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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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银杜鹃,应该是个会经营的女子

我往嘴里送着甘甜无核的葡萄,听着她关回房门时自言自语着:“难道是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你脸上长东西了,因为她看到我了,她觉得你这个小妖精很厉害,居然私自接客了。”我不慌不忙地解释着,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啊!那你还不向她解释!我的清白!”她几乎是跳到**的,直愣愣的眼神,在说明她内心极大的冤屈,我听到她在喊我混蛋。尽管那没有声音,但是,我听得真切。这个女子是怪异的,对于一个想要投身青楼楚馆的女子来说,还会去在乎清白一词吗?

“为什么你这么笨,会被她发现呢?”

“不不不,她没有发现我,是我发现她而已。”

“……”

“喂,别瞪着我了。”我冲她做了个笑脸,“其实呢,刚躺在**的时候我都已经想好了。要是被她撞破了,我就说,我是你相公,刚好在惊仙居嫖妓,所以就不小心遇上了,然后呢,自然是来看看你啦。”

“你……”

“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解释对于她来说有用吗?何况,她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你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我知道这个傻妞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越是单纯的人,越是容易受伤。我不是个单纯的人,所以,我不会受伤。

“你叫什么?”

“凭什么要告诉你?”小妞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气冲冲的。

我耸耸肩,悠闲地提着双手在**叩击着响声,“那好吧,若是你不说,那我就……”

“就怎么样!”

我望向了窗台,浓密的树枝间,惺忪露出点点的水露,微微地摇摆着。回转过脸来,把某些事情隐藏,我对着她说:“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叫你小妞了。”

“什么,什么破名字,我不要!”

哪还由得她要不要呢,我要叫,她能堵着我的嘴一辈子么?

一转眼,我早已临身一纵,已经飞出了窗台。

脚尖轻轻地点在了竹林面上,顺势只剩下一个藏青的影子。

“小妞,爷以后再来看你!”

我好像听到小妞的声音,涣散着,许是隔得远了。她说,别说以后再见,就是以后的以后也不要再见。

若是不要再见,那就相见吧,我在心里说。

其实,那小妞居然死也不肯说她的名字,倒是很少有女人会像她这么地倔强。她发自内心的不顺从,突然让我有了一种好奇心,想要去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子,也许,这就是人的一种逆反心理。不想给的,却偏偏想要去争取。若是白白摆在眼前的,也便不会去怎么地放在心上。

这个小妞不知道,我一直在注意那扇浅窗方向的动静。虽然我听不到什么响声,但是,我总能感觉到在那个方向有一双眼睛,一直地盯着这里。不知道那个人针对的是这个傻傻的小妞还是我。

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我能感觉到在暗处的那个人有些起伏不定。匆匆告别了小妞,我便追了出去。

也许,能收获点什么。

竹林间,除了风细碎的声响,我丝毫不能感觉到任何其它的动静。难道,刚刚的是错觉吗?

还是,在暗处的那个人已经在我之前,隐藏了或是离开了。

“苏云公子……苏云公子”

老远地我就听到了银翠的声音,她长的娇小,声音更是娇细,让人有一种非常想保护的欲望。真奇怪,方才我这竹园间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人,此时,她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还真是时候啊。

借着一根微微弯曲的竹竿,我踏着青嫩的竹叶,从浓密的枝杈间潇洒地滑落。

袭风挽着长袍,卷起左边的一个角落,厚实的身材藏在藏青色的衣服间,微微地显露。

“送你的。”

我的手上正拿着一小簇鲜嫩的竹叶,带着露水的潮湿与晶莹。

银翠很激动,捧着竹叶不肯放手。

真是太容易满足的女人了,那不过只是一片不值钱的竹叶。也许,有些时候,女人要的并不全是金银珠宝,而是一份浪漫之下的心意。在某些时候,她们甚至会在一些微乎及微的问题上纠结上半天,却会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而又变得开心而跳跃。

女人,最善变的动物。

“谢谢公子。”

银翠把几簇竹叶很小心地捧在手中,像是拿了什么极其珍贵的娇花一般,很细心地捧着。她甚至是放在鼻尖的位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笑的时候,眼眸子细成了一道浅浅的印记。她说,苏云公子,真的好香啊。

香?我突然对这个概念有些许的模糊了。若是香的,为什么我一点都觉察不到呢。古人,应该没有人会说竹叶香吧?我嗅到的,只有与泥土间混杂的气息,那些属于大自然最原始的味道,就像是人们最初的欲望一般,同样地原始。

“遭了,姑娘要骂我了。她等您等好久了呢!”银翠几欲哭出。或是她太紧张自己的小姐了,或是她家的小姐并不怎么对她好。

我笑着宽慰着银翠,并让她在前面带路,心中却在暗想,这个银杜鹃,向来以高傲出名,不只今日是怎么的,居然这么着急想要见到我。难道是爷的风流之名早已入了这小娘子的耳,窜到她的心里。我在心里暗暗地贼笑着,我的艳福就在眼前。

到了门口的时候,银翠却“毫不留情面”地把我堵在了门外。

庭前落满的杜鹃花,被青嫩色的叶子簇拥着。小小的花朵,每一朵都是尽情地绽放着,簇拥在一起的时候,有如一朵巨大的盆花,开在视线里。

“这花,是惊心动魄的。”

我对着花,顺手摘了一朵。

银翠像是来了劲儿,看着我,含羞地说,“这些,可都是小姐亲自种的哦。小姐平日里就喜欢杜鹃花,也常说自己的命就如这些杜鹃一般,生在的是山野之中,到了哪也便能够活。”

说到最后,银翠的声音便已经越变越小了。

这个话题是有些沉闷的,我试图找些轻松点的东西来谈谈。

我没想到,倒是银翠先转移的话题。她笑着看着我,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似乎刚才那哀伤的事情根本没有被谈及。

“公子,照规矩,您是要拿出请柬的哦。”银翠调皮地笑了笑,两道弯眉,纤细如月沟。

请柬嘛,我自然是有的。拿就拿呗。我在身上摸索了大半天,却仍旧没有发现请柬的影子。难道是刚在那小妞的房间时,弄丢了?不会是还躺在小妞的**吧。也罢,我无奈地拍了拍胸脯,求救地看着银翠。

她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公子快进去吧,刚刚是逗您玩的,只是请柬的事情,千万别让小姐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难道银杜鹃是个易怒的女子吗?从打理这花圃的心情来说,我总是觉得这是个会经营的女子。

我感激地看了看银翠,推门而入。

“你不进去吗?”

银翠立在门口,不动分毫。

“小姐就在里面,苏云公子进去就可以看到了。银翠自然应该是守在外面,有什么吩咐,公子就叫我好了。”

我自然是不大愿意让银翠也跟着进去的,与银杜鹃的两人时光里,多出了一个人,总是会觉得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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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薄雾从山水屏风的后面缓缓地溢出,一阵**之气弥漫在整个厢房之中。突然想起一种感觉,叫做欲仙欲死。

有诗云,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而此时我更觉得,这屏风间的杜鹃,更像是极尽了一种难得的妖娆。白纱的质地,又遭了一层浅浅的诗意。子规啼血,这血,是否又可以看做另一种惊魂之美艳呢?

我的心,开始了一场异常激烈的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口,不断地涌动,也许那个东西叫做最原始的欲望。古人常说,男人是半人半兽的,在他们的身上有最原始的兽性。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有兽性的,但是请允许我说明一下,即便是兽,也是一头帅帅地有人性的兽。

我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屏风的背后,那个**的女子,拥有如何倾绝的撩人身姿。雾里看花,花更娇,水中望月,月易迷。

她,正在沐浴。

杜鹃花的碎末,洒了一地,沾着温热的清水。

屏风里的女子,舒展着她轻盈的身子,半露着修长的翘腿,戏着木盆间来回涌动的温水。落在屏风间的香影,斜斜地更显修长。

我禁不住触摸着屏风上那个若有似无的香影,就像是触摸到了一个鲜活的灵动肢体。一丝焦渴的感觉在我的心底熊熊燃起。虽然我没有亲身接触到水温,但是,我清楚地感觉那滚烫的热水,有如浴血的展翅凤凰,在不断地升腾,不断地灼烧。

升腾的是我体内无法再压制的滚烫血液,灼烧的是我心口按耐不住的心跳。

“苏云公子……”

好一声娇吟,恰如一片多情的杜鹃,生生地扯了一下他的心。我没有答,不是不想去答,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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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