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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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如火的罪孽

她远眺着广亵的草原:绿茵如毡、坦荡无际、风吹草低见牛羊成群,蓝天、白云与草原、羊群相融相连,间或传来骏马的嘶鸣和牧羊人的音哨,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轻挑了一下眉,她懒洋洋席地而坐,侧眸瞟了殷涵旋一眼,撇唇挪揄道:“姐姐今日心境真佳致,邀我到郊外原野远足!”

“你我姐妹二人将天各一方,想趁此良机与妹妹一聚。一直以来未曾和妹妹好好的说说话,甚是遗憾,希望今日能弥补些许。”

她娇笑一声:“倒真是呢!”

殷涵旋淡笑着命问绿、迎双二人在郁郁茂树下摆放好美酒和点心。

枯坐了一会,觉得甚是无趣,殷翩旋淡淡扫了她一眼,扬眉:“姐姐可去骑骑马?”

殷涵旋摇摇头,柔柔道:“妹妹想去的话,就去吧,我在这里歇着就好!”

“无影,我们骑马去!”她拍拍白马,踩上脚蹬,敏捷的跃上马背,扯动缰绳,喝了声,白马疾奔出去。

无影迅速翻上马背,跟了上去。

青翠醉人的草原、矫健轻快的白马、飘逸绚烂的红衣,勾勒出一幅张扬、隽永的图画。她笑了一笑,不枉二哥那么疼你,确实是招人的主。

“问绿,东西可准备好了?”

问绿肯定的点点头。

她幽幽阖上双眸,丹唇流露出一丝深沉的笑,殷翩旋,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本是我的替代品,凭什么让他不愿割舍你。我不会去狄丹国,我不愿成为你的牺牲品,你勾惹的男人让你自己去成全。瑨王妃,是属于我的,不是你!

想起当夜留在云悦轩的寂苦无措,她轻吸口气,云悦轩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但,很快将易主。

畅转几圈后,她轻喘着气趋马回到树下,抬手拭了拭额际的细汗,未曾多想,接过殷涵旋递过的一杯酒,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累了吗?”殷涵旋淡笑着再替她斟满一杯酒,幽幽看向无影:“问绿,给无影倒杯酒!”

问绿应了声,利落的倒了杯酒送到无影面前,他微皱眉,见殷翩旋微笑着轻点点头,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妹妹的骑术真是了得,可是二哥教的?”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

殷涵旋微叹了口气,涩涩一笑:“一直以来,二哥只对你好,从未好好地疼过我,给你最好的,护着你、疼着你,真是令我好生羡慕!”

她有些莫名其妙,扯扯嘴角,一时无言以对。

“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了!”殷涵旋敛敛裙摆,示意问绿、迎双收拾物什,见她不知所以然,笑笑:“今日风和日丽,妹妹尽情享乐吧,我先回去了!”

殷翩旋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愈发的莫名其妙,侧眸看着无影:“怎么回事?”

无影不解的摇摇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一时又说不出来。

“走,我们回去找二哥。”她轻哼一声,欲上前牵马,只觉身体身体慢慢起了变化,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体内乱窜,不由得低咒了一句:“这是何酒?真烈的酒!”

“怎么了?”无影见她脸色绯红,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

“有点难受!”她顿感口干舌燥,气息有些急促起来,不舒服的蹙起眉。

“我——”无影甫吐出一个字,眼前突地一片朦胧,头一沉,脑中最后掠过一句“他们被下药了”,人重重栽在地上。

“无影——”

她惊呼一声,俯身拽了拽无影,却发现自己连半星力气都没有,身体腾起的燥渴让她难受得攥紧拳,终无力的蜷缩着身子伏在无影身边,妄图唤醒无影:“无影,醒醒——”

瞥见一抹蓝色衣摆翩翩而来,她费力的抬眸,迷蒙中却看不真切,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疼痛让神智稍稍清醒,她艰难道:“是你?帮——,帮我,帮——帮——我!”

褐色的双眸,朦胧而妖异,传达出让人无可抗拒的春意,接触到的瞬间他完全陷落,那是绝不让人反感的荡意,撩拨着他,让他心动神移,眼中的火焰狂猛燃起。他单膝蹲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绯红的脸颊:“翩旋,别怨我,天知道我是多么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让你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宠爱!”

成熟的男子气息狂袭而来,如盅一般引诱着她,她心性顿失,身体紧紧贴上去,柔手胡乱的要脱掉他的衣衫,火热的身体此刻只想与他紧密纠缠。

他轻轻吻上她的唇,温柔、小心,带着疼惜和宠爱,顶着罪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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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衣悄然而至,冰冷的声音响起:“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不觉得有辱身份么?”

宗城桓怔了一下,掌风一扫,**随着一阵晕眩消弭而去,迷糊中怀中妖娆的人儿已落空,心里掠过声叹息,失去意识。

耳畔劲风呼啸而过,突然遁去的温柔让她愈发难受,她无力舔舔嘴唇,双手摸索着滑入结实的胸膛,惹来低吼一声。

他紧拉缰绳,拼命策马疾行,不敢低头看她,只怕一个眼神,他无力抵抗。

身上渐渐蔓延的如撕裂一般的空虚感令她不能自已,榴齿大胆的咬上他胸膛,他猛的勒停马,声音喑哑:“殷翩旋,你会后悔的!”

她无意识的呓语一声,他放弃他的坚持,一手搂住她不安扭动的腰,直接翻下马,滚入林间草丛中,娇艳欲滴的双唇一张一合,他抵抗不住妩媚的邀请,一手扯掉脸上的黑色面具,狠狠吻下去。

凌乱的衣衫就着**的妖娆,如黄莺出谷般的低喘刹那吞没他所有的理智,迅速将两人身上的束缚一股脑除下。滚烫、细腻的肌肤紧紧贴上他,原始的本能引领着她前进,瞬间两人紧密纠缠、互相啃噬着。

身上残留着的下意识的微弱恐惧,在他狂乱的征服中突变化成一缕轻烟,淡散在空中。

荡漾的缠绵,那么深刻、那么透彻,如完整释放千年遭禁锢的渴望,即便天崩地裂也分不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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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闻到淡淡的竹香,全身乏力、酸痛无比,乏极的眼睑眯开一条缝,模糊中似有一抹黑影,幽幽闭上眼,叹息散落而出,片刻沉沉入睡,徒留一滴泪滑出眼角。

微弱的叹息如竭声的控诉,狠狠冲撞着他的心,半晌,他自窗外的一片青绿中回过头来,拖着略沉重的步伐趋近竹床前。

浅淡的泪痕仍有晶莹的痕迹,不由伸手轻柔的拭去,轻轻叹了口气:该说你太单纯抑或是太傻?当你清醒后,你会不会更愿意躺在宗城桓怀里?

“庄主!”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轻步出了竹屋。

“庄主。”常笑低声禀报:“宗城桓已清醒,现正回使馆。无影中的是迷药,再过一两个时辰即可苏醒。”

“常笑,你亲自看着她,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常笑颌首应是,目送着他翩翩消失在竹林幽径中,回头瞥了眼竹屋,你对她是不是有了一些不一般的情感?越来越在乎、越来越亲近,可知道,成大事者,无不狠辣薄情,而,若对一个女子动情,随时可能葬送自己!

他攥了攥手中的剑,嘴角轻撇,我会全力助你,但若是有一天,殷翩旋成了你的绊脚石,那么,我不会心软,结束她性命的将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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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泥土的气息夹杂在一起,直冲他鼻尖,他募然睁开眼睛,两手狠抓了一把泥草,腾地起身,寻遍四周,无她的踪影,发了疯似的仰天长啸,懊恼、悔恨、担忧、恐惧、焦急狂涌而来,心确确实实再次感到痛苦。

他怎么会、如何会,由别的人在他身边对她下手,任由别人带走了她?

他紧握双拳,咬牙切齿:“殷涵旋!”

无法预知她的处境、无法探寻她的踪迹,他深吸口气,快速的跃上马背,直奔绸缎庄。

听无影道出是由,殷潇庭如临深渊,脸色惨白,复杂的眼神夹杂着痛苦:“你说的可是真?”

“绝不敢欺瞒公子!”

他踉跄的扶住桌子,今早殷涵旋突然邀她去远足,只当姐妹二人可以多促进些感情,料不到竟是这般结果,绷着铁青的脸,他凛然站直:“无影,走!”

无影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若殷涵旋敢否认她的所作所为,他绝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