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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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只身赴约

“冰凝!”

一声突兀,席心缈恍惚中叫着醒来,靠在手背上的头失去重心的一滑,她惊醒,却是呓语。

额头已有薄薄虚汗,看着窗外已有些蒙蒙亮的天空,泛起了肚鱼白,天亮了么?

慢慢将实现投向房内的摆设,席心缈神色恢复清明,蹙眉:这个梦,做的太过真实。

她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是……

是因为太过牵挂的关系吗?她居然梦到冰凝正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灾难。

又是一夜过去了,她叫血影楼的暗卫出去打探皇宫内的动静,不敢放松一刻。

同时,她现在一直在等着策划这起事件的主谋出现。她知道,她一定会来找她。

只是对方就像是沉入了水中一样,不见了任何涟漪。

程诗诗,怜星教,果真如她想的那样吗……

她起身,僵持一夜的姿势叫她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站起来,才知道手脚都已经麻痹了。

负手而立,面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那紧拽的手已经泛白。

看着窗外散落一地的梅花,眸底幽深,心中有种预感,很不好。冰凝的处境,恐怕不容乐观。

“咻!”

一支梅花镖划破长空,直直钉在了木质门上。

“谁!”

怎奈那投镖之人早已消失无影,一身绝妙轻功连个影都没露出来,更别说追。

不敢耽搁,取过钉在上面的信纸,黑曜眸子凝起冷冽,将手中的信纸一同拧碎。

不待细看,屋内人影全消……

醉清楼

一夜肆乱的温柔乡此时如沉睡般静谧,房间一角,那里,曾经上演过屈辱的罪恶。

满地横飞凌乱的碎布,斑驳零星的血渍,点点猩红,充斥着满满糜烂的罪欲气息。

赤•裸交缠的躯体,一夜的纠缠,在那个双眼空洞的女子眼中只剩苍白的灰败。

双手被布条绑于床头,手腕已经磨出一圈深红血痕,几可见骨。一头青丝杂乱铺在雪白的被褥上,唇边的血迹已经干涸。

红肿的眼早已溢不出丝毫的水润莹光,泪,早在那时便哭光了。

颈间,胸前,啃噬,撕咬,挥之不去的印记,魔障!

不是痛,却是比痛还要更彻骨万分的屈辱,绝望。

犹如死尸,麻木,承受。除此之外,她可还有其他的救赎?

多么希望是一场噩梦,可下身撕裂般的痛楚却是无情的提醒着她真实发生的一切。

活着?她还有这个资格么?

僵硬的将头转向身边熟睡的人,几近破碎的眼重新燃起似能将人撕裂的厉光随后马上颓败下去:就算杀了他,她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悲痛欲绝间,她宛若一个了无生气的娃娃,没有了丝毫反抗的能力,没有了反抗的意识。

以至于有人进来将沈根点了穴站定在冰凝面前时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春宵一刻,想来昨晚真是个难忘的夜晚。”

程诗诗白纱半遮面,只手一扬解开了冰凝的束缚,而她自己,正双手环胸以一副居高者地姿态睨着身下不着寸缕的女子。

满身的伤痕,弥漫的深深无望,看着意料之中冰凝的样子,程诗诗只觉那由来已久的淤积终于有了一丝丝疏通的畅快,连带着语气也有了些轻快。

**的人微微一震,目光却呆滞的没有离开头顶的床帘分毫,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程诗诗如刀般的讽刺与得意。

程诗诗不见冰凝搭理,也不生气,眸光轻荡,伸手微拢了发丝。

“你说,若你家小姐见到你这样活怎样呢?”

她悠悠说着,将话放的极慢,却是像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的刺进她的心间。

木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伪装的无谓尽数瓦解。

“你想干什么!”沙哑的不像是属于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与一丝卑微的胆怯,冰凝强迫自己撑起身体,不顾光·裸的遍布全身的屈辱印记的身体,瞪视着,敌视着。

“当然是想让你见见你誓死效忠的主子了,让她看看这就是她的好奴才,连这样的罪也愿意替她受。”

程诗诗含笑与冰凝对视,将她眼中的那丝小心的怯懦看在眼里,了然道:“怎么,不敢见?也是,你家小姐天仙一般的存在,怎么还容许任何肮脏的玷污呢?”

在明显看到对面女子在听到“肮脏”那一个词后身体剧烈的一颤,程诗诗唇畔更是上扬成迷人的弧度,不够,还远远不够!

冰凝紧紧抓着床下褶皱的床单,强撑着不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在那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

她抬头,凝着她,深深的,忽的,她笑了,笑的张扬,笑的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冰凝笑的不可遏制,几乎要把眼泪都要笑出来。

“你笑什么!”无疑,程诗诗被这样的冰凝给激怒了,她的眼神,忽的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慌与生厌。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嘴边还挂着残留着笑意,以及那怜悯般的嘲讽,“我笑你真可怜,费尽心思却还是取代不了小姐在你心爱男人眼中丝毫的位置,你爱的男人,却是深深的爱着我的小姐。

你说得对,我只是小姐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可我还是很开心能靠自己的力量守护着想守护的人。

拜你所赐,我脏了;如你所愿,我恨你;可是,我守护的人没事,她安全着,这一点比任何都重要!

你呢,很孤单,很寂寞吧,没有信任的人,没有人愿意为你付出。程诗诗,你何其悲哀!”

“闭嘴,你给我闭嘴!”

程诗诗失控的一个巴掌用力扇去,那力道震得她自己的手也隐隐的泛疼。

看着她恼羞成怒毫无前般淡定,冰凝缓缓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眼中轻蔑更甚。

手掌的疼似乎稍稍拉回了甚怒中的女子,仿佛才发觉刚刚的失态,眸中掠过一记清寒阴厉,将方才泄露的情绪诡异的又收于温婉妍然的外表之下。

“那又怎么样?不被爱那又怎样?我拥有他,他拥有我,他给我一切能享有的权势地位,荣华尊贵,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就能将席心缈踩于脚底。”

她弯腰凑近,面纱遮掩下看不见那微扬的笑弧,只是她眉眼弯弯,那种带着算计的胸有成竹,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你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手一扬,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香气,**警觉的女子颓然倒下。

程诗诗直起身体,隐忍的玉容有微微的扭曲,冷冷的视着冰凝,嘴角紧绷,隐于袖中的指甲抠入了皮肉而不自知……

另一边

席心缈只身一人照着信中的要求来到一个置于山顶的废置木屋,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杂草丛生,上山的路几乎被灌木掩盖覆没,看来已经荒芜了很久。

这里的位置很偏,根本没有在地图上记入在案,她只一味派人监视皇宫的动静,也不敢轻举妄动,却忽视了这样一个漏洞。

想到这里,她倏地沉了眸,若冰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簌簌----”

树叶摩挲的声响由远及近的一波波传来,听声辩位,席心缈迅速转身看着身后的来人。

“席小姐好准时。”

柔柔的赞美,程诗诗一身宽大斗篷走近,与人无害的笑靥,完美的无可挑剔。

“把人交出来。”眉宇敛抿,紧紧盯着来人。

果然是她,咬人的狗不出声,这颗毒瘤已经不拔不快。

“人自然是交的,只是我怎么知道席小姐是不是真的独自而来,却不是在周围设了埋伏?”

没有了多余的累赘,单刀直入。

“你想怎样?”她沉声。

“把这个吃了,如何?”

接过她抛来的棕色药丸,想都没想投入喉中,一抹苦涩在喉间化开。

“席小姐好胆量,你就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掩下眸中一闪即逝的诧异,她佯装不经意笑问。

“下毒,你敢么?”她冷哧。

被看穿的难堪叫程诗诗有一瞬的呆愣,她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敢立刻下毒毒死她,只因教主明言交代,不可取她性命。

饶是她心中有千般不愿却也不敢不从,只是她也定叫席心缈好过不得。

“人呢。”席心缈迫近一步,眼中的厉色直逼的人不敢直视。

做了一个手势,程诗诗的身后鬼魅般的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而他们的手中还架着一个女子。

虽是面目全非可是看身上所穿衣物,分明与冰凝那天被掳走时的衣服一致。

“小姐您快走!”嘶哑的叫喊如破碎的瓦砾,那样悲怆,那样急切。

“冰凝!”席心缈本是略显疑惑的眸子立刻换上了一丝急色。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一样傻傻的顾着她的安危,不是她的冰凝又是谁?

“呃--”

吃痛的闷哼叫席心缈生生止住了前进的步子,看着那匕首紧紧的贴着冰凝遍布青红於痕的脖颈,血丝已经沿着刀刃溢出。

“你若再进一步,我可不敢保证我这刀子会提前结束了你家好丫头的性命。”

程诗诗笑的森然,抵着脖颈的力道不松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