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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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张永恒马公子身陷大狱

    一旁的马槐听到张永怛叫出了六王爷时,顿时傻眼。他心里十分清楚:宁愿得罪阎王,不可得罪二王。在朝庭所有诸多皇子王爷中,朝廷上下的官员最害怕的王子当中,要数晋南王和近几年册封的定襄王。因为晋南王是主掌朝廷吏部,考功司,和三法司的衙门。全都是朝中的中枢衙门。

    朝廷大小官员们都知道,洪武皇帝为了推行中央集团正权,改革吏治,首先从吏部做起。

    因此,把皇二子晋南王放在吏部这个重要位置上,其主要原因是因晋南王生性刚直不阿,疾恶如仇,可以震慑一些贪赃枉法的部份官员。

    随后又将三法司衙门的重任交给晋南王来主掌。为了晋南王能大刀阔斧改革吏治,统一中央集权。洪武皇帝做了二块至高无上的二道令牌,一道是青龙令!主掌兵权,在皇帝自己手中。

    另一道白虎令,交给了晋南王,而白虎令主掌全国各省大小官员的生死仕途。

    自尹建平护镖大宁河金刀王家,后来又护送晋南王回京,为了查清晋江盐道衙门连环杀人案和尹道元一家古坪口惨案真像,晋南王便把主掌全国各省官员命运的白虎令交给了他的小书僮,尹建平。

    而尹建平手凭据着手中的白虎令牌,在短短不到八个月的时间里,彻底查清了太师张权的贪赃枉法,官场舞弊杀人案,将朝廷历时十多年的巨大贪墨案,大白于天下。

    定襄王确是晋南王的亲弟弟,他们俩人都有着相同的性格皮气。自几年前被洪武帝封为定襄王之后,这位年轻的六王爷便被洪武帝派到户部协同他的二哥主掌户部及三法司,太师张权案告破之后,深得洪武帝的尝识与器重。因为锋芒毕露,在朝中渐渐也形成了一股中流砥柱。因为洪武帝深知,肃污清政,是朝廷中的重要事务,它关系着朝廷,皇室的命运。

    所以,定襄王六王爷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他查抄太师府及其同党,马义昆,李义春,刘颜昌,段其昆及手下大小官员府邸。大有晋王办事风范,深得皇帝赏识,一月间成了朝廷中的二号人物。

    定襄王六王爷与尹建平在沛城相见之后,二人为了城外的上万无家可归的难民,几次亲到马府拜访,确是吃了马槐的闭门羹。若按尹建平的性格作派,早以将马府掀个底朝天。

    然而,定襄王确一直忍让,不肯发作,只派了几个亲信暗中监视,等待时机。这多少让尹建平百思不能其解。

    这定襄王他也有自已的考虑,毕竟马府是皇亲国戚,六王爷为了顾虑到朝廷颜面,没有发作。而今日,因押运史张永恒的到来,把这位花花公子从深府中调了出来。这不能不说,苦等三日,终于等来了机会。

    然而,让定襄王六王爷和尹建平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位张太师的大公子张永恒和马槐之间,到底私下有着什么勾当呢?这是定襄王和尹建平打破头都未曾想出来的事。

    张永恒以押运史的身份,押运着大批振灾粮食到了沛城,他及不尽快的将粮食物资送到县衙,而是悄悄与马府公子躲在丽春苑去喝花酒,这本身就是令人费解的事,他张永恒到沛城之后,竟敢冒充朝廷派来的钦差大员,这更加引起了定襄王的怀疑。难道说张马二人间,还藏着一个什么惊天的秘密?

    正因为这样,当马槐从张永恒口中听到了来人,还真是定襄王六皇子时,心里为之一震,心下:要遭,再不走,等待何时。

    于是,这位一贯专横跋扈的公子爷,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想找机会离开。

    当他向门口正要逃离时,却被四个彪悍的天王四星挡住了。

    马槐抬头一看,只听得一人道:“怎么?想走?回去”。

    六皇子回头看了一眼马槐,转身坐在锦衣卫刚刚端来的椅子上,他慢条斯理的道:“马大公子!咱们久违了!怎么?本王一到,你这是要到那里去啊”?

    马槐转过身来,向定襄王陪笑道:“呵呵!原来是定襄王六王爷驾到,小人有眼无珠!不知王爷驾临,该死!该死”。

    他急忙转身跪下拜道:“户部仕郎马义春之子,马槐拜见定襄王,六王爷”!

    六王爷冷笑道:“呵呵!马大公子免啦!你不别向本王下跪,你堂堂马府公子,皇亲国戚,本王怎敢受此大礼呀”!

    马槐尴尬的笑了笑道:“六王爷是皇室主子!小子虽说是皇亲,但身份低维,小子怎敢不知理数呀!王爷说笑了”。

    定襄王冷声道:“哦!是吗?这么说马公子到还是一个知书达理,懂礼数的人啦”?

    马槐又是尴尬的笑了笑说:“王爷过誉了,不敢!不敢”!

    定襄王又是笑了笑道:“哦!不敢!看你这么说的,三天来,本王几次亲到马府,想请马公子开恩,把马府空闲的几处房产借出些时日,解决一下城处的难民一时之需”。

    “可马公子到好,马府上下四门紧闭不说,还有意闭而不见,任其本王属下叫破喉咙,你马公子就是不回应一声”。

    马槐尴尬一笑道:“嗨!嗨!怎敢啊!六王爷有所不知啊!在下这几日偶感风寒,正在后院调理,出不得门”。

    “所以,在下也没听到是六王爷大驾沛城的消息,而马府家奴也不敢轻易将门打开。若是在下得知,是六王爷亲临马府,在下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呢?这是六王爷误会啦,误会!嗨嗨”!

    定襄王又是冷笑道:“哦!马公子说这是个误会”?

    马槐陪笑着道:“当然!当然是误会啦”!

    定襄王道:“哦!这么说马公子还真是病啦”?

    定襄王站起身来,走到马槐身边,上下打量着马槐道:“马公子是得了风寒,而不是别的什么病”?

    马槐道:“回王爷话,在下确是得风寒,高热不止,下不了床,所以,所以才待慢了王爷”。

    定襄王道:“哦!从三天前,到今晨,马公子因风寒高热不止,怎么?中午后马公子的病就好啦”?

    “哼哼!我看马公子得的病好怪呀!连续三天,高热不止,而转眼的功夫就大病全逾,还带着自己的手下,跑到这丽春苑来陪着我们这位张大人喝花酒”?

    六皇子回转身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他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把口中的茶叶粳子轻轻的吐在一旁道:“哼哼!依本王看来,你马公子生病是假,挨打是真吧?香儿”!

    门口出现了香儿,只见她邪笑着走了进来。马槐一见到香儿。

    急忙摇手后退道:“哎哟!小姑奶奶!是小的错了,姑奶奶别打我啦”!

    见马槐吓得浑身发抖,六王爷笑道:“呵呵!你马大相公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吗?怎么!到怕起一个小姑娘来啦!这不真是天下奇闻呐!好!你马大相公的事,等会再说吧!你一边呆着,到是眼下不能冷落了我们这位朝廷派来的钦差,张大人”?

    张永恒自定襄王和尹建平出现在屋内时,便吓得面如死灰,心里就像十几支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呆到当场,他后悔自己倒霉,在进沛城的笫一天,就被定襄王抓了个正着。而且,还在这灾区之地,他这个押运史竟然敢到青楼里喝花酒不说,公然宣称自已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员,这下可是完了,国家有难,救灾在急,自己却跑进青楼喝花酒,死罪呀!

    更为可恨的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顺着马槐的竹竿往止趴,称自己为钦差,忧为重要的是,这次从朝廷中调往灾区的粮食,押运到这里后,有大半装进了马府的粮仓里,为了几万两银子,竟然把自己填了进去。

    国家灾难之时,身为朝廷命官,公然集于青楼喝花酒,按大明律,腰斩,一个区区押运官,公然冒充钦差收受贿赂,按大明律满门钞斩。将救灾粮食倒卖于粮行,更是罪大恶极。完了!眼下所遇到的是油盐不进的定襄王六皇子。

    张永恒此时深知,眼前的这位定襄王,人虽然年轻,但为人处事风格,心机,确比他哥哥晋南王更胜一筹。目下恐怕就只有自已的皇侄,皇太子才能救自己一命,可!远水解不子近渴。

    自己的父亲张权虽说刚刚被皇孙放出大狱。更是救不了他。此时的张永恒脸上阴晴不定,额头汗水如雨。

    定襄王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道:“哼!你张永恒父子也有今日,撞在本上手上,本王定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沛城”。

    他冷笑着对张永恒道:“怎么?张大人,你现在很热吗?本王问你话呢?张大人押运的救灾粮食,现在何处”?

    张永恒知道:朝廷拔发的救灾粮食是有数据的。一但被他看到粮食,追问之下,肯是瞒不了这位主掌户部的王爷,更瞒不了皇上。

    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这回他酒醒了。而且,永远不会再喝醉了。见张永恒向六王爷跪了下来,旁边的两个青楼女子,急忙伸手想扶张永恒,

    “哎哟!钦差大人,你这是怎么啦,快起来!地下脏”!

    定襄王抬起右手一招,从身后过来两名锦衣卫,抽出刀来道:“尔等还不快滚!小心你们的脑袋。滚”!

    几个女子那里见过如此阵势,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而去。

    张永恒此时脸色苍白,手脚发软。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扶着桌边的椅子跪直了身子,低头道:“回!回定襄王话!卑职!卑职奉太子令押运的粮食,在在城外十里的马家庄园”。

    定襄王道:“哦!粮食放在马家庄园”?

    张永恒道:“是!是!都都放在马家庄园”。

    定襄王冷笑问道:“呵呵!本王到是不解了,你张大人奉命为灾区送粮,为何不直接送往城里,而是把振灾粮食放在马庄,这是何意呀”?

    张永恒道:“回定襄王话!卑职是怕那些粮食运到城里,更有可能引起难民的哄抢,所以,所以为了保守起见,卑职认为还是先找个地把粮食先放在马庄,先进诚来看看,然后通知县令带兵前去接收粮食”。

    定襄王又是一阵冷笑道:“哦!这么说张大人到还忠于职守,粮食放在马庄!到是安全很呐!不过!你为何进城却不去通知县令接粮!却是偷偷的钻进这丽春苑里喝花酒了呢?这又是何意呀”?

    张永恒面色一惊,不过瞬间又装得一阵难色的道:“回定襄王话!卑职一进城,马公子他就按排了这么个地方。卑职也不能让马公子失了面子。所以卑职只能先来这里吃饱饭,然后在到县衙找县令交接粮食”。

    正在此时,锦衣卫领队来到定襄王面前,与六王爷耳语了几句之后,转身退出门外。不一会却端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了进来,放在六王爷面前桌上,再次转身退到一边。

    定襄王慢条斯理的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道:“张大人!这又是何物呀”?

    此时的张永恒见锦衣卫呈上木盒,便早以面如死灰。

    他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王爷话!卑卑职.不不识得!这是马公子刚才送卑职的一个玩物”。

    定襄王啪的一掌,拍到圆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碟一阵响。

    “张永恒!你大胆!十多根黄鱼,你把它说成是玩物”!

    定襄王站起身来,走到张永恒的面前,指着张永恒道:“好你个张永恒啊!你真是大胆妄为呀,太子顾其你张氏一门颜面,向皇上求情,放你父子出狱”。

    “让你父颐养天年。可你出狱不到半年!官复原职还则罢了。你张氏一门,不思报孝皇恩浩荡,却是又干起了贪赃枉法的勾当”。

    “眼下沛城徐州十三处受灾,饿民数十万,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正等着朝廷救济振灾,可你到好,竟敢私吞振灾粮食,与马府合伙哄抬粮价,从中谋起暴利”。

    “如此贪赃舞弊,罪大恶极!来呀!将犯官张永恒马槐等人一并拿下,先送入县衙大牢,严加看守!不得有误。待本王上报皇上,当着数万难民,斩了他们的狗头”。

    一声令下,上来几个锦衣卫,将张永恒拿下,拖了出去。

    此时的公子马槐更是惊恐万分,早吓得六神无主,一旁发抖。他知道,此案一败露。马府从此完了。

    定襄王道:“来呀!将马义春之子马槐带上,查抄马府。通知县令,将城里城外无家可归的难民,都送到马府几处庄园安置”。

    “是”!

    随着马义春之子马槐被抓,马府被查抄,马府十几处庄圆几日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灾民的临时住所。

    上万的难民终于从此不在露宿荒野街头。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整个沛城总算安定下来。按尹建平的布置,城里城外搭建了百处粥棚。难民们自发的充当义工,开展自救互助。

    不到半月,神风九义从外地购得粮食物资,先后抵达灾区。受神风九义及马盈盈靖江筹粮的引响。宜州,靖江各府筹措振灾粮油无物,汾汾送往灾区,此话不表。

    按飞虎门规,由牛坛主师徙,铁算盘李勇带领手上,将灾区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收养,在靖江,宜州等地设立了几处供养所,将收养的孤儿分批送达。

    马盈盈从小生长在富贵人家,那里见过这种灾难之后,各地灾民之惨状,连日来与芸芸和刘武兄妹,辗转于难民区域,眼看着难民们卖儿卖女,整天与泪水为伴。痛彻心扉。

    民间流传着一首凄怆的﹝卖子恨﹞:

    “家贫有子贫亦娇,骨肉思重哪能抛

    饥寒生死不相保割肠卖儿为奴曹

    此时一别何日见遍抚儿身舐儿面

    有命丰年来赎儿无命九泉长抱怨

    嘱儿切莫苦思量忧思成病谁汝将

    抱头顿足哭声绝悲风飒飒天茫茫”。

    ﹝祝子恨﹞

    “爹娘生我八字差破屋草庵细户家

    冬天破祆难遮风夏季汗滴一摔八

    怎比平城王老五高楼水亭吃鱼虾

    我儿千万多修福修得来世娶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