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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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寻刀篇“不公平”的规则(下)

    “喂,大家也没有怪你啊,干嘛那么的沮丧呢?”寒浅奥宇轻轻地拍了拍寒浅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在寒浅的身边坐下。

    “可是,我真的就是害怕我......”寒浅有些苦恼的抬起自己的头,看向一脸慈祥的寒浅奥宇老爷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摊开手,有些无奈。

    “没什么好可是的,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为什么就知道自己一定就会败呢?”寒浅奥宇向后微微倾去,靠在长凳的靠椅上,舒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

    “我真的累了......”寒浅再一次低下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是沮丧吗?不知道。又或是难过?不知道。真的,累了,寒浅战斗太久了,已经没有力气了,从身体上来说,寒浅本身就不擅长持久战,更没有考虑过中途会遇到那群麻烦的黑袍人,更是没有想到自己接连两个超级麻烦的对手,最终,没有取胜。

    “累了又怎么样?难道大家就不累了吗?”寒浅奥宇突然坐起身,厉声地说道,“大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个人说说就过去了?当真以为别人的时间不值钱啊?”

    “可是......”寒浅感觉十分的苦恼,不知道如何说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很难过。

    “哦!”寒浅奥宇老爷子就搁下这么的一个字,别的什么东西都不说,然后抱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自己的前方。

    那个字,很简单,但让寒浅感觉到一种十分强烈的气势。

    寒浅奥宇老爷子的一个字让寒浅所想要吐出来的一切懦弱的话又吞了回去,永永远远的憋回自己的肚子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甚至说不上是一个字,或许,应该只能够算是一种声音,逼迫着寒浅勇敢起来,倒是比其他的任何的话语都要更加的鼓舞人心。

    倾听者的冷漠实际上也就是让倾诉者失去了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而倾诉者的倾诉对象,就是自己的退路,一条给自己的失败找到借口以说明自己并没有失败的那么的彻底的退路,一条可以躲避一切耻辱甚至是自责的退路。

    失去了退路,倾诉者只能选择直面自己的失败,然后拼尽全力达到成功,毕竟,倘若真的就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也就只有向前走。

    人是不可能永远站着不动的,不是吗?

    ......

    “怎么算呢?”庭月狮钟像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的样子,不知道是问谁,是寒浅吗?

    寒浅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盯着庭月狮钟。

    根据寒浅所感觉到的东西,自己的弩箭的确先射在了庭月狮钟的肩膀上,倒是挺靠近身体的部分,而在寒浅的弩箭的箭头撞击在庭月狮钟的身上的以后不到半秒,庭月狮钟的剑尖停在了寒浅的脖子前,而又在此之后,寒浅的刀尖也抵在了庭月狮钟的肩膀上。

    “我的剑尖先出现在你的脖子的前哦......”庭月狮钟继续说道,微微转动自己的身子,看向寒浅,看起来,真的就是在和寒浅说话了。

    寒浅一只觉得庭月狮钟的语气有点奇怪,怎么说呢,不能说一直都是给人低迷的感觉,只能说是要点,丧吧?还有一种感觉,寒浅,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够从庭月狮钟的话语中听到任何的情感,不敢确定就是没有,但是,寒浅真的就是没有感觉到就是了。或许,是因为庭月狮钟的语气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波澜吧......

    甚至,让人感觉一种十分柔和的感觉,真的,一点点强硬都没有。

    “你还在听吗?”庭月狮钟,以一种像是十分耐心的语气说道,手中的剑倒是没有丝毫的移动,仅仅只是停留在寒浅的脖子前。

    “在,一直都在。”寒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只知道自己的确就是这样回答庭月狮钟的。

    “那,你听到了吗?”庭月的声音真的就是很奇怪,很柔和,就像是幼稚园老师和一个小朋友解释一个问题的样子,真是,微妙啊。

    “可是,我的箭先打在了你的肩膀上啊.......”寒浅看着那张盖在兜帽之下的脸庞,像是狡辩的样子,但是,明明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为什么会是一种狡辩的感觉呢?

    寒浅继续盯着那张脸,渐渐地陌生起来。

    庭月狮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庭月狮钟真是让寒浅感觉越来越神秘了。

    “可是,我并没有死啊?”庭月狮钟慢慢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从寒浅的脖子前移开,放下,又伸手,将自己的兜帽摘下,带着一种奇妙的微笑,说道。

    寒浅真的感觉不到一点对于庭月狮钟的难受的情感,就好像,庭月狮钟是一个寒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死党,如今见到了,想着要骂他一顿,但是终究还是和和气气的欢迎他回来一样,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看着自己。

    寒浅有些无奈,舒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让自己生不了气的庭月狮钟,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带着有种耍赖的语气的庭月狮钟,奇怪。

    还想说些什么,耳旁一阵微风轻响。

    一个白衣白发的女人出现在了两人的身边,寒浅微微偏过头。

    寒浅廿华相,肇念夫人。

    那个美丽的女人,带着一种奇妙的气势的女人,让寒浅感觉异常熟悉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一样,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连在了一起。

    但是,似乎也仅仅只有寒浅感觉到莫名其妙。

    换句话说,寒浅廿华相似乎对于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这样就更加的奇怪了。

    寒浅很讨厌那种自己被蒙在鼓里一点东西都不知道的感觉。

    无知。

    不仅仅只会构成难过,还会造就恐惧。

    寒浅不希望自己有害怕的东西,虽然永远都会有,但是,害怕就意味着弱点,寒浅不希望自己有那么多的弱点,至少,不是那么的多。

    “肇念夫人.......”庭月狮钟看到寒浅廿华相站在两个人的身旁,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带着礼貌的微笑,向寒浅廿华相稍稍鞠了一躬。

    寒浅则像是愣了一下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着寒浅廿华相的脸,感觉,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奇怪,可是,奇怪在哪里呢?不知道。

    张着口,真的就是呆了一下下。

    “寒浅小生,看了如此之久,不知看出老身是否有问题呢?”寒浅廿华相对着庭月狮钟笑了一下,伸出手在寒浅的眼前晃了几下,问道。

    “没,没有......”寒浅又是一愣,从莫名其妙的思考当中又回到了现实。

    “汝辈是否想知道此战两方之胜负如何?”寒浅廿华相耸了耸肩,看了寒浅和庭月狮钟一眼,带着一种酒气说道。

    奇怪,这是什么酒?

    的的确确是一种酒气,可这种酒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难过的,而是一种柔和的,清香的,带着一种药草的味道,不,是很多种药草的味道,可是,又是什么药草呢?寒浅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就像,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一样。

    “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是有些苦恼的。”庭月狮钟看了寒浅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柔和的说道。

    寒浅廿华相顺着庭月狮钟的眼神看向了寒浅,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伸出手按下寒浅的手,说道:“对手都已弃其攻势,又何必步步紧逼?”

    寒浅意识到自己的太刀真的还抵在庭月狮钟的胸前,然而庭月狮钟早早地就已经把手中的长剑放下,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刀鞘当中,稍稍有些尴尬,让人感觉到寒浅像是输不起一样,咄咄逼人的模样。

    按照寒浅奥宇老爷子的说法,输不起是很傻的性格,因为人们会因为掩盖自己的失败而做出更多的弱智一样的举动,但是原因也仅仅只是自己输不起而已,反而也造成了更多的麻烦。因此输不起这种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是非常难过的事情,至少,寒浅奥宇老爷子是这样想的,真相是否如此,寒浅奥宇老爷子也就不知道了。

    “老朽应当如何解释呢?......”寒浅廿华相看到两人倒是“都放松”的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摆出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想应当是我赢,毕竟我的剑尖先到达他的致命部位的。”庭月狮钟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再一次带着一种奇怪但不难过的微笑,说道。说着,又看了看那把拿在自己手上的木制长剑。

    “但是我的弩箭先打到了他的肩膀上的,就算在现实战斗当中不能够杀死对手,他的左手也已经不可以移动了,至少,不能移动的那么的便捷.......”寒浅微微皱眉,不知为什么,带着一种争辩的感觉,辩驳道,摊开手,一副像是受了不公平对待的样子。

    “可是如果别人还穿了一套内甲,你的弩箭也一样不能做到一种特别实质的伤害,所以应该还是算是我赢,毕竟在武器到达致命伤的位置的时间要比你早......”庭月狮钟耸了耸肩,还是那个微笑,柔和地说道,和寒浅比起来,庭月狮钟真的就是很柔弱的感觉,但是,庭月狮钟就是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好的感觉。又凑到寒浅的身边,轻声地说道:“而且,你就不觉得你的弩箭真的就是太卑鄙了吗?,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寒浅愣了一下,自己其实早就猜到庭月狮钟可能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但是,猜到归猜到,并没有想到庭月狮钟这样的就问了出来,而且,猜到归猜到,寒浅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弩箭射出去的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哪里来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个东西。

    这样思考起来,寒浅确乎是有些卑鄙了,别人和自己光明正大的刀剑相向,自己却暗箭伤人,还挺有理的样子。

    想来自己也是真的傻瓜,明明自己一直看不起嗜帝妖龙家族的人总是用卑鄙的手段和自己打,并且希望要又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正式的打败他们,结果如今得到了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自己却又用卑鄙的手段,甚至不能算是打败了庭月狮钟,寒浅廿华相的思考正是说明了结果的模棱两可。

    真是,世间至愚之人啊,寒浅?

    哦。

    这样想来,寒浅倒是感觉到有些许的失落了,自己,也不过是卑鄙的人,和自己所看不起的嗜帝妖龙家族的那使用卑鄙手段的一群人差不多,甚至,还要低下,还要更加的卑鄙,还要更加的,输不起......

    寒浅舒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这样说的话,两场输了,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留在这个场上了,自己所说过的话,突然就变成了世界上最为愚蠢的话。

    一个不能遵守自己的承诺的人,是让别人感觉很难过的,至少,那些希望自己好的人会感觉很难过,伤心,甚至,怨恨。

    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施者是否真的就有这样的情感,但是在这一个回合中充当受者的寒浅是这样感觉的。

    寒浅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那,就权当是平手好了......”寒浅廿华相打了一个响指,看了看两人的脸,说道,并没有让寒浅说出自己所要说出的话,说出那些他并不应该说出的话,对于谁不应该说呢?不知道诶......

    寒浅愣了一下,又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再一次张口要说些什么。

    “我同意啊......”庭月狮钟突然就说道,说着,也看向了寒浅,带着一种奇怪的情感,就像,两个人并不是敌人一样,庭月狮钟,像是,在帮寒浅求情一样。

    “那,就这样结果如何?”寒浅廿华相看向寒浅,问道。

    如果,太多的人都表达出一种为自己着想的样子,都像是为寒浅求情一样,会让寒浅感觉很奇怪,这样真的就很像是寒浅做出了什么错误一样,但是寒浅往往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自己不像成为一个傻瓜,即便自己可能一开始就是。

    可,就是不想。

    “再给汝辈一个机会,不是大家都高兴的事情吗?比赛统统结束后,午餐之前,得三分者还需进行一场乱战,努力吧。”寒浅廿华相拍了拍寒浅的肩膀,又向庭月狮钟微微鞠了一躬,就像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为自己那犯错的儿子向别人感谢他的宽恕一样。

    庭月狮钟立马回礼,像是“自己不配承受此般大礼”的样子,很有礼貌的样子,还是说,很谦虚吗?

    寒浅再次无声地苦笑一下,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拖着自己像是没有骨头的脚,慢慢的走下了战台。

    ......

    “还有机会,你永远都不会失败。”寒浅奥宇微笑着又舒了一口气,柔和的看着寒浅,平静的说道,那种情感,真的,让寒浅感到很感动。

    自己可以一直失败下去,但是寒浅奥宇老爷子真的就像是永远都支持他一样,永永远远的给寒浅一个振作自己精神的机会。

    感谢。

    寒浅不说话,点了点头。

    寒浅奥宇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站起身,离开了......

    亡了,感觉自己以后的标准字数要从三千两百搞到四千了,很伤,很麻烦

    (本章完)