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劫天牢，与父皇过招
第十四章 劫天牢，与父皇过招
黑市？莫轩和想起什么，轻声问道：“可是那位珍姑娘卖你的？”
皇甫熠抬眸，看他。
“嗯，是啊。”说起来，过了这么久，她都忘了。云四儿看着拨浪鼓，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这个鼓是在调查史家案子时买来的，那个案子，杀害史公子的凶手是史夫人，她获得自由之后特地跑到皇宫里来……她来皇宫想向谁求救，这个疑团至今仍未解开。
原来……莫轩和无奈一笑，拈着手里的小鼓叮咚作响。
皇甫熠察觉他的神色有异，却不解原因。看看那只普通的玩具，不感兴趣的移开视线。
“阿大，你喜欢这个？喜欢就送你吧。”
莫轩和轻摇头。“你留着，将来有用处。”
云四儿接过小鼓，喃喃自语。“除了给孩子玩，还能有什么用……处……”呃，阿大该不是暗示她……生孩子……
莫轩和知道她误解了，却没有说明。“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哦……哦……”
第二日早朝，莫轩和缺席。众臣议论纷纷，只有安国侯双手环抱身前，一副少见多怪的得意模样。
“侯爷，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安国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丞相他……”
“天牢。”
“啊？”
正说到这里，公公通报，皇上驾到。
众臣回到原位，伏身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在龙椅坐下，眸光一瞥，看着左首空着的位子，脸色立刻沉了几分。“众卿今日有何事禀奏？”
下方安安静静，无人移动半分。
皇上冷笑。“莫轩和不在，你们全成了哑巴？”
依然鸦雀无声。
皇上悠悠一瞥，睨着右边的安国侯。“攻打银月国的事呢？”冷眸一转，盯着众臣之中的一位。“乌河赈灾没有后续了？武林聚首诛仙岛，你们可有查出什么内幕？”
大殿之上，只有皇帝一人的声音。
少顷，大臣当中有一人慢慢出列，恭恭敬敬跪下。“臣，请皇上开恩，释放莫丞相。”
这个人就是谏议大夫徐征。
他站出来之后，众臣皆出班，跪求皇上。
“请皇上开恩，释放丞相——”
“请皇上开恩，释放丞相——”
此起彼伏的声音平平稳稳，却有掀起惊涛骇浪的力量。
皇上眯眼，怒视跪在底下的臣子。
仿佛对恃一般，陷入死寂。
“退朝！”
接连三天都是这样。
众臣不递奏折，皇上乐得清静，但是……清静的心烦！
皇上气的是，莫轩和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大臣居然帮着他一起逼迫他。他是皇帝！难道要接受一帮大臣的威胁？
可是，气归气，皇上也明白，现在的朝堂离不了莫轩和。安国侯这三天没有趁机添乱，是在给他留面子。但是时间一长，他必定会重提发兵之事，到时没有莫轩和从中斡旋，只怕……
难道莫轩和早算到这一步，才会没有顾虑的违抗他的旨意？
“朕神机妙算的丞相啊，当真教朕又爱又恨。”
公公听了皇上的感慨，笑道：“皇上何须为难？丞相重情重义，乃是一段佳话，皇上成全了便是。”
皇上微露不悦。“成全了他，熠儿怎么办？那小子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从没见他为何事争过抢过，但这次……”
“儿女之事，怎劳皇上费心？”
皇上微怔，看着公公，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公公笑了笑，用手在桌面写了一个字。
皇上眼睛一亮，终于露出笑容。
云四儿听见声音，迷迷糊糊从莫轩和腿上坐起来。
“云四儿，接旨！”披着铠甲的校尉严肃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云四儿急急忙忙趴下，混沌的脑子还没醒透，前面拉拉杂杂一大篇内容没听清，只听清了最后几个字——即刻处斩。
“什么？”云四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莫轩和与皇甫熠的脸色同时一变。
“云四儿，还不快领旨谢恩。”
皇帝要杀她，她还要谢恩？云四儿回头看着阿大阿二，话没来得及说，就被侍卫提起来套上枷索。
不是吧……来真的？
“四儿。”莫轩和起身，担忧的看着她。
云四儿很想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安慰安慰他们，但是……她苦笑，说不怕死是假的……虽然她不后悔。
望着她破碎的微笑，莫轩和心中一痛，板起面孔对校尉说道：“莫轩和求见见皇上。”
“丞相，皇上有口谕——不见。”
莫轩和皱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皇甫熠的声音未落，人已至云四儿身边。押解云四儿的侍卫不防，三两下被他制服。
“王爷！你这是？”校尉惊呆。
皇甫熠解开云四儿的枷索，凝着她愕然的表情，漠漠的说：“挡我者，杀无赦。”
劫天牢，那是坊间小说为了夸大英雄的形象胡诌的。天牢守卫三千，皇宫御林军三万，京城九门禁军十余万。想从天牢劫人出去？门儿都没有！
刀剑错身过，杀气腾腾。
重重人墙挡在他们面前，如一张密网，将他们困在其中。
她看不到敌人的面孔，看不到刀剑的实体，眼中除了错乱的寒光，纷乱的残影，就只有皇甫熠坚定的背影。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尽管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她，却将分寸拿捏准确，不曾让她受到分毫伤害。
凶险。
一人敌众，孤身闯杀阵。
甚为凶险。
可是，她并不害怕，一点都不。
他在身边，定会护她周全，她没有任何可担心的，只是……她很清楚，这么做除了激怒皇上，牵连他犯下更大的罪过，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想逃了。”云四儿拉住他，站在原地，再不肯动一步。
皇甫熠回身看着她，神情严凛。
云四儿浅浅笑着，目光轻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儿去？我可不想做一辈子逃犯。”
这里，有阿大的理想，这里，有阿二想守护的家人，她不能这么自私，因为那一点点恩情便绑住他们一辈子。
她，不想连累他们。
皇甫熠眼神微沉，将她拉到怀中，凝气挥剑，振开挡在前面的人。“由不得你。”
“阿二……”云四儿难过的望着他。他为什么不懂呢？这是她闯的祸，从一开始就与他们无关，她的责任她必须承担，如果牵连他们，她就算躲过一劫，也永远不能安心！
皇甫熠冲破前方阻拦，揽住云四儿的腰，足尖一点，从后续的人潮上方飞身掠过。“云儿，我们是夫妻。”
夫妻，一体，不分彼此。
云四儿叹息。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都是笨蛋呢？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是正解啊！
御林军像蝗虫一样，打败一批，又来一批，他们距离宫门只逾百米，却被团团围住，难进分寸。
皇甫熠暂时放开云四儿的手，持剑运气，催动心诀——起势，飞身，重落，剑势从重重密密的人群中间劈开一道空隙！
“走！”
皇甫熠重新牵起她的手，带她直奔宫门。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明黄色身影飞空而过，在半空中划开武诀手势，凝聚内功，直取云四儿背后。
千钧一发之迹，皇甫熠迅速将云四儿挡在身后，弃剑，出双掌，运功接下对方这雷霆一击。
砰然一声巨响，以两人为中心，散开一股强劲风势。
云四儿被风迷了眼睛，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向相对的方向退开。
“哼。”
沙尘慢慢散开。
明黄色的锦衣正面赫然一条威凛的盘龙。
“臭小子，明知是朕，还敢用上十成功力，你想弑君？”皇上冷冷的扯唇，没有半分笑意。
皇甫熠没有表情的甩开衣摆，即使面对人人敬畏的父皇，依然是一副傲然冷漠的模样。
云四儿跑到他身边，忧心的看着他们。
“拿下。”
皇上轻轻一语，众侍卫再度围攻过来。
皇甫熠将云四儿护在身后，冷漠的直视父皇，任谁都看得出，他力战不屈的决心。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够了……”云四儿用力握住皇甫熠的手，轻声低语。“不要再打了。”
皇甫熠反搂住她，坚定道：“别怕。”
“我不要你为我拼命！”云四儿猛的推开他，歇斯底里的大喊。
皇甫熠看着她，眉心微蹙。
“你只知道为了我好，可是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要是你为我受到一点损伤，我宁愿现在就死在这里！”她有危险的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挡在她面前，她的心脏紧缩的快要碎掉！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狠狠撕裂她的魂魄，即使是虚惊一场……那种滋味她不想再尝第二遍！
皇甫熠幽沉的眸中闪过一抹淡到难以察觉的动容。
云四儿忍住哽咽，慢慢走回他身边，低着头，抵住他的胸膛。“我好不容易救回你……你要为我珍惜啊……”
金属清亮的响声齐震，数十把刀剑直指他们。
可是。
皇甫熠轻轻搂住她，爱怜的抚着她颤抖的身体。“傻气。”
“你才傻呢……大笨蛋……”
皇甫熠深深一叹，却笑了。
皇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抬手一挥，令御林军把他们看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