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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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屈从泪满襟

谢翎紧紧紧抱着孩子,泣不成声,一早,宫里来人,美其名曰作伴,硬生生从她怀里抢走孩子,她眼睁睁看着孩子哭泣着被带走,却无能为力,那是她的孩子,凭什么一句圣旨就要了她的孩子?

赵淑慧抹了把泪,一个劲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殷正良摇头叹了口气:“夫人,你赶紧令人收拾一下,明天你们离开京都!”

“老爷——”

谢翎吸吸鼻子,哑声问道:“翩旋呢?那她怎么办?”

他摇摇头,事到如今,他能保一个是一个,圣意难测,他不能冒险:“她不会有事的!”

只要她能顺他的意,可是以她的性子,能顺他的意么?今非昔比,他是一国之君,还能容她如此放肆吗?新后已立,后宫三千,况且还有一个她早已开罪的太后,她无名无分,一身犟脾气的她焉能淡然行走于后宫?

“不!”谢翎坚决的否定:“要走一起走,夏侯宸阴晴不定,我绝不能留她在宫里!”

“只有你们离开,翩旋才有机会离开!或许你们就是要挟翩旋的最佳筹码,她什么都可以不顾,独不能抛下潇庭的孩子啊!”

谢翎眼泪直流,是的,她可以抛下一切,除了殷潇庭的孩子,或许孩子能顺利回到自己身边,是她在用自己交换,她涩涩的点点头:“好,我们离开京都!”

心意已定,她将孩子交给赵淑慧,匆匆出了暖香馆,直奔烟雨坊。

烟雨坊后院,四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语,好半天,无影黯然开口道:“昨日我就不该由她去见宗城桓!”

原以为顺利摆脱了监视他们的人,却不想只是欲擒故纵而已,亲眼目睹她被带走,而宗城桓如今生死未卜,洋岱湖畔皆是密密麻麻的兵士在搜寻着他的下落。

从柳怒哼一声,责怪道:“都怪你,昨日你要告诉我那个人是宗城桓,我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见面!”

无影扯了扯嘴角,他不能拒绝,他只是告诉她事实而已,真正的选择在她手里,她选择了去见宗城桓,他还能干涉么?

云娘叹了口气,抽丝剥茧道:“谢翎,丞相大人让你们离开京都是个好主意,暂时先避避,翩旋聪明着,你别挂心,况且夏侯宸若真对她无一丝情分又何必折腾这么些花样、手段?依我看,他不过是想要翩旋屈服于他罢了,只是遇上的是殷翩旋,一匹驯服不了的烈马!”

谢翎垂下双眸,她的情,别人不能涉入,不管她最终选择何人,只想要她不委曲求全,更不能让自己和孩子成为她的负担,让她做出违心的选择,那样,还有何脸面去见殷潇庭?

无影紧锁着眉,极轻的叹了口气,侧身对谢翎道:“你们要离开的话趁早,我会在这里等她离开皇宫的!”

送走谢翎,从柳极深的瞪了一眼无影,让他一阵莫名其妙,不自在的挠挠头,听她幽幽开口道:“我不能让她留在皇宫,我要想法子救她出来!”

云娘极肯定的点点头,谢翎在,她不好扯些别的,怕她意气用事闹着要留在京都,眉峰拧起:“管那夏侯宸对她有没有情,只要翩旋不想留在他身边,只要翩旋得不到最好的,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无影自觉的低下头,由着两人谋划着,反正他只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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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掩唇角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凌烟殿,刚进门,满目苍翠,甬路两侧各耸立着一株雪松,蓬勃枝丫、苍郁葱葱,往里去,瑶草琪花,淡香萦绕。袅袅穿过甬路,她立在殿门外。

“婕妃娘娘!”绿萍在门前躬身行礼。

凤珠立在门前,一眼望去,满目是极尽奢华靡丽的摆设,轻柔走进去,帘幔、屏风、香檀木鸾榻、香炉、古琴,她几乎是想要掐一掐自己的脸蛋,以确定不是一场梦!

想不到她成了皇上的嫔妃,虽不是皇后,但她总算有了自己的一个地方,属于她自己的宫殿,有随侍的六个宫娥,她终于,不用仰仗别人的脸色了。

她转身在鸾榻上坐了,手指轻轻划过榻上的浮云雕花,横扫了一眼身着宫装谦恭的宫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夏侯勉虽事败却未揭穿她的身份,不管他是出于何目的,从此她将为自己做主,一个是皇上的嫔妃,一个是图谋篡位的罪臣,他还有何能力与自己斗?

与其卑躬屈膝,不如将错就错,夏侯宸不曾疑她的身份、不曾疑她流失的孩子,她只需下点功夫,得到他的宠爱,曾有的错误、曾有的算计,一切不复存在。而,另一场华丽的争斗才刚开始。

“娘娘!”一个宫娥踩着碎步,悄声近前,呈上一杯茶。

凤珠微微笑了一笑,优雅拿起茶杯,轻啄了口茶,沁香爽润,不由满足的点点头,搁下茶盏,睨了一眼端茶的宫娥:这些宫娥,她会一一收服的,成为她的人,只为她办事。她的眼眸闪过阴狠,华丽的红袍、皇后的盛装,曼瑶,你别得意,你的后位迟早属于我!至于殷翩旋,对付她的手段我多得是!

想起曼瑶,她又是得意的暗笑了一下,她很想知道,今夜册封之夜,皇后会独守着堂皇的凤仪宫,还是有他的宠幸?

另一座华丽的宫殿,曼瑶立在殿门前,翘首以待,排排宫灯将整个凤仪宫映照的绚烂辉煌,她心中却铺上浓浓的落寞,但仍持着一些希翼,希望今夜,他会来到凤仪宫,与她举杯浅饮,共渡良宵。

远远见内侍小贵子急步跑来,她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黯然转身,他不会到凤仪宫来了!早该料到的,自殷翩旋离府后,除却头两个月他会轮流去林婉几人的住所,而后的每一夜,他都留在了云悦轩。她怀疑凤珠的孩子非他骨血,正是因这个缘故,他似只认定了一个女子,只想去宠爱那个女子,而那个女子,现在正在承香殿。

为他迁居、撤换宫人之时,她一直纳闷着,为何他偏要下了承香殿,原因,她后来才明了,九王兵变的那一夜,殷翩旋已安置在承香殿。

她知道,后宫不知情人的仰望着她,看容颜绝色的她如何得圣宠;知情的捧着看笑话的心态,看她如何失意落魄,册封的今夜,皇上竟然未曾到过皇后的凤仪宫。

她微阖上秋眸,她是皇后,她会得到她想要的,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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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宸侧躺着,一手撑起头,凝视着她酡红的脸,眼角有轻浅的泪痕,嘴角微微扬起,她还未学会驯服,无论她口中怎样说着顺从,她的身子总是不知不觉在反抗、在挑衅,他不由生出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永远都驯服不了的!

轻轻掀开被角,手指拂过她胸前的伤痕,是新伤,若他没猜错,是她对夏侯颂下了手,一切串联起来,事情便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而这解释,虽然残忍,但不可否认的,却令他心生愉悦。

睡梦中的她极不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秀眉蹙起,片刻秀眉缓缓疏解,粉红的舌轻轻的舔过红唇,唇角竟扬出一丝甜甜的笑意。他募地眼光一寒,她在梦里想谁,谁在她梦里与她一起?他不准,不准,不允许!他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一手搂住她的腰,没有任何爱抚,直接从背后进入,惊醒后的她想要挣脱已是不可能了,他牢牢按住她欲逃离的身子,不管她的抗拒,深深占据,这一刻,他只想将她梦中的人儿狠狠赶走!

殷翩旋难受的欲推开他,但先前的**承欢已虚软了她的身子骨,她只能扯声骂道:“你坏蛋!”

他粗喘着气,幽眸中是狂乱的征服欲,她的不安分只会更加令他难以控制,本是想简单的惩罚,一沾上她,他就不由想完整的占领她的领域,他不停的加快速度,狂妄的掠夺。

肆意动作让她几乎要窒息,双手紧紧揪住锦被,在他酣然之际,冷冷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他只是狠狠的拥紧她,任她深沉的睡去,你恨我,就一直恨吧,总比不带任何感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