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思念如箭1
sun sep 06 20:00:00 cst 2015
旭日东升。阳光在清晨六点撒进屋内的桌子上，范美希在耀眼的阳光中醒来。她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虽然这个小城已然是盛夏的天气，她盖了一床不算薄的被子，却还觉得冷。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发烧了。口很渴，范美希勉强撑起酸痛的肢体，拿起桌上的电热水壶烧了一壶水，倒了一杯喝下去，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又重新躺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的肉体已经和精神剥离，浑身的肌肉也不听使唤，无论何样躺姿，也不能缓解半分疼痛。以前感冒从来没有这样厉害过，即便是发烧也不过是疼痛一宿，就基本好了。从来不知道感冒也可以这么难受。还是觉得冷，想找床被子盖上，什么都没有。于是蜷缩在夏凉被里，翻来覆去折腾好久，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醒了过来，头依旧很疼，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没吃过任何东西，虽然没有胃口，还是要吃点的，李老师常说：生病了更要吃东西，要不然好不了。
只有方便面，她拿出来泡了一包。平日里吃方便面也会觉得芳香四溢的胃口，现在闻到那股油腻居然有点恶心。勉强吞下去几口，喝了点开水，又重新回到床上躺着。刚躺下，胃里一阵恶心，刚刚吃下去的方便面又全被吐了出来。吐完了躺在枕头上，一下子想起以前她生病，高向阳都会给她煮粥喝，不让她出门吹风，那时候她总嫌他啰嗦。但是他煮的粥真的很好喝，即便在病中没有胃口，她也能喝进去一大碗。可是，她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呢。
她拿起手机来开了机看时间，不过才上午九点，心想时间过得这样慢。手机响起来，信息一个接一个，全是高向阳给她打电话的信息通知。
“傻丫头，很想你，今天想你想到失眠。”
“现在每天都要抽掉两包烟了，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咳死了。”
“有个小丫头，答应要嫁给我，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我买了戒指，她人却不见了”
看着这些话，范美希泪如雨下。那些煽情的文字觉得不像是他这样古板的人写得出来的，但她知道真的是他。很心疼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情绪一下子崩溃到了极点，忍不住就想要给高向阳拨过去。最后还是死死忍住了，拿过手机，把那张手机卡扔进了水杯里。她决不再走回头路了。不打扰是她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想起高向阳说过感冒要多喝开水，这样好得快，她开始拼命喝水。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头不那么疼了，还是浑身无力，但是比起昨天，已经觉得像天堂。终于可以吃的下泡面。吃完了闲下来，又开始满脑子都是高向阳，想他这会恐怕公司被救了回来正高兴呢吧，没准在和甘雨一起庆祝呢。倒是有点担心李老师和老范，要是知道她一个人走了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四天过去了，好歹算是有了点精神。虽然还是没有力气，范美希还是起床出去了。这几天的住宿加上车票，已经把她走之前带来的钱花了一半，再住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得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以租。
临走之前问了服务员附近的网吧和通讯营业厅，好在都不太远。范美希先办了一张新卡，又到网吧查了最近的租房广告，挨个打过去，差不多定了个合适的。怕耽误时间，狠狠心招手打了一辆车，赶紧赶过去，早一会定下也许能省下今天的二百住宿费呢。上了车才知道这里的出租车倒是便宜，倒也没让她觉得太心疼。到了一看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是筒子楼里的一间，大概三十平米。租客刚离开，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地上散落的垃圾纸屑，只有一张床。范美希沉思片刻，就交了三个月的房租，算是租下了这个房间。没别的，租金便宜。她手里的钱也只够租这样的地方了。
又急匆匆打个车回到宾馆，把东西收拾一下，退了房。在新租的房间里站着环视一圈，暗暗对自己说，范美希，这就是你的家了。床就是光秃秃的床，只有一张海绵垫子。来的路上看到不远处是有个超市的，顾不上休息，赶紧去超市买床单和被子。吃泡面真的是吃到反胃了,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吃的。又看中一个砂锅，以前在家里煮粥，高向阳都是用砂锅的。在高处，她翘起脚来去拿，没想到砂锅却有那么重，哐当一声，摔到地上碎了。服务员闻声跑过来，当然这个损失得由她自负。她暗暗心疼那摔碎的六十块钱，埋怨自己今天怎么连个砂锅也拿不动。一堆东西拿到购物车里，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没车的，这么多根本拿不了。
站在那里正纠结的时候，“阿姨，您要结账吗？”售货员亲切热情的声音传来，范美希四下里看看，站在这个结账口的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比她小不了几岁的服务员叫的是她。结账的小姑娘看起来比她小不了几岁，看着像偏远山区刚出来谋生的小孩，大概还不太懂得女人对年龄的敏感，看起来对她并无恶意。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有那么老么？就没接话。
“阿姨，请问您要结账吗？”小姑娘锲而不舍的问了第二遍。
范美希彻底无奈了，没劲闹腾，也懒得计较，就点了点头。装起东西走了。走到垃圾箱旁边的时候，把碎了的瓦罐扔了进去。路上经过卫生间，想起刚才摔碎砂锅搞得一手灰，进去洗了洗，才发现今天匆匆跑来跑去，加上搬运行李，头发蓬蓬的很乱，眼眶深陷进去，脸色蜡黄，眼角边的皱纹都出来了，难怪小姑娘喊她阿姨，这会的她，看起来确实像个阿姨。
从楼下爬到三楼，一路上歇了四回，才好不容易把床单被套一堆东西拎回家里，收拾完出了一身汗，忙活的时候没觉得多累，全收拾完才觉出累得一步也不想动弹了，躺在那里连翻身都不想动。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半个多小时，终于缓过劲来了，她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出去吃。
下楼在附近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想吃的。又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肯德基，引起了她的食欲。她狼吞虎咽了两个汉堡，喝了一杯饮料之后，嫌里面太噪杂，拿起薯条来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吃起来，路上很安静，几乎没有行人和汽车。刚下完雨，空气里一股清新的味道，坐在这里，心里的烦闷也消解了不少。可这种清净不过享受了几分钟，寂静的马路突然被一股人流淹没了。她这才发现原来旁边是一所初中，正是放学时间，校门一打开就涌出了无数中学生。现在的孩子个头高，好多女孩已经长到和她一样的个头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壮大的接孩子场面，瞬间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范美希从心底升起一股羡慕。那时候总觉得被李老师管着不自由，现在想想那时候才真的是无忧无虑。旁边一个小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不是这小女生有多么漂亮或出众，而是因为她正扯着一个男生的手，好像男生想要离开女孩不愿意的样子，难分难舍的表情好像即将分别的恋人。现在的小孩子，恋爱谈得可真早。自己读初中那会暗恋一个男孩子，不也是觉得锥心蚀骨，可不过一眨眼就忘到脑后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吧。
男生并没有因为女生的挽留而心软，最后甩开女生，一个人骑了自行车先走了。女孩落寞的在范美希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来默默流泪，大概是家长等家长来接。范美希递过去一张纸巾，女孩也不客气，拿在手里擦着眼泪。
“失恋了？”
女孩歪过头看看她，眼里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
“失恋多大点事啊。熬过去就好了。”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着女孩，还是安慰自己。
女孩眼里一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但是停止了哭泣，拿眼瞪着她。
“我比你惨多了，我是失恋又失业，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你是比我惨点。”
范美希又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女孩。不再说话，自己继续吃起薯条来。
路上的车流渐渐少起来，刚才还人潮涌动的校门口，眨眼间剩下了范美希和那女孩。女孩有些着急起来，不停地往远处看，来接的人依旧迟迟没出现。又重新坐下来，看一眼范美希手里的薯条，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范美希猜她是饿了。拿起薯条递到她面前。女孩有点犹豫。范美希明白过来。现在的小孩都是被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陌生人给的东西更不能吃。正要拿钱给她让她自己去买一份吃。
没等她拿回薯条，一个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一脸温怒的拉住了女孩的手，女孩叫了声“爸爸”，男人拉着女孩往旁边的车那里走。“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你忘了吗？”声音虽然压得低，但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清楚地传到范美希耳朵里。想起这男人刚才看她时满是怀疑的眼神，不用说，自己被误会成拐骗小孩的人贩子了。心里气得很，要上前去和那男人讲理，两人已经坐到车上，女孩朝她挥挥手。车轰的一声启动了，飞驰而去，站在旁边的范美希被溅了一身水。
以前遇到的男人个个彬彬有礼，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待遇，范美希刚刚舒缓的心情再度低落下来，看着满身的泥水，心想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郁郁的又往回走去。
“爸爸，你太过分了。那个阿姨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你这样她一定很生气。”
旭日东升。阳光在清晨六点撒进屋内的桌子上，范美希在耀眼的阳光中醒来。她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疼，虽然这个小城已然是盛夏的天气，她盖了一床不算薄的被子，却还觉得冷。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发烧了。口很渴，范美希勉强撑起酸痛的肢体，拿起桌上的电热水壶烧了一壶水，倒了一杯喝下去，就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又重新躺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的肉体已经和精神剥离，浑身的肌肉也不听使唤，无论何样躺姿，也不能缓解半分疼痛。以前感冒从来没有这样厉害过，即便是发烧也不过是疼痛一宿，就基本好了。从来不知道感冒也可以这么难受。还是觉得冷，想找床被子盖上，什么都没有。于是蜷缩在夏凉被里，翻来覆去折腾好久，终于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又醒了过来，头依旧很疼，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没吃过任何东西，虽然没有胃口，还是要吃点的，李老师常说：生病了更要吃东西，要不然好不了。
只有方便面，她拿出来泡了一包。平日里吃方便面也会觉得芳香四溢的胃口，现在闻到那股油腻居然有点恶心。勉强吞下去几口，喝了点开水，又重新回到床上躺着。刚躺下，胃里一阵恶心，刚刚吃下去的方便面又全被吐了出来。吐完了躺在枕头上，一下子想起以前她生病，高向阳都会给她煮粥喝，不让她出门吹风，那时候她总嫌他啰嗦。但是他煮的粥真的很好喝，即便在病中没有胃口，她也能喝进去一大碗。可是，她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呢。
她拿起手机来开了机看时间，不过才上午九点，心想时间过得这样慢。手机响起来，信息一个接一个，全是高向阳给她打电话的信息通知。
“傻丫头，很想你，今天想你想到失眠。”
“现在每天都要抽掉两包烟了，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咳死了。”
“有个小丫头，答应要嫁给我，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我买了戒指，她人却不见了”
看着这些话，范美希泪如雨下。那些煽情的文字觉得不像是他这样古板的人写得出来的，但她知道真的是他。很心疼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情绪一下子崩溃到了极点，忍不住就想要给高向阳拨过去。最后还是死死忍住了，拿过手机，把那张手机卡扔进了水杯里。她决不再走回头路了。不打扰是她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想起高向阳说过感冒要多喝开水，这样好得快，她开始拼命喝水。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头不那么疼了，还是浑身无力，但是比起昨天，已经觉得像天堂。终于可以吃的下泡面。吃完了闲下来，又开始满脑子都是高向阳，想他这会恐怕公司被救了回来正高兴呢吧，没准在和甘雨一起庆祝呢。倒是有点担心李老师和老范，要是知道她一个人走了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四天过去了，好歹算是有了点精神。虽然还是没有力气，范美希还是起床出去了。这几天的住宿加上车票，已经把她走之前带来的钱花了一半，再住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得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以租。
临走之前问了服务员附近的网吧和通讯营业厅，好在都不太远。范美希先办了一张新卡，又到网吧查了最近的租房广告，挨个打过去，差不多定了个合适的。怕耽误时间，狠狠心招手打了一辆车，赶紧赶过去，早一会定下也许能省下今天的二百住宿费呢。上了车才知道这里的出租车倒是便宜，倒也没让她觉得太心疼。到了一看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房子是筒子楼里的一间，大概三十平米。租客刚离开，房间里空空荡荡，除了地上散落的垃圾纸屑，只有一张床。范美希沉思片刻，就交了三个月的房租，算是租下了这个房间。没别的，租金便宜。她手里的钱也只够租这样的地方了。
又急匆匆打个车回到宾馆，把东西收拾一下，退了房。在新租的房间里站着环视一圈，暗暗对自己说，范美希，这就是你的家了。床就是光秃秃的床，只有一张海绵垫子。来的路上看到不远处是有个超市的，顾不上休息，赶紧去超市买床单和被子。吃泡面真的是吃到反胃了,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吃的。又看中一个砂锅，以前在家里煮粥，高向阳都是用砂锅的。在高处，她翘起脚来去拿，没想到砂锅却有那么重，哐当一声，摔到地上碎了。服务员闻声跑过来，当然这个损失得由她自负。她暗暗心疼那摔碎的六十块钱，埋怨自己今天怎么连个砂锅也拿不动。一堆东西拿到购物车里，结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没车的，这么多根本拿不了。
站在那里正纠结的时候，“阿姨，您要结账吗？”售货员亲切热情的声音传来，范美希四下里看看，站在这个结账口的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比她小不了几岁的服务员叫的是她。结账的小姑娘看起来比她小不了几岁，看着像偏远山区刚出来谋生的小孩，大概还不太懂得女人对年龄的敏感，看起来对她并无恶意。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有那么老么？就没接话。
“阿姨，请问您要结账吗？”小姑娘锲而不舍的问了第二遍。
范美希彻底无奈了，没劲闹腾，也懒得计较，就点了点头。装起东西走了。走到垃圾箱旁边的时候，把碎了的瓦罐扔了进去。路上经过卫生间，想起刚才摔碎砂锅搞得一手灰，进去洗了洗，才发现今天匆匆跑来跑去，加上搬运行李，头发蓬蓬的很乱，眼眶深陷进去，脸色蜡黄，眼角边的皱纹都出来了，难怪小姑娘喊她阿姨，这会的她，看起来确实像个阿姨。
从楼下爬到三楼，一路上歇了四回，才好不容易把床单被套一堆东西拎回家里，收拾完出了一身汗，忙活的时候没觉得多累，全收拾完才觉出累得一步也不想动弹了，躺在那里连翻身都不想动。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半个多小时，终于缓过劲来了，她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出去吃。
下楼在附近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想吃的。又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肯德基，引起了她的食欲。她狼吞虎咽了两个汉堡，喝了一杯饮料之后，嫌里面太噪杂，拿起薯条来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吃起来，路上很安静，几乎没有行人和汽车。刚下完雨，空气里一股清新的味道，坐在这里，心里的烦闷也消解了不少。可这种清净不过享受了几分钟，寂静的马路突然被一股人流淹没了。她这才发现原来旁边是一所初中，正是放学时间，校门一打开就涌出了无数中学生。现在的孩子个头高，好多女孩已经长到和她一样的个头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壮大的接孩子场面，瞬间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脸，范美希从心底升起一股羡慕。那时候总觉得被李老师管着不自由，现在想想那时候才真的是无忧无虑。旁边一个小女生引起了她的注意，不是这小女生有多么漂亮或出众，而是因为她正扯着一个男生的手，好像男生想要离开女孩不愿意的样子，难分难舍的表情好像即将分别的恋人。现在的小孩子，恋爱谈得可真早。自己读初中那会暗恋一个男孩子，不也是觉得锥心蚀骨，可不过一眨眼就忘到脑后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吧。
男生并没有因为女生的挽留而心软，最后甩开女生，一个人骑了自行车先走了。女孩落寞的在范美希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来默默流泪，大概是家长等家长来接。范美希递过去一张纸巾，女孩也不客气，拿在手里擦着眼泪。
“失恋了？”
女孩歪过头看看她，眼里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
“失恋多大点事啊。熬过去就好了。”她不知道是在安慰着女孩，还是安慰自己。
女孩眼里一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但是停止了哭泣，拿眼瞪着她。
“我比你惨多了，我是失恋又失业，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你是比我惨点。”
范美希又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女孩。不再说话，自己继续吃起薯条来。
路上的车流渐渐少起来，刚才还人潮涌动的校门口，眨眼间剩下了范美希和那女孩。女孩有些着急起来，不停地往远处看，来接的人依旧迟迟没出现。又重新坐下来，看一眼范美希手里的薯条，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范美希猜她是饿了。拿起薯条递到她面前。女孩有点犹豫。范美希明白过来。现在的小孩都是被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陌生人给的东西更不能吃。正要拿钱给她让她自己去买一份吃。
没等她拿回薯条，一个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一脸温怒的拉住了女孩的手，女孩叫了声“爸爸”，男人拉着女孩往旁边的车那里走。“告诉你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你忘了吗？”声音虽然压得低，但因为距离太近，还是清楚地传到范美希耳朵里。想起这男人刚才看她时满是怀疑的眼神，不用说，自己被误会成拐骗小孩的人贩子了。心里气得很，要上前去和那男人讲理，两人已经坐到车上，女孩朝她挥挥手。车轰的一声启动了，飞驰而去，站在旁边的范美希被溅了一身水。
以前遇到的男人个个彬彬有礼，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待遇，范美希刚刚舒缓的心情再度低落下来，看着满身的泥水，心想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郁郁的又往回走去。
“爸爸，你太过分了。那个阿姨只是和我说了几句话，你这样她一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