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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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残忍毁约

顾碧桑眼睛更亮了,“姐姐说的不会有错,我就说我不会买亏。”

云来附和着点头,抬头,却见秦逸舟神色怪异,嘴角隐隐**,她抚额叹息一声,“秦公子,你想笑就笑吧,不必这么辛苦地忍着。”

此话一出,秦逸舟果真捧腹大笑。

蓉儿跟顾碧桑两人一人抱着一只大花瓶,皆是一头雾水,不解他在笑什么。

四人有说有笑的当口,一顶黑色的软轿从他们身旁走过,帘子的缝隙里,一道锐利的目光带着冰冷的光泽扫过一脸囧态的云来。

云来回来王府的时候,全管家急急来禀:“王爷请王妃去一趟书房。”

她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而后拂袖走远。

除夕渐近,云来成天在王府外面玩,跟碧桑、秦逸舟等一起,逛逛街,催催债,闲的无聊了还能上赌坊里去长长见识,王府里的事情都是全管家在操办。

玉蝶妆倒是安分许多,很少踏出蝶落轩,府中下人都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亲生骨肉,也不敢怠慢她。

蓉儿偶尔跟云来碎嘴两句,说玉蝶妆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玉蝶妆害喜严重,王爷特意请了女大夫在王府里,专门照管玉蝶妆。

“小姐,你真的要让玉姑娘生下王爷的孩子吗?”蓉儿忧心忡忡。

云来一脸好笑:“难不成我要怎么办?把她的孩子杀死?”她摇摇头,“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云无极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她,玉蝶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说了会信他,就不会再怀疑这件事,虽然但是不清楚云无极到底对玉蝶妆是怎样打算的,云来却能笃信,云无极对玉蝶妆,绝非再有爱情。

蓉儿手法娴熟地给云来挽着漂亮的流云发髻,甜滋滋地说道:“殷将军昨日派人来信,说已经我姨母跟表弟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他要把姨母接到殷府过年。”

云来翻了个白眼:“万两黄金他都备好了?”

“没……还差了半数之多。”

“那他就休想通过讨好你姨母把你娶回去。”云来漫不经心地看着镜中浅笑嫣然的蓉儿,疑道:“你不会告诉了殷戒,我是如何打算的吧?”

蓉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云来满意地点头,摸了摸发髻,站起身来,“我看这天气阴冷阴冷的,这几天应该会下大雪,我昨天答应了碧桑,要去秦公子的新居里看看,你让厨房不必准备我今日的膳食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身望蓉儿,“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玩?”

蓉儿扯着绣帕,有些羞涩:“殷将军说要带我去看他练兵……”

女大不中留!

云来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让全管家给你备顶轿子。”

秦逸舟的宅院很有江南水乡的风味,楼台亭阁,曲水蜿蜒,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日,看上去也别样地青葱秀致。

云来往几间屋子里走了一圈,屋里的摆设一看就是出自碧桑的手,极其……独特……

顾碧桑在这里,俨然如女主人,指挥着下人给云来上茶水,眉开眼笑的模样,想来在秦逸舟的家里待得很开心。

云来给她出主意:“要不在除夕晚宴上,直接向皇上请求赐婚,招他为驸马?”

碧桑咬着手指犹豫不决:“姐姐,我不愿意勉强他,这些天跟他在一起,从未这么开心过,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心中,还是有你的。”

“你傻啊,先留住了他的人,假以时日,相濡以沫,他的心中自然会被你填满。”云来游说着,心里虽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秦逸舟如此卓越,也少有人配得上他,妹妹碧桑论人品家世,跟秦逸舟绝对是天作之合,重要的是,碧桑一片痴情,秦逸舟也并非完全无意,不然也不会默许碧桑在他的家中胡作非为。

秦逸舟跨进大厅,扬眉笑问道:“你们姐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

一见秦逸舟,顾碧桑想起刚才的话题,不禁脸一红,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去让下人准备糕点”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秦逸舟在云来的对面坐下来,笑吟吟地道:“你成天往外跑,王爷不会介意吗?”

云来假装生气:“秦公子是不欢迎我?”

秦逸舟脸上的笑痕扩大:“怎么会,我还求之不得。”

又是这样暧昧的语气,带着楚楚的殷勤,云来心里不安,心中挣扎了一下,咬唇道:“秦公子还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秦逸舟眉心一跳,笑意敛起,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来眼神清冷地直视他:“若是我毁约……”

他打断她的话:“无妨,我早知有这么一天,你既不能回去,那么我便来这里。”

他来京城,竟真的是为自己。

云来心里一惊,敛下了眸子,悠悠叹息,“你这是何苦,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既知道不能勉强,为什么又要撮合我跟碧桑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却还把她推给我,顾云来,你可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他的语气很是受伤,仿佛惊雷落在她的脚下,震得她一个哆嗦,急急辩解道:“不是……我……”

秦逸舟苦笑一声:“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是再无可能了,所以也顺了你的心意,慢慢地接受碧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偶尔地见到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的眼泪倏然砸下来,心里一片酸楚,不比赵怀安对她表白时,她的反感和恼恨,面对秦逸舟,她只觉得酸涩和愧疚。

“是我对不起你……”她泪如雨下,如若始终无情,当初何必青梅竹马言笑缱绻,她跟他的那七年,是一辈子都回不去的好时光,她珍惜,感动,却清楚地明白,那无关爱情。

秦逸舟摇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怜惜地抹去她颊边的泪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若是输给了先来后到这个理,还有情可原,但我们年少时便相识,你却无法对我动心,想来的确是我们有缘无分。”

门里的云来哭成了泪人儿,秦逸舟表情怜惜,黑眸也凝了泪光,门外的顾碧桑听了许久,眸光一点一点地沉寂下来,失手摔了手中的盘子,大步跑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