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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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首遇齐澈

“喂,会吹箫吗?”一阵清脆的突兀。

水冽寒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有着明显的错愕。傻盯着早已戴上面具的某人,随后才道:“会。”

席心缈早已恢复平静,不想了,再消沉下去就不是她了。

“合个奏怎样?我先弹,你后跟上,没问题吧。”略带挑衅的“担忧”。

狭长的凤目轻眯,里边烟波漾动,深处跳跃着一抹诡异的火花,微暖而美丽,他唇畔含笑,注视着她,“好。”

变戏法似地,纤长如玉的手伸进怀中,抽出一支紫色玉笛,当灯光的照耀下,透着点点荧光,好似透明般。

“你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贼亮贼亮的瞪着珍宝。

他岂会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狭长的凤目里有一丝促狭,“你若喜欢,送你如何?”

“真的?”将信将疑。若真得到,以后没钱不愁没饭吃啊。

“只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她乘胜追击。

“不许卖掉。贴身保存。”言辞厉令。

“额?好!”她心虚的应道,他真有透视眼吗?比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自己。还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

对上他戏谑又有几丝迷醉的眸,赶忙转移视线,心里头鄙视着:妖孽,又想勾引我。

自顾在琴前重新坐下,手随心动,琴弦上已响起了《青花瓷》的旋律,“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而水冽寒亦是很快以萧附和,完全不像第一次接触这首曲子,可见音乐造诣之高!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岸上的游人越聚越多,都静静的聆听着天籁之音,也有好奇的向画舫张望,欲探究竟,一睹高人的庐山真面目。

又是一曲作毕,全场无声。

水冽寒意犹未尽,漾出一抹笑意,“心儿,你当真是全才啊。”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不客气的自我吹捧。要是苏东坡或是周杰伦知道了,怕是从21世纪跳出来追杀她吧?

“噗。”席心缈疑惑的将目光投在了那个一直安安静静呆在旁边当隐形人,却突然在这个时刻漏气的小书童身上,玩心一起。

枫雪自知已成焦点,连忙低头表歉意,却发现某处射来不怀好意的热感。

“你就是水冽寒那家伙的小跟班啊。你可比你的主子有型多了。”她煞有其事的评论。

“小人枫雪,见过小姐。”拱手作礼,手里冒汗,姑奶奶,你就免开尊口吧,没发现我家主子射向我的狠毒眼神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风花雪月,够风流啊。”她揶揄的有意误解,“你刚才笑什么?”转回话题。

“我。。我。。”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封血何时遇到这样进退两难之境?枫雪即封血,便是见血封侯,一旦出手,绝无活口。如今竟被我刁难的说不话来,要是被武林中人瞧见,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座上的自家主子,全然是置之度外的态度,还有看好戏的成分,什么世道吗这是?

正当枫雪犹豫之际,船外响起了一个陌生人的动静。

“冰凝,瞧瞧。”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枫雪心中石头落地:呼,得救了。

“是。”

不消片刻,冰凝便回来。

“小姐,那人说他家的主子仰慕你的才华,想请你到他的画舫一聚。”冰凝挑大概的讲,话语里是满满的不屑,想必也是看不惯这些贵族子弟的高人一等吧。

“哦?仰慕。走,出去看看。”袖口一扬,带头而出。

在外头等待的护卫李卫见到如此阵容的帅哥美女也不由惊叹:他们个个俊美不凡,尤其以其中两个少年堪为人间尤物。

一个应该还未及冠,十几岁模样,盛颜仙姿譬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长眉连娟,拢烟清眸,在月光下嫣色微微,漫开一片迷离水色。唇红齿白,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算计,几分精明,眼眸如璀璨的黑宝石般耀眼夺目;明明看着挺和蔼的,却总让人有望而却步的摄力,狠绝。

另一个摸约二十来岁,与之前少年完全不同的成稳,绝世清雅面容,竟毫不逊色与自家公子,准确点说,是更胜自己的主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冷傲如霜。墨发如云,玉颜如月,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罕见的蓝眸,从他出来开始,就没有正眼瞧过这里,全身散发出的从容淡定让人觉得就算天崩地裂他依旧稳如泰山。但总是觉得他的视线围绕在那个少年周身。

凭练武之人的直觉,李卫知道,这一班人得罪不得。

正要开口,不料有人抢先一步。

“回去告诉你主子,要求见别人,自己先出门亲迎。这些道理,还要我这个外人来教吗?”席心缈不带情感的说教,一贯的气势凌人,魄力尽现,“等他把基本礼貌学好了,或许我会考虑见不见他。”

李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年该有的口气吗?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渗透出的气势连自己这个带刀侍卫也自叹不如,更奇怪的是,他旁边的人都毫无制止的意思,这让李卫觉得他才是发号施令的主宰。

掩下思绪,随即退下。

画舫上又重归于安静。

“恐怕他的主子也不是普通货色。”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话语。温润带有磁性。

“哦?”挑眉凝眸。

“那把刀不错。”像是答非所问,可是,尽在不言中。

原来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啊。她也注意到了,那侍卫所配的可不是普通的刀,而是来自---皇宫。

无害的摸摸鼻子,勾唇一笑,灵动的眸子中尽是狡黠。

“不是有你嘛!”理所当然的拉他下水,满脸的不在乎。可后来想想,怎么觉得有点歧义?

席心缈这不禁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又在水冽寒心湖撩起一片涟漪,一圈圈扩散开,似乎没有终点。引得他目光灼灼的望向发源处。脸上不再是淡定清雅,眸子里烟雨静静缠绵,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似是对这句话的肯定。

她很识相的选择闭嘴,这些事,往往是越描越越黑。

“在下齐澈,只因迫切想交知有才之人,唐突之处,还望见谅。”一道突兀成功的引回他们的注意。

嗬,古代还真是盛产帅哥啊!我细细打量着对面画舫上的来人:龙眉凤目,齿皓朱唇,一身紫绣花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宽一分则多,瘦一分则减;脚下是一双金线抹绿的靴子,尊贵非凡。唇畔含笑,细长的桃花眼下似有十万伏特的电流,让人心醉的迷离,平添一股妖媚。脸庞白皙,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竟让她想到风情万种这个词。若是扮成女子,肯定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祸水,货真价实的妖孽!

在她们打量齐澈的同时,他也在审视着她们,也是难以抑制的惊艳,在看向席心缈与水冽寒时明显的一愣,眼里泛着不为人知的幽光,勾唇扬眉,有趣!

站在齐澈身旁的雅歌今日真是大饱眼福啊,本以为七皇子已经是上上品了,没想到自己还会见到上品中的精品。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若是结识,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特别是那蓝眸的男子,俊美的不像是人间所出,白袍舞动,黑发飞扬,明明是无波无澜的淡定,却硬是压得人不敢直视,只是些许的瞻仰,就能触碰最深处的恐惧,似要把自己吞噬殆尽,付出最严重的代价---那是对一切真实存在的危险的本能反应。

眼波流略,齐澈。七皇子是吧,在她眼里没差。打破沉寂,“有话快说。”瞧不出喜怒。

齐澈那边的人倒抽一口冷气,这美少年是不知道七皇子的身份还是本来就如此狂傲?

齐澈本人也迟钝片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呢!如此说来,他就是刚才唱歌的人喽。再一次细目查看:此少年身形较一般同龄人要小,生的是粉雕玉琢的精致面容。心中已有计较:女扮男装。

呵呵,有趣。不知恢复女装的她是怎样的绝世之姿,但肯定的是,她的美是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匹敌的。

仍是挂着水一般的温柔笑意,“在下只是想跟这位公子交个朋友。”样子无害之极。

齐澈的下人都大跌眼镜,何时见过七皇子这般低声下气过?继而转头怒目瞪我,好像在控诉某人的不知好歹。

雅歌神色一凛,她自是知道那少年是女子所扮,强烈的妒意更是如熊熊烈火般要把她燃烧殆尽。

连席心缈旁边的冰凝亦觉察出来,以加倍的骇人冷寂回敬过去,真怕这丫头一时忍不住就把那什么妒妇送到阎王殿去了。

“你想不代表我想,恕不奉陪。”状似漫不经心的拒绝。(作者哀号,你就给点面子不行吗?再叫我拿你开刀。席心缈威胁道。)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七皇子,给我拿下。”刻意的尖锐一扫往常的乖巧妩媚,兰花指直戳向她眼中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将席心缈千刀万剐了,整一个泼妇骂街,哪里还找得到花魁的风范。

水冽寒神色一凛,眸色骤然变冷。

而齐澈没有任何动作,双手环胸,勾唇,微微眯眼,像要看她怎么解决。

“你--好吵。”席心缈似是好心提醒。

只听得啪的一声,全场寂静,雅歌扑倒在地,手捂脸颊,嘴角有一丝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出手快如闪电的冰凝。

冰凝依旧是风雨欲来山不倒的样子,清丽无边的姣好容颜不带一丝起伏,但吐出的话却森冷阴寒,“扰我主子者---死。”

短短的六个字无疑在他们心中掀起巨浪,警铃大作,一个丫头竟也强势到如此地步?看刚才她出手的速度,绝不比大内侍卫的武功差,纷纷望向她的主子,也就是席心缈的身上,有疑惑,有探究,更有深深地惊恐。

见效果差不多了,席心缈随意的挥了一下手,冰凝马上恭敬地低头退至身侧。丝毫不同于刚刚的温顺,乖巧。

“我讨厌乱吠的狗。”瞥向光芒怨毒阴冷如蛇的雅歌,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哼,不自量力!“要你死,很简单。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若还不收敛。”眸光倏的一冷,凌厉如箭,射向她。

雅歌不禁一缩,打了个冷颤,垂下眼,不敢对上那少年的目光。这个女人,好可怕!

“公子这么欺负我的人,似乎不太好啊。”适时的发话。桃花男似是要讨回公道,可语气怎么听怎么随便。

“你应该要谢我让你知道自己身边呆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人不像狗,狗一生都忠于主人,可人不一样。”

意味深长的话像是解释,更像训导。

齐澈看着她们旁若无人的潇洒离去的背影,口中重复着她所说的话,忽的媚眼一弯,泛起不知名的光芒,趣味加深。

“去查查那少年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是。”李卫拱手以应。

风卷起,叶飘落,夜深浓,影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