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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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天灵道人设坛知洲府

    一个中年师爷道:“这人世间之事!神秘莫测,变化万千,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所能窥视到的,冤魂莅逆,自古有之。梁大人,在下说句不中听的话,昨日正好是阴历初八,而且,又占了阴月阴日,鬼魂进府又正好是在子时,便占了阴月阴日阴时,子时又是阴气上升,阳气正弱的时辰”。

    他站起来在书房中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道:“梁大人!请问贵公子何在”?

    梁明远叹声道:“文师爷!这与犬子有关”?

    文师爷笑了笑道:“时才我按梁大人的生辰八字,和公子的生辰八字打了一卦。不知梁大人可否想听听”?

    梁明远道:“文师爷请赐教”!

    文师爷道:“不敢!刚才我打了一卦,是六十四卦中的“泰卦”

    “阴上阳下,反复变通!泰卦为六十四卦中最吉之卦!所以,在易经总辞里说:“泰”,小往大来,为之大吉也!照常人问休咎,这“泰”字确是无上之吉。殊不知,此乃问命。

    “但如果是火命之人,夏日之火旺极而生衰相,难烁烁秋日之金,易为冬水之浸,岂可掉以轻心。巽位之上,蓍草多至十八根,罡风猛吹,如何了得”?

    “而人们都以为,“否极泰来”,盼的确是这个“泰”字。谁能想到“泰”极即是否会来?俗话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逢极化吉,吉极化凶,这才是〈易〉的本旨所在,而梁大人与令公子又是四火相纳,不妙!不妙啊"!

    梁明远听完大吃一惊道:“啊!文师爷!这如何是好呀”?

    文师爷叹声道:“请问!梁大人这月来,可有什么异状发生?嗷!比如说,遇到什么事,或是到过不该去的地方”?

    梁明远想了想道:“没有啊!老夫每日除了衙门理事,便是在府中,除了昨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啊”?

    文师爷道:“那令公子呢”?

    梁明远道:“小儿他…夫人说,他三天前出去的,还带着蜀中四杰,还有几个家奴,哎!前日下午,家奴来府上找老夫,说犬子要兵符,严庄那边出现了几个打家劫舍的土匪,说是调动城防营的官兵去抓捕,今日未曾回来”。

    文师爷屈指一算,面上一惊道:“梁大人刚才说什么!令公子调兵到严庄,抓土匪”?

    梁明远道:“啊!那家奴三狗子是这么说的”。

    文师爷点了点头问道:“梁大人昨晚府中鬼现身是严正坤吧”?

    梁明远更是吃惊的道:“对呀!莫非犬子到严庄,触动了什么脏…”。

    他不敢往下说,因为,严庄六年前被灭庄,是他一手策划的,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真像。所以,他不敢往下说了。

    文师爷道:“问题出在令公子身上,三天前他应该到过严庄,而严庄自六年前,被灭门后,渐渐的出现“脏”东西,后来那里被人称为鬼庄!呀!“莫非…昨”,

    文师爷道:“梁大人,请怒在下无能为力了,在下告辞”!

    他转身刚要走。

    却又停了下来道:“梁大人,怒在下无理了,这世间上之事,都有个因果关系,别的在下不敢说什么。这于府中发生之事,在下向你推荐一个,但愿可以帮大人做场法事,以许可以避免一些东西”。

    梁明远见事态严重,急忙道:“文师爷,推荐的人是何方高人”?

    文师爷道“:天启山中观中灵道人,在下告辞”!

    他说完匆匆而走,一个中年官员,拍着椅子道:“妈的,格老子!这文师爷,神秘兮兮的,推荐个人,姓甚名谁都不说”。

    梁明远道:“不!他说了,这天启山上,有一座百灵道观,观中有个中天灵道人”。

    “管家”。

    听到喊声,从屋外进来六旬老人,他来到书房门口道:“老爷有何分咐”?

    梁明远道:“快去!备份厚礼,到天启山道观,将天灵道人请来”!

    “是!老爷”!

    管家走后,几个官员起身告辞而去。

    旁晚十分,一个道士穿过青石板铺成的路,向梁知洲府邸而来。此人身穿一件半旧的青灰色府绸袍,外套天青黑地沙褂,三柳胡须,头上戴一顶青色五行帽,三角眼中,一双深邃的目光闪着不容置凝的神气,背上一把巨形挑木剑。此人正是天启山,天灵道人。

    他来到庄前,管家见道士来到,便急忙迎上前道:“哎哟!天灵道长,久候多时啦”!

    天灵道人来到庄前,唱乎一声:“无量天尊”,“有劳梁管家久候。贫道十分过意不过”!

    梁管家赔笑道:“那里!道长一路辛苦!快快有请!我家老爷在书房恭候道长,请”!

    俩人来到书房门口,梁管家道:“禀老爷,天灵仙长到了”!

    梁明远迎到门口,上下打量了天灵道人一番:“哦!仙长一路辛苦了,里边请”!俩人来到书房内,刚坐下。

    天灵道人道:“贫道观梁施主一脸阴浍之气,想别府上近期发生了什么事”?

    梁明远苦苦一笑道:“有劳仙长莅临,辛苦了,书房设溥宴,仙长先小觥一杯,我们在细谈如何”?

    “无量寿福”,“贫道隐居天启山清修多年,早已绝尘世俗,平日粗茶淡饭,忘却了杯中之物,施主还请自便,午时接到文居士书函,不得以才下山走一趟”。

    梁明远道:“仙长果然是妙骨清风,得道高人,早就仰慕仙长己久,今日有劳仙长,亲莅府上,万分荣幸”。

    天灵道人道:“无量寿福”!“梁施主妙赞了,贫道一个山野之人,那里是什么得道高人,午间接到文居士的书函中提到,梁施主府上来了一些脏东西,今日一见施主满脸阴浍之气,贫道就知文居士所说并非虚言”。

    “不过,时才贫道从院中经过,观其府上,风水及好。而且,此府曾建在一个绝佳的风水阳穴之上,建府时,还请了一个绝高的风水师,在府上布了一个九宫七星阵,封印阳穴,怒贫道妄言,此宅阳气鼎盛,一般阴气不易入侵,及便来了脏东西,也不敢轻易迈进雷池”。

    梁明远摇了摇头道:“可事实上昨晚府中,却是来了脏东西?而且老夫和夫人亲眼所见,我和夫人都被吓晕过去”。

    天灵道人道:“哦!如此说来,这脏东西如此霸道,己到了阳气不浸的地步。那么请问梁施主。昨晚来的脏物,应该与梁施主相识。而且,还曾经与梁施主有一段很深的逆缘?若不是如此,贫道怎么推算,也不敢相信”。

    梁明远叹气道:“仙长真乃高人,却是入此。昨晚来的脏物,与老相却是相识,如仙长所说,我和此物有逆缘,却一语中地,但老夫却有难言之隐”。

    点了点头,天灵道长说:“梁施主,请怒老夫直言”?

    梁明远道:“事以至此,仙长但讲无仿”。

    天灵道长道:“这人世间的一切万物,都有着一个因果关系,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似这等情况,如果贫道一旦摆下驱魔阵法,必然会引发梁施主一些暗疾,如果此法坛有效,可保百毒不浸,一旦失败,施主轻则搬出此府,重则会伤及梁施主一家运程”。

    梁明远惊悚的看着天灵道人道:“难到连仙长的无法控制些物”?

    天灵道长:“无量天尊”!“此物霸道,连府中及重的阳宅它都敢浸,这就说明,此物和施主,有着很深的怨气,而且,它定会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因此,贫道若是逆天而行,势必遭天遣”!

    梁明远道:“难道连仙长都对付不了”?

    天灵道长道:“贫道没有这么说,只是想告诉梁施主,世间之事,并不是绝对的,而且了已是难料的”。

    梁明远道:“难道仙长是担心筹金的事?你放心!只要仙长施法设坛,不管事情成以不成,老夫定会重金相谢”。

    天灵道长道:“无量寿福”!跟筹劳无关系,贫道只是想告诉梁施主,应该作好心里准备,如果真定厉鬼害人,贫道可把它打入地狱,魂飞魄散。如果是冤魂附体,贫道也难为天命,贫道的话!梁施主明白吗“?

    梁明远道:“仙长只管做来,其它的无关紧要了”。

    天灵道长道:“如此,贫道只能从命了”。

    梁明远道:“仙长需要些什么,请仙长明示?老夫告诉下人去准备就是了”。

    天灵道长道:“贫道只需把祭坛的桌子三张,香油几斤,公鸡一支,油灯十六盏,清水,五谷备齐,其它的贫道带来。子时一到,贫道开坛施法”。

    梁明远道:“好!如仙长所需,老夫在子时前一定备好就是”。

    天灵道长道:“梁施主,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贫道还需静养,借书房一用,梁施主请便”。

    梁明远笑道:“那就不打扰仙长清修,老夫告辞”!

    又是子时头,梁府后花园内,三张四方大桌,摆放在院子中央,堆成品子形,一椅子摆放在第二台的桌面之上桌子是从南至北的方位摆放的,北面地上二八一十六盏油灯,按七星方位布置。

    头顶的桌上,前桌边两支巨炷,一个鼎,插着三支檀香,鼎前三只斟满的酒杯,一只青花瓷碗,碗中装有三分之二的米,一支公鸡,在二台桌下,似是昏昏欲睡。

    皎洁的月光当空,把世界照得浑浊一遍。刚到子时,忽然刮起了一阵风,这风似呼来的奇怪,而走的已快!

    天灵道人,身穿道服!背插桃木剑,来到桌边,老管家正要用一把椅子垫脚,好让天灵道人踏椅而上,却被天灵道人止住了。

    虽然一台桌子不太高,一般人没有垫脚,只能趴上。而天灵道人却,将身一纵,便稳稳的上了法坛。看来道长真还有些修为。

    天灵道长把背上的巨形桃木剑放桌上,从身上的布袋中拿出了几件法器。摆放之后,拿起铜铃,叮当一摇之后。

    便朝四面八方,虚空遥拜,每拜一个方位口中都会念念有词。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巽西坤水到,四拜震位阴六方,…八拜寅艮衮州城,行坛弟子入中坛”。

    他双手结印,张开中指遥空一指,又道:“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九宵,彻见表里,污物不伏,鬼神不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天灵道人口中暴喝,手指之回突然多出了道暗黄色的符咒,只见符咒闪电般的扑向桌上的蜡炷,点燃之后,紧接着天灵道人右手向桌上桃木,临空一吸,桃木巨剑自动的飞起,落在他的手中。

    随着天灵道人的桃木剑轻挑起,即见一违光一闪,符咒徒快和桃木剑合二为一。又见天灵道人巨剑随手一挥,顿时地上的十六盏油灯顺势自动燃烧起来。

    坐在旁边的梁明远和身后的家人,卫士全都感到吃惊。

    梁明远暗自点头,心道:“这天灵道人,果然是得道高人,道行高深,名不虚传”。

    这道符咒,是道家一种霸道的驱魔咒。是在警告另外一些乱七八遭的东西不要随便靠迈,否则将会惹祸上身。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一阵瑟瑟的凉风袭来。坐在后面的众人猛然打了个冷噤,不由得惊恐的四下望,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枯叶四处飞扬。

    天灵道人此时口中念念有词,双眼杀气尽显,口中的咒语更是接踵而出。

    “太上老君教我杀嵬,与我神方。上天神界灵,玉女显身,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天神,后有黄章,神兵天降,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逞强,四方鬼怪,尽显神坛急急如律令”。

    咒符刚念完,只见天灵道人手中的巨剑突然间红光大盛,露出了嗜血的贪婪光芒。

    天灵道人变戏法似的挥舞着长剑,十六盏油灯,瞬间火苗大增,周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光墙,将七星阵护在其间,任你风大,油灯依燃。紧跟着天灵道人向空中撒出漫天所符纸,在空中飘扬。

    忽然,那些符纸,不断爆裂出一团团火光,在空中飞舞,一声声阴森的惨叫声四起。似乎有许多普通人看不见的鬼魂。吓得家人,侍卫向四面逃窜,恨不得娘多生两条腿。只有梁明远和管家俩人,留在当场。

    这是天灵道人最厉害的一招:“杀鬼咒”!也是道家最为阴损的咒语。一旦施展出来,任你厉鬼多么凶悍,及逃不出惨境,而要命的是,毫无回旋余地。这种咒语,是用来对付罪大恶极的厉鬼才使用的

    此刻漫天的符纸在巨剑的指挥下,好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一张张像流星一样,在空牛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来回撞击,碰撞得火星四射。

    当阴森恐怖的叫声渐渐平息,院里又是阴风阵阵而来,这回,任那十六盏七星灯在光环的保护下,灯火似是经受不住吹来的阴风,变得暗淡,将要熄灭。

    天灵道人似是变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院里出现了罕见的大雾,随着雾气越来越浓。在场的人都相互看不到对方的脸。

    天灵道人俩指挟剑锋,轻轻一抹,随即一道刺眼的猩红,赫然出现在剑身上,只听得他“大声念道:使东既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从吾令者封侯,不从吾令者斩首,太上老君,超尔魂魄,鬼魅一切,超渡还生,南么三曼伐罗赦,悍”!

    他随手抓起大米漫天撒出,突然桌下的公鸡一阵鸣声。

    在整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各外刺耳。

    天灵道人的大米,似是长着双眸,院中的黑雾顿时消散。然而,四周桷多了许多披头散发,一身破烂的衣服,有的头顶腐烂,流血,有的双眼黑洞,还有的似是被大火烧过。

    一个个阴森恐怖,向法坛围了上来,见此情景,知洲梁明远在次被吓得呆了,他看出来,来的这些人,是严正坤及家人和家奴,他多少记得,就在严庄被灭的第二天早上,他还亲自到过现场,在那里装模作样指挥着官兵清理现场。只有他知和那些从湘西重金请来的杀手知道。

    可是,用重金请来的天启山,天灵道人,此时他的法术,在众多的冤魂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失效了。

    天灵道人惊呆了,他做梦也想不通,在深山苦修数十年的法术,会在这些鬼魂面前失效,这是他一生终最大的悲哀和失败。

    一会他还是不干心失败的回过神来,用桃木剑一指道:“大胆妖孽!还不快快回你们幽灵地府,等待何时”!

    两个厉鬼,身子不动,纵身而至,跌翻了神坛上的物件,伸出苍白,长着长长弯曲的指甲。

    指着天灵道人幽声道:“天灵!老夫曾是丰都通判严正坤,一家二十六口人,被知洲梁明远残酷杀害,烧死”。

    “你枉自正道中人,却也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良心,可见世上活着的人,人人都戴着假面具。今晚!老夫带着惨死的家人前来讨债,你走吧!老夫不违难你,走吧”!

    这声音好像来自地狱。天灵见法坛被毁。便无技可施。

    他曾听说过严通判一家,六年前庄毁人亡,但外面传说是被一伙蒙面盗匪所为,没曾想,严府冤魂竟然来找梁知洲,他心里明白,冤有头,债有主。

    自己如果再不全身而退,一世英明就此葬送在这里了,他左思右想。严家含冤倔死,定是眼前的梁知洲所为,那么,自己下山,为他收伏厉鬼,到成了助纣为虐。

    他也不敢在此称雄了,于是收拾法具,向众鬼魂作了个告辟的礼,匆匆而去

    院子里除了吓昏过去的梁知洲和管家而外,没一个人影。

    只听得一个轻声道:“高大哥!将深明远点上昏睡穴带走,明晚咱们再演一场。朝底问出口供”。

    “是”

    俩个牛头马面从众鬼中出来,提起昏迷中的梁明远,飞出后墙,众鬼随之纵身而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灵道人匆匆出了梁府,走在回山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他心烦的坐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苦苦思索着,自己的问题出在那里?难道说,深山修炼数十年,自己半生的努力白费啦?

    猛然间,他似呼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站起身来往回走。他似是想回到梁府,想查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