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夜论道
柳落微笑得意得对身旁笑的煞是温柔好看的少女轻声道：“走吧。”
“师兄，萧凝姐。”
一声清脆的声音，迎面跑来一明黄衣裙少女，正是楚然。
“师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家，爹都让我来寻你了。”
“顺手去买了酒，还碰到了步大傻。”柳落扬了扬手中酒壶，笑道。
“步云桥？”
柳落无奈的讲了事情的缘由，小丫头听的一脸郁闷，
萧凝仔细回想刚才情景，不禁感叹：“没想到步云桥筑基竟然引动了五层大道之力，寻常人只得一两层便可入修炼之门，三四层已经算是惊材艳艳，宁城这二十年来，也就只出了七八个个五层大道筑基修士，最有名的两人，一个是六清宗岳浮岚，一个是城主叔叔的三公子李惊石，李惊石十二年前筑基，二十岁便入气玄，上上届七彦会他二十一岁，还算年纪小的，便已力压同辈修士，只败于齐都隋城修士景阳，入大封武道院修炼已有六年，想来以他的天赋，也应该快成功出师。”
萧凝讲完李惊石，继续道：“岳浮岚正好大李惊石五年，此人不喜浮名，一心只想当闲云野鹤，此人二十六岁便已是气玄巅峰修为，出门游历至今未归，但据几位老前辈说，此人五十岁之前入九合，迟早的事......”
楚然听罢，言语间挂了一丝郁闷，微微颦眉道：“也不知道步云桥何德何能，大道竟然可以跟他共鸣如斯......”
柳落好笑的看着楚然，开口安慰道：“筑基引道这个事，本身就很取巧，一个人五心天脉最适合筑基得时间只能知道个大概，并不能十分精确，引动四层三层道力得人，只要筑基当天恰好状态好跟天道共鸣契合得程度高，也能引动五层，我看步云桥就是这种类型，天资尚可，筑基时运气好了一点罢了，并不是说他的天资就有两位前辈高，再者言，其实两位前辈得惊材艳艳也离不开机遇和努力，步云桥到底如何，还要日后才能见真章。”
萧凝还是轻叹一口气：“但无论如何，步云桥少年天才的名号，很快就要传遍宁城了，到家了，我先回。”
柳落看着渐渐跑远的少女的飘扬长发，怔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道：“傻子再天才，也不是我的对手。”
“师兄吹牛......”
“.....”
等到楚锋折腾着从太师椅上坐起，师徒父女三人便吃起了午饭。
柳落给三人一人倒了一小杯滨花酿，楚然慢腾腾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虽然是柔酒，却还是辣的俏脸通红。
楚锋倒是意犹未尽想再喝两杯，却被自己的徒弟阻止了。
“明日二师兄回来再喝，今日只许小酌。”
楚锋无奈作罢，微微叹气：“年轻后生不懂酒中真谛啊，这点你不如你二师兄。”
柳落嬉皮笑脸充耳不闻，封上了酒坛盖子。
夕阳西下，天空中几颗星斗已经微弱可见，三人点着灯笼吃罢晚饭，各自回房。小檐楼二楼共有卧房四间，最左边是楚然的房间，第二第三第四分别是楚锋、柳落、楚仁的。楚仁的房间闲置已久，三人闲来无事偶尔打扫。
一向早睡的柳落，今天却久未入眠。柳落索性也就不睡，房间内有天窗，顺着梯子，来到了房顶，坐在瓦片上。
夜晚的宁城南却相对偏僻，只看得到每家每户和准备打烊的商铺偶尔点起的微弱灯火，再往远处则是宁城相对比较繁华的区域，灯火通明，婉如白昼，宁城最高的九层楼台，乔家开的醉仙居，丝竹乐声从中隐隐传出，若隐若无，九层灯火璀璨都像是镶了数万颗夜明珠，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从暗到亮，显得楚剑馆，宁城南，好像繁华中的偏僻角落，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很自在。
柳落看看满天星斗应灯火，有些惬意，又有些心烦，想东想西，思绪翻飞。
师父说天地广阔，能人辈出，修炼之途天骄相斗，不知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师父说五层道力的李惊石和岳浮岚都不算天骄，那什么算天骄？二师兄算吗？二师兄二十一岁入气玄，比李惊石晚了一岁，二师兄当时引动了多少层大道之力？当时太年少，记不得了......虽然二师兄比李惊石修炼慢，李惊石不算天骄，师父却说二师兄算半个......二师兄也该到宁城了，也不知道二师兄今晚找到地方住了没有，宁城附近大雪封山，能否寻到一个村落什么的歇个脚。
“小落，想什么呢”
柳落正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突然就传来一道声音，侧头一看，正是楚锋，跟以前一样，神出鬼没，坐下来也没一点动静。
“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楚锋来了兴趣：“怎么个复杂法。”
柳落想了一下，道“有点紧张，有点不安。”
“那倒也是，修炼开始之后，就是另一种生活，就要面临更多舛的命途，师父当年也紧张啊。”
“师父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楚锋怔了一下，看着天边，喃喃道：“很久了......为师也忘了。”
随即楚锋问：“小落，你可知，道是什么？”
柳落听到，仔细回想，便认真回答：“弟子只知修炼之途，也是悟道之途，但要详细说这道是什么，弟子还真不知道。”
楚锋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是什么？”
柳落陷入沉思，楚锋也不打扰，师徒静坐。
良久，柳落开口道：“若一定要说，徒儿觉得，这院中柳树的存在，就是道。”
“哈哈，孺子可教。”楚锋爽朗笑道，称赞了柳落一句，便继续说：“道者，亘古不变也，可道者皆不是道。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悠悠数个纪元，无数大能悟道修炼，却没有一人能说得清道是什么，树木生长，春雷冬雪都是道，道法自然，大道之力就是自然之力，得道者得神通，或使枯木再春，或言出法随，驾驭五雷，再或者移山填海，抽刀断江，尽得大道伟力。若要为师讲，道就是自然，若再深究，玄之又玄。”
柳落再次陷入沉思，随即道：“大道就是世间万物运转得法则，正如这满天星斗得存在，就是道得一种体现。，但这法则是什么，言语是描述不清的，只能用心感悟，这就是悟道”
言罢，柳落一拍脑袋，释然道：“我知道了，师父是让我别胡思乱想，只管顺其自然，自然，也是道。”
“其实是因为明天你二师兄归家，咱们肯定都要醉，后天你就修炼了，我就想今晚给你说说。”
柳落无语，楚锋悠悠叹一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柳落“......”
楚锋看着满天星斗，眼神里全是回忆：“当年咱们师门一脉叛宗出逃，身后全是追兵，我跟你师娘无奈与你大师兄分头跑路，漂泊辗转数年，途中捡到了你二师兄和你，最后到了这宁城，时间飞逝，一晃眼，二十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楚锋突然有些犹豫，开口道：“小落，有些事情，我觉得该和你说了。当年你还小得时候，老是问我为什么自己姓柳而不姓楚，你还记得吗？”
柳落：“记得，师父说是因为师父师娘漂泊已久，想要安定下来，宅子中有棵柳树，再以叶落之意取一落字，楚柳落不甚好听，便直接叫柳落。”
楚锋说：“其实并不全是，当年捡到你的时候，我跟你师娘带着你二师兄在山林间赶路，听到有婴儿得啼哭声，便去探查，正是天将破晓得时候，露水很重，湿气却不近你的襁褓，襁褓中有一方形木牌，材质应是柳木，刻有柳字，还有一仔细封口的绣袋，封有棉白柳絮一钱，我和你师娘想这柳字对你的爹娘应该很重要，便让你姓柳，这落字，正如你所说，是取自叶落之意。这院中柳树也不是咱们来的时候就有，正是你襁褓绣袋中的柳絮，我们来的那一年种下，如今已经长这么高了。襁褓里的柳木牌就在这，你师娘在世的时候，为你穿了红丝绳在牌子上，你随身携带，妥善保管，对弄清你的身世也是个念想。”
柳落接过楚锋递过来的木牌，木牌长宽皆是一寸，正中的柳字铁画银钩，意象雄浑，给人一种看不够的感觉，柳落久久的盯着，又看看院中的柳树，一言不发。
楚锋又开口叹道：“这个字写的也是着实不一般，小落，这么多年，你可对你的爹娘有没有过什么怨念。”
柳落把木牌挂在脖子上，思考了片刻，道：“若说怨念，也没有，柳落虽然无父无母，但也有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师妹，虽不姓楚，却也确实时刻感受得到是师父师娘的孩子。”
楚锋一拍柳落的肩膀，欣慰又略微苦涩的说：“在等几天，咱们一块去看你们师娘，再倒几杯酒，陪她说说话。”
柳落点点头，师徒二人都盯着远处，一言不发，突然，柳落犹豫的开口：“师父，这么多年了，你想师娘吗？”
楚锋笑了笑，一指远处：“当然想你师娘，这世间最难消受的，就是一个情字。小子，你看，萧家丫头看着你呢。”
柳落顺着楚锋指的方向望去，偌大的萧府中的一处小楼，窗口一道倩影在灯火下静坐，望着柳落楚锋这里，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拉上的帘子。正是萧凝。
楚锋打趣笑道：“被小丫头发现了。”
柳落莫名觉得脸有点热，问：“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叛宗呢？”
楚锋再次笑了笑，却笑的无比洒脱，又拍了拍柳落的肩膀，说：“这世间万事最扑朔迷离的就是一个情字，为师叛宗也是大抵因此，不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问了。”
柳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楚锋看了看柳落，想了想说：“世间若无情一事，众生牛马都逍遥。但这样的逍遥，也没什么意思。小落，这辈子，该珍惜的就好好珍惜，不能做傻子。”
楚锋轻叹一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你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空中突然飘起雪，月上中天，繁星璀璨，远处的醉仙居依然灯火通明，灯火月光星光隐隐相映，衬得雪花格外轻柔净白，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下楼歇息。
“师兄，萧凝姐。”
一声清脆的声音，迎面跑来一明黄衣裙少女，正是楚然。
“师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家，爹都让我来寻你了。”
“顺手去买了酒，还碰到了步大傻。”柳落扬了扬手中酒壶，笑道。
“步云桥？”
柳落无奈的讲了事情的缘由，小丫头听的一脸郁闷，
萧凝仔细回想刚才情景，不禁感叹：“没想到步云桥筑基竟然引动了五层大道之力，寻常人只得一两层便可入修炼之门，三四层已经算是惊材艳艳，宁城这二十年来，也就只出了七八个个五层大道筑基修士，最有名的两人，一个是六清宗岳浮岚，一个是城主叔叔的三公子李惊石，李惊石十二年前筑基，二十岁便入气玄，上上届七彦会他二十一岁，还算年纪小的，便已力压同辈修士，只败于齐都隋城修士景阳，入大封武道院修炼已有六年，想来以他的天赋，也应该快成功出师。”
萧凝讲完李惊石，继续道：“岳浮岚正好大李惊石五年，此人不喜浮名，一心只想当闲云野鹤，此人二十六岁便已是气玄巅峰修为，出门游历至今未归，但据几位老前辈说，此人五十岁之前入九合，迟早的事......”
楚然听罢，言语间挂了一丝郁闷，微微颦眉道：“也不知道步云桥何德何能，大道竟然可以跟他共鸣如斯......”
柳落好笑的看着楚然，开口安慰道：“筑基引道这个事，本身就很取巧，一个人五心天脉最适合筑基得时间只能知道个大概，并不能十分精确，引动四层三层道力得人，只要筑基当天恰好状态好跟天道共鸣契合得程度高，也能引动五层，我看步云桥就是这种类型，天资尚可，筑基时运气好了一点罢了，并不是说他的天资就有两位前辈高，再者言，其实两位前辈得惊材艳艳也离不开机遇和努力，步云桥到底如何，还要日后才能见真章。”
萧凝还是轻叹一口气：“但无论如何，步云桥少年天才的名号，很快就要传遍宁城了，到家了，我先回。”
柳落看着渐渐跑远的少女的飘扬长发，怔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道：“傻子再天才，也不是我的对手。”
“师兄吹牛......”
“.....”
等到楚锋折腾着从太师椅上坐起，师徒父女三人便吃起了午饭。
柳落给三人一人倒了一小杯滨花酿，楚然慢腾腾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虽然是柔酒，却还是辣的俏脸通红。
楚锋倒是意犹未尽想再喝两杯，却被自己的徒弟阻止了。
“明日二师兄回来再喝，今日只许小酌。”
楚锋无奈作罢，微微叹气：“年轻后生不懂酒中真谛啊，这点你不如你二师兄。”
柳落嬉皮笑脸充耳不闻，封上了酒坛盖子。
夕阳西下，天空中几颗星斗已经微弱可见，三人点着灯笼吃罢晚饭，各自回房。小檐楼二楼共有卧房四间，最左边是楚然的房间，第二第三第四分别是楚锋、柳落、楚仁的。楚仁的房间闲置已久，三人闲来无事偶尔打扫。
一向早睡的柳落，今天却久未入眠。柳落索性也就不睡，房间内有天窗，顺着梯子，来到了房顶，坐在瓦片上。
夜晚的宁城南却相对偏僻，只看得到每家每户和准备打烊的商铺偶尔点起的微弱灯火，再往远处则是宁城相对比较繁华的区域，灯火通明，婉如白昼，宁城最高的九层楼台，乔家开的醉仙居，丝竹乐声从中隐隐传出，若隐若无，九层灯火璀璨都像是镶了数万颗夜明珠，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从暗到亮，显得楚剑馆，宁城南，好像繁华中的偏僻角落，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很自在。
柳落看看满天星斗应灯火，有些惬意，又有些心烦，想东想西，思绪翻飞。
师父说天地广阔，能人辈出，修炼之途天骄相斗，不知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师父说五层道力的李惊石和岳浮岚都不算天骄，那什么算天骄？二师兄算吗？二师兄二十一岁入气玄，比李惊石晚了一岁，二师兄当时引动了多少层大道之力？当时太年少，记不得了......虽然二师兄比李惊石修炼慢，李惊石不算天骄，师父却说二师兄算半个......二师兄也该到宁城了，也不知道二师兄今晚找到地方住了没有，宁城附近大雪封山，能否寻到一个村落什么的歇个脚。
“小落，想什么呢”
柳落正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突然就传来一道声音，侧头一看，正是楚锋，跟以前一样，神出鬼没，坐下来也没一点动静。
“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楚锋来了兴趣：“怎么个复杂法。”
柳落想了一下，道“有点紧张，有点不安。”
“那倒也是，修炼开始之后，就是另一种生活，就要面临更多舛的命途，师父当年也紧张啊。”
“师父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楚锋怔了一下，看着天边，喃喃道：“很久了......为师也忘了。”
随即楚锋问：“小落，你可知，道是什么？”
柳落听到，仔细回想，便认真回答：“弟子只知修炼之途，也是悟道之途，但要详细说这道是什么，弟子还真不知道。”
楚锋继续追问：“那你觉得是什么？”
柳落陷入沉思，楚锋也不打扰，师徒静坐。
良久，柳落开口道：“若一定要说，徒儿觉得，这院中柳树的存在，就是道。”
“哈哈，孺子可教。”楚锋爽朗笑道，称赞了柳落一句，便继续说：“道者，亘古不变也，可道者皆不是道。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悠悠数个纪元，无数大能悟道修炼，却没有一人能说得清道是什么，树木生长，春雷冬雪都是道，道法自然，大道之力就是自然之力，得道者得神通，或使枯木再春，或言出法随，驾驭五雷，再或者移山填海，抽刀断江，尽得大道伟力。若要为师讲，道就是自然，若再深究，玄之又玄。”
柳落再次陷入沉思，随即道：“大道就是世间万物运转得法则，正如这满天星斗得存在，就是道得一种体现。，但这法则是什么，言语是描述不清的，只能用心感悟，这就是悟道”
言罢，柳落一拍脑袋，释然道：“我知道了，师父是让我别胡思乱想，只管顺其自然，自然，也是道。”
“其实是因为明天你二师兄归家，咱们肯定都要醉，后天你就修炼了，我就想今晚给你说说。”
柳落无语，楚锋悠悠叹一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柳落“......”
楚锋看着满天星斗，眼神里全是回忆：“当年咱们师门一脉叛宗出逃，身后全是追兵，我跟你师娘无奈与你大师兄分头跑路，漂泊辗转数年，途中捡到了你二师兄和你，最后到了这宁城，时间飞逝，一晃眼，二十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楚锋突然有些犹豫，开口道：“小落，有些事情，我觉得该和你说了。当年你还小得时候，老是问我为什么自己姓柳而不姓楚，你还记得吗？”
柳落：“记得，师父说是因为师父师娘漂泊已久，想要安定下来，宅子中有棵柳树，再以叶落之意取一落字，楚柳落不甚好听，便直接叫柳落。”
楚锋说：“其实并不全是，当年捡到你的时候，我跟你师娘带着你二师兄在山林间赶路，听到有婴儿得啼哭声，便去探查，正是天将破晓得时候，露水很重，湿气却不近你的襁褓，襁褓中有一方形木牌，材质应是柳木，刻有柳字，还有一仔细封口的绣袋，封有棉白柳絮一钱，我和你师娘想这柳字对你的爹娘应该很重要，便让你姓柳，这落字，正如你所说，是取自叶落之意。这院中柳树也不是咱们来的时候就有，正是你襁褓绣袋中的柳絮，我们来的那一年种下，如今已经长这么高了。襁褓里的柳木牌就在这，你师娘在世的时候，为你穿了红丝绳在牌子上，你随身携带，妥善保管，对弄清你的身世也是个念想。”
柳落接过楚锋递过来的木牌，木牌长宽皆是一寸，正中的柳字铁画银钩，意象雄浑，给人一种看不够的感觉，柳落久久的盯着，又看看院中的柳树，一言不发。
楚锋又开口叹道：“这个字写的也是着实不一般，小落，这么多年，你可对你的爹娘有没有过什么怨念。”
柳落把木牌挂在脖子上，思考了片刻，道：“若说怨念，也没有，柳落虽然无父无母，但也有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师妹，虽不姓楚，却也确实时刻感受得到是师父师娘的孩子。”
楚锋一拍柳落的肩膀，欣慰又略微苦涩的说：“在等几天，咱们一块去看你们师娘，再倒几杯酒，陪她说说话。”
柳落点点头，师徒二人都盯着远处，一言不发，突然，柳落犹豫的开口：“师父，这么多年了，你想师娘吗？”
楚锋笑了笑，一指远处：“当然想你师娘，这世间最难消受的，就是一个情字。小子，你看，萧家丫头看着你呢。”
柳落顺着楚锋指的方向望去，偌大的萧府中的一处小楼，窗口一道倩影在灯火下静坐，望着柳落楚锋这里，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拉上的帘子。正是萧凝。
楚锋打趣笑道：“被小丫头发现了。”
柳落莫名觉得脸有点热，问：“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叛宗呢？”
楚锋再次笑了笑，却笑的无比洒脱，又拍了拍柳落的肩膀，说：“这世间万事最扑朔迷离的就是一个情字，为师叛宗也是大抵因此，不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问了。”
柳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楚锋看了看柳落，想了想说：“世间若无情一事，众生牛马都逍遥。但这样的逍遥，也没什么意思。小落，这辈子，该珍惜的就好好珍惜，不能做傻子。”
楚锋轻叹一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你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空中突然飘起雪，月上中天，繁星璀璨，远处的醉仙居依然灯火通明，灯火月光星光隐隐相映，衬得雪花格外轻柔净白，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地站起，下楼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