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难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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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雪儿被打

白竹一路随着白子茹气势汹汹的冲向了芷萱所在的别院。虽是夜晚,可在这灯火通明的太子府中,白子茹那一袭大红嫁衣却显得尤为突兀刺眼,引得众多巡查的护卫纷纷侧目。

刚刚走到芷萱的庭院附近,刚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白子茹便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一些:太子本就因为这桩强制婚配的婚姻对自己有诸多不满,若是她再此刻跑到了白忆瑶这里大闹,那……

得罪了白忆瑶这个没靠山的正妃无所谓,可是要是就这样得罪了太子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她一个初进太子府的女人,虽然是有着皇上和皇后做靠山,可行事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可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没面子了?刚才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就这么离开,她以后还怎么管理这些下人?还哪有威严可言?

迟疑的站在了庭院的门口,白子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心中做着极其激烈的思想斗争。而白竹,则一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暗自冷笑着不做声。

遇到这样头脑不清醒又刁蛮成性的主子,真是她莫大的悲哀。虽然,白竹也清楚自己的脑袋也不是特别的好使。

就在白子茹退却的心理逐渐占据了上风想要离开的时候,原本紧闭着的庭院的大门忽的开了。雪儿端着空碗疑惑的看着这个一身红衣的美貌女子,突然想起来了她便是白府那个新嫁到太子府的侧妃——白子茹!

“雪儿参见茹妃娘娘!”

看见雪儿恭敬的对着自己施了一礼后,白子茹那一直阴郁的心情总算的略微好转了一些。她知道,这是白忆瑶最为疼爱的侍女,也是她的贴心丫鬟。看到她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行礼,白子茹仿佛看见了白忆瑶跪在她脚下求饶的模样一般。

不由的,一股快意在她的心头肆意蔓延起来。

“免礼吧!你这丫头,倒也机灵,跟着你那主子实在是有些屈才了,不如……我向太子殿下讨了你如何?”能将那个女人的心腹抢走,想必是件很好玩的时情吧?白子茹暗自想到。

“自古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雪儿虽然只是小姐买回来的奴隶,却也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既然小姐买了雪儿,雪儿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雪儿不卑不亢的抬着头看着白子茹,眼中暗藏着一丝不屑。

不过是个刚嫁进太子府的侧妃罢了,竟然想挖正妃的墙脚?想什么呢?

茹妃?呵呵!太子根本连个封号都没赐给她,若不是自己刚才一时机灵,那一拜下去她都不知道该称呼白子茹什么好。

再说,白子茹可是她小姐的对手,更是暗害过小姐多次。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又怎么可能做白眼狼,投靠这个女人?

想让自己背叛主子?我呸!

雪儿暗自对着白子茹大吐口水,表面上却依然笑意盈盈的恭敬的问道:“不知茹妃娘娘这么晚来这里做些什么?莫非是想向小姐敬茶?可是这时辰是不是有些早了?子时都未过,按照规矩,茹妃现在应该是在房中……”

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就在你们小姐房中,难道你会不知?白子茹被雪儿这一句话刺激的险些发疯,可却也知道这不是她能闹的地点和场合。太子就在这庭院中休息,她要是太过放肆,恐怕不仅会让更多的人看笑话,也给了太子一个收拾自己的借口吧?

出嫁从夫,即使她的背后有皇上撑腰,太子也是有权利对她实行家法处置的。皇宫之内的家法是什么样子白子茹不知道,可她却能猜得出一向残忍的翎凰会对她实行怎样的家法!

为了翎凰,白子茹可以不怕惩罚,不怕痛楚。可是,她却怕得了妒妇之名,给了翎凰一个休了她的借口。

那样一来,纵然有着皇上,她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毕竟,她这一路风风火火而来,可是有很多的人证的。

“是本宫太过着急了,既然姐姐已经休息了,那本宫就先行告退。”白子茹强忍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出嫁从夫,即使她的年纪比芷萱还要大上一些,她身为侧妃也只能对着芷萱称妹妹。尊卑之说,就是这么残忍!

虽然,叫芷萱姐姐,对白子茹而言是件非常令她抓狂的事情。

转身欲离开这让她难堪的地方,可偏偏这时白子茹的身后又传来了雪儿那酷似嘲讽讥笑的声音:“小姐才没有休息呢。太子殿下刚刚才亲手喂了小姐喝粥,刚用过膳又怎么能立刻就休息呢?娘娘要是有事,奴婢可以进去通报一声。”

轰!

雪儿的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白子茹心中的怒火,或者说是妒火。她今日受到的羞辱比以前的加在一起还要多。

她那么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在洞房花烛之夜来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房中。不仅如此,竟然还降尊纡贵的亲手喂那个女人喝粥?

他到底将自己摆在了什么地位上?

即使她是侧妃,也是地位尊崇之人吧?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敢对她冷嘲热讽!她还用不用活了?

回身,抬手!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雪儿的脸上,顿时,那雪白柔嫩的脸颊肿胀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的浮现在了雪儿的脸上。

雪儿不可思议的捂住脸,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虽然她只是个丫鬟只是个奴隶,可自从她来到了芷萱身边后,从来都没有受过一丝的委屈。别说是打了,就连责骂都没有重过。可今天她竟然被打了?被这个刚刚嫁入太子府的女人打了?

“啊!”

凄厉的哭号声响彻天地,自然是惊动了正在房间中享受着片刻安宁与甜蜜的芷萱和翎凰。

“是雪儿的声音,出事了!”芷萱原本伏在翎凰胸前的身子猛然挺直,一双妙目焦急的看向了房门处,似乎想透过那紧闭的房门,看清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看着匆匆要赶出门,将自己遗忘在了身后的翎凰也突然开口说道。

雪儿叫的这么凄厉,定然是遇到了大事。万一是遇到了刺客,那芷萱孤身一人出去岂不是危险?

“好!”一把握住翎凰的手,芷萱原本焦急的心情也略微的平复了一些,似乎有他在身边,她便一直很有安全感。

虽然,他曾经置她于不顾!

雪儿头发凌乱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红肿不堪的脸颊疯狂的哭号着,原本只有一边肿起的脸颊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猪头。而站在一旁的白子茹,早已目瞪口呆。

她只不过是扇了这丫鬟一耳光而已,她怎么……

“怎么回事?”翎凰冷着脸抱着芷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看着坐在地上哭的极其委屈的雪儿眉头直皱。尤其是当他看见站在一边的白子茹和白竹后,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直接成了黑炭。

“雪儿!”芷萱挣扎着从翎凰的怀中跳了出来,冲向了雪儿将她扶起。怜惜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掏出了丝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血迹和淤青。

她本来是想自己走出来的,可翎凰却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施展轻功直接飞到了这院落的大门处。不过此时的她倒是很庆幸,若不是翎凰抱着她及时赶到,恐怕雪儿已经被人活活打死了吧?

“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芷萱气的身子直抖,看向白子茹的眼神愈发的不善,却猛的掉出了眼泪,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你若是想出气,直接找我便是了,欺负个丫鬟算什么本事?”

白子茹张了张嘴,却突然感到有些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打了这个奴才,可她并没有……

“白子茹,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翎凰死死的盯着她,眼中射出几道寒光,险些将白子茹吓瘫在地上。

一把将哭的稀里哗啦的芷萱揽在怀中,翎凰怜惜的为她也拭去了眼泪:“别哭了,一会儿我差管家拿最好的伤药给雪儿,一夜便能恢复如初。”

“真的?能止痛吗?”

“自是能的!”

看着这一对儿含情脉脉对视着的男女,白子茹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一般。失落的感觉布满全身,让她有些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若不是白竹扶住了她,恐怕她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白子茹,你还欠本王个解释。”

“臣妾,臣妾无话、可说!”白子茹死死的咬着嘴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出来的话还会有人信吗?

是她自己做事不小心,被人算计了也无可厚非。

“是奴婢嘴拙惹怒了娘娘,请殿下息怒。”雪儿突然跪倒在翎凰的脚边,一滴滴的眼泪不断的掉落到地面上,看的人心中有些发酸。

“是非对错本王自有公断。现在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