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相片里的历史
夜，漆黑，漆黑。
浸骨的寒风裹挟着针尖一样的细雨，漫天飞舞。天气在急剧变冷，从傍晚开始，气温一直在下降，到了夜里一两点钟，气温降到了3摄氏度。
这是之初城最寒冷时候的温度。
虽然没到结冰点，但也足以让人手脚麻木。再加上冰冷冷的雨水浸沁，更令人感觉冰冷透骨，即使躲在被窝里也感受不到温暖。
凌晨，很多人仍然裹着厚重的棉被沉睡在梦中，世界是那样的寂静。过道里，灯光浅淡，窗外，寒风撞击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发出轻轻哗响。
值班室里，小护士姣姣裹着厚厚长长的军绿色大衣，趴在值班桌上甜甜的睡着了，白色的护士帽盖不住她那瀑布般的秀发，遮住了半边白嫩嫩的苹果脸，小嘴角淌着哈啦利子，她却浑然不觉。
“笃、笃、笃……”敲门声轻轻响了几下，门轻轻打开半边，屋子里闪出来一个身影，随着门外面的人影，蹑手蹑脚走向楼梯口。
穿过过道，经过护士室，透过玻璃门，看到姣姣酣睡的萌态，人影微微一笑，轻声的说：“枫哥，看看你的菜，萌萌哒！”
阿枫轻嘘一声：“怎么说这样的话！”
“姣姣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呀！只是她们怕方老虎，不敢明说罢了。依我看你就照单全收得了！哈！”我捂住嘴巴笑道。
“胡扯！谁都像你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阿枫说着，就要走下楼。我扯住他：“别急。回去把你的被子拿来，给她盖上。反正你也不用，现在。”
“凭什么我拿？你就不去？”
“哎呀！好歹人家也是你的爱慕者！天那么冷，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些？”我推了他一下：“去呀！我等你！”
阿枫想想也是，于是转身回去抱了一床被子来。我轻轻推开玻璃门，阿枫进去。
待他出来，我说：“这次是用被子盖，下次用你的人盖！”说完，赶紧跑。
“好你个阿九！捉弄老子！看我什么揍你！”他说着，人也追下楼。
到了二楼，从楼梯口往下看见一楼大厅灯亮着，怕被值班护士看见，我立刻拐向侧面跑去。到了窗前，我一拉活叶，打开窗户，一股强劲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我纵身一跃，跳上窗台，双腿一弹，身子射出窗外，半空中一个七百二十度后空翻，直往下坠。待双脚尖一点地，整个人立刻往下蹲，紧接着向前一翻，滚风车一样，脚尖再点地，缷去重力惯性，人也立刻弹地而起。
阿枫从后面追过来，看见我跳下去，他竟然也跟着往下跳！我连忙一跃而起，半空中一接一带，将他稳稳当当接落地面。
在此之前，我们下来，都是沿着窗台旁边的排水管往下溜。这次是因为躲阿枫追赶，不经意间竟然也能从一楼上跳下来了！
“看来，你恢复得很快！”阿枫说着，挥拳就向我攻击。两个人就在住院部大楼后院乒乒乓乓打开了。
接连拆了两百多个回合，两个人都冒汗了。我说：“还是不行！速度和体能还没有跟上来！倒是你，武力值比我想像的要高很多！南亚五虎也是泰拳高手了，于我看，就算他们五个一起围攻你，不出二十回合，也必被你打趴下！可是我在中远集团公司时发现，你却从不与他们争锋，事事迁就他们。看来，你是内秀于心，藏拙其外了！”
阿枫说：“我去中远只是为了谋生，不是为了和别人斗气争长短高低。忍让一些又何妨。不过，真要说比强，我实在不如你。现在我能和你周转这么久，那是因为你受伤比我重，恢复比较慢，速度还没上来。再过一两个星期，只怕我在你手底下连五十回合都走不过了呢！所以，恢复训练这事，你不要着急，得慢慢来！刚才我见到你从楼上直接往下跳，很替你担心呢！”
我笑道：“好了。咱俩也别互相吹捧了。天也快亮了，跑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
“天堂鸟网吧。小妍上夜班呢，咱们看她去，路上顺便带早餐给她。”
“小妍上中班吧，早就下班睡梦喽。”
“没有下。她们吧台的阿芳请假了，小妍改上长夜班。沈怡打电话告诉我的。”
“咦？她怎么不告诉我哩？”
“她白天照顾你，没有休息，又怕你替她担心，所以没有说。”
“走！去天堂鸟！”话音未落，阿枫已经飞奔而起。
天堂鸟网吧离医院还是蛮远的，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是因为天气太冷，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就连环卫工也起来的比往常要迟缓些。
从工业大道往市场路上拐，穿过几条商铺林立的街道，就到了天堂鸟网吧左边的岔道口。
大老远的就听到环卫大妈撕破嗓子尖声大呼：“来人呐！快来人呐！死人啦！”
听到呼叫声，阿枫的心突然毫无征兆的咚咚咚剧烈猛跳起来。他不自觉的加快了奔跑速度。我紧随着跟过去。到了走廊拐角处，只见环卫大妈蹲在一个躺在地板上的老乞丐身旁呼天呛地。
那是一个头发都快掉光了的头顶像地中海的老头子，不说头发胡子，就连眉毛都染白的好似挂了霜花。满脸皱纹，瘦的脸皮紧贴在脸骨上，脸颊上耸起高高的欟骨，胡子拉碴，脏兮兮的样子，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了都。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乌紫，倦缩在墙根的避风角落里。
我蹲下身子，问道：“阿姨，什么了？你认识这个老爷爷？”
环卫阿姨摇摇头，哭道：“一个月前，这个老头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讨饭，有点痴痴呆呆的样子，碰到人就问，见到我孙子吗？见到我孙子吗？前几天不知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他早走了的，谁知道昨夜里他又回来！原本他有一床破棉被，现在不见了。昨夜里天那么冷，想来一定是给冻死了！真是造孽啊！呜呜呜……”
我伸手试了鼻息，的确没气了。探脉搏也没有脉动，整个身子冷冰冰的。我摇头叹息：没救了，阿姨，咱报警吧！转头却发现阿枫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那老头子。
阿枫跟着蹲下身子，将老爷子伸进怀里的那只右手轻轻拉出来，却看见，老爷子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相片。
阿枫将那相片拿起来一看，立刻嗵的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上！
紧接着，阿枫咚咚咚猛地磕头。从地上爬起来，他抱住那老爷子嚎啕大哭。
我心中大骇，问道：“枫哥，到底什么回事啊？”
阿枫哭道：“他是我爷爷啊！”
我一听，连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我问他：爷爷什么会在这？你什么知道他就是老爷子？
“这张相片上的小孩子就是我呀！”阿枫将那老爷子紧紧搂在怀里，说：
“当年日寇从钦州湾登陆广西那时候，我爷爷才十二三岁。家里父母亲人都死在日寇的铁蹄下。我爷爷在逃荒途中加入了国军队伍，开始打鬼子。四九年的时候，我爷爷没有跟队伍去台湾，而是逃回老家种地。因为穷，直到四十来岁了才成亲。我父亲成家的时候，改革开放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四岁的时候，父亲承包了一片松树林割松脂油，不慎从山崖上摔下来，摔断了腰骨。因为没有太多钱医治，父亲只能提早出院，最后截瘫了。要强的父亲，盛怒之下，趁爷爷和母亲不在家时，偷拿了爷爷替采石场炸石用的雷管自尽了。
“祸不单行，有次我独自在村头玩耍时，被人贩子给拐了。母亲经受不住丧夫失子的剌激，失心疯了。不久就离家出走，不知下落。我爷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出去寻找我和母亲，从此杳无音迅。
“我被拐走后，趁人贩子不注意，半路上偷偷跑掉，躲进山林中，最后被一个单身老猎户救下。那时正是秋天，满山枫林一片火海，老猎户于是给我取名叫枫，希望我像枫树一样，不惧风霜，不畏艰难，顽强挺拔！我十六岁时，老猎户过世，我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找回到家乡，才知道家中变故！我于是开始寻找母亲和爷爷。我们那里靠近边境，堂叔说，他们有可能往越南那边去找你，因为越南连年打仗，男丁少，人贩子经常拐带男童到那边去。所以，我就加入了中远，希望借助郭严培的势力找到爷爷。十年来，我跑遍东南亚，找了大半个广西，始终没有找到爷爷。谁知道爷爷却是走到了广东这边！
“这张相片是父亲住院时我在医院里拍的。当时，医院里有个小护士家境比较富裕，买了个相机，她帮我照的这张相。那是我唯一的一张生活照！小护士帮我加晒了三张。因为觉得很珍贵，我一直揣着一张在身上，后来跟人贩子走后，就一直带在身边。另一张我妈妈拿走了，还有一张爷爷带着。”阿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相片。
原野上。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杨柳如茵，鸟雀欢鸣，溪流潺潺，牛羊撒欢。
小妍在山麓间走着，走着。忽然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爷爷迎面而来，慈祥的对着她笑着打招呼。
“孩子，别走了！我知道你要找什么！”
“咦，老爷爷，你什么知道我要找什么呀？”
老爷爷笑道：“呵呵呵，你要找那个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是不是？”
“那你能够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爷爷呀！我告诉你，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够找到他！去吧！”老爷爷微笑着慢慢离开，渐行渐远。
小妍只好顺着他的指引方向往前走。
突然，从山间密林里跳出来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黑衣人沉声喝道：“你杀人了！快来偿命！”
说着，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小妍。
呯！
枪响了。
浸骨的寒风裹挟着针尖一样的细雨，漫天飞舞。天气在急剧变冷，从傍晚开始，气温一直在下降，到了夜里一两点钟，气温降到了3摄氏度。
这是之初城最寒冷时候的温度。
虽然没到结冰点，但也足以让人手脚麻木。再加上冰冷冷的雨水浸沁，更令人感觉冰冷透骨，即使躲在被窝里也感受不到温暖。
凌晨，很多人仍然裹着厚重的棉被沉睡在梦中，世界是那样的寂静。过道里，灯光浅淡，窗外，寒风撞击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发出轻轻哗响。
值班室里，小护士姣姣裹着厚厚长长的军绿色大衣，趴在值班桌上甜甜的睡着了，白色的护士帽盖不住她那瀑布般的秀发，遮住了半边白嫩嫩的苹果脸，小嘴角淌着哈啦利子，她却浑然不觉。
“笃、笃、笃……”敲门声轻轻响了几下，门轻轻打开半边，屋子里闪出来一个身影，随着门外面的人影，蹑手蹑脚走向楼梯口。
穿过过道，经过护士室，透过玻璃门，看到姣姣酣睡的萌态，人影微微一笑，轻声的说：“枫哥，看看你的菜，萌萌哒！”
阿枫轻嘘一声：“怎么说这样的话！”
“姣姣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呀！只是她们怕方老虎，不敢明说罢了。依我看你就照单全收得了！哈！”我捂住嘴巴笑道。
“胡扯！谁都像你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阿枫说着，就要走下楼。我扯住他：“别急。回去把你的被子拿来，给她盖上。反正你也不用，现在。”
“凭什么我拿？你就不去？”
“哎呀！好歹人家也是你的爱慕者！天那么冷，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些？”我推了他一下：“去呀！我等你！”
阿枫想想也是，于是转身回去抱了一床被子来。我轻轻推开玻璃门，阿枫进去。
待他出来，我说：“这次是用被子盖，下次用你的人盖！”说完，赶紧跑。
“好你个阿九！捉弄老子！看我什么揍你！”他说着，人也追下楼。
到了二楼，从楼梯口往下看见一楼大厅灯亮着，怕被值班护士看见，我立刻拐向侧面跑去。到了窗前，我一拉活叶，打开窗户，一股强劲的寒风立刻扑面而来。我纵身一跃，跳上窗台，双腿一弹，身子射出窗外，半空中一个七百二十度后空翻，直往下坠。待双脚尖一点地，整个人立刻往下蹲，紧接着向前一翻，滚风车一样，脚尖再点地，缷去重力惯性，人也立刻弹地而起。
阿枫从后面追过来，看见我跳下去，他竟然也跟着往下跳！我连忙一跃而起，半空中一接一带，将他稳稳当当接落地面。
在此之前，我们下来，都是沿着窗台旁边的排水管往下溜。这次是因为躲阿枫追赶，不经意间竟然也能从一楼上跳下来了！
“看来，你恢复得很快！”阿枫说着，挥拳就向我攻击。两个人就在住院部大楼后院乒乒乓乓打开了。
接连拆了两百多个回合，两个人都冒汗了。我说：“还是不行！速度和体能还没有跟上来！倒是你，武力值比我想像的要高很多！南亚五虎也是泰拳高手了，于我看，就算他们五个一起围攻你，不出二十回合，也必被你打趴下！可是我在中远集团公司时发现，你却从不与他们争锋，事事迁就他们。看来，你是内秀于心，藏拙其外了！”
阿枫说：“我去中远只是为了谋生，不是为了和别人斗气争长短高低。忍让一些又何妨。不过，真要说比强，我实在不如你。现在我能和你周转这么久，那是因为你受伤比我重，恢复比较慢，速度还没上来。再过一两个星期，只怕我在你手底下连五十回合都走不过了呢！所以，恢复训练这事，你不要着急，得慢慢来！刚才我见到你从楼上直接往下跳，很替你担心呢！”
我笑道：“好了。咱俩也别互相吹捧了。天也快亮了，跑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什么地方？”
“天堂鸟网吧。小妍上夜班呢，咱们看她去，路上顺便带早餐给她。”
“小妍上中班吧，早就下班睡梦喽。”
“没有下。她们吧台的阿芳请假了，小妍改上长夜班。沈怡打电话告诉我的。”
“咦？她怎么不告诉我哩？”
“她白天照顾你，没有休息，又怕你替她担心，所以没有说。”
“走！去天堂鸟！”话音未落，阿枫已经飞奔而起。
天堂鸟网吧离医院还是蛮远的，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是因为天气太冷，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就连环卫工也起来的比往常要迟缓些。
从工业大道往市场路上拐，穿过几条商铺林立的街道，就到了天堂鸟网吧左边的岔道口。
大老远的就听到环卫大妈撕破嗓子尖声大呼：“来人呐！快来人呐！死人啦！”
听到呼叫声，阿枫的心突然毫无征兆的咚咚咚剧烈猛跳起来。他不自觉的加快了奔跑速度。我紧随着跟过去。到了走廊拐角处，只见环卫大妈蹲在一个躺在地板上的老乞丐身旁呼天呛地。
那是一个头发都快掉光了的头顶像地中海的老头子，不说头发胡子，就连眉毛都染白的好似挂了霜花。满脸皱纹，瘦的脸皮紧贴在脸骨上，脸颊上耸起高高的欟骨，胡子拉碴，脏兮兮的样子，看上去有八十多岁了都。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乌紫，倦缩在墙根的避风角落里。
我蹲下身子，问道：“阿姨，什么了？你认识这个老爷爷？”
环卫阿姨摇摇头，哭道：“一个月前，这个老头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讨饭，有点痴痴呆呆的样子，碰到人就问，见到我孙子吗？见到我孙子吗？前几天不知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他早走了的，谁知道昨夜里他又回来！原本他有一床破棉被，现在不见了。昨夜里天那么冷，想来一定是给冻死了！真是造孽啊！呜呜呜……”
我伸手试了鼻息，的确没气了。探脉搏也没有脉动，整个身子冷冰冰的。我摇头叹息：没救了，阿姨，咱报警吧！转头却发现阿枫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那老头子。
阿枫跟着蹲下身子，将老爷子伸进怀里的那只右手轻轻拉出来，却看见，老爷子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相片。
阿枫将那相片拿起来一看，立刻嗵的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上！
紧接着，阿枫咚咚咚猛地磕头。从地上爬起来，他抱住那老爷子嚎啕大哭。
我心中大骇，问道：“枫哥，到底什么回事啊？”
阿枫哭道：“他是我爷爷啊！”
我一听，连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我问他：爷爷什么会在这？你什么知道他就是老爷子？
“这张相片上的小孩子就是我呀！”阿枫将那老爷子紧紧搂在怀里，说：
“当年日寇从钦州湾登陆广西那时候，我爷爷才十二三岁。家里父母亲人都死在日寇的铁蹄下。我爷爷在逃荒途中加入了国军队伍，开始打鬼子。四九年的时候，我爷爷没有跟队伍去台湾，而是逃回老家种地。因为穷，直到四十来岁了才成亲。我父亲成家的时候，改革开放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四岁的时候，父亲承包了一片松树林割松脂油，不慎从山崖上摔下来，摔断了腰骨。因为没有太多钱医治，父亲只能提早出院，最后截瘫了。要强的父亲，盛怒之下，趁爷爷和母亲不在家时，偷拿了爷爷替采石场炸石用的雷管自尽了。
“祸不单行，有次我独自在村头玩耍时，被人贩子给拐了。母亲经受不住丧夫失子的剌激，失心疯了。不久就离家出走，不知下落。我爷爷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出去寻找我和母亲，从此杳无音迅。
“我被拐走后，趁人贩子不注意，半路上偷偷跑掉，躲进山林中，最后被一个单身老猎户救下。那时正是秋天，满山枫林一片火海，老猎户于是给我取名叫枫，希望我像枫树一样，不惧风霜，不畏艰难，顽强挺拔！我十六岁时，老猎户过世，我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找回到家乡，才知道家中变故！我于是开始寻找母亲和爷爷。我们那里靠近边境，堂叔说，他们有可能往越南那边去找你，因为越南连年打仗，男丁少，人贩子经常拐带男童到那边去。所以，我就加入了中远，希望借助郭严培的势力找到爷爷。十年来，我跑遍东南亚，找了大半个广西，始终没有找到爷爷。谁知道爷爷却是走到了广东这边！
“这张相片是父亲住院时我在医院里拍的。当时，医院里有个小护士家境比较富裕，买了个相机，她帮我照的这张相。那是我唯一的一张生活照！小护士帮我加晒了三张。因为觉得很珍贵，我一直揣着一张在身上，后来跟人贩子走后，就一直带在身边。另一张我妈妈拿走了，还有一张爷爷带着。”阿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相片。
原野上。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杨柳如茵，鸟雀欢鸣，溪流潺潺，牛羊撒欢。
小妍在山麓间走着，走着。忽然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爷爷迎面而来，慈祥的对着她笑着打招呼。
“孩子，别走了！我知道你要找什么！”
“咦，老爷爷，你什么知道我要找什么呀？”
老爷爷笑道：“呵呵呵，你要找那个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是不是？”
“那你能够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爷爷呀！我告诉你，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够找到他！去吧！”老爷爷微笑着慢慢离开，渐行渐远。
小妍只好顺着他的指引方向往前走。
突然，从山间密林里跳出来一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黑衣人沉声喝道：“你杀人了！快来偿命！”
说着，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小妍。
呯！
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