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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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蔡衙内酒楼施淫威

    三楼的客人并不多,当这伙人上楼来,纷纷丟下银两避温神似的逃下楼去了,小二见几个人直朝尹建平他们而来。

    慌忙上前道:“蔡公子,你行行好!这桌客人刚到,是掌柜的客人,刚上菜,还沒吃好”!

    话未说完,只听得拍的一声,那公子恶狠狠打了小二一个嘴巴道:“滚”

    另一大汉道:沒听道吗?公子让你滚开”。

    又一个大汉用手指着尹建平众人道:“咋的,你们没长眼睛吗?見了蔡大公子,不理不采,统统跟老子跪下,向蔡公子叩头赔礼”。

    只听得扑嗵的有人跪下了,几个一看,跪下的不是别人,却是他们自己的公子爷。

    一个大汉道:“哎,公子,你这是﹏,怎么反道是你跪下啦”?

    蔡公子莫名的道:“我也不明白,只感道双脚一麻,就,就,跪下了”。

    另一个大汉低头发现了两粒花生米,他似呼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上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尹建平一行六人,特别是看到天王四星,衣着打扮,太阳穴高高鼓起,内心一震,他也知道,六人中除了那位公子,和十三,四岁的小姐之外,这四位一定是江湖剑客,而且,武功修为不凡。

    他心想,这类人不好惹,如果真的惹上人家,必定会有杀身之祸。

    于是,他笑着道:几位?好高明的打穴功夫啊!不知是那条道上的朋友?刚才多有得罪,请多多海涵。

    这时,只见楼梯口上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匆匆的来到楼口,高声喊道:“哎呀,原来是蔡大公子大驾临小店,有失远迎,陈某失礼啦!还望蔡大公子怒罪。”!

    ,一个大汉道:“陈老板,你好大的架子呀!咱们公子都来多时了,仍然不见你的踪影,我看你是不想在把陈纪饭庄开下去了”。

    陈掌柜又是打弓,又是赔礼,最后说:“柯大爷,刚才在下,账房里有事,只怪下人报讯晚了,还望蔡大相公,和几位大爷多多担待”。

    那姓柯的冷笑道:“屁话,你让我们担待你,你怎么不担待担待我们。啊!你陈掌柜应该清楚,都两三个月了,你的利子钱,应该交清了吧!是不是想赖账呀!哼!我老柯告诉你!你是在蔡公子的地盘上做生意,就得必须按月交利子钱。否则,惹急了蔡公子,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酒楼,你信不信”?

    陈掌柜点头道:“哎呀,柯大爷!不要把话说得那么吓人,只是,蔡公子呀!你们这几个月来,众位兄弟天天来酒楼,吃吃喝喝不给钱不算,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弄得酒楼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一个月下来,除了成本,也沒几个银子进项呀”!

    那姓柯的一听,既然大怒,啪的一拍桌子道:“姓陈的,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呀!我的弟兄来你这里吃饭,那是看得起你,在说了,他们吃吃喝喝管我屁事,他们不给钱,那是你的亊情,你找他们要呀”!

    陈掌柜叹声道:“柯大爷,我每天供他们吃喝,也就罢了,可不可以,把孝敬银子降几成,等小店生意好转后,我一定在加上去,行吗”?

    那姓柯的指着陈掌柜狠声道:“放你娘的屁!等以后生意好了在加上去,嘴上说得多好听呀!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他走到陈掌柜面前用手指着陈掌柜道:“啍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奸商的嘴脸,你过去看看,就这桌酒菜,少说你们要收百十两银子,这里的赚头,恐怕也要几十两吧?你比谁都清楚”。

    那姓蔡公子道:”别跟他废话,本公子今晩要用这间包房用餐。让他们吃完赶紧滚蛋,否则老子掀了他的桌子”。

    陈掌柜央求的道:“蔡大公子呀!这几位是住在店里的客人,你行行好!小店可不能这样做生意呀!若这样下去,小店生意就算是朝底完了呀!你不是来收孝敬银子吗?我给还不行吗”?

    尹建平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舅舅经营上不顺,就是眼前这位蔡大相公搞的鬼,他天天派手下的兄弟来白吃白喝不算,还要照月交什么孝敬银子,舅舅为了这祖上传下来的百年基业,竟然如比忍让,对这些地皮卑躬屈膝,思想起父亲昔日京为官时,舅父他何曾受过如此的耻辱,他决定,一定帮舅舅改变一下环境,把这些地皮恶霸铲除。

    一旁的香儿和天王四星,如果不是尹建平用眼色制止,早就按耐不住想教训一下这帮恶霸了。

    那姓蔡的说:“不行,你们哥几个,还不动手。”

    “慢”

    陈掌柜道:“蔡大公子,难到你真想我这陈家酒楼整垮你才甘心是吗?我告诉你,我陈立雄走南闯北大半生都过来了,什么都见识过了,你只不过占着知府衙门的势头,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是吧!若是公子今日不给我姓陈的面子,我只有豁出去了”。

    “呵呵,是吗”?

    “我告诉你陈立雄,若是在十年你姐夫还在京城为官,就是借我蔡大相公十个胆,我不敢动你,如今可就不同了,你那姐夫一家被杀了,哼哼,那还有谁可以与你做后台,你的弟弟吗?他可不行,一个小小的六品都统,敢与我父亲比吗?行,今日我在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咱看上你这座酒楼啦!本相公今日就是来接收你的酒楼来了”。

    他奸笑着在陈掌柜面前走了一圈,又道:“不过先说明一点,本大相公不是霸占,而是收购,收购,老东西,你听懂了吗”?

    陈掌柜恨声道:“哼哼,我早知道,你早就有此心眼了,好,蔡公子,你继然把话说明了,那我也告诉你,陈纪酒楼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百年老店,我不怕你有多硬的后台,今日我陈某人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把这店占了去,大不了,我一把火烧了它”。

    蔡公子拍着手道:“好啊,真是好气魄,好胆量,好啊,你就烧吧,烧完了我就把你一家老人当做纵火犯抓进大牢,那时候,本大相公到省事了,花点银子,在盖上一橦三层的酒楼,不,我要盖成六层,要比岳阳楼还要高,还要气派。你信吗”?

    这回陈掌柜到是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欲不能了。

    蔡公子看着陈掌柜阴笑道:“想开些吧!陈掌柜,你知道这是在本相公的地盘上,莫说是这小小的酒楼,就是整个江陵都是我的。你明白吗”?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道:“你听好啦,这里是一万六千两银票,签了契约,明日午时前本相公来接收酒楼。”

    “你,你欺人太甚”!

    那姓柯的大汉道:“怎么?你看好了,这是一万六千两银票,白花花的银了哎!赶快拿了它,签了契约走人,否则,在等到公子反悔,你恐怕連这点银子都拿不到了”。

    另一个大汉道:“赶紧呀,你还等什么”?

    陈掌柜长叹一声道:“苍天呐,这是什么世道啊,哼,蔡三宝,我跟你没玩!我要到京城告你去”!”!

    蔡公子滿脸不在呼的道:“去去,随你去,爱怎么告,你就怎么告吧”!

    陈掌柜无奈的接契约,正要签军字。

    “且慢,且慢”!

    尹建平从包间里走出来道:“请问这位相公,你是姓蔡,下饭菜的菜。是吧”?

    话刚说完众人轰堂大笑。

    蔡公子双目小眼一瞪道:“什么?你叫本公子什么?下饭菜的菜,你佬佬!你听好啦,小子,我姓蔡,是百家姓里的蔡,不是什么下饭‘菜’的菜”!

    尹建平笑道:“呵呵,是我听错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嗯,是这样,刚才听蔡公子说,想把陈掌柜这百年老店盘下来是吗”?

    蔡公子又是小眼一瞪道:“是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我劝你该吃饭,吃饭,吃完滚蛋”。

    尹建平笑道:“呵呵,蔡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啦!需知商场中做买卖,讲究的是公平竞争,这间酒楼,本公子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酒楼的地理位置真是不错,的确是块风水宝地,我也是看上它了。因此,本公子也想把这间酒楼盘下来”。

    蔡公子道:“什么,你也看中这家酒楼?也想把们盘下来”?

    “啊”

    蔡公子道:“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尹建平道:“纹银十万两,陈掌柜,你看行不行?”

    陈掌柜道:“这……”。

    蔡公子怒声道:“妈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不知死活的东西,从那里冒出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来。你找死呀”?

    尹建平仍笑眯眯的道:“哎,蔡大公子,你这话又不对了,公平买卖,你又何别出口伤人呢,嗷,只许你出一万六千两银子买下这酒楼,本公子出十万两就不行吗?

    蔡公子道:“你,不行”

    尹建平笑了笑道:“我为什么不行?那蔡公子又凭什么说你行呢?据我所知,这酒楼到目前为止,还不是姓蔡,而是姓陈”?

    蔡公子阴声道:“因为这整个江陵城姓蔡”。

    尹建平恍然般的道:“哦……我明白啦!你是说,就因为你有个姓蔡的父亲在江陵做知府,所以,这整个江陵都姓蔡啦”?

    蔡公子傲慢的说道:“看来你不笨啊”!

    尹建平冷笑道:“不对吧!继本公子所知,现在整个中华大地都姓‘皇’,又怎么改成姓蔡了呢,这俗话说,普天率土,莫非王土。你知不知道”?

    蔡公子气得恨不能撕碎了尹建平。

    他气呼呼的道:“看来你今日是故意出来搅局来啦,啊!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支眼!兄弟们,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打出”!

    “是,公子。”

    六个大汉围向尹建平正要动手,只听一声娇笑,从尹建平身后飞起香儿,她起身双掌向最近的大汉前胸按去,那大汉想挡,可来不及了,香儿的小手按在了大汉的前胸上。那大汉身如重击。只听得那大汉‘啊’的一声,整个粗壮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倒了后面的饭桌。他挣扎着刚趴起,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人却又仰身倒下,并把旁边一把木椅压碎。众人愣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竟然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内力。

    好香儿又一闪身,轻烟似的,从剩下的五个大汉中闪身而过,快如闪电的点住了五人的悬殊,膻中两大穴位,五名大汉顿时疆住了。

    而小香儿却拍拍手,笑眯眯的走到蔡公子面前,小手向蔡公子的鹰脸上搧去,“啪,啪,啪,啪,左一个嘴吧,右一个嘴巴,打在蔡公子的脸上。”

    并说道:“我打你个欺善怕恶,我打你个狗仗人势,我打你个地皮恶棍”。

    几个嘴巴下来。蔡公子的一块脸变成了猪肝色,满地找牙。

    蔡公子含糊不清的说:“小……小姑,小姑……奶奶,小……祖宗,求求你,别打了。这酒……楼我,我不敢要了行吗”?

    香儿还不息手,却被尹建平拉住了,尹建平把坐在地上的蔡公子,提起放在椅子上坐好。

    仍然笑眯眯的道:“怎么样?蔡大相公,好受吗”?

    那蔡公子双手捂着脸道:“好受,嗷,不,不好受,求公子放……放过我……我吧!不……不敢啦!”!

    尹建平道:“不敢什么,不敢霸占这酒楼,还是不敢欺行霸市啦”?

    蔡公子道:“都……都不敢啦!

    尹建平站起身来,对陈掌柜笑道:“请问掌柜的,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到酒楼收保护费的”?

    陈掌柜原本想,完了,陈家的祖业传到他手上,不到二十年,从此完了。他恨不能和蔡公子拼去老命。

    可转眼又想,陈家上上下下还有十多个人口,特别是俩位高堂,老父还在病中,还有一双儿女,他若是硬拼,陈家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逼不得只好忍让,先搬出酒楼,回陈庄,另谋出路。正在这当口,出来了一个公子,他似呼感觉到熟习,可在那里见过,无从想起。

    正当他走入绝境的时候,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他索性静观其变。让他更沒想到的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片刻间将六名大汉打得人仰马翻,而五位凶残的大汉,却像中了妖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惊呆了,他的确亲眼见到,但他不敢想信,眼前的五大一小,就竟是什么人?

    尹建平会心一笑,看着发呆的舅舅道:“掌柜的,在下问您呢”!

    陈掌柜回过神来道:“什么”?

    尹建平笑道:“呵呵,在下刚才问您,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店里收孝敬银子”?

    陈掌柜道:“嗷,算起来有四五年了吧。初时,不论城里的大小店铺,每年向蔡公子,上交五十两纹银。

    “二年前,改成了按月收,把经营的大小铺子,化分成一,二,三等。我的酒楼是一等。他们从前年就开始,按一百两银子一个月来收起”。

    “其它的店铺也是五十两到一百两不等”。

    “前个月,他们还因交不赶孝敬锒子,逼死了城东一家杨春酒楼的掌柜,并且,把杨老板的两个女儿奸污之后,买进了妓院”。

    “唉,这些年来,他蔡大相公占着父亲是知府,沒人敢惹他,以惹不起他!唉……。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是路过江陵的客人,说了,你们也管不了他。”

    尹建平笑道:“掌柜的,我想管,不过在下有个请求,不知掌柜的能不能将他的恶迹写成状纸,交给我好吗?”

    陈掌柜眼前一亮,道:“公子真的能管”?

    尹建平笑着点头道:“喔,能管”!

    陈掌柜低头想了一会道:“唉……这位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如果弄不好,还会连累公子把命给搭上,这世道平民命苦啊”。

    香儿上前道:“老……板,你不用怕,我平儿哥哥真的能管,你就听我平儿哥哥的好吗”?

    本来香儿想向陈掌柜表明身份,她刚喊出老……舅时,却被尹建平止住了。

    天王星走上前笑呵呵的道:“陈掌柜,你就相信我们一回,按照公子所说的,写个诉状交给公子吧!他会处理好的”。

    陈掌柜想了一下,狠下心道:“行,如果公子不怕受连累,我陈立雄豁出去了,但不知公子什么时候要”。

    尹建平道:“就现在写吧!不过,请陈掌柜,在送上笔墨纸砚,我有用。”

    陈掌柜到此时还真抱着一丝希望,如果眼前这位公子真的能将蔡公子搬倒,那是在好不过的了,万一搬不倒,到时只有自己以死承担后果,决心一定。

    陈掌柜也就沒多说什么,笔墨纸砚,很快就送了上来。

    尹建平将笔墨纸砚摆在了蔡公子面前道:“蔡大公子,就劳烦你将这几年,在江陵城所作所为写下来吧,不准遗漏,否则,你将还要受苦”!

    蔡公子一听,让他写出自己的罪状,心里一惊,暗自道:妈的,这是一伙什么人,办事严謹,不像江湖中人呀!听他的口气,像是要明日将他告到知府衙门。

    他有些犹豫的道:“这……”。

    香儿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她笑的有点邪,蔡公子像是被她娇柔的小手打怕了,当香儿走过去的时候吓得急忙道:“喔,小姑奶奶,请你别过来,我写,我写还不成吗”?

    他知道这个貌似娇美的小姑奶奶,要比眼前的这五个男子还更不好惹。他甚至有此后悔,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这个时候来。写就写吧,他不相信,在江陵城还有谁敢去理当知府父亲的胡须。

    在说,只要过了这关,强龙压不倒地头蛇,啍啍!等着吧!你别让我离开这座酒楼,若是让本大相公走出酒楼,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他一面写,一面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蔡公子主意一打,差点把自己的父亲送上断头台。

    真是:“位高权重不怕事,该因逆子惹祸端。

    数载功名身外影,落得民间笑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