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邪气侵体夜梦惊
这一带古时候是北珠产地，不过上好的北珠，主要产自更远一些的上都河，河水宽广，水深流缓。
不过听陈小二说，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采珠。
采珠原本就是异常辛苦和危险的活计。
每年四至九月，要到河水最深的时候，捕蚌者用大木杆子插入水底，抱杆而下，在河床底部摸索河蚌。
取蚌出水后，剥开贝壳验看有否珍珠，一般情况下，捞上来一百个河蚌，都不见得有一个产珍珠。
就算河蚌里面有珍珠，往往也都比较小，不值钱。
只有那些个头较大，形状圆润，颜色淡金浅黄的珠子才值钱。
因为上都河、漆河一带每年六七八月份都是汛期，捕捉河蚌的人经常出事，算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赚钱的营生。
到目前为止，晒甲坨一带已经没有人再以捕蚌采珠为业，至于附近的村镇陈小二只说自己没有听过，却也不敢肯定。
赵南星一听，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请陈小二帮忙，带着自己跟孙北辰兄弟二人到附近村镇转悠打听。
为此赵南星还特意从身上摸出大概几两碎银，交给陈小二。
陈小二家中虽温饱不愁，却也算不上富裕，乡下人家做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地里还有些活计，积蓄都不会太多。
之前陈小二被韩端的人掠了去，卖的货物折了不少，银钱也丢失了些，还欠着永平县城陈嫂的钱，要是长时间帮赵南星打探芥子珠的线索，会耽误自家营生。
陈小二自然是死活不肯收，在院子里跟赵南星推推搡搡半天，结果还是从外面回来的珍大嫂爽利，当场就说，“兄弟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这个月你也不用干别的了，专心一意帮兄弟找东西。我就给你们拾掇酒饭，保你们天天有力气。”
陈小二一听媳妇发话，也不再多说。
赵南星忍不住对珍大嫂刮目相看，这女人彪悍是彪悍了些，性子却直爽干脆想得开。
晌午吃过饭之后，陈小二就被珍大嫂催着带赵南星等人去熟悉附近的村镇，一行三人出了门。
陈小二身为货郎，附近村镇都异常熟悉，带着赵南星就向漆河的方向前进。
三人都是壮年男子，脚程很快，加上秋高气爽，适合远行，原本半日才能到的漆河，三个人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赶到。
一路上陈小二为赵南星介绍附近村镇风土人情，偶有路过的村庄，就进去找熟悉的人打探是否还有捕蚌采珠的人。
到了漆河边上，赵南星就看到一条水色青绿，水流颇急，宽约四五十丈的河流从眼前流过。
河水清澈，跟自己后世在北方所见过的河流都不太相同，沙石很少。
河边处处杨柳岸，河中点点芦苇洲，偶见飞鸟，常见游鱼，令人心旷神怡。
“漆河还不算大呢，再往前几十里就汇入上都河，上都河才是大河，现在也得有两百来丈宽，要是伏天涨水，能有近千丈，过河可费劲了。”陈小二有些得意的说。
可惜就是没有打探到什么关于芥子珠的线索，就连捕蚌采珠的人都没找到，赵南星心中略带遗憾，不过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还是要慢慢寻访才行，今天出来就当是熟悉道路。
眼看着已经到后半晌，几人折返往晒甲坨赶，大概天刚刚黑的时候就到了家中。
刚进院门，赵南星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珍大嫂舍得花钱，羊肉饺子、野菜炒鸡蛋、各色炖菜、还有一条海鱼。
最开心的是陈小二的儿子栓子，这小子八九岁，长得虎头虎脑。
赵南星记得以前有句俗话，七岁八岁狗都嫌，说得就是这么大的小孩儿，力气不小人还不懂事儿，最是调皮捣蛋，招猫逗狗永不停歇。
此时才知道还要外加一个贪吃。
整个饭桌成了栓子和孙北辰一大一小两个吃货表演的舞台。
最后还是孙北辰厉害，羊肉饺子撑得栓子直哼哼。
吃完饭后，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面聊天，赵南星顺便跟陈小二了解附近各个村子的情况。
那边栓子坐不住了，瞟瞟天色，跑过来对陈小二和珍大嫂说，“爹娘，旁边龙封台今天夜里有皮影戏，我去看看。”
珍大嫂回了句没人有闲工夫带你去。
结果这小子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村里二柱子他们都是一个人去的，不过要把家里的灯笼给他用。
陈小二和珍大嫂夫妇被缠得没办法，就把灯笼交给了栓子，叮嘱他省着点儿用，看完皮影不要贪玩。
赵南星还有些担心，自己那个年代孩子都跟宝贝疙瘩一样，哪里舍得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看戏。
陈小二笑了笑，说他走街串巷卖货偶尔也会带上栓子，这小子对附近的村子非常熟，那龙封台到晒甲坨不过四五里路，近得很。
而且晒甲坨这一带人口密集，又临近海边，极少猛兽。
赵南星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夜间天寒露水重，等到全黑之后，几人就回到屋中。
赵南星一天都没有找到关于芥子珠的线索，有些烦闷，晚间又喝了点儿酒，跟陈小二夫妻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想休息了。
正好此时栓子提着灯笼从外间归来，一脸兴奋的跟几人说起皮影戏，说得孙北辰脸上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连连后悔没有跟栓子一起去。
陈小二则夸了一句栓子回来得挺早，便没再多问。
到了晚间，赵南星正盘坐在西厢房炕上修行御剑九品功法，突然听到陈小二夫妇所在的东厢房传来一阵哭闹的声音。
赵南星赶快拍醒孙北辰，两人披好衣服，到东厢房去查看。
原来是栓子在哭喊，不过赵南星一见栓子就感觉不对。
栓子是个被海边日头晒得面色黑红的孩子，此刻脸上却带着异常的潮红，身上滚烫，两眼翻白，嘴里则不停的喊着“别过来，打死你”之类的礼貌用语。
陈小二夫妻正急得火上房，陈小二知道赵南星不是普通人，像见到救星一样，赶快求助。
赵南星先安慰了一下陈小二夫妻俩，随后掏出铜镜，借着油灯的光亮看了看栓子。
不过听陈小二说，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采珠。
采珠原本就是异常辛苦和危险的活计。
每年四至九月，要到河水最深的时候，捕蚌者用大木杆子插入水底，抱杆而下，在河床底部摸索河蚌。
取蚌出水后，剥开贝壳验看有否珍珠，一般情况下，捞上来一百个河蚌，都不见得有一个产珍珠。
就算河蚌里面有珍珠，往往也都比较小，不值钱。
只有那些个头较大，形状圆润，颜色淡金浅黄的珠子才值钱。
因为上都河、漆河一带每年六七八月份都是汛期，捕捉河蚌的人经常出事，算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赚钱的营生。
到目前为止，晒甲坨一带已经没有人再以捕蚌采珠为业，至于附近的村镇陈小二只说自己没有听过，却也不敢肯定。
赵南星一听，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请陈小二帮忙，带着自己跟孙北辰兄弟二人到附近村镇转悠打听。
为此赵南星还特意从身上摸出大概几两碎银，交给陈小二。
陈小二家中虽温饱不愁，却也算不上富裕，乡下人家做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地里还有些活计，积蓄都不会太多。
之前陈小二被韩端的人掠了去，卖的货物折了不少，银钱也丢失了些，还欠着永平县城陈嫂的钱，要是长时间帮赵南星打探芥子珠的线索，会耽误自家营生。
陈小二自然是死活不肯收，在院子里跟赵南星推推搡搡半天，结果还是从外面回来的珍大嫂爽利，当场就说，“兄弟让你收下你就收下，这个月你也不用干别的了，专心一意帮兄弟找东西。我就给你们拾掇酒饭，保你们天天有力气。”
陈小二一听媳妇发话，也不再多说。
赵南星忍不住对珍大嫂刮目相看，这女人彪悍是彪悍了些，性子却直爽干脆想得开。
晌午吃过饭之后，陈小二就被珍大嫂催着带赵南星等人去熟悉附近的村镇，一行三人出了门。
陈小二身为货郎，附近村镇都异常熟悉，带着赵南星就向漆河的方向前进。
三人都是壮年男子，脚程很快，加上秋高气爽，适合远行，原本半日才能到的漆河，三个人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赶到。
一路上陈小二为赵南星介绍附近村镇风土人情，偶有路过的村庄，就进去找熟悉的人打探是否还有捕蚌采珠的人。
到了漆河边上，赵南星就看到一条水色青绿，水流颇急，宽约四五十丈的河流从眼前流过。
河水清澈，跟自己后世在北方所见过的河流都不太相同，沙石很少。
河边处处杨柳岸，河中点点芦苇洲，偶见飞鸟，常见游鱼，令人心旷神怡。
“漆河还不算大呢，再往前几十里就汇入上都河，上都河才是大河，现在也得有两百来丈宽，要是伏天涨水，能有近千丈，过河可费劲了。”陈小二有些得意的说。
可惜就是没有打探到什么关于芥子珠的线索，就连捕蚌采珠的人都没找到，赵南星心中略带遗憾，不过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还是要慢慢寻访才行，今天出来就当是熟悉道路。
眼看着已经到后半晌，几人折返往晒甲坨赶，大概天刚刚黑的时候就到了家中。
刚进院门，赵南星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珍大嫂舍得花钱，羊肉饺子、野菜炒鸡蛋、各色炖菜、还有一条海鱼。
最开心的是陈小二的儿子栓子，这小子八九岁，长得虎头虎脑。
赵南星记得以前有句俗话，七岁八岁狗都嫌，说得就是这么大的小孩儿，力气不小人还不懂事儿，最是调皮捣蛋，招猫逗狗永不停歇。
此时才知道还要外加一个贪吃。
整个饭桌成了栓子和孙北辰一大一小两个吃货表演的舞台。
最后还是孙北辰厉害，羊肉饺子撑得栓子直哼哼。
吃完饭后，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面聊天，赵南星顺便跟陈小二了解附近各个村子的情况。
那边栓子坐不住了，瞟瞟天色，跑过来对陈小二和珍大嫂说，“爹娘，旁边龙封台今天夜里有皮影戏，我去看看。”
珍大嫂回了句没人有闲工夫带你去。
结果这小子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村里二柱子他们都是一个人去的，不过要把家里的灯笼给他用。
陈小二和珍大嫂夫妇被缠得没办法，就把灯笼交给了栓子，叮嘱他省着点儿用，看完皮影不要贪玩。
赵南星还有些担心，自己那个年代孩子都跟宝贝疙瘩一样，哪里舍得大晚上的一个人出去看戏。
陈小二笑了笑，说他走街串巷卖货偶尔也会带上栓子，这小子对附近的村子非常熟，那龙封台到晒甲坨不过四五里路，近得很。
而且晒甲坨这一带人口密集，又临近海边，极少猛兽。
赵南星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夜间天寒露水重，等到全黑之后，几人就回到屋中。
赵南星一天都没有找到关于芥子珠的线索，有些烦闷，晚间又喝了点儿酒，跟陈小二夫妻聊了一会儿之后，就想休息了。
正好此时栓子提着灯笼从外间归来，一脸兴奋的跟几人说起皮影戏，说得孙北辰脸上都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连连后悔没有跟栓子一起去。
陈小二则夸了一句栓子回来得挺早，便没再多问。
到了晚间，赵南星正盘坐在西厢房炕上修行御剑九品功法，突然听到陈小二夫妇所在的东厢房传来一阵哭闹的声音。
赵南星赶快拍醒孙北辰，两人披好衣服，到东厢房去查看。
原来是栓子在哭喊，不过赵南星一见栓子就感觉不对。
栓子是个被海边日头晒得面色黑红的孩子，此刻脸上却带着异常的潮红，身上滚烫，两眼翻白，嘴里则不停的喊着“别过来，打死你”之类的礼貌用语。
陈小二夫妻正急得火上房，陈小二知道赵南星不是普通人，像见到救星一样，赶快求助。
赵南星先安慰了一下陈小二夫妻俩，随后掏出铜镜，借着油灯的光亮看了看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