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火两重天1
fri jul 10 21:24:32 cst 2015
“老杜，范美希真的没有男朋友？”想起那个电话高向阳开始对老杜的情报工作准确与否表示怀疑。
“哦，有个男的，叫张德俊，也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听她的意思其实对那个男的也不感冒，是她家里愿意。他们认识已经一年了。当时你在国外，怕你着急没和你多说。”沉吟一下，老杜决定实话实说。
“那就是说她也没有拒绝。”
老杜没有否认。高向阳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跑回来，她还是有了男朋友，踏上回归路程那刻的兴奋和现在的失落简直冰火两重天。
回到北京的前一晚，他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脑子里回去以后和范美希的美好生活。这样的兴奋就连他人生第一次接到二百万美元的大单时都未曾有过。想起那个总是用眼睛斜睨着他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庞，就心里一阵暖意升腾起来，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他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这张脸庞，他已经等了五年了。
在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后，他仍然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打开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小子折腾什么呢？”电话来传来老杜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说我明天晚上回去直接去见范美希好呢，还是后天一早？太晚了我去找她，怕她不高兴；后天一早我又觉得太晚了。”高向阳无比纠结的说。
“你凌晨两点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你回来肯定是要见她，但是等你回来再说行吗。飞机误点是常有的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明晚上到，小伙子，别纠结了。睡觉吧。”扣了电话，老杜嘟囔了一句“发情期的男人真是没有年龄界限。”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也没有妨碍他精神抖擞的去登机，归心似箭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回去的渴望。只是在登机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心里才突然有了一丝不舍，但很快释然，想到美好的爱情生活在前方等待，他就兴奋不已。
十三个小时后，他下了飞机，蓦然看见范美希站在出口处向他招手，老杜在旁边陪着。惊喜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的幸福，老杜这小子还真是懂他的心思。刚走出通道，范美希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飞过来扑到了他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他，好像生怕他会再次消失。原来她也和他一样，一直在思念着他。他更紧的抱住了她，像要把她融化一样。突然，一阵狂风刮起来，范美希没了踪迹，他双手空空的伸着，愣在原地。
“先生们，女士们，刚才飞机遇到气流，发生了轻微的动荡，请不要惊慌。”空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清醒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梦里的大风也只是因为刚才的气流。看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到达北京。五年没见，范美希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他真的拿不准。值得欣慰的是她一直单身，听老杜说有几个人追过她，但是都没有下文。看来她也忘不了他。想到这些他又有了一些信心。
飞机终于落地，他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大老远就看见老杜在出站口等着了。他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了老杜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已经是晚上八点，夜晚的北京灯火辉煌。他无心观看北京的变化，匆匆坐上车，就让老杜带他去范美希住的地方去看看。
“这么晚了，不合适吧。再说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呢，要是知道了，进咱们公司的事可就黄了。”老杜提醒他说。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一眼，看完立刻就走。”
“那行，咱可先说好了，看一眼就走，别磨蹭。给她带的礼物拿出来。”
“在干嘛呢？有朋友从美国带了些化妆品回来，我也没女朋友，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吧。我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路上老杜拨通了范美希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范美希楼底下，这是个有些年头的小区，大门上的铁棍已经锈迹斑斑，里面的小路大概是用劣质砖铺的，已有许多地方露出沙粒。一些设施已破损或颜色脱落，门卫的小房子又小又破，里面只放了一把破的不能再破的椅子。他们的车直接驶入，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大概奔驰的标志起了作用。来到一座六层小楼旁边的大过道上停下，里面的自行车、电动车横七竖八的排着，车开不进去，老杜再次拨通了范美希的电话，要她下来。
“咱可说好了，就看一眼，千万别下车，这大晚上的你要是一出现，她肯定以为见着鬼了，别吓着她。”临下车老杜再次叮嘱高向阳。
他点点头。她住在五楼，灯光亮着，透过窗帘隐约可见窗内移动的身影。
不一会，范美希就从楼上下来了，老杜走了过去。她穿了一件碎花的小裙子，比以前瘦了，虽然隔了老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身影他在梦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范美希和老杜打了个招呼，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化妆品，几年没见，她也没怎么变，比以前少了一些稚嫩，因为瘦了一些圆脸变成了鹅蛋型，眼睛显得更大更圆，脸上透出一种成熟的美。为了让他听见声音，前面的车窗摇下了一半，他们谈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化妆品不便宜吧，你去追个女朋友用也行啊，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就别等她了吧。我都替你着急了。”
“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你赶紧上去吧，下面蚊子多”
“行，等你给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她笑着打趣说。
“这说来说去还是我吃亏啊。”
两个人了几句玩笑，老杜就急着要走。
“行，别拿我开涮了，我走了，改天联系。”
老杜还没走到车旁，就看见她一溜烟跑了进去，单元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估计被蚊子咬到了。
他迈下车门的脚停了下来，重新坐到座椅上。老杜几步走过来，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我就知道你又要忍不住，幸亏几句话把她打发了。再忍忍，一两天的事。”
是啊，得忍住，签了合同起码就不用担心她随时会走掉了。
本来他早就应该回来了，早就会安排好一切，那么范美希就不必住在现在这个破旧的地方，让他很是担心她的安全。本来他可以早些回来把范美希的住处安顿好的。是他让老杜力劝范美希来北京的，但是却没有照顾好她，想到这些他有些自责。
虽然最后如他所愿范美希签了合同，板上钉钉的走不掉了。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她有了男朋友，不管她是否真的喜欢，可不拒绝就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电话响起来，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接起来，是老杜，告诉他今晚的饭局是六点半。他拍了拍已经被折磨到快要崩溃的前额，今晚又要去陪国税局的一个副局长去吃饭，是老杜家里的关系，想到这里他就头大。幸亏还有老杜和他一块挡酒，要不然他这胃早都报销了。在美国的时候，经常一加班就忘了到点吃饭，加上过量的咖啡，胃本来就已经被折腾的不够强健了，加上现在频繁的酒场应酬，他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求人办事，有时候真是舍命陪君子的感觉，喝得了得喝，喝不了喝死还是得喝啊。
他站起来想要范美希找一下最近退税的相关材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范美希在接电话。
“行吧，那就去吃麻辣烫吧，好久没吃了。”
肯定是张德俊在约她。想到有别的男人取代他坐在范美希的对面，看她没心没肺的笑，看她津津有味的吃，甚至听她无时不在的调侃，他就觉得无法忍受，这种激烈的感情只有范美希能够引起，本来一个人打拼这么多年，神经基本已经麻痹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重续前缘，可刚见面范美希那么激烈的恨意，让他不得不采取迂回战术，他了解她的性格，非黑即白，一着不慎，就会把因为他失踪五年消耗的残存不多的情意抹杀得一干二净。今晚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要怎么办，以他的心机对付范美希那何止是绰绰有余的问题，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宁愿被她嘲笑、欺负，也不舍得对她耍心机。
“老杜，范美希真的没有男朋友？”想起那个电话高向阳开始对老杜的情报工作准确与否表示怀疑。
“哦，有个男的，叫张德俊，也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听她的意思其实对那个男的也不感冒，是她家里愿意。他们认识已经一年了。当时你在国外，怕你着急没和你多说。”沉吟一下，老杜决定实话实说。
“那就是说她也没有拒绝。”
老杜没有否认。高向阳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他迫不及待的跑回来，她还是有了男朋友，踏上回归路程那刻的兴奋和现在的失落简直冰火两重天。
回到北京的前一晚，他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脑子里回去以后和范美希的美好生活。这样的兴奋就连他人生第一次接到二百万美元的大单时都未曾有过。想起那个总是用眼睛斜睨着他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庞，就心里一阵暖意升腾起来，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他有些迫不及待要见到这张脸庞，他已经等了五年了。
在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后，他仍然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打开灯，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小子折腾什么呢？”电话来传来老杜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说我明天晚上回去直接去见范美希好呢，还是后天一早？太晚了我去找她，怕她不高兴；后天一早我又觉得太晚了。”高向阳无比纠结的说。
“你凌晨两点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你回来肯定是要见她，但是等你回来再说行吗。飞机误点是常有的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明晚上到，小伙子，别纠结了。睡觉吧。”扣了电话，老杜嘟囔了一句“发情期的男人真是没有年龄界限。”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也没有妨碍他精神抖擞的去登机，归心似箭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他回去的渴望。只是在登机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五年的城市，心里才突然有了一丝不舍，但很快释然，想到美好的爱情生活在前方等待，他就兴奋不已。
十三个小时后，他下了飞机，蓦然看见范美希站在出口处向他招手，老杜在旁边陪着。惊喜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的幸福，老杜这小子还真是懂他的心思。刚走出通道，范美希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飞过来扑到了他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他，好像生怕他会再次消失。原来她也和他一样，一直在思念着他。他更紧的抱住了她，像要把她融化一样。突然，一阵狂风刮起来，范美希没了踪迹，他双手空空的伸着，愣在原地。
“先生们，女士们，刚才飞机遇到气流，发生了轻微的动荡，请不要惊慌。”空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清醒过来，原来只是一个梦。梦里的大风也只是因为刚才的气流。看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到达北京。五年没见，范美希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他真的拿不准。值得欣慰的是她一直单身，听老杜说有几个人追过她，但是都没有下文。看来她也忘不了他。想到这些他又有了一些信心。
飞机终于落地，他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大老远就看见老杜在出站口等着了。他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了老杜的手，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已经是晚上八点，夜晚的北京灯火辉煌。他无心观看北京的变化，匆匆坐上车，就让老杜带他去范美希住的地方去看看。
“这么晚了，不合适吧。再说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呢，要是知道了，进咱们公司的事可就黄了。”老杜提醒他说。
“我知道，我就是想去看一眼，看完立刻就走。”
“那行，咱可先说好了，看一眼就走，别磨蹭。给她带的礼物拿出来。”
“在干嘛呢？有朋友从美国带了些化妆品回来，我也没女朋友，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吧。我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路上老杜拨通了范美希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车到了范美希楼底下，这是个有些年头的小区，大门上的铁棍已经锈迹斑斑，里面的小路大概是用劣质砖铺的，已有许多地方露出沙粒。一些设施已破损或颜色脱落，门卫的小房子又小又破，里面只放了一把破的不能再破的椅子。他们的车直接驶入，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大概奔驰的标志起了作用。来到一座六层小楼旁边的大过道上停下，里面的自行车、电动车横七竖八的排着，车开不进去，老杜再次拨通了范美希的电话，要她下来。
“咱可说好了，就看一眼，千万别下车，这大晚上的你要是一出现，她肯定以为见着鬼了，别吓着她。”临下车老杜再次叮嘱高向阳。
他点点头。她住在五楼，灯光亮着，透过窗帘隐约可见窗内移动的身影。
不一会，范美希就从楼上下来了，老杜走了过去。她穿了一件碎花的小裙子，比以前瘦了，虽然隔了老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身影他在梦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范美希和老杜打了个招呼，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化妆品，几年没见，她也没怎么变，比以前少了一些稚嫩，因为瘦了一些圆脸变成了鹅蛋型，眼睛显得更大更圆，脸上透出一种成熟的美。为了让他听见声音，前面的车窗摇下了一半，他们谈话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化妆品不便宜吧，你去追个女朋友用也行啊，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就别等她了吧。我都替你着急了。”
“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你赶紧上去吧，下面蚊子多”
“行，等你给我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她笑着打趣说。
“这说来说去还是我吃亏啊。”
两个人了几句玩笑，老杜就急着要走。
“行，别拿我开涮了，我走了，改天联系。”
老杜还没走到车旁，就看见她一溜烟跑了进去，单元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估计被蚊子咬到了。
他迈下车门的脚停了下来，重新坐到座椅上。老杜几步走过来，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我就知道你又要忍不住，幸亏几句话把她打发了。再忍忍，一两天的事。”
是啊，得忍住，签了合同起码就不用担心她随时会走掉了。
本来他早就应该回来了，早就会安排好一切，那么范美希就不必住在现在这个破旧的地方，让他很是担心她的安全。本来他可以早些回来把范美希的住处安顿好的。是他让老杜力劝范美希来北京的，但是却没有照顾好她，想到这些他有些自责。
虽然最后如他所愿范美希签了合同，板上钉钉的走不掉了。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着。她有了男朋友，不管她是否真的喜欢，可不拒绝就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电话响起来，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接起来，是老杜，告诉他今晚的饭局是六点半。他拍了拍已经被折磨到快要崩溃的前额，今晚又要去陪国税局的一个副局长去吃饭，是老杜家里的关系，想到这里他就头大。幸亏还有老杜和他一块挡酒，要不然他这胃早都报销了。在美国的时候，经常一加班就忘了到点吃饭，加上过量的咖啡，胃本来就已经被折腾的不够强健了，加上现在频繁的酒场应酬，他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求人办事，有时候真是舍命陪君子的感觉，喝得了得喝，喝不了喝死还是得喝啊。
他站起来想要范美希找一下最近退税的相关材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范美希在接电话。
“行吧，那就去吃麻辣烫吧，好久没吃了。”
肯定是张德俊在约她。想到有别的男人取代他坐在范美希的对面，看她没心没肺的笑，看她津津有味的吃，甚至听她无时不在的调侃，他就觉得无法忍受，这种激烈的感情只有范美希能够引起，本来一个人打拼这么多年，神经基本已经麻痹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了。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重续前缘，可刚见面范美希那么激烈的恨意，让他不得不采取迂回战术，他了解她的性格，非黑即白，一着不慎，就会把因为他失踪五年消耗的残存不多的情意抹杀得一干二净。今晚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要怎么办，以他的心机对付范美希那何止是绰绰有余的问题，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宁愿被她嘲笑、欺负，也不舍得对她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