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朱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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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价值

    朱尔旦想将呼吸法教给妻子柯少荣,可是朱柯氏却固执的认为那所谓的修行方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竟拒绝了。

    朱尔旦看到娘子不喜,便就没有勉强,因为他知道修行是勉强不来的。

    到了晚上,老头子竟然是一个人回来的,看来今天竟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朱尔旦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给老爹请安,看到管家正恭敬的给老爹沏茶。

    朱尔旦一看这架势,心里不禁偷着乐,过去老爹喝个茶,一般都是自己拿着茶杯去厨房倒水,或者顶多喊儿媳过来帮忙续茶水。现在倒好,人家往那太师椅上一座,就等下人把茶沏好了再端到近前来,作威作福的架势倒是做的蛮足的。

    这时管家看到朱尔旦进来,便点点头称呼了一声少爷。朱父此刻正在用盖碗儿品茶,时不时用盖子撇着茶沫子,轻轻啜一小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撇见朱尔旦站在一侧不走,便猜出他肯定有事对自己说。于是便道:“洪升,你下去休息吧。”

    老管家立即答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朱尔旦见管家出了门,这才垂手站在老爹面前说道:“父亲。”

    朱父将茶杯放于案上,说道:“阿旦,你有什么事?”

    朱尔旦道:“父亲,儿子此番回来一直对小翠有些放心不下,很想去看望一下她,还望父亲成全。”

    朱父道:“哦……这样啊。你去见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她们住在余杭一带,就算坐船一来一回也要一些时日。”

    朱尔旦想了想道:“没关系,儿子过些天正好要去山东一趟,可以先从此地乘船前往余杭,与她会面。之后再走京杭运河,一路往北走水路倒也方便。”

    朱父问道:“你去山东何事?”

    朱尔旦道:“此次赶考时遇到的一些朋友,他们请我有时间务必去一趟联络感情。”

    朱父道:“嗯,你马上就要有举人出身,多交些志同道合的友人互相帮衬些,却不是坏事。”

    但朱父话音一转却又道:“可是此时离放榜之期尚不足一月时间,还是等到放榜之后在做打算。”

    朱尔旦只好点头从命。

    这次回来,朱尔旦和娘子久别胜新婚。而他也终于消除了之前内心的障碍,夫妇二人虽然谈不上举案齐眉,但也算是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就这样过了几天,朱尔旦已经习惯了家中的安逸。这一天上午却忽然听到管家洪升来报,说有客人登门前来拜访,并点名要见自己。

    朱尔旦虽然奇怪,却还是让管家将客人迎了进来。

    朱尔旦利用神念探查到有一个人走进院落,于是他便出了垂花门前去迎接。忽然一抬头便发现,这不正是前些日他在池州城遇到的那个丁前溪吗?

    这时,只见那丁前溪拱手说道:“朱公子别来无恙?”朱尔旦微微一抱拳笑道:“丁兄,你终于来了,有请……”

    二人进了正堂落座,管家想要张罗茶水待客,却被朱尔旦示意退了出去。

    朱尔暗想,喝茶是不可能喝茶的,对于这些人,他一点想要好好招待的念头都没有。

    那丁前溪却毫不介意,只是笑道:“拜见公子,老丁又来讨嫌了。”

    朱尔旦道:“何必谦逊,却不知道丁兄这次来又又有何见教啊?”

    丁前溪不慌不忙,却不急于说话,而是扭过头四周都打量一番才道:“这个宅子还是有些局促了,可惜在陵阳本地,却一时寻不到找不到比这里更理想的地方。”

    朱尔旦一听就明白了,之前这些事情果然就是老丁做的。那今次他过来,就像钓鱼一样,抛出诱饵见鱼上钩后估计就要收线了。

    但朱尔旦却大大方方的道:“承蒙丁兄照顾,送我良宅和佣人,我在这里道谢了。”

    丁前溪却道:“只是一点小意思,公子即将高中魁首,以后自当前程似锦,丁某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朱尔旦却忽然板起脸道:“你打着好大名号欺骗了众人,把我架在你的谎言之上而令我无法戳穿,你可算是你用心良苦。送的良宅佣人我苦于无法向家人解释澄清,只好暂且接受。但你送我白银几万两,朱某一个区区学子,如何挣得这等无妄之财?故我一锭未动,希望丁兄还是令人搬走为妥。”

    丁前溪却一笑道:“朱公子身价何值万两白银?这些不过身外之物罢了。”

    朱尔旦哼道:“你想架我在火上烤,少不得还要再加一把盐巴,而我为了家宅安宁,恐怕最后免不得只好就范,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不错。”

    丁前溪却连道不敢。

    朱尔旦知道对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便也不再和他废话,只是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丁兄此次前来又是何事?”

    丁前溪忽然身子前倾,双目紧盯朱尔旦道:“在下是要请公子出山,随我去拜见我的师父太公和尚。因为家师恰好遇到一事,急需像公子这等高人,方能解决……”

    朱尔旦看他欲言又止,便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丁前溪身子向前靠了靠,低沉却有力的说出两个字:“斩妖!”

    朱尔旦心下渐渐有所明了,却忽然问道:“为何丁兄认为我有斩妖之力?在下也不过是一普通的书生而已。”

    丁前溪神秘一笑,却忽道:“还记得王圣俞否?”

    朱尔旦道:“可是与我同船那人?”

    丁前溪道:“正是。那王圣俞虽然不堪,但却为人精明。那晚看到公子的所作所为,于是他本着将公子这样的人才推荐给太公和尚而博得好感的想法,却没料到他派出去的人通知了此地的管事时,而我老丁当时也恰好在场。”

    “当时,我正在四处的寻找奇人异士,却苦于找不到真正的高人。于是,我听到那人的描述后便立即决定前去拜会公子,但那日在酒楼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能细谈。而我也心存试探,不知公子人品如何,是否又有真才实料……”

    朱尔旦哼道:“所以你就一路派人迎来送往,还包住宿、送路费、雇马车……”

    丁前溪笑道:“正是那些事情,让我发现公确实是个人物,既不贪图富贵,也又不胆小懦弱……”

    朱尔旦道:“真是好算计,恐怕那路上的‘八大王’,也是丁兄的安排咯?”

    丁前溪颔首道:“其实那‘八大王’真的做过令尹,他虽是家师的好友,但奈何他虽然化形多年,却未掌握无上道法,有些实力低微……”

    朱尔旦道:“所以,你才当即决定好计策,做出那些事来,准备把我逼上山东。不过在下没想到的是,丁兄真是高人,胆子也如此之大,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让人假扮翰林院编修和朝中官员,来骗过本地一县官吏的?”

    丁前溪哈哈一笑道:“什么叫做假扮?那些人可是真正的如假包换!你以为随便假扮没有朝廷印信的话,地方官就会相信吗?”

    朱尔旦一愣,这点他还真没想到。如此一来,眼前之人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可真算是手眼通天了。

    片刻,他忽然说了一句:“丁兄也许高看我了,如果我实力不济呢?那你这等手笔岂不是白费了?”

    丁前溪手捻胡须微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都不一定能做成,但不妨交个朋友。我们这类人,能够活下去全得仰仗各种各样的朋友帮衬。公子不要太过看重身外之物,可能你并不知道自身真正的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