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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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个皇帝做小工

“这一年多以来,这里开发了许多宾馆旅游场地,整个一片都被施工铲平了,我怎么找得到?我总不可能推倒了那些高楼大厦一寸一寸去寻找吧?”

“有何不可?调动大军……”

“嘿嘿,到哪里去调军?你是军委主席还是军区司令?调动丐帮还是警察?”

他怔住,一分一分地明白过来——

自己在这里再也不是皇帝了!

只是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分文、茫然无头绪的普通男人!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了。你不许跟着我。”

她转身就走,越走越快。

走出老远,她回头,只见他紧紧跟着自己,满脸茫然,却是不屈不挠。

清晨的小街边已经有了许多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好奇地看着他,以为是什么剧组的演员,怎么会跑到这样的穷乡僻壤来拍戏?这里的景点又没弄好。

李欢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流穿梭,心里更是慌乱: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好在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只是奇怪地打量自己,眼里并无恶意和凶光,有时还笑嘻嘻地指指点点。

这样的感觉更不好受,像是某种猴子或者老虎被关进了御花园,很多人在参观一般。他愤怒、惊疑、不安、茫然……更是只好不屈不挠地跟着冯丰,跟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不知为什么,尽管她背叛自己在先,又那样凶巴巴的,他走在她身边,还是微微觉得心安,仿佛自己一离开了她,就会立刻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冯丰见他始终警惕地跟着自己,甩也甩不脱。她想骂他几句,却见他在众人嘻笑的目光下,脆弱惶然,仿佛一只快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路边有几个小地摊,卖的衣服都是针对工地上的民工的。

她暗叹一声,蹲在地上,随便挑了一件5元钱的文化衫、一条15元的短裤,又买了双30元的劣质球鞋。她想起自己还得坐火车回家,离开一年多,事情也没得做了,收入也没了,再不节省,饭钱也没有了。

她拎了这些东西又往回走,并不招呼他,笃定他会跟着自己。

“冯丰,你去哪里?”

她不回答,只顾往旅店的方向走,进去,柜台小姐还在假寐,睁眼又看见那个穿龙袍的“明星”,好奇地只顾看。

冯丰道:“我掉了一点东西在房间里,要回去找找……”

“好的好的。”

房间的门还没锁上,她推他进去。

她将买的衣物丢在**,“李欢,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换这个……”

“干吗要换?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这么奇怪?”

“叫你换你就换!”冯丰凑过去,低声道,“你看看,一路上谁穿成你这样?你不换,别人会抢劫你的……”

他吓了一跳,“要微服私访?”

冯丰又好气又好笑,瞪眼道:“叫你换你就换!废话那么多!”

不一会儿,他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印了个大肚娃娃的文化衫又穿反了。

冯丰瞪他一眼,接过他的全身龙袍行头装在一个塑料大袋子里:“你快进去再换过来”。

他只好又进去重新换了衣服,这次,终于将图案穿在了胸前。他汹汹的表情,肚子上却有个很丑的娃娃,两相对照,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他呆站在冯丰面前,目光转动,全是不安,看着自己的胳膊全在外面,裤子也是半截,又穿一双球鞋,骇然道:“不行,太伤风败俗了,身子都没遮严……”

“嘿嘿,你也看到了,外面的路人都是这么穿的。”

他怒道:“这是什么世道?人们咋这么**荡?”

拜托,大哥,穿个短衣服就叫**荡啊?你们那时代那么多妓女,男的都逛妓院,娶n多老婆,岂不是更**荡,最**荡?

她心里暗骂又暗自惭愧,其实,这个时代,也n多男人找小姐,嫖娼,哪怕过了一千多年,人类似乎还是没多大进步,进步的只是一些机械和技术而已,心灵层面、礼仪道德上的东西,甚至在退步。

他瞪圆了眼睛,冯丰的眼睛瞪得比他还大:“哼,你再不服气,把衣服脱下来还我,你穿你的龙袍……”

他看她一副要伸手来脱自己衣服的模样,赶紧退后几步,天气多热啊,路人的目光多奇怪啊,唉,还是穿这个奇怪的撇衣服好了!入乡随俗嘛,也顾不得**荡不**荡了!

她看看他穿这样一身廉价的衣服,倒身板伸展,人模狗样的,加上个子高高起码185公分以上,眼睛细长细长很阴险邪气的样子,看起来,居然还真的有几分姿色。

她看看他的长发胡须,很是碍眼,忽然拿起旅行包里的一把小剪刀:“喂,你蹲下。”

“干吗?”

“叫你蹲下你就蹲下。”

他蹲下,她手起刀落,刷刷几下,他的长发就掉在地上。

他跳了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你你,居然剪我头发……”

她不屑道:“我们这里,男人没这么长头发的,哼,你留着长头发扮酷啊?”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龙困浅滩遭虾戏啊!

他怒瞪着她,头发东一块西一块被剪得狗啃过似的,还有几缕乱七八糟地垂在耳边,倒像个女人似的。

她连看几眼,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原本愤怒不已,可是,看得她如此大笑,那是第一次见她笑得这样毫无顾忌。心里的愤怒忽然淡了下去,摸摸头发,瞪她:“你还不走?”

“哼,当然要走了。我回家了,你不许跟着我。”

前面,是踏上去最近的火车站的公车,满满的人挤在门口。

冯丰冲过去,李欢也顶了乱七八糟的头发追了上去,惶惑地看着那飞速驶来的呜呜的公车。这一路上,他已经看见许多公车、轿车、自行车,悄悄问冯丰,冯丰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改良的马车”而已。

可是,马车能跑这么快?而且,街上没有一匹马呀!

人太多,冯丰背了大包,被挤得一个趔蹴。

忽然被一双大手扶住,李欢伸手拿过她的包包,自己轻轻拎着。

冯丰想抢过来,可是他拎得紧紧的,伸出的手,有意无意将她和拥挤的众人隔开来,不让人挤到她。

唉,也罢,算雇个小工帮忙扛东西吧!

公车停下,两人终于挤了上去。冯丰抓着扶手,摇摇晃晃,李欢挡在她身边,他个子高,人又壮,最初的颠簸过后,很快站得稳稳的,心道,这不过是变相的马车而已,只不过有种不知名的燃油的怪味,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他看看冯丰旁边坐着的一个男子:“喂,你起来,让她坐!”

冯丰赶紧扯了他的衣服,低声道:“你干吗?”

男子瞪他一眼:“神经病,你以为你是谁啊?有钱就去打的嘛。没钱还要在女人面前绷面子……”

他气得恨不得给他一耳光,却被冯丰在腰上掐了一下,低声道:“你给我安分点!”

她的头被挤得贴在他的胸口,那么滚烫。她闷不过气来,不停转身,想摆脱他的身边,却哪里摆脱得了?他怒声低低道“你不要拱来拱去……”

她更小声,“你不要借机占我便宜……”

他几乎要气晕过去,这该死的女人,此刻,哪里有什么便宜可给人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