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逆天的研究部(四)
第107章 、逆天的研究部（四）
在齐利的注视之下，徐阳打完了给校长师父的电话，幸好地是，虽然他的手机在战斗中毁坏了，但是残骸却被经验丰富的齐利带了回来，存储卡和sim都完好无损，相应地，存储在卡片中的手机号也没有丢掉，只需要借一部手机换上卡片就可以给校长打电话了。
没有上过“间谍与反间谍技巧”课程的徐阳理所当然地没有瞬间记忆、记忆保存等能力，手机号只是存储在卡片中，他并没有背下来。
徐阳取出卡片，把手机扔还给齐利，顺便问了句：“学长，手机损坏了给怎么办？学校会给补发吗？”
齐利没在意地说了两句：“写个报告和旧手机一起交上去，学校调查一段时间确定手机损毁的原因后就可以补发了，如果你能够去研究部的话，估计在那里随便说声就能拿到特制版，功能强大多了……”然后便提起精神头问回去：“刚刚电话里，校长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徐阳也有点茫然，“只是告诉我说让我去校长办公室，校长就在那里……学长，你说会不会……”
“放心，校长不是生你气，这就是答应了，他会带你去研究部的，不过记得机灵点，校长问啥你好好回答，绝对绝对不能说谎。”
“嗯，当然。”徐阳点点头。
校长办公室，第一行政楼十楼1001号，徐阳已经来过一次，这次来也算是轻车熟路，没费多少功夫就到了。
当然，他也不敢多费工夫，校长在办公室里等他，怎能不紧赶慢赶。
整理衣服，轻轻敲门，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浑厚的“请进”，徐阳才推开厚重的木门，迈步走了进去。
那个面带微笑的老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温和地看着门口的徐阳，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坐下。
徐阳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觉得鼻子发酸，有点想哭，尽管强忍了回去，但心里还是那么委屈和惬意。委屈和惬意，似乎不会同时出现，但这种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感觉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徐阳心中，那是一种很常见的情绪——所有的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之后，回到家里依偎在父母怀里时，都是这样既委屈又惬意。
桀骜的帆船敢于搏击任何凶猛的波浪，但港湾却可以让它安稳入眠。父母是孩子的港湾。校长是所有鹿门学子的大家长。
校长温和地看着他，目光锋利依旧，却像是带上了温暖的阳光，明亮而不刺眼，轻易地就击穿了徐阳所有的防御，看破了他的内心。校长微笑着，没有询问电话中徐阳说的“瞒着您的事儿”，而是说道：“孩子，我听说返校前你遇上了两个半人，还受了重伤，能跟我说说具体过程吗？”
徐阳却一方面惊讶于自己的脆弱，一方面沉浸在混杂的情绪中，听到校长的询问，有点委屈，有点安心，有点羞耻，也有点骄傲。羞耻自己受重伤的弱小，骄傲自己能打败雷电的强大。
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中，徐阳一点点地详细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从广场偶遇到小巷追袭，从楼顶对峙到激烈交锋，从手臂斩断到斗智斗勇，一直到自己暗藏杀招战胜雷电，然后山姆突然杀出，直到自己被齐利所救为止。当然，那个什么“丝逆袭计划”这么潮的东西就不用多说了，要体谅老人嘛，不能说太多流行的东西，嗯嗯，你懂的。
校长细细地听着，神色也在渐渐改变，从最初的温和变得越来越冷峻，他不时发问，探究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却又没有丝毫在意徐阳小心翼翼说出的轩辕剑模拟、肉虫世界。直到徐阳讲完之后，校长微微合了合眼，再睁开的时候，目光中的阳光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斩裂山巅的锋利神采，神目如电。
“我大致已经知道了，能肯定是日本那边的组织做的，自助共进联合会……看来，我要跑一趟了，三年没去日本，已经有人忘记我了吧。”
徐阳虽然不敢直面师父此时镇压天地的威势，却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师父，这个自助共进联合会是什么来历？您是怎么断定是他们做的呢？他们又为什么要找齐学长的麻烦？”
一连串问题问了出来后，徐阳才觉察出自己的不对劲。既然面前的人正散发出无可匹敌的气势，为什么自己却仅仅为解疑惑就随意提问呢？自己从来都不是你那种傻大胆，更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啊！这只可能是因为……自己虽然敬畏校长师父，却不害怕他。不是自相矛盾，也不是绕口令，这是真实的感受，敬畏的是那传奇的经历、重于泰山的威望和堪称无敌的力量，但徐阳不害怕这些东西。
他知道，这些东西只会是自己的守护神，而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就像孩子会敬畏严厉的父亲，却敢于在父亲身边撒娇。
想明白了这些心理感受，徐阳却没有当回事。校长本就是鹿门的守护神，甚至被誉为中国能力者的守护神，世界各地对校长敬畏濡慕的人不知凡几，更何况校长还是自己的师父，虽然徐阳不知道校长的具体年龄，想必也没人知道，但至少也不会低于百岁，这种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崇信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朴素理念，自始至终，校长就把徐阳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他会产生这种濡慕之感太正常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
然而，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去依赖任何人……徐阳，还差得很远。
校长在徐阳思索的时候，就已经简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自助共进联合会是日本的一个复古主义组织，有着深厚的能力者北京，近年来和美国的一个能力者研究机构达成了深度合作协议，《合金装备》系列造神计划就是他们的重点项目。雷电和山姆这两个半人都是合金装备系列计划的重要成果，我就是由此而推断的。至于齐利，他去年的前半年去日本出了趟任务，现在看来是妨碍到自进会的行动了，所以这些人才来设局对付齐利……不过，他们太托大了，只要齐利心态不出问题，合金装备系列计划造出来的五个半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战胜他，真神打的力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徐阳边听边点头，虽然还想问一下齐利到底做了什么任务妨碍到了自进会，不过看到校长还要说什么的样子，便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等着。
赵子珩顿了顿，缓缓收起了吞吐天地的雄伟气魄，微笑再次回到脸上，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徐阳身边。徐阳慌忙站了起来，他修长的身材站在身高两米多的校长身旁，显得有些可笑。校长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力量，又很柔和。
“孩子，你做的很不错，仅仅经过了半年的短暂学习，就已经可以战胜一个颇有名气的半人了，很显然，你天赋极高，这让我很高兴。今年我还是比较忙，没有太多时间教你，所以我请了三个特别指导教师分别来帮我教授你的巫师能力、术士能力和使徒能力，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的。”校长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发自内心的开心。
徐阳眼睛一动，问了句：“师父，那会是谁来教我的术士课程呢？还有巫师和使徒都是谁？”
“这个我们边走边聊，既然你要去研究部做事，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哈哈，这里到研究部的路可不近呢。”校长笑了笑说道。
“研究部？呃，师父你同意了？”徐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校长又拍了拍徐阳肩膀：“当然，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只不过研究部里面有非常多的重要物品，有的非常危险，有的很有价值，所以它的防御规格比较高，第一次进入的话必须要我亲自领着才可以进去，现在咱们就走吧。”说着，校长就转身向一边的墙壁走去。
站在墙壁前一米多的地方，校长看着这墙壁前的高大书柜，朗声说道：“s级权限赵子珩申请进入研究部，请开启第二通道。”
嘀的一声，墙上一处突然凹了下去，伸出一只黑色的探头，探头上放射出一道扁平状的绿色光幕，在赵子珩的身上缓缓来回扫描了两遍，然后探头关闭，收了回去，不知何处发出了机械僵硬的电子合成音：“权限符合，验证通过，申请正在提交……提交成功，s级权限持有者赵子珩先生您好，申请通过，第二通道即将开启。”
在徐阳的目瞪口呆之中，书架从中间分开，然后墙壁轻轻向前平移了几十厘米，接着左右打开，露出了藏在墙后面的钢铁大门。一声哧的排气声，钢铁门也在气压阀关闭后左右分开，再后面则是一个上下贯通的竖井，一个银亮钢铁制成的箱子从上面缓缓降落下来，落到两人面前。
原来这是一部**的电梯。
电梯门打开，校长当先迈步走了进去，回头看看还在发愣的徐阳，招呼了一声：“还不过来。”等徐阳也上来之后，再次朗声说：“准备完成，可以运行。”
“运输装置即将运行，请站在正确位置……开始运行。”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同时，电梯门关闭，挡住了徐阳看着外面的视线。
怪不得齐利说没人能闯得进研究部，原来通往研究部的通道就在校长办公室里啊。想必齐利也去过研究部，见过这个场景，不说这电梯有多么隐秘，只需要想想守在电梯前的人是代号“武圣”的使徒之王，怎么可能有人闯得过去！
不过说起来，这装置叫第二通道，想必还有个第一通道了，不知道那里是多么的高科技化啊。徐阳虽然早就生活在了鹿门，也早就知道鹿门的社会影响力有多么大，能力者们有多么强，但在这里除了生活很舒适之外，却从没见过像是电影中那样的高科技，如今见识到了，不由得对研究部有了更深的期待。
“孩子，你刚刚问我指导教师分别是谁对吧？我就给你稍微介绍一下吧，三个人都比较特殊，都是鹿门的骨干人物，你既然是我的弟子，就有义务熟悉这些人，否则将来轮到你挑起重担的时候，会举步维艰的。”校长见了徐阳吃惊的样子，只是不在意地笑笑，接着便说起了刚刚的话题：“巫师课程是个新老师，叫楚云凡，他是你已经毕业了的学长，现在是执行部的副专员，在概念模因方面有极高的造诣，专门来指导你这方面的学习。”
副专员是执行部的一个等级，或者说职称，完全视任务成绩而定。执行部里面有四个职称，从初级到高级分别是实习生、资深者、副专员和专员，他们之间并没有上下级关系，职称只是看任务完成数量和任务完成率综合评定出来的，与工资直接挂钩，但却与地位没什么关系，执行部的十二个专员里面，既有担任重要职位的行政人员，也有独来独往只为赚钱的任务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任务完成的数量和成功率远远超过其他人。这方面的知识，作为八卦王罗婶婶的好兄弟，徐阳表示没有不知道的。
校长淡定地继续说了一段让人不淡定的话：“关于楚云凡，你要注意的方面有两个，第一，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第二，他很聪明。”
徐阳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精、精神疾病？！开什么玩笑？还很聪明？精神病很聪明，这几个意思啊？
“不过你不用担心，平常大多数时候楚云凡都像他的名字一样，比较平凡普通，只是在巫师能力上有一手而已。楚云凡有双重人格，他副人格的思维方式非常严密独特，当他处于副人格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智者，这点你要注意一下。”
双重人格？给跪了有木有！这还叫不用担心？疯子不可怕，一个超级聪明的疯子，想想就觉得心底发寒啊，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个，我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能得罪他，不是怕了他，只是跟疯子抗争的人，能比疯子正常到哪去？徐阳心底暗暗地想。
校长温和地看了看徐阳那张分明写着“我要担心”的脸，开始说第二个人：“至于你使徒课的老师，倒不是新面孔，他就是你现在使徒专业课的教授，吕旭鹏。或许你还不知道的是，吕旭鹏是你的三师兄。”
“三，三师兄？我还有师兄？”徐阳有点愣愣地问。
“哈哈，从我收第一个弟子算起，至今已经有一百来年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弟子呢？算起来，你是第十三个弟子，吕旭鹏当然是你三师兄了。”
“啊？没想到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师兄……那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师兄了？他们都在做什么呢？”徐阳问。
赵子珩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微笑也突然冷了下来，尽管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但徐阳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
“你的师兄……现在，我的弟子只剩下老三、老五，还有你老十三了。其他的，都不在了……”
看着师父陷入了某种情绪中，表情时而伤感时而狰狞，徐阳没敢说话打断。
这个运输装置和普通电梯不同，下降的速度非常慢，但这么长时间也已经从地上几十米运行到地下几十米了，就在此时，电梯停顿了一下，然后，居然开始从上下方向运动变成了前后方向了。
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电梯，果然是特殊的运输装置！
铁箱的震动也让校长收回了心思，他洒然一笑，和徐阳说道：“孩子，有没有害怕啊？你的师兄们，有那么多都去世了……能力者的世界，就是这么危险，而做我的弟子，就要一直冲锋在抗击灵类的最前线，战死沙场才是最可能的归宿，就算是我，也不一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这样的世界，你害怕吗？”
“师父，我怎么可能会怕这个？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把灵类都赶尽杀绝的！”徐阳瞪大眼睛，神色坚定，心中暗暗嘀咕，怎么可能不怕，说的这么恐怖，要是过去的我，来鹿门之前的我，甚至是几天前的我，都会害怕……如果不是现在开始向强者之心进发，即使害怕也不会退缩，想必早就心底发颤了吧。
唉，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个强者之心真不容易，心底确实有点发颤呢。算了，说点别的吧。
“师父，那最后一个呢？教术士课程的老师是谁啊？难道也换了新老师吗？”徐阳到这个时候，近乎明白地问出了这样的话。虽然李清漪已经和徐阳说过，会是她继续教课，不过真正说话管用的人却是自己的师父，师父不同意，换了谁说也不好使啊。
赵子珩似笑非笑地看了徐阳一眼，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笑呵呵地回答：“放心吧，没有换人，还是你的学姐。”
徐阳低了低眼睛，嘟嘟囔囔地说：“要真是‘我的’学姐就好了……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