈步朝父亲的帐篷走去,本应忐忑不安的心,却异常的平静:自出生以来,自己从没有违抗过父亲的命令,可在这一刻,自己却没有害怕,没有不安,因为为了她,自己这么做值得。

苏延嗣迈步进了父亲的帐篷,见父亲依旧坐在桌边读兵书。只不过桌上多了一盏油灯,父亲的身影在油灯的映照下,竟多了几分苍老。苏延嗣只觉得愧疚,对父亲愧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苏信抬头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儿子,下午的情绪又浮上了心头:如果不是为了跟着自己光复楚国,儿子现在本应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儿郎,可如今跟着自己,吃苦自是不必说,随时还有性命之忧。且这孩子极是心软,将来如何继承自己复兴楚国的大业?

想到这里,苏信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去吧。”

苏延嗣听苏信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苍凉与无奈,忙磕头道:“父亲,是儿子不孝,让父亲失望了。”

苏信看着苏延嗣,慢慢的说道:“也许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了。”

苏延嗣见苏信的神色甚是萧索,不好再问,只得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退了出来。

夜风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苏延嗣出了父亲的帐篷,伫立了良久方才离去。

待苏延嗣回到自己的帐篷,帐内一片空寂,心头不由生出了几分失落来: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不知为何,苏延嗣一想到她已经回到家中,自己与她此生恐怕再无交错,只觉得心中闷闷的,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是哽在那里。

苏延嗣索性和衣躺在**,突然,枕边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苏延嗣的目光——一朵宫纱堆就的并蒂蕙。

苏延嗣将那朵并蒂蕙拿在手中,并蒂蕙上似乎还带着她发间的清香,花瓣上镶着白色的水晶,宛如娇花含露。

苏延嗣将那朵并蒂蕙贴近胸口,没由来的,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剧烈的跳动,她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自己眼前:自己父亲拔刀时,她虽然脸色煞白,可还是镇定自若;自己喂她喝粥时,她的娇羞……

却说萧府的那两个家丁等了半日,也不见李玉成回来,心中有些纳闷,只在口中喃喃的骂着。

疏影被苏延嗣喂下解药,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人已经幽幽醒转,见自己身在马车之中,不由吃了一惊,忙偷偷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却见恍惚是停在萧府的角门外,不由大喜,忙高声道:“这位大哥,快进去禀告夫人,就说小姐回来了。”

疏影一边喊着,一边爬到萧允身边,察看萧允的情形,见萧允虽然依旧浑身滚烫,可喜呼气却还均匀。

那守门的家丁听见马车里有人,也不听究竟说了些什么,骂骂咧咧的走到马车旁,一把掀开帘子,骂道:“嚎什么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疏影看向那个守门的家丁,冷着脸说道:“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如今小姐回来了,你还不进去禀报,还等什么?”

那家丁见疏影态度甚是倨傲,气焰不由先减了几分,可却不敢贸然前去通禀。

原来,萧敬宗顾虑到女儿名节,萧允失踪之事除了几个心腹家丁,其余人都不知道。

疏影道:“你快去请王管家来。”

那家丁听疏影说出管家的姓氏来,倒有几分信了,忙飞跑去找王管家。

过了一会儿,王管家就赶了过来。

疏影掀开车帘,喊道:“王管家,小姐回来了。”

王管家听了,大喜过望,忙喝命那个守门的家丁,道:“还等什么,小姐从程将军府回来,还不快点将马车赶到二门。”

王管家说完,就快步进去向萧敬宗禀告萧允回来的消息。

那家丁虽然满腹疑惑,可还是赶着马车进了二门。

一时,萧敬宗、萧夫人都知道了消息。萧敬宗带着萧聪,萧夫人扶着杨氏匆匆赶到二门。

萧夫人也顾不得许多,不等马车停稳,几步就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看时,却见萧允裹着被昏睡不醒,不由哭了一声“儿啊”。

疏影忙下了马车,福身行了礼,说道:“小姐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受了风寒,如今依旧发着烧。”

萧夫人听了,略放下心来,一叠声的吩咐人去请大夫。

萧聪见妹妹昏睡不醒,忙上前抱着妹妹下了马车。

萧夫人吩咐道:“把你妹妹送到我房中。”

萧聪闻言,忙抱着萧允朝萧夫人房中走去。自有下人照料暗香不提。

众人跟着来到萧夫人房中,萧聪将萧允放在**,杨氏忙着端茶倒水。

萧敬宗为人心细,见一切都已经安置好了,就屏退了下人,仔细盘问疏影。

萧敬宗盘问了一番,知道女儿没有吃亏,也就放下心来,又吩咐萧聪诫厉家人不得胡说。

一时,大夫到了,给萧允诊了脉,不过是风寒侵体,又开了两剂药。

药煎好了,萧允服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额头就冒出了细汗。萧夫人喜得连声念佛,杨氏又劝慰了萧夫人几句。

到了二更时分,萧允已经退了烧。萧敬宗和萧夫人这才放了心,吩咐众人回房安歇。

到了次日早晨,萧允已经醒了过来。原来,萧允本来身子娇弱,那晚受了风寒,又缺医少药,加上苏延嗣那里条件艰苦,因此病势越加沉重。如今回到家中,一切齐备,家人又细心照顾,自然好得快。

萧夫人见萧允醒了,更是喜不自胜,亲自喂了萧允一碗粥。

萧夫人见萧允喝了粥,就坐在床边陪萧允说话儿。

突然,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夫人,皇后娘娘派小内家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