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长的第一课
“不磕，就死！”
于煌玩味地说道，眼神中尽是戏谑之色，在这里，他就是主宰，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是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所有士兵可以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当然，他是不愿意的。
莫无为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只牵线木偶，他要莫无为抬手，莫无为就只能抬手。
从军多年，于煌遇见了不少的硬茬子，不服从命令，他曾经也是硬茬子，不过，这一生的戎马经历让他明白了，对付硬茬子，只有一个办法——杀！免得多生是非。
宁可杀错天才，不可放过害群之马。
这个世界，可不缺天才，缺少的是成长起来的天才。
于煌自视他就是成长起来的天才，所以哪怕莫无为是一代天才，杀错了，也不会有半点惋惜。
更何况，莫无为没有半点修为，不过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孩子。
“硬茬子本帅这么些年来见了不少，呵呵，也杀了不少。”于煌说到杀时加重了语气，瞪了莫无为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磕三个头，不然，哪怕你是华凌的儿子，我也会杀了你！”
“父亲！”莫无为哭着叫了出来，之前已经被于煌的气场吓怔住了，害怕，又在硬撑，一直死死咬着牙齿，不让眼中的泪珠落出来，脸涨的通红。
当他听见父亲名字的时候，心里面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泪水如同雨珠一样洒落。
这一切本就不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啊！
十二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刚刚度过年幼的懵懂，必须要开始学会一点点的承担压力，最后能独自顶起一片天的时候，那就是彻底长大了。
莫无为才刚刚开始学习承担压力，承担责任，突然间，天塌了，他孤身一人，不得不使出全部力量，顶着这广阔无垠的天！
他怎么能承受？
只有哭，失声痛苦，把心中的一切都化作眼泪，哭出来，祈祷未来一切都会变好。
“父亲！你在哪，你在哪里……”
“母亲，我怕，我害怕，快抱抱我，我害怕下一刻就再也抱不到你了……”
……
莫无为带着哭腔，碎碎叨叨地哭喊着，于煌没听懂一句话，但是见到莫无为显然是心里防线崩溃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大概在叫嚷什么——小屁孩除了哭爹喊娘还能干啥？
于煌没有打扰，欺负一个孩子到哭，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于是给予了莫无为发泄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无为也不知道过了好久，他只能感觉到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轻轻眨眼，硬生生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刚想大声地叫出来，喉咙却不能发声，就像干涸了的河流一样，在那儿，没有水流，只是一条又长又弯的坑而已。
“哭好了？”于煌坐在帐篷正中的席位上，睁开了双眼，
莫无为没有回应，他只觉得好累好累，想要躺下，然后再也不起来，谁叫也不起来，还大脑一片宁静与祥和。
“最后一次机会，磕还是不磕。”于煌又开口说道，冰冷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莫无为吞了口口水润润喉咙，欲开口回答，然而，一个“我”字，就像卡了鱼刺在喉咙，张开嘴哈着气说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说出去的一个字，还得靠听的人大脑分析才能听的明白那是啥。
“磕头，就给我跪下，不磕头就自己出去，你一出去，就会有人杀了你。”于煌懒得同莫无为再消耗时间，直接交给莫无为做选择，走还是跪？
走还是跪？
莫无为其实已经想好了，不过当于煌开口说话时，心中的决定还是动摇了。
“大丈夫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拼了！
莫无为双腿一屈，跪了。
“呵呵？”于煌见莫无为跪在地上，得意地撇了撇嘴，之前的一条好汉呢？
“咚咚咚！”跪着的莫无为疯狂地用头撞击地面三次，头破血流，额头处一片猩红，沿着鼻梁，一点点流到嘴里，他舔了舔，心里默哀着，
“这粘稠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孝敬也孝敬完了，那就起来吧。”于煌对着莫无为平平手，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的这只蝼蚁。
“嗯。”莫无为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层后，道，“接下来我去哪里。”
羞辱也羞辱完了，莫无为对于于煌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于是，于煌漫不经心地回道，
“接下来？你就去铸器营里待着吧，正巧你是炼器世家出身，好好的磨炼一下炼器的本领，别说为师不够照顾你。”
丢下这句话，于煌直接挥挥手，莫无为便被甩出了帐篷之中，秋风扫落叶般，飞出帐篷外好远，狠狠砸在地上，飞沙四起。
伴随着他出来的是于煌一道声音，“安排他去铸器营。”
门口的两个护卫恭敬地对着帐篷行礼道，“属下遵命。”
接着，两人架着莫无为差点被于煌最后一击弄散架的身子离开，莫无为依稀地感受到有人架着他离开，突然无穷的倦意袭来，慢慢闭上了双眼，昏睡过去。
……
当莫无为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啊——”莫无为揉了揉脑袋，发出一声长叹，这这日子，总是昏迷，大脑都睡瘫痪了，隐隐作痛。
但是，更痛的，下一刻，便珊珊而来。
“啊！”莫无为大叫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一动就痛，上一秒还能揉揉脑袋，那是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这一刻，沉睡的意识完全清醒后，络绎不绝的疼痛感侵占了他的大脑神经。
“瞎叫嚷什么？”一旁，传来一个老头儿不耐烦的声音，
“醒了就好，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是不是都得什么病了，一睡觉就要睡老久，打都打不醒。”
“老爷爷，哪有什么病啊，我这是昏迷了。”莫无为委屈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是坏人，而且还是一个老人尊老爱幼的美德他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老人，可能会陪伴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是我开始孤独了吧，才会有这种感觉。”莫无为切断这个念头，在心里自嘲道。
“就是有病，懒病！”这个老人听见莫无为反驳他的话，那不乐意了，转眼间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一双快要凹进去的双眼瞪着莫无为，怪吓人的。
“对，懒病！老人家，我现在在哪？”莫无为不敢和老人争吵，因为他知道，大部分老人都有一个毛病——可以喋喋不休地和你讲无数个道理，甚至是蛮不讲理，话就像是说不完似的。
“铸器营。”老人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这三个字就好像对他的情绪影响非常大，说完这三个字他也不想再多说话，离开后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躺下，摇啊摇，想要摇尽所有的烦恼。
“铸器营？”莫无为从躺着的木板上下来，活动活动身子，咔咔咔的响着，然后环视四周，嘴角抽搐着，道，“这里是铸器营？”
“我看他妈的是垃圾堆还差不多！”
莫无为爆出口大骂着，在他四周，被五花八门的兵器死死的包围着，足足数十米高，他们两人就在中间，更有趣的是，这些兵器只给他们留下了四方形的天空，连一条出去的口子都没有，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我是怎么进来的？”莫无为心头好奇，难不成是那两人爬上这数十米高的兵器堆送他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是从天而降，差点砸到我这身老骨头。”老人听见莫无为开始聊别的话，便飞快地插一嘴进来。
“从天而降，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兵器被外面的人扔进来了，差点砸到我，唔——还好是人，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完咯……”
莫无为静静地听着，自己是被扔进来的？从外面，扔进来的？
就连老人最后都在小声地嘟囔着，“这么高居然还摔不死，这臭小子还真是命大，王八命……”
“……”莫无为无语，不知道老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总之，没事就好。也不想插话，剩的和这个老人说个没完没了。
于是，莫无为开始四处游走起来，走了几圈后，满意的点点头，道，
“此地长宽各三里有余（一里等于五百米），正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普通府祗规模，训练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这里应该不会收到外界打扰吧？”莫无为问老人道，虽然他感觉，这里，好像也没人愿意来。。。
“不会有人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外面连士兵都没有。”老人懒散地回答道。
“哈？”莫无为大吃一惊，“就我们两个人还叫‘营’？外面连士兵都没有，那怎么不跑？”莫无为好奇地问道，他的估计，这里应该没有人想住在这里吧。
“跑？”老人嗤之以鼻，“铸器营的人逃跑是没人会来调查的，说到底，这里不过是一个兵器的垃圾堆，所有的兵器啊，军队都是从外面买进来，或者是俘虏所得，这些东西不过是废品而已，铸器营的存在，不过就是忽悠一下朝廷里面的人，我们的功劳就是可以让军队多拿一个营的兵响，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
“还可以以铸器营办事不利，做不出大规模可以用来战斗的武器，然后从外面买进，多余的钱，又是某些人的。”
“你说，铸器营厉不厉害。”说到这里，老人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老人家，你好像又说偏题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跑。”莫无为尴尬地说道，凭实力尬聊。
“哦，这个啊。”老人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回答道，“我本身就是孤寡老人一个，无儿无女的，没什么羁绊，在这里正好，不用打仗，每个月有人送粮食来，有吃有喝，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耍枪弄剑打发打发时间，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一天的耍枪弄剑多久才能打发完无聊的时间啊？”莫无为一声长叹，这老人的经历，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久，四五个时辰，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吃，其实这里的伙食也是我留下来的一个原因，特别好吃。”老人说着说着，拿出一包干粮一壶酒，边说边吃起来。
“难怪所有人都跑了……”见老人这模样，莫无为摇摇头。
“没有，他们不是跑的，他们是被赶走的，太能吃了，留他们干嘛，留我一个老头在这里多好，吃的不多，就是喝酒喝的有点多而已。”说完，老人又拿出一壶酒来，之前那一壶已经空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来到这里享福，唉，老夫也是九死一生才留下来的啊……”
“……”莫无为彻底无语了，但是原本还失落低沉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自从他进了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期待。
“既然这里无人管辖，我就有的是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有吃有喝也不错嘛。”
“至于……”想到这里，莫无为心头一狠，心中弥漫着杀意，
“我放弃了尊严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雪前耻，让你等万劫不复！”
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说的不是愣头愣脑地冲锋陷阵，不顾生死，它的宗旨是——有舍有得，懂得放弃。
莫无为明白这个道理，并且实实在在地做到了。
就在那一刻，莫无为真正地开始成长了，那一天的屈辱，不过是他成长的第一课。
他的旅途，刚刚起步。
（本章完）
于煌玩味地说道，眼神中尽是戏谑之色，在这里，他就是主宰，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是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所有士兵可以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当然，他是不愿意的。
莫无为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只牵线木偶，他要莫无为抬手，莫无为就只能抬手。
从军多年，于煌遇见了不少的硬茬子，不服从命令，他曾经也是硬茬子，不过，这一生的戎马经历让他明白了，对付硬茬子，只有一个办法——杀！免得多生是非。
宁可杀错天才，不可放过害群之马。
这个世界，可不缺天才，缺少的是成长起来的天才。
于煌自视他就是成长起来的天才，所以哪怕莫无为是一代天才，杀错了，也不会有半点惋惜。
更何况，莫无为没有半点修为，不过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孩子。
“硬茬子本帅这么些年来见了不少，呵呵，也杀了不少。”于煌说到杀时加重了语气，瞪了莫无为一眼，“再给你一次机会，磕三个头，不然，哪怕你是华凌的儿子，我也会杀了你！”
“父亲！”莫无为哭着叫了出来，之前已经被于煌的气场吓怔住了，害怕，又在硬撑，一直死死咬着牙齿，不让眼中的泪珠落出来，脸涨的通红。
当他听见父亲名字的时候，心里面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泪水如同雨珠一样洒落。
这一切本就不是他应该承受的痛苦啊！
十二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刚刚度过年幼的懵懂，必须要开始学会一点点的承担压力，最后能独自顶起一片天的时候，那就是彻底长大了。
莫无为才刚刚开始学习承担压力，承担责任，突然间，天塌了，他孤身一人，不得不使出全部力量，顶着这广阔无垠的天！
他怎么能承受？
只有哭，失声痛苦，把心中的一切都化作眼泪，哭出来，祈祷未来一切都会变好。
“父亲！你在哪，你在哪里……”
“母亲，我怕，我害怕，快抱抱我，我害怕下一刻就再也抱不到你了……”
……
莫无为带着哭腔，碎碎叨叨地哭喊着，于煌没听懂一句话，但是见到莫无为显然是心里防线崩溃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大概在叫嚷什么——小屁孩除了哭爹喊娘还能干啥？
于煌没有打扰，欺负一个孩子到哭，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于是给予了莫无为发泄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无为也不知道过了好久，他只能感觉到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轻轻眨眼，硬生生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刚想大声地叫出来，喉咙却不能发声，就像干涸了的河流一样，在那儿，没有水流，只是一条又长又弯的坑而已。
“哭好了？”于煌坐在帐篷正中的席位上，睁开了双眼，
莫无为没有回应，他只觉得好累好累，想要躺下，然后再也不起来，谁叫也不起来，还大脑一片宁静与祥和。
“最后一次机会，磕还是不磕。”于煌又开口说道，冰冷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莫无为吞了口口水润润喉咙，欲开口回答，然而，一个“我”字，就像卡了鱼刺在喉咙，张开嘴哈着气说了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说出去的一个字，还得靠听的人大脑分析才能听的明白那是啥。
“磕头，就给我跪下，不磕头就自己出去，你一出去，就会有人杀了你。”于煌懒得同莫无为再消耗时间，直接交给莫无为做选择，走还是跪？
走还是跪？
莫无为其实已经想好了，不过当于煌开口说话时，心中的决定还是动摇了。
“大丈夫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拼了！
莫无为双腿一屈，跪了。
“呵呵？”于煌见莫无为跪在地上，得意地撇了撇嘴，之前的一条好汉呢？
“咚咚咚！”跪着的莫无为疯狂地用头撞击地面三次，头破血流，额头处一片猩红，沿着鼻梁，一点点流到嘴里，他舔了舔，心里默哀着，
“这粘稠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孝敬也孝敬完了，那就起来吧。”于煌对着莫无为平平手，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的这只蝼蚁。
“嗯。”莫无为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层后，道，“接下来我去哪里。”
羞辱也羞辱完了，莫无为对于于煌也没有任何的价值，于是，于煌漫不经心地回道，
“接下来？你就去铸器营里待着吧，正巧你是炼器世家出身，好好的磨炼一下炼器的本领，别说为师不够照顾你。”
丢下这句话，于煌直接挥挥手，莫无为便被甩出了帐篷之中，秋风扫落叶般，飞出帐篷外好远，狠狠砸在地上，飞沙四起。
伴随着他出来的是于煌一道声音，“安排他去铸器营。”
门口的两个护卫恭敬地对着帐篷行礼道，“属下遵命。”
接着，两人架着莫无为差点被于煌最后一击弄散架的身子离开，莫无为依稀地感受到有人架着他离开，突然无穷的倦意袭来，慢慢闭上了双眼，昏睡过去。
……
当莫无为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啊——”莫无为揉了揉脑袋，发出一声长叹，这这日子，总是昏迷，大脑都睡瘫痪了，隐隐作痛。
但是，更痛的，下一刻，便珊珊而来。
“啊！”莫无为大叫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骨骼一动就痛，上一秒还能揉揉脑袋，那是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这一刻，沉睡的意识完全清醒后，络绎不绝的疼痛感侵占了他的大脑神经。
“瞎叫嚷什么？”一旁，传来一个老头儿不耐烦的声音，
“醒了就好，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是不是都得什么病了，一睡觉就要睡老久，打都打不醒。”
“老爷爷，哪有什么病啊，我这是昏迷了。”莫无为委屈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是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是坏人，而且还是一个老人尊老爱幼的美德他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老人，可能会陪伴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是我开始孤独了吧，才会有这种感觉。”莫无为切断这个念头，在心里自嘲道。
“就是有病，懒病！”这个老人听见莫无为反驳他的话，那不乐意了，转眼间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一双快要凹进去的双眼瞪着莫无为，怪吓人的。
“对，懒病！老人家，我现在在哪？”莫无为不敢和老人争吵，因为他知道，大部分老人都有一个毛病——可以喋喋不休地和你讲无数个道理，甚至是蛮不讲理，话就像是说不完似的。
“铸器营。”老人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这三个字就好像对他的情绪影响非常大，说完这三个字他也不想再多说话，离开后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躺下，摇啊摇，想要摇尽所有的烦恼。
“铸器营？”莫无为从躺着的木板上下来，活动活动身子，咔咔咔的响着，然后环视四周，嘴角抽搐着，道，“这里是铸器营？”
“我看他妈的是垃圾堆还差不多！”
莫无为爆出口大骂着，在他四周，被五花八门的兵器死死的包围着，足足数十米高，他们两人就在中间，更有趣的是，这些兵器只给他们留下了四方形的天空，连一条出去的口子都没有，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我是怎么进来的？”莫无为心头好奇，难不成是那两人爬上这数十米高的兵器堆送他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是从天而降，差点砸到我这身老骨头。”老人听见莫无为开始聊别的话，便飞快地插一嘴进来。
“从天而降，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兵器被外面的人扔进来了，差点砸到我，唔——还好是人，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完咯……”
莫无为静静地听着，自己是被扔进来的？从外面，扔进来的？
就连老人最后都在小声地嘟囔着，“这么高居然还摔不死，这臭小子还真是命大，王八命……”
“……”莫无为无语，不知道老人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总之，没事就好。也不想插话，剩的和这个老人说个没完没了。
于是，莫无为开始四处游走起来，走了几圈后，满意的点点头，道，
“此地长宽各三里有余（一里等于五百米），正好一个不大不小的普通府祗规模，训练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这里应该不会收到外界打扰吧？”莫无为问老人道，虽然他感觉，这里，好像也没人愿意来。。。
“不会有人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外面连士兵都没有。”老人懒散地回答道。
“哈？”莫无为大吃一惊，“就我们两个人还叫‘营’？外面连士兵都没有，那怎么不跑？”莫无为好奇地问道，他的估计，这里应该没有人想住在这里吧。
“跑？”老人嗤之以鼻，“铸器营的人逃跑是没人会来调查的，说到底，这里不过是一个兵器的垃圾堆，所有的兵器啊，军队都是从外面买进来，或者是俘虏所得，这些东西不过是废品而已，铸器营的存在，不过就是忽悠一下朝廷里面的人，我们的功劳就是可以让军队多拿一个营的兵响，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
“还可以以铸器营办事不利，做不出大规模可以用来战斗的武器，然后从外面买进，多余的钱，又是某些人的。”
“你说，铸器营厉不厉害。”说到这里，老人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老人家，你好像又说偏题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跑。”莫无为尴尬地说道，凭实力尬聊。
“哦，这个啊。”老人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回答道，“我本身就是孤寡老人一个，无儿无女的，没什么羁绊，在这里正好，不用打仗，每个月有人送粮食来，有吃有喝，没事的时候还可以耍枪弄剑打发打发时间，我觉得挺好的。”
“那你一天的耍枪弄剑多久才能打发完无聊的时间啊？”莫无为一声长叹，这老人的经历，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久，四五个时辰，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吃，其实这里的伙食也是我留下来的一个原因，特别好吃。”老人说着说着，拿出一包干粮一壶酒，边说边吃起来。
“难怪所有人都跑了……”见老人这模样，莫无为摇摇头。
“没有，他们不是跑的，他们是被赶走的，太能吃了，留他们干嘛，留我一个老头在这里多好，吃的不多，就是喝酒喝的有点多而已。”说完，老人又拿出一壶酒来，之前那一壶已经空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运气来到这里享福，唉，老夫也是九死一生才留下来的啊……”
“……”莫无为彻底无语了，但是原本还失落低沉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自从他进了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期待。
“既然这里无人管辖，我就有的是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有吃有喝也不错嘛。”
“至于……”想到这里，莫无为心头一狠，心中弥漫着杀意，
“我放弃了尊严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雪前耻，让你等万劫不复！”
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说的不是愣头愣脑地冲锋陷阵，不顾生死，它的宗旨是——有舍有得，懂得放弃。
莫无为明白这个道理，并且实实在在地做到了。
就在那一刻，莫无为真正地开始成长了，那一天的屈辱，不过是他成长的第一课。
他的旅途，刚刚起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