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纸醉金迷2
sun aug 16 19:00:00 cst 2015
走进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面已经去了几个人，比他们到的更早。桌上只有一个女人，抽着烟，一副风尘的样子，以前她见过这个女人，但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并无深交。这会所能够进的来的人都是非富则贵。所谓那些露水姻缘的情人是进不来的。那这个女人也就绝非等闲之辈。她开始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范美希一直对抽烟的女人没有好感，但她已经不是刚进宏远外贸的那个不经世事的丫头片子，心里嫌弃得不得了，还是一脸微笑。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那女人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那男友对她却颇不客气，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神情里却满是冷漠，没有寻常男友朋友那股亲昵。
不一会人齐了，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的食饮，精致的像一幅幅山水画，不忍下口。只是来此的人精力并不在这些美食上面。高向阳和几个男人在高谈阔论时事，她对这些一直不感兴趣，觉得有些闷，一个人走到大厅里想透透气，看到旁边的木椅就坐了下来。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她旁边坐下来。
“我对他们谈的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女人主动和她搭话了，好像看不出她的嫌弃。
她客套的一笑，算是应答。
“按理说以你的素质是拿不住高向阳这样的男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这么情有独钟。”女人的话直率的有些刺耳，看起来好像对高向阳有些了解，今天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范美希也不抬眼看她，无视了她的挑衅。高向阳说过，对付一个无礼之人的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向阳已经这样渗透到她生活的一点一滴了。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瞧不上我。可是你要是不趁着年轻给自己留点后路，难保有一天不会摔得比我惨。”
范美希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到这句话倒笑了，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倒要看她怎么胡说八道。
那女人的眼神却突然从她脸上跳了过去，看向远处的某个地方。她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瞥见那男人搂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的肩膀，女孩倚在他身上花枝乱颤。观澜的大厅和其他酒店的大厅不同，不是用来吃饭，而是用来给顾客饭后散心的，正值饭点，大厅里除了偶尔走过的服务员，并无其他人，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吧。范美希尴尬的看着她。她倒没有丝毫尴尬，很快又把眼光收了回来。
“他经常这样。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也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无所谓神情，淡淡的说道。
“那你爱他吗”
“爱过。”
“他呢？”
“你都看到了。”
“那他还跟你在一起干嘛，他看你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吗？”话没说完范美希就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因为我对他有用。”她扯了扯嘴角，“商人重利轻离别，不过也许你比我运气好，高向阳人看起来还不错。”
回到座位上，晚宴已尽尾声。范美希听到他们在商讨最近要开发的那个楼盘：丽景湾。新开的这个楼盘是个城中村，有旧户拆迁工作要做。对面坐的是拆迁办主任，大致的意思是有些难度，要高向阳把握好分寸。吃完饭，大家就散了。原本也不是为了来吃饭的，各有各的目的。回去的路上范美希一直沉默着，心里别别扭扭的，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她觉得对高向阳心里更加没底了。
“今天你和严颖聊那么久，这个女人很复杂，以后不要和她多接触。”她才知道那女人叫严颖。
“你怎么那么了解她？嗯，她确实是挺漂亮的。”
高向阳这才明白范美希莫名的不高兴是因为在吃醋。明白过来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不是因为她漂亮才了解，而是她的故事太复杂。”
“近墨者黑，你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离得最近的人到底有多黑？”高向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不小心，她又砸了自己的脚。
丽景湾已经是公司开发的第二个楼盘，向美发展的这么快出乎范美希的预料。
第二天，范美希就见到了这个新楼盘的开发地。这小区原来是个工人宿舍。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一进楼道，一股腐败的气息涌进鼻孔，胃里就开始上下翻涌。有一户人家开着门，经过的时候，范美希往里看一眼，屋里见不到阳光，阴暗潮湿，被子都可以一把捏出水来，到处是腐烂的气息。范美希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在这个表面看起来繁华的城市里，还会有这样的角落。
高向阳显然也看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显然没有她这样惊诧。好像有点后悔带她到这里来，看了不一会就带她匆匆离开了。
坐在车上她好奇地问高向阳哪来这么多钱。高向阳说当然是银行贷款，要用自己的钱还用干事吗？范美希更加奇怪的说，“按说比有钱、比你能力强的人有的是啊，秦峰干嘛非得找你？”高向阳笑笑：“看一个人是否值得合作，第一要看人品，态度第二，能力才排第三位。”“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伟大、很高尚了？”范美希不无调侃的说。“做生意的人品其实只是说一点：可靠。一个人得让人觉得把钱交给你，你不会坑他，不会把他的钱挥霍掉，会努力的去给他赚取更大的利益才行。”高向阳并不生气，一本正经的解释给她听，对于喜欢的人，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没想到这个城市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不过还好啊，拿到拆迁款他们就可以住新房子了。”
“傻瓜，那点拆迁款怎么能够买新房子的呢？”
“拆迁费是多少钱一平米？”
“2000”这里的房子都是三四十平米的小户型。也就是补偿款都不会超过十万。
范美希倒抽一口冷气，在这个城市，即使是最边缘、建筑质量最差劲的房子，也已经到了四千一平米，他们每个月的工资连生活费都不够，又怎么能再补一半的差价去买新房子？
“这也太少了。”范美希有些打抱不平。
“都是按市场价值来的。”
“你赚的已经够多了，少赚一点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如果只拿这些拆迁款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我是个商人，只能履行商人的职责。”
他看得出范美希眼里的失望。只是该怎样和她解释呢？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违反规则的人只有出局的下场。这就是现实。
至于说钱多，他却时时刻刻感觉到资金匮乏。就好像一个人没有钱觉得开宝马很好，但当你开上了宝马，看到有人开的是兰博基尼，人说白了，欲望是无限的。
他一直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告诉他的下属，做生意，永远都不要为了什么理想，什么人生，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他在一旁听到了，当时并不理解，现在已经深深的同意这句话。就好像旅行就是为了散心，而不是为了拍照片发给人看你活得多滋润。
范美希一路默默无言。只要不太过分，他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但很多事情她是无法左右高向阳的，比如他变的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像一个标准的商人。
走进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面已经去了几个人，比他们到的更早。桌上只有一个女人，抽着烟，一副风尘的样子，以前她见过这个女人，但也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并无深交。这会所能够进的来的人都是非富则贵。所谓那些露水姻缘的情人是进不来的。那这个女人也就绝非等闲之辈。她开始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范美希一直对抽烟的女人没有好感，但她已经不是刚进宏远外贸的那个不经世事的丫头片子，心里嫌弃得不得了，还是一脸微笑。互相介绍之后，才知道那女人是其中一个男人的女朋友。那男友对她却颇不客气，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神情里却满是冷漠，没有寻常男友朋友那股亲昵。
不一会人齐了，桌上摆满了各色精致的食饮，精致的像一幅幅山水画，不忍下口。只是来此的人精力并不在这些美食上面。高向阳和几个男人在高谈阔论时事，她对这些一直不感兴趣，觉得有些闷，一个人走到大厅里想透透气，看到旁边的木椅就坐了下来。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她旁边坐下来。
“我对他们谈的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女人主动和她搭话了，好像看不出她的嫌弃。
她客套的一笑，算是应答。
“按理说以你的素质是拿不住高向阳这样的男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这么情有独钟。”女人的话直率的有些刺耳，看起来好像对高向阳有些了解，今天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范美希也不抬眼看她，无视了她的挑衅。高向阳说过，对付一个无礼之人的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向阳已经这样渗透到她生活的一点一滴了。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瞧不上我。可是你要是不趁着年轻给自己留点后路，难保有一天不会摔得比我惨。”
范美希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到这句话倒笑了，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倒要看她怎么胡说八道。
那女人的眼神却突然从她脸上跳了过去，看向远处的某个地方。她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瞥见那男人搂着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的肩膀，女孩倚在他身上花枝乱颤。观澜的大厅和其他酒店的大厅不同，不是用来吃饭，而是用来给顾客饭后散心的，正值饭点，大厅里除了偶尔走过的服务员，并无其他人，所以才敢这样放肆吧。范美希尴尬的看着她。她倒没有丝毫尴尬，很快又把眼光收了回来。
“他经常这样。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也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无所谓神情，淡淡的说道。
“那你爱他吗”
“爱过。”
“他呢？”
“你都看到了。”
“那他还跟你在一起干嘛，他看你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吗？”话没说完范美希就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因为我对他有用。”她扯了扯嘴角，“商人重利轻离别，不过也许你比我运气好，高向阳人看起来还不错。”
回到座位上，晚宴已尽尾声。范美希听到他们在商讨最近要开发的那个楼盘：丽景湾。新开的这个楼盘是个城中村，有旧户拆迁工作要做。对面坐的是拆迁办主任，大致的意思是有些难度，要高向阳把握好分寸。吃完饭，大家就散了。原本也不是为了来吃饭的，各有各的目的。回去的路上范美希一直沉默着，心里别别扭扭的，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她觉得对高向阳心里更加没底了。
“今天你和严颖聊那么久，这个女人很复杂，以后不要和她多接触。”她才知道那女人叫严颖。
“你怎么那么了解她？嗯，她确实是挺漂亮的。”
高向阳这才明白范美希莫名的不高兴是因为在吃醋。明白过来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不是因为她漂亮才了解，而是她的故事太复杂。”
“近墨者黑，你整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离得最近的人到底有多黑？”高向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一不小心，她又砸了自己的脚。
丽景湾已经是公司开发的第二个楼盘，向美发展的这么快出乎范美希的预料。
第二天，范美希就见到了这个新楼盘的开发地。这小区原来是个工人宿舍。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一进楼道，一股腐败的气息涌进鼻孔，胃里就开始上下翻涌。有一户人家开着门，经过的时候，范美希往里看一眼，屋里见不到阳光，阴暗潮湿，被子都可以一把捏出水来，到处是腐烂的气息。范美希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在这个表面看起来繁华的城市里，还会有这样的角落。
高向阳显然也看得心里很不舒服。但显然没有她这样惊诧。好像有点后悔带她到这里来，看了不一会就带她匆匆离开了。
坐在车上她好奇地问高向阳哪来这么多钱。高向阳说当然是银行贷款，要用自己的钱还用干事吗？范美希更加奇怪的说，“按说比有钱、比你能力强的人有的是啊，秦峰干嘛非得找你？”高向阳笑笑：“看一个人是否值得合作，第一要看人品，态度第二，能力才排第三位。”“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很伟大、很高尚了？”范美希不无调侃的说。“做生意的人品其实只是说一点：可靠。一个人得让人觉得把钱交给你，你不会坑他，不会把他的钱挥霍掉，会努力的去给他赚取更大的利益才行。”高向阳并不生气，一本正经的解释给她听，对于喜欢的人，他总是有足够的耐心。
“没想到这个城市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不过还好啊，拿到拆迁款他们就可以住新房子了。”
“傻瓜，那点拆迁款怎么能够买新房子的呢？”
“拆迁费是多少钱一平米？”
“2000”这里的房子都是三四十平米的小户型。也就是补偿款都不会超过十万。
范美希倒抽一口冷气，在这个城市，即使是最边缘、建筑质量最差劲的房子，也已经到了四千一平米，他们每个月的工资连生活费都不够，又怎么能再补一半的差价去买新房子？
“这也太少了。”范美希有些打抱不平。
“都是按市场价值来的。”
“你赚的已经够多了，少赚一点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如果只拿这些拆迁款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我是个商人，只能履行商人的职责。”
他看得出范美希眼里的失望。只是该怎样和她解释呢？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则，违反规则的人只有出局的下场。这就是现实。
至于说钱多，他却时时刻刻感觉到资金匮乏。就好像一个人没有钱觉得开宝马很好，但当你开上了宝马，看到有人开的是兰博基尼，人说白了，欲望是无限的。
他一直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告诉他的下属，做生意，永远都不要为了什么理想，什么人生，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他在一旁听到了，当时并不理解，现在已经深深的同意这句话。就好像旅行就是为了散心，而不是为了拍照片发给人看你活得多滋润。
范美希一路默默无言。只要不太过分，他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但很多事情她是无法左右高向阳的，比如他变的越来越冷酷，越来越像一个标准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