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弱水三千2
sat aug 08 19:00:00 cst 2015
又是情人节。桌上摆着一件貂皮大衣。一看就是高档货，吊牌上的价格相当于她不吃不喝三年的工资。高向阳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大学的第一个情人节。学生总是清贫的，所以便可看见校园里走满了手持单只红色玫瑰的幸福女生。甘雨当之无愧的是收到鲜花最多的人，这个她毫不意外，经济系的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杨睿给甘雨买了一车鲜花外加一串钻石项链，轰动了整个学校，羡慕坏了周围的人。但是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一只玫瑰都没有收到，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啊，而且他是一个有收入的人。所以，当中午高向阳兴冲冲的跑来问她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她满脸的不乐意，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完全无视她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她使劲挣脱也没作用，，只能任凭他牵着她往前走。很快上了一辆出租车，就听他说“中友百货”，她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问：去那里做什么啊，不是去吃饭吗？他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神秘兮兮的样子。
走进商场大门，他指着前面的柜台说：花有什么好的，好看不好用。今天买一件你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买单。不过控制在两千元以内啊。她白了他一眼，嫌他老土。心情倒一下子好转起来，虽然没有鲜花，能选个她喜欢的东西也不错。本来是他拖着她，这会换成她拉着他的手兴冲冲的往前走。
女人逛街的天赋是男人绝对无法理解的，大概他以为带她来，十分钟她就可以选上东西，他买单然后她们双双回去把饭吃，所以饭前把她带来了。很快他就发现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一连逛了两个小时还绝未有离去的意思，精疲力竭、极力装好涵养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下达了最后通牒：再不走，他不买单了。想起她妈逛街她爸最多陪着逛十分钟就肝火旺盛嚷嚷着要走的样子，觉得他陪她逛两个小时绝对已经达到极限，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讨价还价道：就看最后一个专柜，就看一眼就走。无论多大年龄的女人，对裘皮都有着一种天然的爱好，她妈每次逛街都要去裘皮专柜转一圈，纯属于过眼瘾，作为一个自己是工薪阶层又嫁给一个工薪阶层的女人，昂贵的裘皮显然是一种奢望，即便打完折数目也够可观，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看着。她遗传了她的这个特点，虽然买不起，也喜欢经常过过眼瘾。她来到那个最昂贵的裘皮专柜，一件纯白色整貂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柔顺的皮毛散发着明亮的光泽，看着就很温暖的样子。这个冬天异常寒冷，虽然已经到了情人节，却还是一场连着一场的大雪落下来。她忍不住上前抚摸了一下，立刻有个声音传过来：这件衣服七万八，您要买吗？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转眼一个人随着声音来到眼前，是个颧骨外露的中年销售员。
很明显她买不起这件衣服，但是售货员鄙夷的语气触怒了她，她缓缓吐出一句话：商场的衣服不是都可以试吗？我要试这件衣服。她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不情愿的拿出这件衣服给她试，她说号码不合适，她不得不去仓库给她拿小一号的。她挨着把衣服试完，说：这些她都不喜欢。中年女人的脸气成了青紫色。她拉着高向阳就走了。听见身后传来中年售货员传来：早知道买不起，还真能装。她嗤嗤的笑着，问高向阳去哪里吃饭，他不回答，她抬头一看，他的脸色铁青。她有些心虚，本来就逛的时间够长了，最后还要连累他跟着受气，他肯定生气了，就和他开玩笑：好吧，我错了。以后不拉你逛街了行吧。他脸色缓和下来，拉住她的手，说：“小希，相信我，我会努力，总有一天她会让你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任何东西。”她有些感动，原来他脸色难看是因为她受中年女人的气。
“真的，那我可就等着了啊。”她和他打着哈哈。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能什么都得到。不过对于他这么贴心她还是很欣慰的。
他的能力她还是挺有信心的，相信他可以兑现他的诺言。只是没想到会兑现的这么快，她以为怎么也得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甘雨却不同，她早早就发现了高向阳这种潜质，当她嘲笑高向阳是个爱做梦的傻小子的时候，甘雨就已经知道这个男生看出他日后会大有作为。
她不止家境、美貌不如甘雨，连眼光也比不上。这就是差距，何止是别人心里鸣不平，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现在的高向阳，也只有甘雨才配得上。可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是喜欢他，只是这喜欢却带了一股绝望的成分，现实这只大手，已经把他们推得越来越远。明知道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却还妄想着把这距离缩小。
现在那么渴望的东西摆在眼前，感觉却不同了。现在他做到了，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也许很多事情是可以挽回的，比如金钱，比如昨天落下的单词；但是不能挽回的事情更多，比如时光，比如你们双方彼此之间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不要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只要可以回到当初单纯的幸福，那种安稳踏实地感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
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要求他这样那样，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她把拆开的衣服重新叠好，装进原来的包装袋。递给周文娟。
“麻烦你帮我还回去。”
“高总。。。”
“不许劝我。”范美希一嘟嘴一副拒绝的神情。
周文娟刚要张嘴就被堵了回去。她真的好奇高向阳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不选，偏偏喜欢这么会折磨人的范美希。
“今天咱俩过吧。好闺蜜一起过情人节也不错啊” 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一起过情人节总有些别扭，还不如和周文娟两人自得其乐呢。
范美希是个急性子，刚说完过节，不一会功夫桌上就像模像样的摆了四五样小吃，外加一瓶红酒。手机响起来，是高向阳，她关掉继续吃眼前的零食。
“你干嘛不找个男朋友啊。你就没有喜欢的男人，整天这么心静如水的”认识周文娟也快半年了，他们在办公室讨论哪个帅哥最帅的时候，她从来不掺和，这让范美希有些好奇。
“我现在只想怎么赚钱，想着让我父母过的好点。”
“找个男人养你啊，不也赚钱给你父母了”
“你以为都像你似得，有高总那么优秀的人喜欢啊。我可找不到这么有钱的人养我。”
“我倒情愿他不那么优秀啊，这样我也就不用有那么大压力了。”
这倒是实话，优秀的男人总是可望不可即，即便在一起，也难免有各种各样的压力。
“你就知足吧，总看有人追你啊，你够幸福了。”
“什么啊，上大学以前我妈总是不让我谈恋爱，我就想着上了大学一定得找个很帅的帅哥尽情地谈，可是，转来转去喜欢的都不是那么帅啊，真是悲催。”
“高总还不够帅吗？”
“我遇到高向阳的时候，他还没这么风光呢，普通的不得了，我也是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过我也普普通通嘛，就算是天生一对吧。那个时候他虽然普通，可是我们在一起是真的快乐，没有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高总是怎么追上你的？”
面对着周文娟希冀的目光，范美希顿时语塞，难道告诉她自己只是因为几顿酱肘子就答应了高向阳，这简直太丢面子了吧。
“就是吃饭啊、散步这类普普通通的事情嘛。不过那时候很简单啊，这些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很容易满足。”
“那后来你们怎么就分开了呢？”
后来，后来当然是因为那场大火。那天的情景，恐怕终生难忘。离高向阳毕业还有五天，她下了课去他宿舍找他，她买了一条领带送给他做毕业礼物，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只有惊，没有喜，没等她走到租住屋，在百桦林里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他不是一个人，甘雨正趴在他怀里哭。她那时候还不懂委婉，跑过去拿起领带甩到了高向阳身上以后，就转身跑了。
高向阳追上了她，她大脑一片空白走出了那个地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直到把她攥回家里，他们租住的一个小公寓。高向阳一直在和她解释，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她假装安静的听着，其实一点没听进去。然后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拿起高向阳放在桌上的钥匙出去把门反锁了。
也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她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漫天的烟雾和熊熊的大火。等她拼尽力气跑到十楼的时候，大火已经把他们的房门烧的通红，前面一片火海。
她看见高向阳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他也看见了她，就那么一眼的功夫，他头顶的门框就掉下来，阻隔了他们的视线。火很快烧了过来，她鼓足了勇气，还是没有办法跨过那道火墙去给他开门，转身跑了下去。
几个小时大火被扑灭后，她在失踪人员的名单里找到了高向阳的名字。是常识，在火灾里，失踪往往意味着死亡。
往事历历在目，这五年她被内疚折磨的寝食难安。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禁颤抖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了杯里所有的酒。
“后来，后来他就毕业了，就出国了，总之后来就不联系了。”
又是情人节。桌上摆着一件貂皮大衣。一看就是高档货，吊牌上的价格相当于她不吃不喝三年的工资。高向阳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大学的第一个情人节。学生总是清贫的，所以便可看见校园里走满了手持单只红色玫瑰的幸福女生。甘雨当之无愧的是收到鲜花最多的人，这个她毫不意外，经济系的那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杨睿给甘雨买了一车鲜花外加一串钻石项链，轰动了整个学校，羡慕坏了周围的人。但是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一只玫瑰都没有收到，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啊，而且他是一个有收入的人。所以，当中午高向阳兴冲冲的跑来问她去哪里吃饭的时候，她满脸的不乐意，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完全无视她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她使劲挣脱也没作用，，只能任凭他牵着她往前走。很快上了一辆出租车，就听他说“中友百货”，她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问：去那里做什么啊，不是去吃饭吗？他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神秘兮兮的样子。
走进商场大门，他指着前面的柜台说：花有什么好的，好看不好用。今天买一件你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买单。不过控制在两千元以内啊。她白了他一眼，嫌他老土。心情倒一下子好转起来，虽然没有鲜花，能选个她喜欢的东西也不错。本来是他拖着她，这会换成她拉着他的手兴冲冲的往前走。
女人逛街的天赋是男人绝对无法理解的，大概他以为带她来，十分钟她就可以选上东西，他买单然后她们双双回去把饭吃，所以饭前把她带来了。很快他就发现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她一连逛了两个小时还绝未有离去的意思，精疲力竭、极力装好涵养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下达了最后通牒：再不走，他不买单了。想起她妈逛街她爸最多陪着逛十分钟就肝火旺盛嚷嚷着要走的样子，觉得他陪她逛两个小时绝对已经达到极限，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讨价还价道：就看最后一个专柜，就看一眼就走。无论多大年龄的女人，对裘皮都有着一种天然的爱好，她妈每次逛街都要去裘皮专柜转一圈，纯属于过眼瘾，作为一个自己是工薪阶层又嫁给一个工薪阶层的女人，昂贵的裘皮显然是一种奢望，即便打完折数目也够可观，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的看着。她遗传了她的这个特点，虽然买不起，也喜欢经常过过眼瘾。她来到那个最昂贵的裘皮专柜，一件纯白色整貂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柔顺的皮毛散发着明亮的光泽，看着就很温暖的样子。这个冬天异常寒冷，虽然已经到了情人节，却还是一场连着一场的大雪落下来。她忍不住上前抚摸了一下，立刻有个声音传过来：这件衣服七万八，您要买吗？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转眼一个人随着声音来到眼前，是个颧骨外露的中年销售员。
很明显她买不起这件衣服，但是售货员鄙夷的语气触怒了她，她缓缓吐出一句话：商场的衣服不是都可以试吗？我要试这件衣服。她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不情愿的拿出这件衣服给她试，她说号码不合适，她不得不去仓库给她拿小一号的。她挨着把衣服试完，说：这些她都不喜欢。中年女人的脸气成了青紫色。她拉着高向阳就走了。听见身后传来中年售货员传来：早知道买不起，还真能装。她嗤嗤的笑着，问高向阳去哪里吃饭，他不回答，她抬头一看，他的脸色铁青。她有些心虚，本来就逛的时间够长了，最后还要连累他跟着受气，他肯定生气了，就和他开玩笑：好吧，我错了。以后不拉你逛街了行吧。他脸色缓和下来，拉住她的手，说：“小希，相信我，我会努力，总有一天她会让你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任何东西。”她有些感动，原来他脸色难看是因为她受中年女人的气。
“真的，那我可就等着了啊。”她和他打着哈哈。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能什么都得到。不过对于他这么贴心她还是很欣慰的。
他的能力她还是挺有信心的，相信他可以兑现他的诺言。只是没想到会兑现的这么快，她以为怎么也得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甘雨却不同，她早早就发现了高向阳这种潜质，当她嘲笑高向阳是个爱做梦的傻小子的时候，甘雨就已经知道这个男生看出他日后会大有作为。
她不止家境、美貌不如甘雨，连眼光也比不上。这就是差距，何止是别人心里鸣不平，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现在的高向阳，也只有甘雨才配得上。可她还是不甘心，她还是喜欢他，只是这喜欢却带了一股绝望的成分，现实这只大手，已经把他们推得越来越远。明知道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却还妄想着把这距离缩小。
现在那么渴望的东西摆在眼前，感觉却不同了。现在他做到了，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也许很多事情是可以挽回的，比如金钱，比如昨天落下的单词；但是不能挽回的事情更多，比如时光，比如你们双方彼此之间的感觉。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不要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只要可以回到当初单纯的幸福，那种安稳踏实地感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
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要求他这样那样，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她把拆开的衣服重新叠好，装进原来的包装袋。递给周文娟。
“麻烦你帮我还回去。”
“高总。。。”
“不许劝我。”范美希一嘟嘴一副拒绝的神情。
周文娟刚要张嘴就被堵了回去。她真的好奇高向阳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不选，偏偏喜欢这么会折磨人的范美希。
“今天咱俩过吧。好闺蜜一起过情人节也不错啊” 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一起过情人节总有些别扭，还不如和周文娟两人自得其乐呢。
范美希是个急性子，刚说完过节，不一会功夫桌上就像模像样的摆了四五样小吃，外加一瓶红酒。手机响起来，是高向阳，她关掉继续吃眼前的零食。
“你干嘛不找个男朋友啊。你就没有喜欢的男人，整天这么心静如水的”认识周文娟也快半年了，他们在办公室讨论哪个帅哥最帅的时候，她从来不掺和，这让范美希有些好奇。
“我现在只想怎么赚钱，想着让我父母过的好点。”
“找个男人养你啊，不也赚钱给你父母了”
“你以为都像你似得，有高总那么优秀的人喜欢啊。我可找不到这么有钱的人养我。”
“我倒情愿他不那么优秀啊，这样我也就不用有那么大压力了。”
这倒是实话，优秀的男人总是可望不可即，即便在一起，也难免有各种各样的压力。
“你就知足吧，总看有人追你啊，你够幸福了。”
“什么啊，上大学以前我妈总是不让我谈恋爱，我就想着上了大学一定得找个很帅的帅哥尽情地谈，可是，转来转去喜欢的都不是那么帅啊，真是悲催。”
“高总还不够帅吗？”
“我遇到高向阳的时候，他还没这么风光呢，普通的不得了，我也是丢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过我也普普通通嘛，就算是天生一对吧。那个时候他虽然普通，可是我们在一起是真的快乐，没有现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高总是怎么追上你的？”
面对着周文娟希冀的目光，范美希顿时语塞，难道告诉她自己只是因为几顿酱肘子就答应了高向阳，这简直太丢面子了吧。
“就是吃饭啊、散步这类普普通通的事情嘛。不过那时候很简单啊，这些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很容易满足。”
“那后来你们怎么就分开了呢？”
后来，后来当然是因为那场大火。那天的情景，恐怕终生难忘。离高向阳毕业还有五天，她下了课去他宿舍找他，她买了一条领带送给他做毕业礼物，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只有惊，没有喜，没等她走到租住屋，在百桦林里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他不是一个人，甘雨正趴在他怀里哭。她那时候还不懂委婉，跑过去拿起领带甩到了高向阳身上以后，就转身跑了。
高向阳追上了她，她大脑一片空白走出了那个地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直到把她攥回家里，他们租住的一个小公寓。高向阳一直在和她解释，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她假装安静的听着，其实一点没听进去。然后趁他接电话的功夫，拿起高向阳放在桌上的钥匙出去把门反锁了。
也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她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漫天的烟雾和熊熊的大火。等她拼尽力气跑到十楼的时候，大火已经把他们的房门烧的通红，前面一片火海。
她看见高向阳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他也看见了她，就那么一眼的功夫，他头顶的门框就掉下来，阻隔了他们的视线。火很快烧了过来，她鼓足了勇气，还是没有办法跨过那道火墙去给他开门，转身跑了下去。
几个小时大火被扑灭后，她在失踪人员的名单里找到了高向阳的名字。是常识，在火灾里，失踪往往意味着死亡。
往事历历在目，这五年她被内疚折磨的寝食难安。想到这里她的手不禁颤抖起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了杯里所有的酒。
“后来，后来他就毕业了，就出国了，总之后来就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