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坦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周显陡然摆正脸色，斗狂门主见状不惊反喜。
“既然公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再遮掩，你是体修者吧？”虽是疑问，却带着股无比肯定的语气。
周显冷哼，面色微沉：“是又如何？”
经历过万仙楼一事，他渐渐意识到，体修者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否则很容易给自己招来祸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与世俗趋同并进，必遭世俗打压排挤。
不过斗狂派这边他不用太过警惕，一则，斗狂门主明显示好于他，或者说示好体修者，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则，以他目前的实力，可以说稳吃斗狂派，哪怕情况有变，他也能轻松改写局面。
听着周显模棱两可的回答，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忽然起身朝着他单膝跪下，口中悠悠轻吟：“遵奉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事奉主旁，主上驱使，万死不辞，尽忠效命，生死无怨。”
“你干什么！”
周显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闪身躲到旁边。
“我这还没死呢，日子也不对，你上的哪门子坟？”
斗狂门主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目光直直的望着周显一言不发。
这一幕也着实惊到了一旁的秦武炎，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钟，秦武炎跟着翻身跪倒在地，高举抱拳躬身叩拜：“遵奉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事奉主旁，主上驱使，万死不辞，尽忠效命，生死无怨！”
那边还没解释清楚，秦武炎又跟着加劲儿，周显哭笑不得。
“你俩都有病啊，没睡醒还是脑子进水了？”
“回禀主上，我二人曾受万仙盟大恩，誓死效忠雷极仙尊，您既然是体修者，必然已经继承了仙尊道统，如今仙尊已逝，您自然就成了我等尊主。”斗狂门主认真解释道。
周显满头雾水不明就里：“你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主上或许还未得到真正的仙尊衣钵，但只要您是体修者，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主人。”
饶是以周显的心性，突逢此事也不免有种置身雾罩云山的感觉。
“你们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我这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
二人起身，却没有再坐下，分立两侧躬身垂头，周显实在不适应这种感觉，强行命令他们坐下，二人这才重新入席。
“你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周显脸色阴沉，眉毛紧紧拧成一团。
斗狂门主赶紧解释：“主上误会了，我二人怎敢心怀叵测，只是想追随主上而已。”
“是啊是啊。”秦武炎点头附和。
周显看了看她，又看看秦武炎，眉毛依旧不展。
斗狂门主虽是女子，但能成为一派之主，心思头脑绝对不一般，莫说周显这个还没出校门的愣头大学生，就算社会阅历颇丰的老江湖，也未必玩的过她。
不过转念一想，斗狂门主心思深沉不假，秦武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傻子，看他表情神态不像作伪，周显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想让我接受你们，给我足够的理由和解释，你很聪明，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属下明白！”
斗狂门主迅速整理了一番思路，随即娓娓道来。
“这件事还要从八千年前说起。”
她说着，周显认真听，经过一番叙述，周显总算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八千年前，修真界出现了一位绝世强者，无人知晓其姓名来历，只知那人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九霄雷霆降世，众人便尊称其为雷极仙尊，又叫雷极真仙。
雷极真仙修为通天，是修真界唯一的体修者，自创的《肉身成圣决》乃旷世奇功，仅凭肉身便能轻松抵御天道雷劫。
普通人若是有如此神功，不说敝帚自珍关门造车，起码也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但雷极真仙不同，他不仅公开了《肉身成圣决》的修炼秘法，还号召各大宗门联手组建万仙盟，教导修真者如何正确修行。
可惜，就是这样无私的一个人，却因其过于耀眼的功绩而引来仙界七皇宗的仇视。
七皇宗是仙界最顶级的七个仙宗，七位宗主个个都有通天彻地之能。
七皇宗认为仙界道统应该只有气修、神修两种，体修属于旁门左道入不得仙道殿堂，于是七皇宗主联袂下界打算惩处雷极真仙。
雷极真仙何许人也？虽无门无派，却有着一身惊天动地鬼神莫测的恐怖修为，双方一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那一战堪称旷古绝今的惊世之战，直打的天塌地陷江河逆流，修真大陆被外力强行撕裂成整整八块，之后七皇宗主从仙界引来天河之水试图将大陆整个淹没，还是雷极真仙以大神通移走破碎后的大陆，这才勉强护住大陆免受生灵涂炭。
那一战后，修真界元气大伤，雷极真仙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随着时间的更迭和岁月的侵蚀，那一段过往也慢慢成了历史，唯一留下的，便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以及雷极真仙所创的体修功法——肉身成圣决。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显眉毛轻轻一挑，随即发问：“既然肉身成圣决留了下来，为什么没有新的体修者出现？”
斗狂门主摇头：“关于此事猜测纷纭，有人说是功法最关键的部分被七皇宗主取走，也有人说当年雷极真仙并未将功法核心公开，这才导致八千年来始终无人能再入体修之道。”
“核心…”周显暗自思索。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功法就带在身上，按照功法指引，用五行材料在体内构建出五行聚灵阵，随后内天地就出现了，不灭金身自然也水到渠成。
难道功法的核心其实是五行聚灵阵？他猜测，却不敢直说，谁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结果。
“你们手上有肉身成圣决吗？”他问。
“有！”
回答的是秦武炎，说着，他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递给周显，周显接过，神念缓缓探入其中。
玉牌是修真界用于记录功法的方式，仅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会自动销毁，这样既能保证功法的隐秘性，也能方便修真者的修行，如果全部记录成书籍，估计就没几个人愿意看了。
神念很快将玉牌内记录的信息读取完毕，情况却并非他猜测的那般。
这部功法里同样有构筑五行聚灵阵的说明，甚至还有对‘金身提炼灵液’的具体描述，与他拥有的功法完全一样，可为什么没人能练成呢？
片刻后，周显神念收回，轻轻揉了揉眉心。
“主上，怎么样？”斗狂门主小心翼翼的问。
“一模一样。”周显坦言。
“一样？不可能吧，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修炼？”秦武炎满脸不相信。
周显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怎么，你觉得我有所隐瞒？”
一看周显发火，秦武炎连忙缩头：“属下不敢。”
“唉…”周显摇头叹息。
“其实我刚开始也以为不一样，都想好该用什么借口忽悠你们了，可仔细一看，这和我修炼的就是完全一样，连我自己都搞不懂原因，没想到你们居然怀疑我。”
“主上息怒，武炎心直口快，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斗狂门主在一旁打圆场。
周显无所谓的摆手：“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三人沉默下来，气氛变得稍显沉重，周显手捏眉心低头不语，秦武炎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的不停搓手，整个人局促不安。
过了半晌，周显突然抬起头：“秦武炎…”
“属下在！”
“呃，你叫什么？”他扭头看向斗狂门主。
聊了这么多，他竟然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斗狂门主也如梦初醒，赶忙回答：“韩梦影。”
“韩梦影。”周显默默念了两遍记住这个名字。
“你们的目的我算是知道了，无非是想要灵液…哦对，你们的叫法是洗髓灵泉。”
听到‘洗髓灵泉’这个名字，二人的眼睛瞬间睁大变亮，满怀期待的望着周显。
“灵液我可以给你们，但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我信不过你们，所以想跟着我，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主上放心，但凡主上有命，刀山火海属下也义不容辞！”
说着，韩梦影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鲜血尚未落下，就见她眉心处飞出一缕细若游丝的微光，瞬间融入血液，随即飘到了周显面前。
那微光乃修真者本命神魂，注入精血便可结成魂印，魂印若被他人摄取，本人性命将全在他人掌间，是修真界宣誓效忠最有力的证明。
神魂和精血离体，韩梦影脸色瞬间白了三分，气息也萎靡不少，周显不犹豫，张嘴将那滴精血吞下，精血随即进入内天地，被金身贪婪吸收。
吸收完精血，周显感觉金身明显变大了一截，他知道，这是精血中蕴含的灵力滋养所致，精血主人的修为越高，则灵力越浓郁。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给你的回报。”
周显随手从内天地取出一瓶灵液抛过去，韩梦影见状慌忙接住，拿到手后立刻牢牢攥在手里，贪婪的眼神看着玉瓶，喉咙忍不住来回蠕动了几次。
“谢主上赐恩！”
看到韩梦影成了，秦武炎更加按捺不住，赶紧也抽离出一丝神魂注入精血凝成魂印，可惜他的神魂本就有损伤，这一下直接搞的脸色煞白软瘫在地，要不是意志力还算坚强，估计都能直接昏过去。
将秦武炎的魂印吸收，周显也将灵液给了他一瓶，秦武炎不像韩梦影那么矜持，拿到手便迫不及待的一口灌下，精神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喝完，他还意犹未尽的又看看玉瓶，下意识的偷瞄了眼周显。
“怎么，不够？”他的小动作没能瞒过周显，周显冷哼一声故作不满道。
秦武炎赶紧摇头：“够了，够了。”
周显笑笑，随手又取出四瓶分给二人：“这算是补偿你们神魂的损伤，认真做事，好处自然少不了。”
秦武炎狂喜，拿到手再次喝光，神魂损伤的痛苦谁有谁知道，灵液恰好能洗髓伐骨滋养神魂，他当然忍不住。
一口气连喝三瓶，秦武炎的状态彻底恢复了七七八八，面色红润拳脚生风，就差给周显磕头道谢了。
“谢主上赐福，日后但有驱使，属下万死不辞！”秦武炎抱拳躬身，周显满意点头。
一扭头，却发现韩梦影没有喝灵液，而是将灵液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周显不禁好奇。
“你怎么不喝？”
韩梦影嫣然一笑：“回主上，属下修为快到瓶颈了，这些灵液想留着冲关用。”
“冲关。”周显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现在什么修为？”
“金丹七阶。”韩梦影答。
“七阶！”周显惊讶，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厉害！”
金丹七阶，这修为着实出彩，要知道极上派掌教才不过金丹六阶，韩梦影竟然比他更强，这份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灵液随便用，冲关的时候我给你护法，不光如此，以后每次修为提升都有好处。”
“这…”韩梦影登时怔然当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叩拜：“谢主上…”
“起来。”周显拳掌一动，操控着风将其托起：“我不喜欢动不动就磕头的人，只要你们诚心待我，我会拿你们当朋友，而不是下属。”
“主上…”
二人不说话了，眼中隐隐有微光在闪烁。
“好了，魂印收了，见面礼也给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们表示了？”周显拍拍手，将两人的思绪拉扯回来。
韩梦影不解：“表示什么？”
周显撇嘴：“废话，当然是诚意了，别说你不懂规矩。”
韩梦影到底是一派之主，脑子就是比秦武炎灵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主上请随我来。”
“不要这么称呼，难听。”周显摆手打断。
“那…公子？”韩梦影试探的说。
“你觉得我像是有钱家的傻小子吗？”周显连连摆手。
“那要叫什么？”韩梦影纠结了。
周显微笑：“叫我名字便好。”
周显陡然摆正脸色，斗狂门主见状不惊反喜。
“既然公子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再遮掩，你是体修者吧？”虽是疑问，却带着股无比肯定的语气。
周显冷哼，面色微沉：“是又如何？”
经历过万仙楼一事，他渐渐意识到，体修者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否则很容易给自己招来祸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与世俗趋同并进，必遭世俗打压排挤。
不过斗狂派这边他不用太过警惕，一则，斗狂门主明显示好于他，或者说示好体修者，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则，以他目前的实力，可以说稳吃斗狂派，哪怕情况有变，他也能轻松改写局面。
听着周显模棱两可的回答，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忽然起身朝着他单膝跪下，口中悠悠轻吟：“遵奉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事奉主旁，主上驱使，万死不辞，尽忠效命，生死无怨。”
“你干什么！”
周显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猛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闪身躲到旁边。
“我这还没死呢，日子也不对，你上的哪门子坟？”
斗狂门主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目光直直的望着周显一言不发。
这一幕也着实惊到了一旁的秦武炎，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钟，秦武炎跟着翻身跪倒在地，高举抱拳躬身叩拜：“遵奉天命，迎驾主上，从此以往，事奉主旁，主上驱使，万死不辞，尽忠效命，生死无怨！”
那边还没解释清楚，秦武炎又跟着加劲儿，周显哭笑不得。
“你俩都有病啊，没睡醒还是脑子进水了？”
“回禀主上，我二人曾受万仙盟大恩，誓死效忠雷极仙尊，您既然是体修者，必然已经继承了仙尊道统，如今仙尊已逝，您自然就成了我等尊主。”斗狂门主认真解释道。
周显满头雾水不明就里：“你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主上或许还未得到真正的仙尊衣钵，但只要您是体修者，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主人。”
饶是以周显的心性，突逢此事也不免有种置身雾罩云山的感觉。
“你们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我这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
二人起身，却没有再坐下，分立两侧躬身垂头，周显实在不适应这种感觉，强行命令他们坐下，二人这才重新入席。
“你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周显脸色阴沉，眉毛紧紧拧成一团。
斗狂门主赶紧解释：“主上误会了，我二人怎敢心怀叵测，只是想追随主上而已。”
“是啊是啊。”秦武炎点头附和。
周显看了看她，又看看秦武炎，眉毛依旧不展。
斗狂门主虽是女子，但能成为一派之主，心思头脑绝对不一般，莫说周显这个还没出校门的愣头大学生，就算社会阅历颇丰的老江湖，也未必玩的过她。
不过转念一想，斗狂门主心思深沉不假，秦武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傻子，看他表情神态不像作伪，周显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想让我接受你们，给我足够的理由和解释，你很聪明，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属下明白！”
斗狂门主迅速整理了一番思路，随即娓娓道来。
“这件事还要从八千年前说起。”
她说着，周显认真听，经过一番叙述，周显总算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八千年前，修真界出现了一位绝世强者，无人知晓其姓名来历，只知那人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九霄雷霆降世，众人便尊称其为雷极仙尊，又叫雷极真仙。
雷极真仙修为通天，是修真界唯一的体修者，自创的《肉身成圣决》乃旷世奇功，仅凭肉身便能轻松抵御天道雷劫。
普通人若是有如此神功，不说敝帚自珍关门造车，起码也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但雷极真仙不同，他不仅公开了《肉身成圣决》的修炼秘法，还号召各大宗门联手组建万仙盟，教导修真者如何正确修行。
可惜，就是这样无私的一个人，却因其过于耀眼的功绩而引来仙界七皇宗的仇视。
七皇宗是仙界最顶级的七个仙宗，七位宗主个个都有通天彻地之能。
七皇宗认为仙界道统应该只有气修、神修两种，体修属于旁门左道入不得仙道殿堂，于是七皇宗主联袂下界打算惩处雷极真仙。
雷极真仙何许人也？虽无门无派，却有着一身惊天动地鬼神莫测的恐怖修为，双方一言不合直接大打出手。
那一战堪称旷古绝今的惊世之战，直打的天塌地陷江河逆流，修真大陆被外力强行撕裂成整整八块，之后七皇宗主从仙界引来天河之水试图将大陆整个淹没，还是雷极真仙以大神通移走破碎后的大陆，这才勉强护住大陆免受生灵涂炭。
那一战后，修真界元气大伤，雷极真仙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随着时间的更迭和岁月的侵蚀，那一段过往也慢慢成了历史，唯一留下的，便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以及雷极真仙所创的体修功法——肉身成圣决。
听到这里的时候，周显眉毛轻轻一挑，随即发问：“既然肉身成圣决留了下来，为什么没有新的体修者出现？”
斗狂门主摇头：“关于此事猜测纷纭，有人说是功法最关键的部分被七皇宗主取走，也有人说当年雷极真仙并未将功法核心公开，这才导致八千年来始终无人能再入体修之道。”
“核心…”周显暗自思索。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功法就带在身上，按照功法指引，用五行材料在体内构建出五行聚灵阵，随后内天地就出现了，不灭金身自然也水到渠成。
难道功法的核心其实是五行聚灵阵？他猜测，却不敢直说，谁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结果。
“你们手上有肉身成圣决吗？”他问。
“有！”
回答的是秦武炎，说着，他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递给周显，周显接过，神念缓缓探入其中。
玉牌是修真界用于记录功法的方式，仅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会自动销毁，这样既能保证功法的隐秘性，也能方便修真者的修行，如果全部记录成书籍，估计就没几个人愿意看了。
神念很快将玉牌内记录的信息读取完毕，情况却并非他猜测的那般。
这部功法里同样有构筑五行聚灵阵的说明，甚至还有对‘金身提炼灵液’的具体描述，与他拥有的功法完全一样，可为什么没人能练成呢？
片刻后，周显神念收回，轻轻揉了揉眉心。
“主上，怎么样？”斗狂门主小心翼翼的问。
“一模一样。”周显坦言。
“一样？不可能吧，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修炼？”秦武炎满脸不相信。
周显瞥了他一眼，眉头微蹙：“怎么，你觉得我有所隐瞒？”
一看周显发火，秦武炎连忙缩头：“属下不敢。”
“唉…”周显摇头叹息。
“其实我刚开始也以为不一样，都想好该用什么借口忽悠你们了，可仔细一看，这和我修炼的就是完全一样，连我自己都搞不懂原因，没想到你们居然怀疑我。”
“主上息怒，武炎心直口快，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斗狂门主在一旁打圆场。
周显无所谓的摆手：“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三人沉默下来，气氛变得稍显沉重，周显手捏眉心低头不语，秦武炎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的不停搓手，整个人局促不安。
过了半晌，周显突然抬起头：“秦武炎…”
“属下在！”
“呃，你叫什么？”他扭头看向斗狂门主。
聊了这么多，他竟然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斗狂门主也如梦初醒，赶忙回答：“韩梦影。”
“韩梦影。”周显默默念了两遍记住这个名字。
“你们的目的我算是知道了，无非是想要灵液…哦对，你们的叫法是洗髓灵泉。”
听到‘洗髓灵泉’这个名字，二人的眼睛瞬间睁大变亮，满怀期待的望着周显。
“灵液我可以给你们，但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我信不过你们，所以想跟着我，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主上放心，但凡主上有命，刀山火海属下也义不容辞！”
说着，韩梦影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鲜血尚未落下，就见她眉心处飞出一缕细若游丝的微光，瞬间融入血液，随即飘到了周显面前。
那微光乃修真者本命神魂，注入精血便可结成魂印，魂印若被他人摄取，本人性命将全在他人掌间，是修真界宣誓效忠最有力的证明。
神魂和精血离体，韩梦影脸色瞬间白了三分，气息也萎靡不少，周显不犹豫，张嘴将那滴精血吞下，精血随即进入内天地，被金身贪婪吸收。
吸收完精血，周显感觉金身明显变大了一截，他知道，这是精血中蕴含的灵力滋养所致，精血主人的修为越高，则灵力越浓郁。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给你的回报。”
周显随手从内天地取出一瓶灵液抛过去，韩梦影见状慌忙接住，拿到手后立刻牢牢攥在手里，贪婪的眼神看着玉瓶，喉咙忍不住来回蠕动了几次。
“谢主上赐恩！”
看到韩梦影成了，秦武炎更加按捺不住，赶紧也抽离出一丝神魂注入精血凝成魂印，可惜他的神魂本就有损伤，这一下直接搞的脸色煞白软瘫在地，要不是意志力还算坚强，估计都能直接昏过去。
将秦武炎的魂印吸收，周显也将灵液给了他一瓶，秦武炎不像韩梦影那么矜持，拿到手便迫不及待的一口灌下，精神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喝完，他还意犹未尽的又看看玉瓶，下意识的偷瞄了眼周显。
“怎么，不够？”他的小动作没能瞒过周显，周显冷哼一声故作不满道。
秦武炎赶紧摇头：“够了，够了。”
周显笑笑，随手又取出四瓶分给二人：“这算是补偿你们神魂的损伤，认真做事，好处自然少不了。”
秦武炎狂喜，拿到手再次喝光，神魂损伤的痛苦谁有谁知道，灵液恰好能洗髓伐骨滋养神魂，他当然忍不住。
一口气连喝三瓶，秦武炎的状态彻底恢复了七七八八，面色红润拳脚生风，就差给周显磕头道谢了。
“谢主上赐福，日后但有驱使，属下万死不辞！”秦武炎抱拳躬身，周显满意点头。
一扭头，却发现韩梦影没有喝灵液，而是将灵液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周显不禁好奇。
“你怎么不喝？”
韩梦影嫣然一笑：“回主上，属下修为快到瓶颈了，这些灵液想留着冲关用。”
“冲关。”周显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现在什么修为？”
“金丹七阶。”韩梦影答。
“七阶！”周显惊讶，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厉害！”
金丹七阶，这修为着实出彩，要知道极上派掌教才不过金丹六阶，韩梦影竟然比他更强，这份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灵液随便用，冲关的时候我给你护法，不光如此，以后每次修为提升都有好处。”
“这…”韩梦影登时怔然当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叩拜：“谢主上…”
“起来。”周显拳掌一动，操控着风将其托起：“我不喜欢动不动就磕头的人，只要你们诚心待我，我会拿你们当朋友，而不是下属。”
“主上…”
二人不说话了，眼中隐隐有微光在闪烁。
“好了，魂印收了，见面礼也给了，接下来是不是该你们表示了？”周显拍拍手，将两人的思绪拉扯回来。
韩梦影不解：“表示什么？”
周显撇嘴：“废话，当然是诚意了，别说你不懂规矩。”
韩梦影到底是一派之主，脑子就是比秦武炎灵光：“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主上请随我来。”
“不要这么称呼，难听。”周显摆手打断。
“那…公子？”韩梦影试探的说。
“你觉得我像是有钱家的傻小子吗？”周显连连摆手。
“那要叫什么？”韩梦影纠结了。
周显微笑：“叫我名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