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品酒（上）
她跪在北辰夜离脚边，可怜巴巴的流着眼泪，瘦弱单薄的双肩不住的抖动着，那样子看上说不出的可怜，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小狗一般。
北辰夜离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对凌骁说道：“差人送这位姑娘还乡，替她安排好今后的而生活。”
“公子……”小雅还想再说什么，凌骁却打断了她。
“姑娘，我家主子身边真的不缺丫头，况且我家主子已经许诺保你一世无忧，这可是天大的恩德，还望姑娘不要太过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凌骁微微用力强行将小雅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雅被凌骁一番话说中了心中之事，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呵呵~~~”胡依梦掩唇轻笑起来。
小雅听到笑声，不由自主的抬头朝胡依梦看去。
这一看顿时惊呆了。
方才她应为担心爷爷伤势的缘故，一颗心全都系在了老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胡依梦。
此刻乍见胡依梦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超凡出尘的气质，顿时看呆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相貌已经是极好的了，可今日见了胡依梦才知道，若是和胡依梦相比，胡依梦便是那天上的云，而自己只不过是地上的泥。
“姑娘，这人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一世安枕无忧，我家爷已经许了你普通人一生渴望的东西呢，真要说起来，我倒是愿意与你换换，去过那一世安枕无忧的日子。”胡依梦睨着北辰夜里含笑说道。
“你敢！”北辰夜离瞪了胡依梦一眼，他心中已经为小雅的纠缠不休而感到万分厌烦，真恨不得一刀砍了对面这喋喋不休的女子。而此时胡依梦又说出愿意与那小雅换换，去过一世安枕无忧的日子。于是他立刻出声呵斥道。
“人家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人家知道爷舍不得人家走，也决计不会放人家走的。”胡依梦朝北辰夜离璀璨一笑。
“哼。”北辰夜离冷哼一声，别开脸去。
小雅看着胡依梦与北辰夜离亲亲密密的说着话，心中一时百味陈杂。
身边有着这样一位又美丽又聪慧的女子相伴，这位公子怕是绝对不会看上自己了吧。小雅苦笑着想到。
她也不是认死理，一条胡同走到黑的人。
她垂着头，收起脸上的失落，对北辰夜离行了个礼，“小雅出身卑微，确实高攀不起公子，小雅谢谢公子对小雅的厚爱，小雅此生做牛做马也无以回报，唯有来生衔草结环为报了。”
凌骁带着小雅下了楼。
掌柜立刻上前对胡依梦和北辰夜离二人说道：“公子，夫人，二位今日帮了醉仙楼的大忙，小人斗胆，请二位上三楼坐坐，今日醉仙楼中好酒好菜任两位品尝。”
掌柜在帝都商场中混迹多年，自然极有识人之明，他见二人衣着气度不凡，而且三言两语便摆平了三位在帝都中很有来头的世家公子，还帮着小雅安排好了后半生的生活，心中料想二人定是身份高贵出身不凡之人，只是不知是哪家权贵公子。这样的主子他是绝对不敢轻易怠慢了的，这也是他这家醉仙楼这么多年能在帝都中屹立不倒，成为帝都第一酒楼的原因之一。
听到掌柜说要请他们上三楼一品好酒好菜，胡依梦顿时来了兴致，而北辰夜离的眼中也难得的放出意一丝亮光。
“在下一直听闻醉仙楼的三楼非凡人可入内，唯有懂酒爱酒知酒之人方可在掌柜允许的情况下入内一尝醉仙楼中收藏的天下美酒，没想到今日我们竟有此荣幸能上得醉仙楼的三楼一尝天下美酒。妙哉！妙哉！”北辰夜离抚掌叹道。
“哇！这么好！”胡依梦也来了兴致，她笑着说道：“既然爷您都说这醉仙楼的三楼非凡人可入，入了三楼的人可一尝这醉仙楼中收藏的天下美酒，那今日我也要见识见识这醉仙楼中的美酒究竟有多好！”
“呵呵，承蒙二位不嫌弃，请二位随小人来。”掌柜呵呵一笑，领着北辰夜离一行人上了三楼。
踏上三楼，此处装饰的极为雅致，琴棋书画，高床软榻，应有竟有，仿若王侯之家的内室一般，但推开窗子边能将帝都繁华的街市之景尽收眼底。
胡依梦打量了一圈，之间屋内并没有什么东西是盛酒的器皿，也不见美酒放在何处，于是便好奇的向掌柜询问道：“掌柜，您说的我们可以免费享用的美酒在何处？怎么我没见着呢？”
“呵呵，夫人莫急，还请公子和夫人先入座。”掌柜笑眯眯的说道。
胡依梦和北辰夜离依言在屋内的圆桌前坐定。
北辰夜离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掌柜，想看看掌柜还有什么好把戏让他们看。
“请二位稍等片刻，容小人去酒窖中将好酒取来。”掌柜朝着北辰夜离和胡依梦躬身做了一揖。
“有劳掌柜了。”北辰夜离点点头。
“小李，去给公子和夫人上几道咱们醉仙居的招牌菜来。”掌柜临走前又对那领着北辰夜离和胡依梦一行人上楼的小二吩咐道。
“得令。”
小二也赶紧随着掌柜的脚部一起下楼去准备菜肴去了。
过了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小二手脚利索的给北辰夜离和胡依梦上了四个冷盘，四个热菜，四道糕点果品。
上完菜，掌柜这才亲自捧着一个大托盘上了三楼，来到屋内。
“让公子和夫人久等了，还请公子和夫人恕罪。”掌柜朝着胡依梦和北辰夜离二人赔罪道。他手捧着一只大托盘，托盘上的东西用一块红布蒙着，看不出里面究竟有什么。
“无妨。”北辰夜离淡淡的说道。
而胡依梦这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掌柜捧上来到那个蒙着红布的托盘，心中好奇极了。
掌柜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在胡依梦好奇的目光下掀开了红布。
只见红布下的托盘上摆着九个小酒瓶和久只形状各异材质不同的酒杯。
“咦？这就是掌柜您所说的醉仙楼中珍藏的美酒吗？”胡依梦指着托盘上的酒瓶与酒杯问道。
“夫人，这正是醉仙楼中珍藏的美酒。”掌柜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得意与自豪。
“那这些都是什么酒啊？而这些材质不同形状各异的酒杯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和这些美酒有关吗？”胡依梦越想也觉得有趣，忍不住向掌柜询问道。
“公子，夫人，二位有所不知，这酒杯与这美酒之间的关系可是十分紧密的。”掌柜说道。
“哦？这是何道理啊？还请掌柜细细道来。”北辰夜离对掌柜说道。
“公子请看，此酒乃是汾酒。”掌柜拿起其中一瓶酒对北辰夜离和胡依梦说道：“喝汾酒当用玉杯，古来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玉碗玉杯，能增酒色。”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拿着的汾酒倒进了一只玉碗中。
玉碗映衬着汾酒果然如同古诗中所云的“玉碗盛来琥珀光。”
“公子请用。”掌柜对北辰夜离说道。
北辰夜离身后的护卫急忙上前想要为北辰夜离试毒，却被北辰夜离拦住了。
“无妨，退下。”北辰夜离对护卫说道，便端起玉碗，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味道如何？”胡依梦问道。
“好酒！”北辰夜离赞道。
“那我也要尝尝看！”胡依梦要求到。
闻言，掌柜又往玉碗中到了一杯酒。
胡依梦拿过玉碗，也学着北辰夜离的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带着杏花香气的酒顺着胡依梦的喉头滑进了胃里。
一阵暖流换换的流变她的全身，在这冬日里饮酒最是能驱寒取暖了。
“果然好酒。”胡依梦将玉碗放下，期待着掌柜继续介绍第二种酒。
掌柜又拿起第二个酒瓶，对北辰夜离和胡依梦说到：“这第二种酒则是关外白酒，酒味是极好的，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气，最好是用犀角杯盛之而饮，那就醇美无比，须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
说着，掌柜拿出起那只用犀牛角制成的犀角杯，将酒倒入其中，然后双手捧到北辰夜离面前请北辰夜离品尝。
北辰夜离接过掌柜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掌柜又将酒杯满上，捧给胡依梦。
胡依梦接过掌柜奉上的酒，喝了下去。
关外白酒陪着犀角杯，自有一股醇美风味。
“接下来，这第三种酒则是西域的葡萄酒。”掌柜说道：“饮葡萄酒，要用夜光杯了。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又有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世间英雄最该饮这葡萄美酒了！”
掌柜拿起第三瓶酒，将酒倒进了一只夜光杯中。
那夜光杯通体碧翠流光，仿佛真的能在夜晚发光一般，当那葡萄美酒倒入夜光杯之中后，颜色鲜红如血，真如词中所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ps：妖凰不懂酒，文中关于酒与酒杯的知识借鉴金庸《笑傲江湖》中的相关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