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之叶清篇
字体: 16 + -

第56章 丢失的记忆3

第五十六章 丢失的记忆(3)

曲希瑞仔细替展令扬诊断后,松了一大口气宣布喜讯:“令扬的伤无大碍,只是皮肉外伤,过些时日就没事了。”

“会不会留下疤痕?”向以农掩不住心中的担忧,急急地问。

他可见不得展令扬身上有一丁点儿瑕疵,那会令他抓狂,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拳头,会不会失控得擅自去“拜访”赫尔莱恩的下巴!“应该不至于。”曲希瑞了解向以农的心情,轻拍他的肩膀安抚他。

向以农回握曲希瑞友善的手,交握间,-股熟悉又陌生的暖意流窜其中:“我们要去哪里?”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征询伙伴们的意见。

顿时,五个人全陷入沉默。他们一心只想把令扬带离险境,压根儿就没想到离开布兰登堡后该藏身何处。

如今静下心来一想,才发现他们竟无处可去!

光是白虎门的势力就让他们无所遁形,何况白虎门还有四个强大有力的同盟组织──青龙、朱雀、玄武、麒麟四门。

别说五大组织联合起来,只要其中之一发动全面搜索,不出半天就可以找着他们!

他们五人被抓回去事小──打从他们计划将令扬带离布兰登堡那一刻起,他们就彻底觉悟了。

可,令扬被带回去就非同小可了! 更新第五十六章 丢失的记忆(3)

当此危急时刻,他们最需要的是寻求一个足以和五大组织抗衡的强人势力庇护,而且那个强人势力必需是会不惜任何代价来保护令扬才行……“别告诉我,你们想去找展初云,我不会答应的!”雷君凡先一步表态。他相信眼前的伙伴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我也不赞成”安凯臣出乎雷君凡意料,附议:“我不相信那个男人”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展初云。

“没错!一个明知自己的外甥沦为敌方的人质,却始终不闻不问的无情男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了向以农也投反对票。

“那找展御人如何?”曲希瑞虽然心中极不愿意,但为了展令扬的切身安危,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那更不行!”没想到他忍痛割爱的提议居然遭到伙伴们一致的反对。

南宫烈语气决绝,明言:“虽然我不信任冷血无情的展初云,但我更不相信会以年轻男子当赌注的变态!”他不会忘记展御人在圣罗伦斯号上的所作所为。

走投无路让他们再度陷入沉默。

向以农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服气,终于忍不住爆发:“难道我们一定得靠别人?难道我们就不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令扬?我们就这么没用、这么窝囊吗?”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一直沉默着的叶清开口了。 更新第五十六章 丢失的记忆(3)

“清?”五人一齐看向他。

咦?他们叫她什么?清?为什么会这样理所当然的叫她?她是门主夫人,他们的主子才对!

“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

“我该转向哪个方向?”柴可夫──司机安凯臣以行动支持叶清。

然后,叶清就在大家相信的目光下,说出了开往异人馆的路线……

经过一个小时的飞行,“要降落了!”安凯臣说着便停止盘旋,目标朝后院全速下降。

“为什么开往后院,不直接降落在正下方的前院里就好?”雷君凡眼尖地问。

这话问倒了安凯臣:“我也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往后院方向开──”

安凯臣话未竟,向以农便大大地吹了一声口哨,啧啧称奇:“哇塞!你真神,居然知道后院有个停机坪,难怪你会往后院开!”

“我是很想吹捧自己很神,可惜我并不是未卜先知后院有停机坪才开过来的。”安凯臣自己也对这个意料外的偶然感到纳闷。

虽说他事先不知道如此不起眼的后院有停机坪,可是发现时,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反应不是“怎么有”而是“果然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相信自己应该是头一遭光临这幢破屋——这么破的房子如果他曾来过,不应该会忘记才是。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门主夫人会带他们来这里?

安凯臣看向叶清,可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挨着展令扬睡着了……

当直升机下降一半时,南宫烈脑中倏地警铃大作──“小心,有危险!”才说着,他们已经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击!

幸好安凯臣反应够快,及时攀升至攻击范围外才逃过一劫。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打趣地戏谑:“这破屋外观看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居然暗藏玄机。这样的话,就不怕别人找上门来。怪不得清会带我们来这里!”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屋子对咱们是最安全友善的。”这话说得连南宫烈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他们分明遭到来自破屋的攻击呀!难道是他的直觉出了问题?

雷君儿注意到安凯臣的异状:“怎么了?”安凯臣认真得有些骇人:“我想下个赌注!”

雷君凡摊摊手不置可否,安凯臣并不在乎雷君凡的反应,自顾自地讪笑:“如果我说我知道解除来自破屋攻击的方法,你们信不信?”

曲希瑞四人互睇一眼,挑明道:“你想冒险就管放手去做,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安凯臣酷酷地微扬唇角:“坐好了!”

但觉一阵剧烈震动,直升机便疾速下降,再次挑战破屋的防卫攻击!

触动破屋警戒之际,安凯臣从容不迫地在随身携带的自制万能摇控器上,输入一组密码,朝破屋屋顶的雷达发别讯号。

结果他们真的完全未遭攻击,顺利地降落在后院的停机坪上。

危机解除,曲希瑞忍不住凋侃安凯臣:“我说大功臣,你什么时候也练就了第六感神功啦?”

安凯臣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一定不信,我觉得这屋子的警备防卫系统是我没计的。”

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惹恼了安凯臣:“我知道这很荒谬,可是解除攻击的密码长达十五个数字,我却一次就输入正确,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寻常的发言引起伙伴们的注意,向以农也认真起来,不再蛮不正经地吹口哨。

“这的确值得好好研究,不过咱们老是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咱们也该稍事歇息养足精神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挑战,所以我建议咱们先进屋子里休息,由我来烧一桌好菜祭祭五脏庙,诸位意下如何?”曲希瑞摇晃握在手中的一把菠菜,充满善意地笑道。

“你哪来的菜!”雷君凡问。

“你确定你会烧菜?王于殿下。”向以农也问。

“菜当然是刚从那边的菜圃拔起来的,瞧,很新鲜呢——”

“你怎么知道那边有菜圃?”雷君凡敏锐地打断曲希瑞。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是我亲自栽培的实验菜圃耶!而你们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出自那个菜圃,且全是我烧的,你们说我会不会烧——菜……”曲希瑞陶醉不已地说了一大串话后,才意识到自己一番话的古怪。

向以农不禁低咒一声:“老天!难不成这幢破屋有什么魔法,咱们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离奇事件?”

“叫醒清问一下不就明白了?”向以农说着就向叶清行进——

不了被南宫烈拉住,“我觉得还是不要叫醒她比较好。”

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如果把她吵醒了,后果非常严重。

“那不叫醒她我们怎么进去?”

安凯臣双手各执一枪,准备攻坚:“攻进去便是!”

明智的提议马上获得伙伴们一致通过,凝聚成共识。

不用说,横阻在他们眼前的“路障”就是门!

南宫烈自告奋勇地说:“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入口附近还有机关,所以由我来闯关,凯臣,你帮我护航。”

“还是由我来吧!若论开锁,我相信我的开锁技术铁定比你的第六感管用。”向以农硬是把风度翩翩的南宫烈挤到一边去。

他野蛮不讲理的霸气迫得南宫烈不得不让贤。

于是在安凯臣严阵以待的护航下,向以农步步为背地挑战“门关”。

手拿菠菜的曲希瑞和让贤的南宫烈也没闲着,两人负责把风注意周遭的动静。

雷君凡则守在直升机旁,保护睡在里头的展令扬。

原以为等着他们的会是不下于空中袭击的战斗,出乎意料,他们并未遭受任何攻击门便自动开启了!

倒是要踏进室内时,里面飞来一只外形像驼鸟的机器鸟,在他们眼前一面盘旋一面不停地重复道:“说出通关密语,否则将遭天罚!喔呵呵呵!”

照理面对敌人应该小心应战,可这只驼鸟形机器鸟顾人怨的说话语气实在像透了展令扬──一样那般惹人嫌却不讨人厌──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戒备。

向以农凌厉的鹰眼,在驼鸟形机器鸟肚子捕获了意外的线索:“哇靠!我说凯臣,没想到你的演技如此精湛,连我这个演戏天才都被你唬过去了,佩服佩服!”

“没事不要乱发癫,难看!”安凯臣简洁有力地回道。

“你就别再假了,瞧!机器鸟肚子上写了什么,”火鸟12号,凯臣制造于x年x月x日x时x分x秒,“你怎么说?”

安凯臣比向以农还吃惊。“我才想问哩!”

曲希瑞提出了不错的主意:“有个方法可以马上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陷阱,解开通关密语。”

安凯臣斟酌了一下,决定接受曲希瑞的建议。

一静下心来,脑海便自然而然地浮现一长串文字,原本斗志高昂的安凯臣突然没力地重重一叹:“我可以改变主意,不要解开通关密语吗?”

“是不是和令扬有关?”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再度发挥作用。

安凯臣以面无表情代表默认:“这里八成是令扬那小子的势力范围……”

“这番断言等你;顺利解开通关密语冉下定夺,毕竟在浑沌未明的状况下掉以轻心是兵家大忌。”曲希瑞提醒伙伴们,再怎么说,他们现在是处于潜逃的状态,凡事小心准没错!

安凯臣被说服了,重新提振斗志尝试解开密语,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沉淀自己的心绪后,才朗声背诵刻印布脑海里的那一长串令人没力的文字:“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令扬,我最最爱你了!”

“喔呵呵呵!别尽说些人尽皆知的事实,快进来!”驼鸟形机器鸟丢下这么一句讨人厌的回答后,便一路“喔呵呵呵!喔呵呵呵”地飞走,不再搭理他们。

答案出来了!可是安凯臣却被好几道古怪的视线包围。

安凯臣没好气地低咒:“所以我才说放弃解开密语的!”

“不过这至少证明两点,一是你和令扬那小子确实以前就认识了,且交往甚笃、经常出入这幢屋子,否则依你的个性不会轻易替人做这些特别服务,不是吗?二是令扬那小子和清早就认识了,不然她不会带我们来这里。既然她会带我们来这里,一定是知道你和令扬的内幕。”这番话向以农说得有点酸,语气里有更多的不是滋味。

曲希瑞了解地抱起展令扬说道:“咱们先进屋子里再谈吧!该是我替令扬做第二次诊疗的时间了。”

“那就进去吧!”雷君凡不知何时已把叶清抱到门口和伙伴们会合。

方踏进屋内,五个好伙伴便全都呆住了这……这是……

呈现在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看得他们目不转睛、久久无法言语。线条明快却洋溢着温馨感的客厅采光非常好,靠近后院的是一大片玻璃墙,相邻的两面墙,一面摆放着音响、dvd、喇叭和一架超薄屏幕的电浆电视,另一面墙上则挂着一帧超大型照片。

照片里的主角正是他们七个人!

每个人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满不在乎的笑容里,逸泄着年轻特有的狂放潇洒,围绕在他们周遭的是互信互爱、惺惺相惜的深厚情谊以及层羡煞外人却打不进去的心灵相契。

向以农静静地走进客厅,凭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碰触音响边的壁面,被碰触的壁面开始缓缓移动,展露出潜藏于墙壁后的另一片洞天。

不可思以地,墙壁后居然满是dvd向以农随手取出一片播放,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再一次震撼了他们。

画面里的主角依然是他们几个——

他们是在动物园里,曲希瑞正在对-只红毛猩猩进行催眠实验,南宫烈在一旁替他把风,雷君凡偷溜到大象的栅栏里,对着大象的皮猛地搓呀搓的。

叶清则躺在大象的背上舒舒服服的睡觉。

替雷君凡把风的安凯臣忍不住问:“你真的相信清做梦时随口一说的话吗?认为利用搓大象坚韧的厚皮可以提高点穴的功力?”

“一开始不信,不过玩一阵子后发现当真管用耶!”因此雷君凡更加乐此不疲地猛搓不休。

“可是你的行为看起来好象在虐待无辜的温驯动物呢!”雷君凡大大不以为然地反驳:“你看清楚点,象老兄他看起来有什么不舒服或不悦的反应吗?”

“没有!你自己瞧瞧,像老兄舒服愉快得很,当我是在替他做指压按摩哩!所以我和象老兄是各取其乐!”

“浑小子你居然趁我拍摄的时候,把我的炸鸡偷吃光光!”随着向以农的怒咆起舞的是画画的剧烈振动。

此时画面出现展令扬的-0-号笑脸,一脸无辜地道:“人家才不是偷偷地吃,而是在光天化口、大庭广众之下正大光明地吃耶!”说话时又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大口炸鸡。

“你还吃!”向以农气极。

“不用吃的,难道用吞的?那会消化不良耶!小农农真是没常识。”“你——”画面再-次剧烈震荡,“喂!你们几个!谁准你们拿我和这个贪吃的浑小子下赌注?你们一定又赌我会让步对不对?”

“只答对一半,我们是赌你会在第几分钟让步。”东邦理所当然的庄家南宫烈好心地加以修正。

“你们这几个该死的浑球别跑!全给我站住!”

“你们吵够了没有?!”叶清一脚踩在假山上,双手叉腰,看上去十足的泼妇!

下一秒钟,赖在地上自得其乐的吃着炸鸡的展令扬首先得到了报应——被踢下不远处的池塘,只是池塘并没有什么,问题是那是个养鳄鱼的池塘!这就危险了!

接下来是曲希瑞,他比较幸运,只是被踢到了泥潭里,弄得狼狈不堪而已。

然后雷君凡几人无一幸免。至此,画面上已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因为v8被逃亡的向以农抛弃在地上。

不过声音依旧继续收录着——

是六个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电池没了,紧接着画面和声音也全数消失。

“……该死的浑小于……什么叫做忘记多少次都无所谓……我就是有所谓、这么美好的记忆我一次也不想忘记呀……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向以农激动得哭了,声音异常沙哑,听得出他在极力地压抑心中的痛苦和悲愤。

雷君凡把怀中的展令扬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发上,无言地走到向以农身边,瞬也不瞬地逡巡满墙的dvd.

“你在找什么?”向以农哽咽地问。

“刚才播放的dvd是半年前录制的,我想知道最后录制的dvd时间是什么时候、什么内容,说不定可以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雷君凡虽然极力保持音调平稳,但他抖动厉害的双肩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感受。

“我也来帮忙!”这话不约而同地出自其它四个伙伴口中。

“我的想法和以农一样!”安凯臣一面找一面说。

“那还用说!我的记忆是属于我的智能财产权,世上许多国家对智能财产权的保护可是在当事人死后五十年都还有效耶!怎么可以让人擅自剽窃盗取我的东西!”南宫烈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才生,三句不离本行。

“没错!这世上只有我a别人的东西、没有我的东西被别人a的道理!我身为神偷的自尊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向以农化悲愤为力量,咬牙切齿地咒誓。

“既然咱们有志一同就快点达成共识,这个混小子和清快醒了。”曲希瑞提醒情绪激昂的伙伴们,他们完全可以问叶清,虽然她丢失的记忆,但既然知道这个地方,那一定多多少少还知道一些内幕,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既然她不说,一定有她的理由,那么,就由他们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室内倏地陷入一片沉默。

“找到了!”雷君凡抽出一片dvd,“最新的录制时间是两个星期前。”

向以农以飞燕穿帘之势,蜻蜒点水地劫走雷君凡手持的dvd,放入播放匣播放。

画面上的主角依旧是他们七人,背景是中国上海——他们从浦东享负盛名的地标之一——东方明珠电视塔,一路玩到浦东国际机场的实录。

雷君凡又找了时间相近的几天,结果都是在中国各地游玩的纪录。于是他又把时间往前推。

“你想找什么资料?”向以农发现他是有特定目标,不是漫无目的乱找。

“我们到中国玩之前的资料。”雷君凡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加入白虎门、什么时候和门主认识的,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对于有关白虎门的记忆,真正想得起来的只有最近这两个多星期的事。之前,白虎门的医生说我是执行任务时脑部受了伤,导致部分记忆丧失,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

“那时,因为对门主有强烈的印象,门主又劝我凡事向前看,不必拘泥于已发生的过去,我想也是,所以我对失去的记忆并不会很积极地想要想起来,反正八成和眼前差不多无趣。可那是因为我没想到在我失去的记忆中,会有这么多我不想忘记的回忆——”安凯臣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插断雷君凡的话。

“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现在说的情况和发生在我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哩!我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所以对重拾忘记的记忆没什么兴趣……”

“不会吧?我一直以为遇上这等倒霉事的只有我自己耶!”向以农不敢置信地怪叫.

“那是我要说的话。”南宫烈一改潇洒优雅激动吼嚷。

若非手指真实的感觉到展令扬的体温,曲希瑞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的经历都一样呀……”

密布的疑云加速了众人“搜证”的动作。

不经意地,雷君凡瞄到一片标题为:“中国之旅前夕”的dvd,他立即抽出来交给向以农。

“播这片看看,依它的标题推断,应该会有更进一步的资料。”

“ok!”新的画面很快呈现在五人眼前——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

像鸡、像鸟又像蛙的呜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异入馆一楼。

“这时候会有哪个不速之客跑来按门铃?”向以农一面整理旅行用品,一面不耐地低咒。

…………

池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彷佛有着强大魔力,一转眼就把他们吸了过去……画面在交头接耳中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向以农的脑袋瓜像刚发生过大地震般,乱哄哄一片:“照dvd所说,我们在两个多星期前根本就还没认识门主,更没进过白虎门……可是我对门主确实足打从心里敬爱,那绝非一朝一夕能造就的感情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该不会是我们脑部受伤失忆之前的任务,都是到令扬身边卧底,门主甚至还派出了门主夫人假意和令扬成为好朋友,以降低令扬的戒心。然后我们在奉门主之命带令扬回白虎门时发生意外,因而失忆?但是门主夫人由于我们的保护,而没有受伤,所以就记得一切?”雷君凡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样最为合情合理。

“我不相信是这样!”南宫烈羞愤地吼嚷,拒绝接受最可能的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太差劲了……我不想相信……”

“难道没有别种可能性了吗?”曲希瑞双眼布满红丝,像只濒临发狂的猛兽。

“你是因为拒绝面对自己曾做过如此卑鄙的事,所以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雷君凡冷冷地说。

“不是的……”曲希瑞满眼酸楚、不是滋味地说:“我不想相信的是我们在dvd里所共同拥有的那份情谊竟是建立在卧底监视令扬的不纯基础上……我希望那是一份没有任何杂质的情谊……我……”

“那你给我证据、给我证据呀——”雷君凡失去费力维持的冷静,咬牙切齿地发标。

他又何尝不希望有更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凯臣,你在找什么?”南宫烈注意到他从看完dvd后,就一直不停地东找西寻。

“推翻君凡论调的证据。”安凯臣凭着潜意识里残存的直觉,致力寻找连自己都不知名的东西。

虽然大伙儿都觉得几率渺茫,但却没有人阻止安凯臣,也没有人出声戏谑——在他们心里始终期盼着奇迹出现……安凯臣摸呀摸的,当真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从挂照的框架里,找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什么?”

“超迷你针孔录象机的镜头,我制造的。”安凯臣笃定地说。

这个发现让大伙儿悲喜参半。

悲的是他们果然是奉命来卧底;喜的是或许他们会发现可以驳倒现下推论的证据——虽然他们觉得这个机会十分渺茫……一般人若无特殊目的,会大费周章地在住家里装设如此精巧的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吗?

“既然有镜头,应该就有录制结果才对。你们不要杵在那里发呆,快帮忙找,尤其是烈,你的第六感都没有半点动静吗?”安凯臣始终没有停止搜寻的动作:“你们给我听好:再多的推揣都无济于事,不如看到内容再说不迟!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对我的自尊有绝对的自信,我不是那种为了任务就能轻易和人称兄道弟的人!”

他的话让其它四人相觑而各有所思。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想找的东西在二楼。”南宫烈终于把稍早就已经预知的答案说出来。

在南宫烈直觉的引导下,安凯臣和向以农随他一起上了二楼,雷君凡和曲希瑞则留在一楼客厅守护展令扬。

“君凡、希瑞,快上来!”向以农从二楼的护栏探下头知会他们。

雷君凡和曲希瑞立即上二楼和伙伴们会合。

超迷你针孔摄影机录制结果是存在一架计算器里,安凯臣凭直觉一连输入三组密码,才得以进入里面自由操作。

“运气不错,拍摄的时间是在中国之旅结束后。”安凯臣备受鼓舞地按下播放键。

计算器屏幕上第一个出现的画面是展令扬去应门,来访的客人是展初云。幸运地,他们就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一定要到布兰登堡去?”展初云开门见山地问。

“你在人家出发前夕深夜来访,不会是为了向人家确定已成定局的事吧?”展令扬以-0-号笑容回道。

“我是很想要你别去,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改变主意。”展令扬大刺刺地躺在人家大腿上,不改笑意地说:“别这样,我一定会带着他们回到这个异人馆来,继续只属于我们七个人的逍遥生活,你应该最清楚我的本事了,对不对?”

展初云眉锁轻愁,低叹:“你的本事我当然知道,可是赫尔莱恩并不是有本事就能应付的对手。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赫尔莱恩确实已经对你那六个伙伴施以‘移情术’,把他们对你的感情全数移转到自己身上,而且还钦点曲希瑞五人为白虎门新任的五风阁主,叶清为门主夫人。赫尔莱恩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就如我们先前担忧的一样,要让你那几个伙伴和我为敌,然后看你会选择亲情还是友情。”

展令扬难得认真地说:“在认识之初我就知道他们会和忍一样,成为我最在乎的死党。所以我当时做了一个赌注:如果他们放弃哈佛,选择和我一起到kb来念书,那我再也不放手,要和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结果他们全跟来了,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我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而且,对于清,我更加不会放弃!”

“就算他们把你当成赫尔莱恩的敌人?”

“他们不会。”

“别忘了他们现在已经被赫尔莱恩施以移情术,根本完全不记得你这个人了,除非赫尔莱恩愿意解除他们身上的移情术,否则就算赫尔莱恩死了,他们还是无法恢复,只要他们无法恢复,你在他们心中就永远只是赫尔莱思的敌人。而且他们以前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厚,今后他们就会对赫尔莱恩有着一样深厚的感情,这点你和我一样清楚,你的胜算几乎是零。”

“不必那么悲观,我只要让他们比以前更爱我就行了。”

“我同意感情可以重新累积,也相信他们有可能会比以前更爱你,可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永远记不起你们曾经共有的过去,更不会想起你们曾是生死与共的挚交——”

“无所谓!”展令扬决绝地说,“只要他们回到我身边就行了,至于过去,我会连同他们的分一起记住,所以没关系。”

展初云面色变得十分凝重,“如果赫尔莱恩硬要你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你怎么办?”

“我会选择消失。”

“不行!”五个人居然和影带中的展初云异口同声。

影带里的展令扬笑得十分迷人,“这是最好的结局。既然白虎门主是针对我来,那只要我从这个世上消失,他就不会再为难任何人了。”

“与其让你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宁愿现在就亲手掐死你!”展初云说动手就动手,修长漂亮的十指已深陷展令扬的颈子。

展令扬未作任何反抗,只是直视着展初云道:“然后你再自断右臂,从此归隐,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杀死我的自己?”

“既然知道就不许轻言生死!”展初云终于松开了手。

“我当然不会,我说过我要和他们当一辈子的朋友,要让你宠我一生一世,这样的我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去见阎王?”

“漂亮话就省了,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们的约定是你不可以受伤!如果你违约,我会不惜任何代价去把你带回来!听懂没?”

“知道了。”

……

未及的真相让雷君凡五人一时之间无从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曲希瑞率先打破沉默,提醒伙伴们:“咱们得快决定怎么做。”

“我要杀了那个卑鄙下流的家伙!”向以农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南宫烈斩钉截铁地泼丁向以农一大盆冷水。

“我可以不要以前的记忆——”

“不是那个问题,而是你杀不了他!”南宫烈面色凝重地说:“葛丽丝姬曾经跟我说过,以前有一个到白虎门当卧底的间谍,因为被赫尔莱恩施了移情术而背叛自己的主子,后来他知道真相便去行刺赫尔莱恩,哪知到了赫尔莱恩面前,却因移情术使然下不了手,反而又被赫尔莱恩施了第二次移情术,这回赫尔莱恩是把他对赫尔莱恩的恨意移转到他自己的主子身上,结果演变成他亲手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主子。赫尔莱恩在他杀了自家主子后解除他身上的移情术,于是他便在万念俱灰下饮弹自尽了。”

“这也就是说,我们现下虽然因为知道真相而憎恨赫尔莱恩,可在恨着赫尔莱恩的同时,却也因为移情术作祟,依然敬爱着他而无法下手杀他。相反,赫尔莱恩却可能因为我们已经知道真相而故伎重施,再次对我们施以移情术,把我们对令扬重新累积的喜欢,再一次转移到他身上去,却把对他的恨意移转到令扬身上,如此一来,我们就极可能再一次忘记令扬而亲手误杀令扬,你想变成这样吗?”雷君凡有条不紊地分析利害得失。

“该死——”向以农猛拳重击墙壁泄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凯臣算算时间道,“此时此刻,赫尔莱恩应该已经发现我们干的好事了,再加上安德烈那个难缠的家伙,找到我们是迟早的事。”

“我有一个主意,就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配合?”雷君凡道。

“说吧!”

“就是……”

当他们回到楼下的时候,原本应该躺着的两个人只剩下了一个,叶清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里有一张字条。”曲希瑞念了出来,“我先回布兰登堡了,直升机我开走了,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喽!清。”

“她回去了?”安凯臣叫得跟天塌下来似的。

“我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南宫烈的第六感是从未出过错的。

“再怎么猜测也没用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么做……”雷君凡看着昏睡中的展令扬,接着道。

布兰登堡今天的阳光比平日来得温暖,可赫尔莱恩的冰脸却比往常来得森寒。直到叶清的出现才让他的脸上稍微露出了一点阳光,“义哥哥。”

赫尔莱恩当然知道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回来了?”

叶清应了一声。

“没有什么想说的?不担心他的伤?”赫尔莱恩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展令扬。

叶清灿烂的笑了,“有瑞他们在,不需要我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想了想,她又说,“他们现在在异人馆。”

“我知道。”

青龙门主安德烈倚在门边静观许久才出声:“不派人去把你的五风阁主和人质抓回来?”

“不必!”

“你玩腻了,想放他们走?”

“他们一定会回来。”

“因为移情术?”

赫尔莱恩以沉默取代肯定的答案。

明知可能会吃闭门羹,青龙门土安德烈还是忍不住问:“我有一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你对他们施行移情术之后,他们会连彼此之间也变得互不认识?”

幸运地,赫尔莱恩居然肯开金口为他指点迷津:“因为我把他们彼此间的感情也一并转移了。”

安德烈颇为诧异——这个冷淡的家伙居然做得如此彻底!“那么她呢?为什么她还记得?”安德烈看向叶清,刚才听他们的对话,他敢肯定,叶清还有以前的记忆,甚至对那六个小鬼的感情也没有改变。

“那是因为义哥哥没有对人家施行移情术啊。”叶清很乐意的为他解答疑问。

没有?那么……安德烈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是因为——“那几个小鬼不但可以用来牵制展令扬还可以牵制她,一举两得。”原来如此……

“安德烈哥哥要是知道事实恐怕要失望了。”叶清遗憾的摇摇头。

安德烈本想继续追问,可是看到赫尔莱恩的眼神,他只好咽下满肚子的疑问,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小鬼?”

果真福无双至,这回赫尔莱恩连吭声也省了。

多年的交情让安德烈早已习惯赫尔莱恩的难以捉摸,他很识趣地未再迫问,捡了不相干的事说:“我可以多待几天吗?”

赫尔莱恩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安德烈知道这代表他默许了——否则一定当下回绝!

为了不让赫尔莱恩有机会反悔,安德烈聪明地选择立刻脱离现场。

“我去调查姓安的小鬼遭受攻击那档事,不叨扰你了。”除此之外,他更在乎的是重新掌控展令扬他们的动向!

安德烈前脚才走,肯便尾随而至。

“启禀门主,五风阁主方才主动传来以下信息:给敬爱的门主,我们正在回布兰登堡途中,展令扬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下,请门主放心。门主——”

“他们一回来就带他们来见我。”赫尔莱恩以绝对的强势下令。

“门主!请听属下一言,五风阁主这回的作为简直跟背叛无异,请门主务必按照白虎门门规严惩五风阁主以服攸攸众口。”肯出于职责所在,公事公办地上谏。

“这事我自有主张。”

“门主——”

“烈不会背叛你的!”闻讯匆匆赶至的葛丽丝姬一心护着南宫烈,就怕赫尔莱恩真会处罚她的烈。

“我知道他们没有背叛我。”

葛丽丝姬喜出望外地加以确定:“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怪罪烈了?”

“门主——";

“够了!都出去,我想和夫人独处。”赫尔莱恩拒绝再给旨劝谏的时间。

肯深谙此时此刻多说无益,无奈之余只能识趣地走人,“属下告退……”

葛丽丝姬才想再替南宫烈多说些好话,赫尔莱恩就先下起逐客令:“我说了,出去。”

葛丽丝姬比肯更了解自己侄子的脾性,不敢多加勉强地准备离开,但临走之际,仍然不放心地再一次替南宫烈说情:“相信我,烈不会背叛你的,他只是太年轻,对自己视为朋友的人太过重义气,才会以身试法,绝对不是像肯说的背叛。如果烈真是背叛,这会儿又何必跑回来自投罗网?你说是不是?”把想说的话说完,葛丽丝姬便很干脆地离去,以免惹怒赫尔莱恩落得节外生枝的下场。

室内终于回复昔日的宁静。

赫尔莱恩冷眺蔚蓝的晴空,唇边不觉浮现一抹诡谲难懂的笑意。

展令扬,你该怎么求我法外开恩呢?

“义哥哥,我真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那么讨厌扬。”没有理由啊……

“我也不明白小夜为什么那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在她面前,他没有了一贯的冷漠,对她,也是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叶清想起了和他们六个人一起玩一起闹的日子,感觉真的很幸福,“因为和他们在一起,可以做一些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做的事。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快乐。”是的,她从未这样开心过。“我想,或许义哥哥和他们一起玩过,也会喜欢的。”

和他们吗?不可能。

东邦一行人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布兰登堡停机坪。

在一旁虎视眈眈,打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公报私仇,连本带利算总账的那瑟西斯,机门方开启便举枪瞄准机门中央准备扣下扳机。

青龙门主安德烈和葛丽丝姬双双出声喝阻那瑟西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起出现的赫尔莱恩和叶清比他们两人快了一步——

“想尝一下被人家打的滋味吗?”叶清笑着说,可语气中满是威胁与警告。

“退下。”赫尔莱恩也冷血地下令,他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也极不友善地对那瑟西斯吼哮一声。

那瑟西斯的脸霎时垮下来,像吞了一大颗鸭蛋般,极不甘愿地从令:“是……”

在众口睽睽之下,率先下机的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安凯臣,走在他身后两侧的分别是把手术刀当飞刀用的神医曲希瑞,和以特制扑克胂当飞镖的神赌南宫烈。

之后是抱着展令扬的神偷向以农,断后的是中国功夫高手神算雷君凡,“门——”

“把我的人质交给黑帝斯,各自回自己的住处等待处置。”赫尔莱恩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是。”东邦五人毫不反抗地照办。

只见向以农小心翼翼地将仍处昏睡状态的展令扬安置在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便和其它四个伙伴一齐朝五风阁的方向走去。

“你们给他下了药?”赫尔莱恩问。

“不,是我点了他的睡穴,约莫再五分钟他就会醒来。”甫君凡解释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入。

葛丽丝姬默不作声地悄悄跟过去找南宫烈。

驮着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听话的跟在叶清的身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恫吓气息,骇得没人胆敢挡住它的去路。

只剩安德烈和赫尔莱恩两人时,安德烈忍不住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赫尔莱恩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清风作为回答。

意料中的反应,安德烈未再迫问亦未跟过去,而是朝五风阁的方向移动。

静凝着即将转醒的展令扬,赫尔莱恩有种事受期待的快感。叶清在确定展令扬真的没事后静静地离开了。

须臾,如雷君凡所言,展令扬身上的睡穴一解,人便朦胧苏醒。

“你知道你那几个死党在你昏睡期间做了什么令人喝彩的事?”赫尔莱恩云淡风轻地说。

展令扬定定看着他,没有回答。

等不到回音的赫尔莱恩冉一次下令:“回答!”

“你是谁?”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皆让赫尔莱恩意外,“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里是哪里?”

“在我面前做戏是没有用的。”

展令扬身轻如燕地翻跃下床,径往门的方向走。

“站住!”

展令扬没有搭理他。

“我叫你站住!”赫尔莱恩按下遥控开关把门上锁。

困在房里的展令扬一脸笑意地回眸,“阁下不会刚好是人口贩子吧?”

赫尔莱恩犀利的审视他的言行举止,冷然地试探,“你再和我玩把戏,我就立刻下令严惩君凡他们犯下的大错!”

他知道只要和雷君凡他们安危有关的事,展令扬就不会拿来开玩笑。

展令扬以-0-脸道:“我说这位不知名的阁下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没听到我方才说的话?那好吧!我再说一次: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知道你口中说的什么‘君凡他们’。第三,我不想待在我不认识的地方。所以结论是:我要走人了,请把门打开,ok?”

赫尔莱思淡淡地说:“你有个叫伊藤忍的死党。”

这回展令扬总算有了反应,“阁下该不会是小忍的仇家吧?”

赫尔莱恩沉默牛晌才说:“你不是要走人?”

“唉呀呀呀!阁下何必这么小气,你这个地方这么宽广,摆饰却少得可怜,人家多待一下下可以充当高级活动摆饰,让这房间达到蓬荜生辉之效,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说是不是?”反正他说了就算数,很理所当然地往真皮躺椅一塞,人就赖定不走了。

他的反应让赫尔莱恩心中有了谱,“黑帝斯。”

趴在屏风后面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应声走出屏风,笔直地朝展令扬走过去。

展令扬一见着白色西伯利亚虎便双眼发亮,一副大野狼诱拐小红帽的神情朝它挥挥于,引诱它接近自己。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地扑向他,把他扯下躺椅,扑倒在地毯上,稳稳地压住。

展令扬——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玩性高昂地埋怨起白色西伯利亚虎:“我说小白,你不觉得自己人胖了吗?人家的骨头都快给你压断了耶”

“你叫它什么?“

“小白。”

“你果然在演戏!”

“演戏?”展令扬看看圈抱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会意地推敲,“该不会小白的本名真的就叫小白吧?唉呀呀呀!可见小白的主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否则没那个本事品味卓绝的和人家英雄所见略同。”

赫尔莱恩突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白色西伯利亚虎的主人。

“哈哕!阁下老兄,你会不会凑巧知道小白的主人是谁?”

赫尔莱恩当没听到,一言不发地旋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你以为呢?”

展令扬很想跟,可是却被白色西伯利亚虎压住动弹不得,不禁对白色西伯利亚虎发出埋怨:“小白,你这个胖子还不快起来,人家要站起来了。”

玩兴正盛的白色四伯利亚虎存心调皮地把他压得更牢,尾巴还优哉游哉地轻轻拍打他的脚,好象在说“你能奈我何”。

赫尔莱思冷冷地睇了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半晌,才发出命令:“黑帝斯。”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然停止磨蹭展令扬,回眸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缓缓离开展令扬,桀骜不驯地趴在一旁。

展令扬从中有了新发现:“小白的主人不会就是阁下老兄吧?”

赫尔莱思只是冷凝着他,没有回答。

展令扬倒是话很多,一派认真地问:“人家可以收回前言吗?”

赫尔莱思还是没有反应,展令扬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人家方才褒奖小白的主人很有品味,现在发现与事实不符,所以撤回前言,阁下老兄就当没听到人家方才的褒奖,ok?”赫尔莱思照旧听而不闻地走自己的。

回复自由之身的展令扬立刻跟上去,同时不忘呼朋引伴:“小白一起来呀!”

白色西伯利亚虎当真跟了过去,赫尔莱恩倒也没有反对。

展令扬很快就发现赫尔莱恩的目标不是门,而是帘幕后的一幅巨型壁画。

“这是阁下老兄喜欢的画!”

赫尔莱恩还是以一贯的冷漠拒答。

就算人家不回话,展令扬还是能自说白话地说得舌灿莲花,不亦乐乎,这会自然也不例外,“阁下内心似乎很孤单呦!”

赫尔莱思冷瞪他一眼,森寒中央臧着若隐若现的憎恨。

展令扬见状旋即表态:“我无意冒犯。我知道阁下是招惹不得的类型,我保证绝对没有与你牵扯的企图。”

哪知这番声明换来的是赫尔莱恩更加浓烈的恨意。

眼看情况愈演愈恶劣,展令扬无奈地轻叹:“我该不会已经惹你生气了吧?”

赫尔莱思结冰的寒眸里有两簇火焰跳动,泄愤似的用力按下隐藏在画里的机关。巨型壁画旋即开启了一条秘道。

赫尔莱思自行进入秘道,展令扬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跟进。

待他们全数进入秘道,人口便自动关阖。

即使在昏暗的信道里,展令扬还是和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玩得很开心。

意外地,秘道尽头连结的是一个十分幽静宁谧的空间。

纯白的幽谧中,四处飘逸着与世隔绝的倨傲孤高。

“这里感觉好神秘,有点像圣域之类的味道。”展令扬环顾四周,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忍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在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一道强化玻璃屏障,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止君儿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体贴地恳求葛丽丝姬。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还有青龙门主可以帮你们作证。”

她特意睇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耸耸肩表示不排斥当证人。

虽然这儿个小鬼还欠他一大笔账没算,可在此非常时期,他决定大人大量地先不和他们算账,还是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重要。

“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我若再反对就太伤夫人的心了,是不是?”他等的就是葛丽丝姬的承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给赫尔莱恩多添一分猜忌他们的理由。

南宫烈的话止葛丽丝姬像喝了薄酒,心里微微醺醉,对他的心疼也随之更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在赫尔莱恩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先弄清楚状况才能替她的烈脱罪。

“夫人觉得呢?”

“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违背赫尔莱恩的事!”

南宫烈无限感慨地重重一叹:“放眼白虎门上下,恐怕也只有夫人会相信我们没有违背门主的意思了。”

“烈,你别这么想,快把真相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白虎门任何人胡乱编派你的不是!”不用想,她就知道会在赫尔莱恩面前乱嚼舌根的是谁!铁定是肯和那瑟西斯!

“夫人真的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然!”

南宫烈定定凝睇她片刻才娓娓道来:“那夜,门主因为我们替令扬求情非常生气,于是对我们说,他要把令扬碎尸万段,一块块送回去给展初云当作谈判的筹码。夫人是知道的,我很喜欢令扬,把他当成朋友,所以我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令扬被门主分尸,可是我又无法违抗门主的决定,所以我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偷偷把令扬带出布兰登堡.正好君凡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所以我们便达成一起行动的协议,以便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安德烈忍不住插嘴问:“你们既然已经顺利带着那小鬼离开,为什么又带着他跑回来自投罗网?”

“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比较好,另一方面义觉得这么做很对不起门主,大家的意见开始出现分歧,于是举棋不定一直来回盘旋。”

“就在大伙儿僵持不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安德烈和葛丽丝姬一样急于知道。

“为什么我的人质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无声无息到来的赫尔莱恩正巧赶上。

“赫尔莱恩,你先别发火,先听完烈的话好吗?我可以打包票,他们真的没有违背你的意思!还有,是我要他们全到这儿来的,你可别怪罪他们,以为他们有意违抗你!”葛丽丝姬先下手为强地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没那个心思听她的解释和求情,他只想弄清楚展令扬的异状起因为何。“回答!”

“就是因为发生那个意外的缘故。”雷君凡接棒回答赫尔莱思。

一切都在他们的汁划之中——应付葛丽丝姬就由南宫烈出面,应付赫尔莱恩就由雷君凡当代表。

“什么意外?”

“希瑞趁着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偷偷对令扬做了深度催眠,让令扬忘了门主和我们以及和白虎门有关的一切——”

不待雷君凡把话全部说完,赫尔莱恩便蕴含怒意地问曲希瑞:“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令扬如果忘记我们,就不会再做出为了我们而伤害自己的傻事。”曲希瑞如计划般回话。

“为什么让他连我和白虎门也一起忘记?”

“令扬太聪明了,如果我不让他把和我们有关的人事物一起忘汜的话,他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事有蹊跷,所以让他全部忘掉是最保险的做法。”

“解开!”

“我没办法。”

“解开!”

“门主,希瑞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他还对自己做了自我催眠。”雷君凡挺身替曲希瑞说话,“希瑞他不想让自己有机会反悔,所以给令扬做完深度催眠后就自我催眠,让自己忘掉有关解开令扬催眠暗示的关键语。所以希瑞并不是有意违背门主的命令,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高招!一旁的安德烈暗自佩服曲希瑞的做法——虽然他并不乐见展令扬忘了他!

雷君凡看看情况又说:“依我之见,令扬有没有失忆并不会影响他身为人质的身份,门主大可不必在意;而且我们也可以帮门主监视令扬。”

“不必。”

“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令扬的情况?”

“不行。”

“因为门主信不过我们?”他在怀疑他们?

“不是。”

“那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们再也看不到他。”

“门主的意思是令扬他已经——”天!不会吧?

东邦五人想立即求证,却动弹不得。

眼见南宫烈焦急不已,葛丽丝姬于心不忍主动替南宫烈打探:“赫尔莱恩,你杀了展令扬吗?”

赫尔莱恩冷着一张冰脸没有应声。

葛丽丝姬知道这代表展令扬人还活着,于是又问:“你剁下他的手指?脚趾?还是耳朵了?”

这话令东邦五人既紧张又心惊,却让赫尔莱恩怒意发酵,“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虽然葛丽丝姬和他讨论处置人质的方法已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像换成展令扬时,他便没来由地感到光火。

天才演员向以农眼尖地有了意外发现,不过他很聪明地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葛丽丝姬循序渐进地再问:“你监禁他?”

“是又如何?”

“那为什么不可以让五风阁主去看他?”葛丽丝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不愿意的原因,如果真是因为潜逃的事对烈他们产生不信任感,那他惩罚烈他们的可能性就很高!

其它阁主如何她并不在意,可她知道她的烈会和其它几个阁主同进退,所以她得设法让赫尔莱思全都不惩罚才行!

赫尔莱思明白自己姑姑的心思,冷淡地澄清:“不是针对君凡他们,而是任何人都没办法看到他。”

“什么意思?”葛丽丝姬真被弄胡涂了。

雷君凡五人倒是很安分地没有追问——免得赫尔莱思起疑。反正只要确定令扬安然无恙,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哼!”赫尔莱恩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赫尔莱恩!”葛丽丝姬唤住他问心中最在意的事,“你不会惩罚五风阁主吧?我和安德烈都可以作证,他们没有背叛你、也没有背叛白虎门,你——”

“你希望我惩罚他们?”

“不!”

“那就别再提。”语毕,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人。

葛丽丝姬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十分开心地对南宫烈说:“没问题了,烈,你可以放心了!赫尔莱恩相信你们没有背叛他,所以不会惩罚你们。”

南宫烈衷心地道:“谢谢你,夫人,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无条件相信我、拚命维护我,门主才会法外开恩。”

其实他真止感谢葛丽丝姬的是:因为她的力挺,让他们轻易地过了赫尔莱思那关,没让赫尔莱恩对他们的一连串行动产生怀疑!迎着南宫烈那潇洒迷人的笑容,葛丽丝姬的心又开始悸动不已。

“别这么说,因为你真的没有背叛嘛……”不知不觉间,葛丽丝姬又展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一旁的安德烈看得暗自称奇一一这个小鬼迷女人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居然能让有“冷血冰姬”之称的葛丽丝姬展露出这般柔媚的神态!

佩服!佩服!

南宫烈又道:“夫人今晚有空吗?我想和夫人共进晚餐,感谢夫……”

“当然有!”不待南宫烈话竞,葛丽丝姬便难掩雀跃地反被动为主动地说,“这样好了,我这就先回去张罗晚餐,你先和几位阁主聊聊,你晚一些再到我那儿去用餐。”

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和她的烈好好聚聚了,所以非常期待今晚的晚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烈执起她的手,优雅地在她手背轻吻一记,“晚上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